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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红尘之轻(GL)——四百八十寺(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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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行,那一会儿见。
    陈西林挂了电话,又打给助理:今晚和迪恩他们的晚餐你帮我取消吧,临时有急事。
    好的,lynn。餐厅需要取消预订吗?
    不用,我要带别人过去。
    明逾将车钥匙交给代泊时,陈西林已在门口等她。
    陈西林原本是要和迪恩以及一名移民律师吃饭,穿着上没有太费心思,ga家米色长款的风衣,风衣领是自带的围巾式褶皱领,省去了一切搭配,露出的小半截小腿是裸着的,脚上踩着双款式简洁的黑色尖头低跟鞋。明逾的穿着还捎带着一些旅行的舒适需求和热带的色彩,渐变红的连身裙,外面拿黑色薄款长衣压着,在腰间束了腰带,乏味的黑色也玲珑起来,脚上是方便走路的白色乐福鞋,和手上白色的挎包呼应着彼此。
    陈西林看着明逾,觉得她为自己铤而走险了这么一趟,终于安全回来了,又觉得很久很久没有见到,情不自禁伸出怀抱。
    拥抱,吻脸颊这一套几乎每天都在用的肢体语言,却在拥抱后戛然而止,改了程序,手从腰上滑到手臂上,袖子上,又滑到空气中,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应该去机场接你的。
    明逾的一双眼睛朝着她笑,要回答这个问题却又垂了睫,也是临时决定的,眼眸又抬起,重新笑起来,让客户来接机,还是你这样的身份,不合规矩哦。
    我这样的身份,陈西林嘀咕,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身份。说着领她进门,像是故意不去让她回答。
    这问题太难了,不用回答最好。
    入了座陈西林点酒,她也不看酒牌,曼菲洛庄园的酒送来了吗?
    服务生被问住了,紧张起来,请容我去问一下经理。
    明逾托了一侧腮看她。
    加州当地的酒庄,昨天我和酒庄老板打球,他说送几支珍藏来这里,我让他帮我预留一瓶,以后带朋友来喝。
    那我这趟来得太是时候了。
    你任何时候来都是时候。
    明逾笑了笑,中文真是博大精深。
    陈西林想了想,这是中文的功劳吗?whenever you e around, smile that smile, the whole world turns upside down.
    她边说着边脱下了长风衣,里面是一条黑色无袖裹身裙,颈间细细的链子闪着花火,一路延伸进被裙子裹住的一抹丰腴深处。
    明逾撇开视线,王祁的所有调查都通过了。
    服务生推着小车过来了,小车上是一只冰桶,陈女士,您的酒来了,需要试一下嘛?服务生从冰桶里取出酒。
    让她试一下吧。
    当然。
    服务生给明逾斟上浅浅的一层,明逾谢过他,轻轻摇着杯子,我不知道王祁是不是被十万块吸引了,要知道在东索那地方,三、四万都算高薪。
    肯特一开始建议四万,可是明逾,一个管理者的岗位,四万年薪,你想找个非当地人容易吗?就拿中国人来说,回国怎么也能挣四万美元。我倒不排挤当地人,但我也不想排除非当地人的可能。
    嗯,我同意你的想法。明逾拈起酒杯品了一口。
    怎么样?可以吗?服务生问。
    明逾点点头,可以,谢谢。
    现在情况就是这样,lynn,王祁的面试你也都在视频里参与了,如何决定还是看你。
    服务生斟完酒离开了,陈西林拈起杯子看着里面的液体。
    这酒卖多少钱?明逾问。
    不是什么稀有品,零售标价四百七,熟人拿两百七,餐厅里卖六九九。
    呵!够贵的。
    味道怎么样?
    还是有点膻,得好好醒醒。lynn,你是不是一时不能决定?
