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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他弯得突然——常安十九画(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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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不是缘分,是你。沙鸥自动忽略他问题的前半部分,手上把新鲜的脑花过水冲干净,慢慢抽丝,将软组织之间的薄膜层一点一点撕下来,他手指干净修长,游走在粉红色的软绵绵的脑花之内,看得赵河连吸凉气,脑仁神经反射似的随着他的动作跳着疼。
    我真不明白了哈,你说你长着一张清心寡欲的校草脸,怎么吃东西的口味这么重啊!赵河咂舌,掰着手指一样样列举:鸡鸭鱼的内脏、猪羊牛的下水,还有这个脑花是吧!我靠你......内心世界也太分裂了吧?
    沙鸥把脑花处理完毕,甩了甩指尖的水珠,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漠然道:少废话,你吃不吃?
    赵河一秒变脸:吃吃吃!吃还是肯定要吃的,我就是感慨一下你不为人知的口味和错综复杂的精神世界。
    事实证明,赵河确实不是个口是心非的人,一大盘臊子脑花,用葱姜蒜热油爆炒,再配以辣中带酸的泡椒提味,最后佐料提香,盛盘上桌后,吃得最凶的就要数他了。
    吃完午饭,初三的沙雁还照例去学校补课,沙老爷子回房间午睡,赵河和沙鸥收拾好餐桌后,跃跃欲试地怂恿:下午什么安排啊,要不打球去?
    不去。沙鸥往小卧室走,到书桌前坐下:下午学习。
    赵河跟他一起进房间,靠在书桌边上哀嚎:还学啊?您老这都年纪第一的稳定金榜选手了,还有什么更高追求啊?他往沙鸥身边凑了凑,笑道:而且哥们儿跟你说啊,人生不止有考第一上名校这件事,花花世界还有那么多快乐源泉等你去探索发现呢,能不能擦擦您那双缺少发现美的眼睛?
    沙鸥从书架上抽出一本《高中奥林匹克竞赛全真试题》,翻倒折页处,又从笔筒里拽出一支笔来,随口打发他:嗯,那你看我快乐吗?
    赵河忧郁了:快乐,刷题的学霸最快乐了,而且还是刷我等学渣看都看不懂奥数真题,你不仅快乐,你还光芒万丈,刺瞎我狗眼的那种。
    沙鸥笑了一声,说:别贫了,要不就坐下跟我一起看书,要不就
    别介!一提学习,赵河觉得中午的脑花它顿时就不香了,我不打扰你了,我滚,这就滚还不行吗,千万别拉着我和你一起学习,我容易怀疑人生!
    嗯。对于意料之中的结果,沙鸥点点头,说:那不送了,你关门轻点,爷爷睡午觉呢。
    关门声的确很轻。
    赵河走后,沙鸥开始心无旁骛地刷奥数题。
    高一还没有分班的时候,杨光就找他谈过,虽说以他的成绩,最终考上自己理想的学府不成问题,但是依旧提出了让他参加奥数竞赛的想法。
    杨光对沙鸥从来都是直截了当:奥数竞赛不单单是升学的加分项,如果顺利过了一试二试,最终成功参加全国奥数冬令营的话,更是一个能认识、结交众多顶级高手的机会,这对于你提升自己,清晰的认识外围世界,都将是一个质的飞跃。
    而且,并不要求你做到登峰造极地跻身国家队参加世界联赛,只要过了全国联赛就可以,要知道,在某些顶尖学府而言,一个奥赛选手的含金量,要比一个高考状元纯度高得多。
    沙鸥对于奥数加分项倒是没有特别执着的想法,但是,杨光那句结交顶级高手的鼓动,却让他动了心。于是,从高一开始,他先是配合讲义钻研历年奥数真题,又试水参加了一次省级联赛,在初战便拿到全省第二的成绩后,便正式开始了和奥数相爱相杀之旅。
    奥数不同于普通数学题,不仅耗时,更消耗脑力,必须要有强大的逻辑思维贯穿支撑。两个小时后,沙鸥解出了五道题,放下笔正想休息一会儿,放在书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沙鸥拿过电话,高速运转的大脑还没来得及松弛下来,对着屏幕上的来电提醒怔忪了三秒,才接听。
    陆惟名刻意压低的嗓音顺着移动信号传导到耳边,听起来竟别样磁性:喂?沙鸥?
    嗯,有事?
    沙鸥听见电话那端的声音有明显的放松,说:昨天放学前,各科老师都留了作业,一堆卷子,我都给你拿回来了......那什么,我昨晚去找你的时候吧,觉得带着十几张试卷进酒吧有点太、太缺心眼了,就没带过去,你......今天有时间吗,我给你送去?
    沙鸥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两天家里的氛围实在不适合外人登门,于是说:改天吧,我一会儿可能要出门了。
    ......那明天呢?
