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已经被汤姆吸引了注意力，他似乎是很喜欢猫。手上轻抚着汤姆的毛，指着还呆站在地上的杰瑞说道：爱丽丝，你想吃那只小老鼠吗？
    汤姆深吸口气，瞪大眼睛冲着男人软软的喵了一声。
    原来你还会这么叫。杰瑞震惊的说道。
    汤姆努力瞪大自己的眼睛，嘴上恶狠狠的说道：过来咬他后背，不然我们谁都活不了。
    杰瑞哦了一声，顺着男人的裤子爬上去。
    ....
    伊森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仓库区入口，远远的能看见几辆车正驶向仓库区。
    伊森不知道自己跑过来用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还剩多少时间。
    他没有停留径直冲上马路，拦住了急速行驶的车辆。
    摩根猛地踩住油门在即将撞到伊森之前勉强停住，艾尔一把拽开门从车上跑下来。
    她揪住伊森的衣服，抬手擦去他眼角的泪水，急切的问道：出了什么事伊森。
    伊森张张嘴，尚且来不及回答，在他身后不远的墙壁猛地爆炸开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楞住了，伊森的脸上一片空白，艾尔皱紧了眉头，她轻声说道：他给你出了一道选择题，对么。
    伊森艰难的点点头，艾尔闭上眼睛用力的抱住伊森说道：无论这个选择题是什么，你一定要记住，这不是你的错。
    杰瑞刚爬到男人后背，隔着羽绒服男人没有注意到杰瑞的动作。它刚准备从衣领钻进他的衣服里，外面突兀的爆炸声吓得它一哆嗦。
    男人转身看向还在地上挣扎的老人，将汤姆放到一边，快步走过去。
    汤姆扭动着身子，紧张的对杰瑞说道：快点咬他，随便哪里都好，他要杀人了！
    第12章
    汤姆看着男人拎起斧子往下砍，急得喵喵叫。
    别催了别催了！你就知道说我！杰瑞最快的速度钻进男人的衣服里，对着他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下去。
    男人疼的怒吼一声，抬手一把攥住杰瑞将它甩飞出去。
    他用的力气很大，杰瑞飞出去的时候嘴里还叼着一块肉。
    它滚落到地上，将嘴里的肉吐出来。
    杰瑞看着男人肩膀上的肉，惊得倒吸口凉气，原本还在挣扎的汤姆一时间也忘记了动作。
    男人提着斧子转过身，山羊恶魔头套上染满了鲜血，他的视线从杰瑞身上略过，又落在了汤姆身上。
    汤姆看着还在滴血的斧子，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它紧闭着嘴巴，表示自己也再不会喵喵叫了。
    男人没有理会吓得直哆嗦的宠物猫，抬手终结了老流浪汉的生命。
    汤姆扭动着缩回宠物箱里，它探出头看着这一幕，低声说道：他是个疯子，杰瑞，你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
    杰瑞没有动，凶手扔下斧子，摘下面具静静的坐在老人的尸体旁边，杰瑞站在他身后沉默的看着他。
    它不是人类，相比起人类的死亡，其他老鼠的悲惨遭遇更能让杰瑞产生共鸣。
    即使杰瑞不是人类，它现在也本能的感到恐惧和难以抑制的愤怒。
    它真相质问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它张嘴只能发出吱吱的叫声。
    正在和胶带缠斗的汤姆动动耳朵，它探头对杰瑞道；他为什么要杀人？这个问题他也有问过我，他把我抱回家就问我。爱丽丝，为什么我会喜欢杀人？
    杰瑞茫然的看着汤姆，迟疑的说道：他精神有问题？
    没有。汤姆撕咬着身上的胶带含糊不清的回答道：大概是心理有问题，快过来帮我把东西解开。
    老人的死让杰瑞斗志全无，再加上凶手似乎也没有逃跑的打算。
    它呆呆地哦了一声，爬上台子用还染着血的牙齿撕扯起胶带。
    他和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他的人生看不到希望，他的人生被毁了什么的。汤姆甩着尾巴，皱起眉头说道：我以为他是缺爱，还是尝试给他踩奶让他暂时冷静下来，最好能去自首，但他摸完我就开始哭。
    踩奶？杰瑞诧异的说道：你还会给人踩奶？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汤姆用尾巴打了杰瑞一下，继续说道：他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情，家庭一下就破碎了，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难道这背后还能有什么阴谋，别闹了汤姆，又没有人逼着他杀人。杰瑞抓住最后一截胶带，用力的撕扯下来，都是他自己亲手做的事情，他这个恶魔疯子变态人渣。