    不,就用王祁。
    明逾垂下眼睫,反正卿基金背后的事情你自己最清楚,所以我也不想贸然给你什么建议,只能说做我该做的,帮你搜集信息,向你汇报。她不说q基金,而说卿基金。
    明逾 陈西林的手越过烛台,越过明逾的酒杯,握在她的手上,没有挠心挠肺的试探,就那么稳稳握住了她的,我知道你不开心。
    明逾没有抽回手,抬起眸,我在基金会的库房里看到了很多她的照片,和你海城宅子里的那张照片上是同个人,都是她。
    陈西林眼中染上了一丝痛楚,一瞬消散了。
    对不起,我不该
    不,你问吧,也许有些话我还不想说,但我说出来的都是真的。
    明逾默然,这话听着熟悉,曾经陈西林讲过。
    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挑事的小孩,第一次逼陈西林说这话是为了江若景,这次是为一个不曾谋面的假想敌。
    假想敌这个词让她有些无地自容,她还不是那个角色。
    对不起,我想出去抽支烟。明逾起身。
    这家海边的餐厅由两部分组成,主体在岸上,还有一段栈桥通到海面上,那上面是一座四面玻璃的水榭,陈西林订的桌就在玻璃水榭里。明逾走到栈桥上,海风轻轻撩起她的发。
    岸上的灯光触不到脚下的海水,海风一过只看见一层黑黝黝的涌动,指尖的烟亮了,暗了。
    脚步声从栈桥深处响过来,明逾偏过头,是陈西林。
    她走到明逾身边,陪她看脚底的潮涌。
    明逾,我不想你因为我不开心。
    明逾的盾牌支了起来,放心,如果我不开心,也与你无关,是其他事情。
    陈西林顿了顿,那能和我说说吗?
    你要对我刨根问底,我这么对你了吗?哦,如果刚才有过,我道歉。
    陈西林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你在大迈发给我的那张照片,喜欢看你发自内心笑的样子,特别美。
    就是这样!明逾怒了起来,陈西林这就是我不能忍受的你知道吗?既然有那么一个女人,就不要在我这儿继续扮演情圣,一字一句,深一下浅一下,高兴了赶走我身边的女人,拉我去飞一圈,不高兴了对着张照片三缄其口,一切又都成了你的隐私!你让我如何自处??
    明逾
    东索危不危险你自己知道,让我去了却不告诉我全部背景,十五年前你和照片上的人就去了那里,基金会聘个主管而已,为什么搞得像谍战片似的?到底这一切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你笑我为什么不像一般的第三方公司那样走过场,你就笑吧,你高高在上,把一切尽收眼底,看着我帮你卖命还要奚落,而我却连自己为什么卖这个命都没资格知道!
    明逾,陈西林抓住她的手,烟头烫到了手心,一哆嗦掉进了海水里,她的声音也哽咽了,我陈西林绝对没有奚落你的意思,东索的危机和她没有关系,所以我才没说。
    lynn,明逾的声音小了,平静了,到这年纪谁还不会逢场作戏,我本该陪你继续将戏演完。
    第37章 弃甲
    她将手从陈西林手中抽回, 插在口袋里, 当一个戏子才不会闹笑话我已经放逐自己多年,被骂冷血无情是常事,他们越骂, 我心里越舒服,他们帮我确认自己是个不值得爱的人,我讨厌自己, 连同喜欢我的人一起讨厌, 一个好好的人一旦喜欢我, 在我心里就跟我自己一同轻贱起来她顿了顿, 这两个月我却开始珍爱自己, 想让自己变好起来想想不过是个笑话。
    不是笑话,我喜欢看你慢慢变柔软, 接纳自己,接纳别人
    你以为你是谁呢?明逾的声音淡淡的, 唇角的讥讽被夜色隐去,靠你那些心血来潮的调情?哈哈哈~她笑了起来,笑声绵延到黑黝黝的水面,跟着它一同忽闪, 凉薄而慵懒, 对不起, lynn,我大概是奔波得累了,一些个人情绪全部发泄到了你这里, q基金这一单全算我的,fates不会跟你收费,权当我赔罪。说完转身要走。
    我喜欢你。陈西林拉住她。
    海那边的灯塔亮了,一瞬撕开夜色,渲染了半边天际。
    我喜欢你,如果我的方式唐突冒犯了你,请接受我最真诚的道歉。照片上的人是我曾经的伴侣,我们在一起很久很久,也分开了很久很久。如果我可以弥补你此时受到的委屈,我愿意尽我所能
    天边的光映在陈西林眼里,也不顾及是照亮了她的勇敢还是狼狈。
    明逾的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
    那两个字不要这么轻易说出口,你付不起,我也收不起。
    手臂上的力气松了,明逾感受到她在松手,想想也就这样了,转身往桥那头走。她的心跳漏过一拍,但又稳了回来。有些话早一小时讲和晚一小时讲,效果却是天壤之别,陈西林这被动的表白来得有点晚了,刚才她已经拿定了主意,做回那个刀枪不入的明逾,爱情是她的软肋。
    更何况,家中客厅里还挂着前伴侣的照片,算什么?把自己邀进家中欣赏那照片,又算什么?
