我有特殊洗白技巧[快穿]——核桃果果(12)
忽的,病床上的人忽的睁眼,那双瞪大的双眼却是一片血红,像是被鲜血浸染过的暗,那不是一双人类该有的眼睛。
下一秒,床上的人猛的扑到了身边男人的怀里,死死的抠抓住人的衣服,缩在人怀里全身开始不停的痉挛发抖。
因为太过用力,指甲抓破掌心,手指缝中淌出点点鲜血,在人干净的衬衫上留下一个个鲜红的血印。
没事了,没事了,全都是梦,都只是梦,不用怕
骞哥哥,骞哥哥我好怕,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别走哆嗦打颤的牙齿,声音泣血几近哀求。
轻拍着人不断颤抖的背,我不走,知非别怕。
男人口中说着这般温柔的话,可那双眼睛却未带丁点儿的温度,理智的可怕,凉的惊人。
今天楚忻泽让钟点工提前走了,面对着大堆的食材拿着他的手写菜谱,开始了第一次尝试的下厨。
为了充分表现出自己为了这顿饭做出的牺牲,楚忻泽默默在镜头面前上演了被烫,碎碗,撒汤,割手等一系列虐身虐心的过程,可以说为了这一顿饭几乎将自己弄的是伤痕累累,保证以后坐在屏幕面前看的那个人,为这么朵默默无闻的小白花心疼到骨子里。
好在虽然过程坎坷,但从上午忙活到下午,可算是做出了一桌子菜。
将手上的伤擦上药后,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餐桌上的热腾腾的饭菜,楚忻泽就跟个望夫石似的,坐在家里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孟子骞回家,只是那双似盛着星星般的眼睛频频的往大门口方向看,哪有半分投注到对面的电视上。
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丰盛的菜凉了一半,外面没有任何动静。
一个小时过去,一桌子菜全凉了,外面安安静静。
两个小时过去,沉默的楚忻泽起身,端着桌上的菜,抿着唇走到厨房,动手将菜全部热了一遍,大门依旧没有被推开。
三个小时过去,第四个小时来临,菜被在厨房中第三遍热透了。
看着盛出锅原本还翠绿可口的青菜,在反复被回锅下变的焉了吧唧的颜色,敛着目的楚忻泽那只端着菜盘的手指,一点点的收紧。
哥哥说过今天会早些回家的
就在此时,轿车行驶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传来,声音入耳,楚忻泽身形蓦地一僵,难道
滴滴
屋外传来的轿车的喇叭声像是打破沉寂的信号,楚忻泽猛的将手中的菜往厨柜上一放,快步往大门方向而去。
他脚下的步伐开始还有些平时的温吞,但才不过几步那温吞就变成了小跑,最后变成了小脸满蕴压抑激动的快跑。
猛的拉开那扇棕色的实心木门,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后面未完的话,在看清院中画面的那刻,戛然而止。
而那张漂亮满抑兴奋,却还是被快速流动的血液染作绯红的小脸,也在瞬间苍白如纸。
院中,空空如也。
不远处,一辆路过的黑色轿车在落幕的夜下,慢慢晃悠的驶远,不知什么时候,昏黄的路灯已经洒满这自安静的土地。
楚忻泽失神般的不知道在大门口站了多久,久到他的两条腿麻的都迈不开步,院里院外盏盏夜灯都散发着明亮的光。
艰难的移着针扎似的疼转过身,楚忻泽看向了不远处的时钟,晚上八点二十。
像踩在万根钢刺上一样,抬着脚走到了不远餐桌边,视线中的那桌菜。
不知什么时候,它又凉了。
医院,孟子骞正陪着白知非挂点滴,因为早上的事,白知非今天特别粘人,一不见孟子骞,他整个人几乎都要发狂。
方才孟子骞只是出门接了个电话,短短不过五分钟的时间,他就狰狞着表情将针头拔,饭菜都全给掀了,直到医护将孟子骞找来,他才趴在人身上大哭大闹的叫人别丢下他。
病房里被砸的乱七八糟,只能换一间,孟子骞全程陪同,因之前闹的情绪错过了饭点,不得已下护士又赶紧将饭菜一一的端进了病房,摆上了餐桌。
饭菜一摆好,白知非立刻凑到了孟子骞的身边,脑袋习惯性的往他肩头靠,眨巴着还有些泛肿的眼睛,可怜兮兮的道:骞哥哥吹吹,手好疼。说着抬起自己还贴着输液贴的手背。
知道对方是找借口,但是刚才他硬拔输液管确实流了不少血,孟子骞就依着他吹了吹。
白知非就感温热的气流扑在手背上,分明又暖又柔,他却觉得像是一片引燃的烈火,灼的他全身每个细胞都在沸腾,甚至让他呼吸一紧的心跳都快了数拍。
这个男人似乎无论做什么,他都会为之深深的痴迷,心跳都会为之剧烈的加速。
现在好点了吗?