    汤姆被拽掉了一层毛，它疼的大叫一声，又连忙闭上嘴。
    它探头小心翼翼的往外看。凶手坐在尸体旁边一根根的抽烟，手上还带着受害者的血。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队人向着三号仓库区跑过来。
    摩根握紧手/枪对准男人呵斥他放下武器放开人质，同来的警察和探员将仓库大门堵住。
    伊森就站在人群中，他紧盯着男人面前的老流浪汉。
    那血肉模糊的老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已经死去。
    他还活着，对吗。伊森轻声呢喃道。
    艾尔看了眼早就没了呼吸的老人，摇摇头没有说话。
    远离那个老人，举起双手后退！立刻！摩根和警察缓缓地缩小包围圈，他视线时不时的扫过地上的受害者，眉头越皱越紧。
    艾尔也意识到伊森不应该直面这些，她拽着伊森的手臂想把他带走。
    一直沉默不语的凶手视线扫过人群中的伊森，他忽然开口说道：伊森！
    伊森正跟着艾尔往外走，听到喊声他下意识的停下脚步。
    不不伊森，和我走。艾尔焦急的说着，她余光看到凶手脸上的笑容，在凶手出声的瞬间，抬手捂住伊森的耳朵。
    尽管如此，伊森还是听见了凶手沙哑的声音。
    他死了。男人平静的说道。
    伊森僵直住身体，转身看向男人。
    警察一直在缩小包围圈，男人没有看那些人，他目光紧盯着伊森说道：你以为这些都是谁造成的？
    摩根找准机会，就准备冲过去控制住他。一直配合抓捕的男人忽然将手伸进口袋里，摩根一愣随即快速抬手大声说道：别动别开枪！
    凶手在行凶的时候使用过手/枪，他现在在掏的多半就是这个。
    同行抓捕的警察们也清楚这点，他们紧绷着神经，偌大的仓库区变得格外寂静，双方再次陷入僵持。
    警察们完全有理由也有能力将他击杀，他违反法律也罪无可恕，但来的路上摩根他们就讨论过凶手的问题。
    圣诞恶魔诞生的很突然，这个世界每天都会发生很多不幸，可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变成连环杀人犯。
    这个凶手很有研究价值，他会是犯罪心理学中一个很好的案例。
    最重要的是，高登很早就提出，圣诞恶魔的出现不会像他们所见到的那么简单。
    在众人的目光中，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手/枪。
    放下你的武器，先生。摩根试图和他交涉，他回想着凶手的人际关系，却发现这个人已经无所牵挂。
    父母去世，妻子出/轨离婚，没有朋友也没有工作，他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联系。
    凶手想自杀，摩根不认为搬出他的前妻会有什么效果。
    在艾尔的安抚下，伊森勉强恢复平静。
    他看着正在对峙的双方，犹豫的说道：你们想活捉？
    艾尔点点头，她安慰的说道：你别担心，我们会处理好。
    伊森的视线越过凶手，落到不远处的台子上。
    杰瑞正站在上面，旁边还趴着一只汤姆。
    伊森很平静的接受了那只动漫汤姆的存在，他微微侧头对杰瑞打了个眼色。
    杰瑞掏出望远镜看了会伊森抽搐的眉头，拿着喇叭大喊了一声明白。
    伊森深吸口气，他拉开艾尔的手，缓步走到人群外围。在和摩根交换过眼色之后，伊森上前一步，和凶手遥遥相对。
    他要拖延时间，但这个小仓库没有第二个入口。艾尔侧头对瑞德说道：我和霍奇尝试从侧面过去，你协助伊森吸引凶手注意。
    瑞德点点头，艾尔同霍奇打了个手势，两人钻进人群里。站在他们身前的警察缓慢聚集起来，避免凶手察觉到异常。
    你为什么要针对我，先生，我只是碰巧接起了那通紧急呼救。伊森望着凶手的眼睛，问出自己最在意的一个问题。伊森看到汤姆和杰瑞正小心的往这边跑，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是说，你预测到是我接收电话，而我们之前有私人恩怨。
    凶手扫视了一圈仓库外的人群，似乎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看向伊森说道：不，福克斯先生，在此之前我和你完全陌生。死在我手下的每个人都是无辜的路人，我不讨厌他们也没有杀死他们的理由，只能说命运就是如此不公。
    所以你就把他们折磨死了？伊森不可置信的说道：他们是人，是活生生的人啊....