    明逾,你等等我!陈西林在身后喊。
    明逾没有回头,故作轻松地抬手挥了挥,晚安了lynn,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
    身后是陈西林低跟皮鞋跑远的声音,明逾转身,看见陈西林往玻璃水榭跑去,她站在那里,拧起眉头,想自己真不是个值得喜爱的人,陈西林那么样的女人,竟为自己弄成这般模样,这剧本从一开始就写错了,那酒会,她们就该像凯蒂、劳拉、米歇尔远远地自顾自美丽。
    她苦笑着,转身往门口走去。
    陈西林付完了钱赶到门口,代泊正将车子交给明逾。
    明逾!
    她追赶的人却没有回头,径自坐进了车里。
    快把我的车取来!她几乎对门童吼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扔给代泊的小费是多少,v8的引擎一声低吼,车子射了出去,那是往101公路拐的方向,明逾是往那里去的,她一定住在市里。
    她没有仔细去想自己为什么执着地要追上她,只是隐约觉得,now or never。
    这座城市里总有一些中国人会拉着你说,这里的纬度和中国海城是一样的。
    同一纬度的海城,江若景披着一身朝露疲惫地走进家门。一夜未归,手机关机,她不太想琢磨肯特会是什么反应。
    有点意外,家里飘着食物的香味。
    回来了?洗洗来吃早饭吧,煮了你最爱吃的榨菜肉丝面。
    江若景愣了愣,嗯了一声,往浴室走去。
    她顺着外滩走了一下午、一晚上,后来索性在岸边坐了一夜。她不知道让自己濒临崩溃的究竟是明逾的临时打道回府,迫不及待地回美国和陈西林团聚,还是肯特为这事情对她的一声怒吼。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真地把这一生过残了。稀里糊涂地,她就嫁作了人妇;稀里糊涂地,她就和最爱的人反目成仇了;稀里糊涂地,她就爱上了一个女人;稀里糊涂地,她就背弃了单纯炙热的初恋男友
    像一场噩梦,她在期盼梦醒的时候拼命甩着头,却甩不回她想要的曾经。
    更让人懊恼的是,在很多个过往的节点处,她都有机会扭转这残局,起码让它不往更糟的方向发展,但都没有把握住。
    这世上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她重新得到明逾?
    她以为明逾永远不会属于任何人,就像过去的三年半里一样,卑诗的东京的幺蛾子都不足挂齿,等她回了c城,还是会云淡风轻地喊一声,小妞。
    她却等不来这一句了,永远等不来了。
    她嫁给肯特都不能让她怒一下或者哭一场。
    横穿这城市的江水永远无法独自美丽,她永远流淌在霓虹的返照中,恍若一出被施舍的风景。
    有一瞬她觉得自己该结束在这里了,仿佛是她命定的归宿。
    紧闭着眼睛又睁开,大口大口地喘气,江水还是刚才的江水,午夜飞车党呼啸着路过。她往后退了两步,还是不甘心。
    敲门声惊醒了她的神游,肯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出来吃面吧。
    哦。江若景站起身,讷讷地朝门外走去。
    海那边,玫瑰金色的漂亮金属在黑夜里驰骋,颇具质感,像一只优美利落的兽,终于追上了她的猎物。
    明逾临时在租车行拿到的车,怎么也跑不过陈西林的这一部。
    她在后视镜里看到陈西林的车加速度靠近,条件反射地加速、变道,后者又岂肯放过她。
    待条件反射过去,她放慢了速度,陈西林挪到旁边的车道,和她并驾齐驱,蓝牙将来电输送到屏幕上,是陈西林。
    明逾叹了口气,接通了。
    lynn,我不想像劣质偶像剧里演的一样,莫名其妙地和你上演赛车游戏,我想我们之间都说清楚了。
    我不会演戏。你说的逢场作戏、戏子、偶像剧我都不会演。陈西林的声音轻轻的,像吹过婆娑树林的清风。
    明逾的心像被蛰了一下,痛了。车子向前行驶,喉间酸涩起来,红了眼圈。
    一辆慢吞吞的车挡在陈西林前面,明逾从后视镜看她换了车道,换到了自己后面。
    lynn,我就是个疯女人,和我搅和到一起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我自己都去看精神科医生。
    该看精神科的是那些让你厌恶自己的人。刚才你说的话,我听懂了。
    明逾张了张口,喉间酸涩得很,半晌,听懂什么了?
    这两个月你开始珍爱自己,想让自己变好起来。我懂。和你一样,我也想变得更好。明逾,等你停下来,给你看样东西。
    明逾从后视镜看着身后陈西林的车和驾驶座上亦真亦幻的那张脸,嗯。她掐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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