嗯,只要你在就好,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病房的桌边,看着对方将布好的菜与饭放到自己的面前,白知非又吃起了饭。
他吃的很慢,在这个吃的过程中,那情深的视线一丝也没有从孟子骞身上移开过,似乎只要看着他,那味如嚼蜡的饭就会变成蜜糖,每一分每一秒过的都是有意义的。
是的,只要跟孟子骞在一起,哪怕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对他来说,每一分每一秒也是幸福的。
白知非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
爱到想将自己的骨头打碎,鲜血抽干,精确到全身的每寸皮肤,每一粒微小的细胞后,跪着双手举过头顶送给对方。
似乎只要有这个人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不重要的。
这个世界上,只要有这个人在就够了。
查着着平板上数据的孟子骞,偶尔抬头,看着对面那双眼睛中毫无保留的痴迷,与偶尔间一闪而逝失神的疯狂,低敛的眼底闪烁着的是毫无机制的冰冷与无情。
不会等太久了。
正在这时,孟子骞却忽的觉察到身上的手机响了。
谁来电话?
放下平板,拿出来手机,而在看清来电人时,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的他,全身一僵。
直到这刻,孟子骞才猛的记起来,今天早上出门时他答应过楚忻泽,会早些回家的。
一直注意着他表情的白知非丁点不落的看清那瞬间的不自然,压下心中突然而来的不安,他笑着凑过去道:谁来的电话。
将亮着的手机屏幕按灭,孟子骞抬头随意的道,骚扰电话。
现在的骚扰电话真是愈来愈烦人了呢。白知非弯着眼睛笑的无辜又天真,然而那只捏着筷子的手,却几近嵌进肉中。
家里,掐断盲音的电话,楚忻泽无力的垂下手,机械的抬头,视线中是那第四次被热过,这会正腾着热气的菜肴。
想必用不了多久,它就会再次凉透吧。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轻缓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敛住他眼中满溢而开的情绪。
可哪怕尽力的遮掩住眼底的脆弱,他周身还是萦绕着道不明的落寞,像是失重后不小心坠地的蝴蝶。
这么个水灵的人儿,配合上这般的模样,任谁看到后都会下意识为他精心准备,却被弃之如敝的一切心疼不已,但是偏偏他想奉献的那个人并不在这里。
【宿主,你这是阴沟里翻船了?】
楚忻泽挑了下眉,并没有回答T91的话。
他好像确实是阴沟里翻了船,被孟子骞放了鸽子,但是楚忻泽却相信自己的判断。
照这几个月他一点一滴侵入孟子骞的生活,从对方的种种反应来看,不说将他看成最重要的人,但是至少是很上心的那一类,孟子骞不会突然就莫明奇妙的玩失踪。
话可以骗人,但下意识的小动作却骗不了人,可能孟子骞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跟他在一起相处时,已经愈来愈自在,甚至愿意为他一次次推掉工作。
本来楚忻泽都想好了,打算着用这一顿准备了几个月的饭来怒刷好感,毕竟温水煮青蛙虽然好,但是生活也得有点波动起伏,不然可就成白开水了,却不料想竟然出了这种意外。
不过这件事不是真的进到了死胡同里。
心中忍不住勾了下唇,楚忻泽给人编辑了条短信发送了过去。
有时候比起得到的东西,错失的遗憾反而令人记的更为深刻,感情就像一场拔河,你进我退,我进你退,毕竟人性本贱嘛。
发完关心短信后,楚忻泽坐到沙发边,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自己蜷着,头枕在手臂上,静静的看着大门的方向等着人回家,他相信用不了多久看到了短信的孟子骞就该回来了。
只是。
【放我鸽子,很好,我记住了。】
T91:记仇的小心眼
18
这个崩坏的世界 16
不小心误按了拨号键,哥哥,晚上少喝点咖啡,多注意身体,别忘记吃饭 ^-^
医院病房中看完短信的孟子骞手指放在屏幕上,久久发怔。
好一会儿抬头,他这才发现,先前还爽快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小雨,偶尔有两滴淅淅落落的雨点掉落在玻璃反光中他的倒影上,柔柔的,像是瞬间坠到了心尖儿上。
看着那上熟悉的关心话语,不知怎么的,他的思绪不受控制的飘回了家中。
想到了这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总是不按时吃饭,每次自己说回家吃饭时,那个人总是傻乎乎的坐在家里等他,还挑食,跟小孩子一样不吃青菜,这会他表现的这么明显有事不回去了,那人应该会学乖一点自己先吃饭吧
想着想着孟子骞忽然有些后悔今天来了医院,如果今天他没有来医院,现在大概已经在家里陪人看电视,电视的话
眼神忽的就柔软,那中似乎有笑意沉淀,一定又会看肥皂剧,前几天追的那部剧
骞哥哥,骞哥哥!!!