    明天......明天更不合适,估计家里超标的冷空气能直接把陆惟名自带的热血本色凝成干冰,于是沙鸥回答说;明天我有事,不是很方便。
    陆惟名没忍住多一问:什么事啊?
    ......家事。
    陆惟名:......
    像是一根清香脆甜的黄瓜,咬到最后两口的时候,突然尝到了浓重的苦味,一时间滋味万千,嚼也不是吐也不是,最后只好强迫自己囫囵吞下去。
    好半天,沙鸥才在电话里重新听见陆惟名的回应,明显的故作轻松:行,那等你什么时候方便再说吧,反正以你刷题的速度,这十几张卷子用不了一天也搞定了。
    嗯。
    ......那,我挂电话了啊?
    好。沙鸥说:再见。
    不算意料之外的,陆惟名听完这句,没有同样礼貌的回复一声再见,便直接挂了线。
    沙鸥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放回书桌上,而后呼出一口气,疲惫无比地捏了捏眉心。
    第二天一大早,沙鸥和沙雁还洗漱完毕,吃完早餐后,准备出门。
    沙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那个一直放在自己卧室里的相框,枯瘦的指腹一遍遍描摹着相片中的那双人,直到两个孙子换好了鞋,才抬起头来,重重叹气道:路远,你俩注意安全,到了......到了以后,跟他们念叨一声,说我挺好,让他们别惦着。
    沙雁还瞬间就红了眼眶。
    沙鸥拍了拍弟弟肩膀,说:好,中午我们要是回不来的话,午饭您......
    不用管我。沙老爷子冲沙鸥摆摆手,像是要让他安心,收拾起了眼中的悲戚之色,故意乐呵道:我跟前楼的老王约好了,今天跟他回趟老家玩两天,钓鱼去,他儿子一会儿开车来接我们,你们放心去吧。
    沙鸥沉吟一瞬,点点头,这才带着沙雁还出了门。
    秋季清晨时分,整个城市似乎还陷于沉眠之中,因为假期的缘故,连公交车站点等车的人都零星可数。
    沙鸥和沙雁还坐上一班长途公交,渐渐远离市中心,一路向西,直至环抱于市区外的青山脚下。
    这是丰玉市郊外的一片墓园。
    墓区风水极佳,建在半山之上,墓园四周皆是苍翠参天,锦屏云障,山下有溪水环绕夹流,水木相交,青山相映,顾盼有情。
    风起乍寒,兄弟俩在公墓外唯一的那家花店里买了两束鲜花,一束□□,一束白百何,而后迎风上了山。
    直达墓园的那条石阶小路蜿蜒漫长,沙鸥抱着那束百合,始终走在沙雁还前方,借着身高的优势,帮弟弟遮挡着冷风。
    两人一路无话,终于走进园区内。
    墓园内部的甬路两旁栽种着青松,但外围山风的嘶吼呼啸依旧清晰入耳,像是从身边咆哮着席卷而过。
    最终,他们在一座合葬的墓碑前停住了脚。
    石碑上是一张双人合影的黑白小相,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凝滞,再不流逝这张合影,与摆在爷爷房中的那张一模一样,是父母当初缔结为夫妻时的合照。
    黑白色的时光长河席卷滚滚红尘奔流远去,却冲刷不掉他们父母永远年轻的笑容。
    沙鸥躬身,将那束百合在碑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方素帕,将小相上的薄尘一点一点地、仔细地擦拭干净。
    沙雁还双眼通红,从山上开始,眼泪便无声地流个不停。他将□□放在碑前另一侧,而后随着哥哥一起,在墓碑前坐了下来。
    南山律律,飘风弗弗。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四周狂风乱作,许久过后,沙鸥喑哑的声音也随着风声飘渺不定,他轻声对沙雁还说:跟爸妈说说话吧。
    沙雁还嗯了一声,将上身轻靠在石碑上,话未出口,哭声却再也忍不住,十几岁的男孩子哭得毫无顾忌,断断续续地低语里,全是无尽的思念与委屈。
    到最后,沙雁还哭累了也说累了,精疲力尽地将头抵在墓碑上,慢慢平息着哽咽。
    沙鸥始终坐在一边,看着弟弟,也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小相,目光柔软而悲凉。
    哥。过了好久,沙雁还哭声渐歇,哑着嗓子对沙鸥说:你也跟爸妈说点什么吧。
    好。
    沙鸥伸出手,将指腹贴在墓碑的照片上,轻缓温柔地摩挲着,轻声开口说:来之前,爷爷就嘱咐我,让我告诉你们他挺好的,在那边不用惦记。他笑了一下,补充道:老爷子没骗你们,他这几年精神状态一直不错,身体倍棒吃嘛嘛香,现在还成了咱们小区的棋王了,只要下棋起来就没个完,就因为陪他下棋,有好几次隔壁的张爷爷到了饭点不回家,被老伴儿拿着笤帚满小区的追着跑,弄得前阵子张爷爷看见他都得绕着走。
    沙鸥停了几秒,轻微地眨了下眼睛,冷风悄然吹过,无声无息地将他眼底的那层水汽吹散。
    他吸了口气,接着说道:小还现在学习成绩非常好,刚才他说还可以是跟你们谦虚呢,按他现在的水平来说,明年考一中根本不成问题,到时候就和我一个学校了,我们会相护照顾,再一起照顾爷爷,所以你们放心。
    只要有我,你们放心。