    我难道不是吗。凶手的声音依旧很平静，他看着伊森说道：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的吗。
    伊森还准备开口，凶手却抢先开口道：不许过来，否则我就开枪自杀。
    正在从两侧靠近的艾尔和霍奇同时停住脚步，杰瑞吓得一哆嗦，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它战战兢兢的呆了一会，被汤姆推了一把，才想起来自己只是只老鼠，不会有人会在意它的存在。
    这么僵持下去你的目的是什么，这种僵局不可能一直维持。伊森压制住逃避的欲望，就像是他曾经接起每个求救电话一样，用沉稳冷静的声音询问道：你想要什么，先生。
    杰瑞悄悄地抓住男人的裤腿，隔着羽绒服一点点爬上他的后背。
    伊森知道杰瑞还需要一点时间，他看着沉默不语的凶手道：你还想活下去，对么，放下枪。我还活着，你总该亲眼见证我的死亡。
    第13章
    凶手没有回答伊森的问题，他时不时的看向自己的手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他只是眼球微微的转动几下，动作幅度很小，却足够让伊森察觉到异常。
    伊森离得最近，看的也最清晰。他紧锁着眉头，迟疑的说道：你在等什么，你看时间做什么。
    霍奇对站在人群中的高登打了个手势，高登点点头，拉过同行的警察低声说道：他还准备了其他东西，我猜测可能是□□炸/弹。他和我们僵持，是在等时间。
    你是说炸/弹在我们脚下？警察紧张的说道。
    他暂时没有自杀的念头，三号仓库门前不会有炸/弹。高登低声解释道：这里应该还有其他受害者，你先带人去仓库后面那个小房子看看，炸/弹不会藏的很隐蔽，多半就在房子的角落，仔细找找就能看到。
    警察不安的握紧手/枪，他小声的对高登说道：你确定那个房子里还有活人，是么。
    伊森的室友还在里面。高登说着抬头看过去，凶手看手表的频率没明显变化。
    我还有多少时间。警察擦擦额头的冷汗说道：尽管这里的警员或多或少都会拆除炸/弹，但我们今天并没有带相关的防具，我需要为他们的生命负责。
    伊森还在和凶手交涉，高登眯起眼睛观察着凶手的表情。他看手表的频率开始加快，这说明剩余的时间，已经不足以用分钟计算。
    最多半分钟，跟我过来快点。高登拽住警察的手臂，快步跑向仓库后面的房子。
    瑞德听见两人的骚动，转身跟上去。
    三人的离开明显惊动了凶手，他一直冷静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些许急促。
    他握紧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说道：停下！先生！炸/弹还有三十秒。
    警察犹豫一瞬，高登没有理会他，径直跑进小房子。
    你在那个房子里放了炸/弹？伊森脖颈上蹦出青筋，他愤怒的看向凶手。
    杰瑞已经爬到了男人的衣领，但是凶手的枪口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杰瑞一时间不敢动作。
    它对伊森摆摆手，伊森深吸口气上前一步，将凶手的注意力吸引到身上。
    他张开双臂，嘴唇颤抖的说道：你想通过杀人证明你自己的强大？不先生，恕我直言，这只会让我们看到你有多么懦弱无能。杀死手无寸铁的女人和孩子，你还真是英勇善战。
    凶手挑挑眉头，表情没有出现太大变化，伊森意识到他找错了方向。
    小房子里面有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之前的三个人已经进入房子。
    无论他们能不能成功，留在这里待命的人也都会被转移注意。
    伊森很担心凶手还有其他打算，拖的时间越久风险越大。
    杰瑞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它不停的对着伊森打手势，示意他尽快想出办法。
    伊森从没有这么紧张过，现在是他和凶手两人的对局。有些话通过艾尔他们嘴里说出来，伊森再说，就不会起到效果。
    可伊森不知道凶手犯罪的原因，他甚至都不知道凶手叫什么。他快速的思索着，额头上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
    一直缩在仓库角落里没有出声的汤姆，忽然抬头对杰瑞说道：那个叫伊森的，好像能听懂你说话。我有一个线索不知道有没有用，凶手经常问我还记不记得他是谁，你把这个说给伊森试试。
    你认真的？杰瑞瞪大眼睛惊喜的说道：你记得凶手说过这种话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么，你快点告诉伊森。汤姆急切的说道：这么紧张，你别和我闹。
    杰瑞对它眨眨眼睛，颇为得意的冲着伊森的方向侧侧头。
    有个好消息，他也能听懂你说话。
    杰瑞的话音未落，汤姆就听见伊森用沙哑的声音，挑衅一般对凶手说道：你以为你杀了很多人是么，但作为一个曾经的接线员，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这个城市每天都在发生各种案件。美国从不缺少变态杀人狂，你没有什么值得被人记得的地方。
    他观察着凶手的表情，继续说道：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先生。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在乎你，也不会有人会花精力去记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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