耳畔边突然加大的音量将孟子骞整个惊回过神,眼底神色瞬间收敛,换上客套的微笑,侧转过头,他看到的就是白知非微带不悦正下拉着的小脸。
见到人望了过来,白知非不开心的瘪着嘴道:骞哥哥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我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
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孟子骞一语带过。
下意识的,孟子骞并不希望白知非再掺和有关楚忻泽的任何事,哪怕知道他的存在。
白知非心中阴暗一闪而逝,只是他很聪明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反而道:我让人做了饭后甜点,过会就好了,骞哥哥陪我一起吃好不好?
心不在焉的孟子骞看着那条短信,反射性的应和道:好
只是话音刚落,他就有些后悔了,这会他哪有心思吃什么饭后甜点,小泽在家里都不知道有没有按时吃饭。
只是话已经出口,总不好再改,他也只能按捺住心中那份担忧。
总不会笨到他不回家,就不吃饭吧。
吃过甜点后差不多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瞥了眼开始飘着淅淅沥沥小雨的窗外,想着独自在家里的人,孟子骞心中到底是放心不下。
收回视线,他道:好了,不早了我该走了,晚上好好休息。
一听到这话白知非本还笑盈盈的脸慢慢的拉了下来,瘪着嘴,他道:我不要。
你的身体现在还处于修复期,熬夜不好。
不要不要不要。说着,白知非猛的一把扑上来抱住了一旁人的腰。
骞哥哥别走,我怕,晚上的医院太安静了,我每天都好怕,你别走,今天晚上留下陪着我好不好,陪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里带着颤音,肩膀也在小弧度的哆嗦着,紧箍着人腰肢的力度,像是抓着生命中最后的救命稻草,整个人的模样似真的怕极了他口中那安静极了医院的夜晚。
晚上门外有医生在这值班,灯也不会关,别怕。声音温和。
我不要医生,我不要医生值班,我只要骞哥哥一个人,骞哥哥,求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你真的该休息了,而且,我回去还有工作。
我不管,我不管什么工作,我只要骞哥哥你留下来,我不要什么医生,我只要你一个人。白知非说着眼眶慢慢的红了,他死死的抱住男人的腰,似乎只有这样他就能留住这个对他来说,比整个世界还重要的人。
觉察到腰间不断加大半点没有想放手意思的力度,孟子骞原本温和的眉一点点蹙了起来,那双眼中公式化的笑意也渐渐褪去,这刻的他忽的没有了跟人再温软耳语轻哄细问的兴致。
孟子骞很清楚,他并不是一个多情温柔的人,事实正好相反,他情薄意寡,真实的他阴暗暴虐且无情,只是习惯性假面溺杀周围的一切。
对于有用的棋子,他的耐心总是格外的多些,毕竟养狗的都知道,听话的狗比疯狗好管的多。
所以他纵容白知非,任他胡作非为,任他撒娇,任他胡闹,但是这一切的前提全部都在他有这个心情,有这个兴致愿意捧着他的时候。
他有兴致时,配合对方来两场无关紧要的戏,甚至对方突然要星星他都会想办法给人摘下来,想得到总是要有点付出的,他向来清楚。
但是,如果他没有了那个兴致,没有了那个配合的想法,别说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了,连一个最基本的假面,他都吝啬给予。
而现在,他没了那份兴致。
放手。嗓音平静接近无情。
完全没有觉察到这点的白知非用力的摇着头,哭着道:我不放,我不放,骞哥哥,求你,求
根本没有兴致听完人不依不饶的话,孟子骞猛的扯开腰间紧箍的手臂,转头的眼睛里射出的光,像是冬天夜后坠在屋外刺人的冰棱,只一眼就够人觉察到那上的尖锐与锋利。
我的决定从来不是你能左右的,白知非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说完猛的甩开人的手,不顾身后摔在地上人大哭,近乎哀求的道歉与阻拦声,大步走出了病房。
门外与人擦肩而过的医生,莫明的哆嗦了一下,裸露在外的脖子有点冷的错觉。
瞥了眼男人消息的背影,他咽了口口水,他想原因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孟教授不笑的样子吧,那种眼神冷的像在看停尸房的一具尸体,一双眼睛里不见任何涟漪的波澜,平静冷冽的让人心惊肉跳。
将头脑中多余的想法甩开,他也就打算着进去做日常体温检查,敲门后抬步就入内,然而脚刚踏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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