    哥......沙雁还又开始止不住眼泪,他心里清楚得很,哥哥这么说,是为了安慰先父母,实际上,这么多年来,始终是沙鸥在照拂着他们一老一小,一个人,在咬牙支撑着这个濒临倾覆的家。
    兄弟俩又在墓前坐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沙鸥率先起身,又将双腿已经麻到没有知觉的弟弟从地上拉起来,他手指再次划过那张照片,轻声告别:爸妈,我们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们的时候,还给你们带花。
    天地无声,唯有风,似回应。
    就在转身离开前,沙鸥还是在心里默默低诉了一句。
    那是作为哥哥,不能在弟弟面前所轻易流露的哀弱,也是他自己,多年来始终说不出口的遗念。
    我也很好,只是,很想念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十九:抱抱小沙,你坚强!
    沙鸥:呵,所以这都是特么谁写的?脸呢!
    这章基调有点沉重,不过下一章就嗨森了!因为陆哥要上场哄人了!(捂脸)
    话说,我发现自己这几章写的都很肥啊~所以,快来表扬我~mua~
    跟大家说一下哈,这个防盗功能可能要生效了,所以为了不影响大家的观感,还请喜欢这个故事的小天使们全本订阅我吧!
    还有...我又想改文名文案了....好纠结~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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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鞠躬感谢,大家看文愉快!
    第36章 主动
    从墓园出来, 原路折返。
    车途漫长, 沙鸥两个人找了车厢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可能是早上起得过早, 又或许是哭得心神俱疲,上车不久, 沙雁还的头就滑到了沙鸥肩上, 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沙鸥调整了一下坐姿, 让他靠得更舒服一点,而后侧脸看向窗外,看着沿路风景在视线中不断变换,倒退着流逝。
    快到站的时候, 沙雁还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倚在沙鸥身上后,连忙坐正, 用力搓了搓脸。
    沙鸥转动几下酸麻的肩膀,说:我提前两站下车, 去学校取自行车,你是回家休息还是回学校?
    沙雁还吸吸鼻子, 嘟囔道:不想回学校, 也不想回家。
    确实, 这个时候,无论是家还是学校,显然都不是最好的去处。
    沙鸥伸手揉了揉他头顶炸起来的一缕头发,温和说:那就玩去吧, 去打球,或者去电玩城?
    嗯。沙雁还点点头,问道:你呢,取完自行车去找我吗?
    我......沙鸥思忖片刻,不了吧。
    公交车驶入市区后,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逢站必停,沙鸥在离一中最近的那个站点提前下车,溜达着往学校走。
    手机握在手心,拇指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沙鸥垂眼看着路面,心里是少见的犹豫不决。
    沙老爷子去老哥们的老家玩了,沙雁还去球馆打球了。
    这样的日子里,无论是爷爷还是弟弟,都会主动的避开回家这个概念。
    其实他也想。
    每年到了父母祭日这一天,家里的悲凉氛围都浓得化不开,所以似乎是逃避般地,他们会不约而同地选择各自冷静,独自调整情绪。
    以往的这个时候,沙鸥要么自己在房间里用刷题来麻痹神经,要么就去公园,一坐一整天,等天黑了再回家,每次,他都强迫自己,必须是情绪最先恢复如常的那个人。
    而这次,他突如其来地,不想再一个人。
    他亲耳听到过有人跟他说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不要让别人担心。
    他不是个情感外向的人,对于和外人之间的关系,亦不擅长主动维系,但是取了自行车从校门出来后,终是没忍住,在路边打了一通电话。
    就像是一个习惯了在漫长寒夜中踟蹰独行的人,偶然间看见了雪色天地中的一簇橙黄燃烧的火光,脚步便不由自主地被光亮吸引,一步一步,被对温暖的渴望而驱使。
    似是贪恋,想要靠近。
    电话很快接通,陆惟名的声音中带着万分地不确定:沙鸥?
    嗯。沙鸥跨坐在自行车上,是我。
    你给我......打电话?出、出什么事了吗?
    没。沙鸥扶着自行车的手微微收紧,你......现在有时间吗?昨天你说的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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