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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启蒙运动——HeyJuice(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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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他上刀山下火海,无论他为她做什么,她一眼都不愿意多瞧他。
    但现在不一样了。裴砚有回应。
    多好啊。裴砚有回应!裴砚甚至会主动!
    他喜欢他站在原地,裴砚会朝他走来的感觉,就像是仰卧起坐组队的时候。他喜欢裴砚需要他陪伴的感觉,就像是裴砚心情不好会给他发消息会找他去看日出一样。
    他喜欢有人愿意为他主动,喜欢他被需要的感觉。而不像是最初的时候,为了能和裴砚一组打羽毛球,他还要处心积虑故意装作自己是左撇子。
    他在窗帘的缝隙里,看着裴砚有条不紊整理行李的模样,静静地想,只要裴砚愿意一直主动走向他,那他就算是为他去找十次,百次照片都可以。
    辛也的心情越发好起来。他冷不丁冲那鳄鱼笑着故意怒它:小怪物,你过来!
    那鳄鱼根本出不来。
    辛也笑着怒斥它:叫你过来,你不过来。小心我扣你肉吃!
    他心情好极,仿佛裴砚会主动走向它,那鳄鱼也会主动走向它似的。他一边着手开始制作小机关。他在电脑先画好个样图,然后打印在纸上,再根据样图,开始制作简易的自动投喂鳄鱼装置。
    他先做了个类似老鼠夹的开关,并用线连接上冰箱,每隔12小时,开关就会自动开合一次,然后自动拉开冰箱门,冰箱里的肉同样全部都串在一根线上,会随着冰箱大约1分钟的开门时间,借助重力,让一块肉落下来,掉到栅栏里。
    等到整个工程差不多完成的差不多了。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
    裴砚卧室早已拉下了窗帘,漆黑一片。
    辛也松了口气。他飞快地整理起行李。他的东西很少,而且整个房间也没有什么零食之类,所以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完毕。
    他冲了澡,没有吃助眠药,倒床就睡。
    第二天。天气晴好。是个适合郊游的日子。
    辛也到学校的时候,其他几个人都已经到了。徐则厚戴着个鸭舌帽,手上拿着他的茶杯,不亦乐乎地调侃他:啧啧,我们的大忙人陈大人终于来了。
    辛也不理徐则厚。他其实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反正徐则厚调侃了辛也,嘴上就爽到了。
    他乐呵呵地看了看表,9:59,于是悠悠地说,时间差不多了,来,上车,咱们出发。去红山基地。
    一路上安静。江右其原本是队伍里最能吵吵的人,但无奈他容易晕车,所以车上就这么一直安静到下车时候,江右其满血复活过来!
    基地门口有志愿者在等候,应该是今天迎接每个学校的竞赛同学的。志愿者询问了徐则厚他们的学校,了解之后,就把一张基地平面图和之后的安排流程通知分发给他们。
    志愿者给他们指了指他们的宿舍楼,并简要地概括接下来的安排:放好行李之后,中餐可以在基地食堂吃。然后下午一点半有一个讲座,相当于培训的开幕式,请大家按时到场。
    江右其忙不迭地开始作评价:这里真的好偏僻啊。怪不得老徐让我们多带点吃的喝的。这放远百米之内感觉都点不到外卖啊!
    沈念念笑着说:那不正好是个学习的好环境。心无旁骛。多好。
    江右其瘪瘪嘴,说的也是。不过转念他又被住宿吸引了注意力,对了,等会要住宿来着!听说是两人间住宿,沈念念,你到时候可能要和别的学校的女同学合住了。
    沈念念倒是不在意:那又怎样?交个朋友嘛。
    不过江右其的注意力倒是回到了他们自己男生这边。他们男生一共五个人,江右其于是发出了灵魂拷问:那我们等会怎么住?我们五个男生诶。
    迎接江右其的,是徐则厚的一个暴击爱抚,你倒是关心有的没的。我不用住了?我不是男的啊?
    江右其:啊啊。哦哦。我把您老给忘了。老徐,我和你一块住好不好。我想晚上和你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还想和你探讨一下做学问这件大事。老徐,你看我,合不合适啊!
    徐则厚白眼朝他,不配。滚。他看向最近一段时间一直话不怎么多,经常一个人的赵之舟,我和赵之舟同学一块住吧。你们这帮人还是别来霍霍我这个老人家了。
    徐则厚的这话,江右其也明白他的用意,于是马上说:嫌弃我吵就直说嘛,干嘛这么不给我面子哦。
    就这么吵吵嚷嚷到了宿舍楼。
    宿舍楼一侧是一条河。河面宽阔,河水干净。四周的绿化郁郁葱葱,让人乍一会,就能心神宁静。
    的确是个僻远安静,适合学习的地方。
    但这个基地修的有些年代了,一般都是各校学生组织活动,或者教育局有什么活动的时候会在这里举行。平常也不怎么使用。因而宿舍楼里没有电梯,不过庆幸的是,他们住的是二楼,还只需把行李扛到二楼。
    到楼梯口,徐则厚把剩下两房间的钥匙给裴砚,自己和赵之舟先去房间了。裴砚领了两把钥匙,简单地组织,你们打算怎么住宿?
    江右其落落大方:我随便啊。不过他故意用调侃的眼神在裴砚和辛也两人身上打转,不过大佬肯定是要一间房的啦。我懂得我懂得。陆巷南,那我和你一间?
    陆巷南看了眼剩余两人,嗯。好啊。
    他们拿走钥匙,就剩下了裴砚和辛也。裴砚晃了晃手头的钥匙,那我们也过去吧。
    辛也全程一句话也没有说。尽管他心跳用力到像是在打雷。他一路都在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才能和裴砚一个房间,但没想到到了最后,他什么都没做,却还是和裴砚一个房间了。
    嗯。他跟着裴砚,从胸口发出一声响应。
    作者有话要说:懂了么,我们小也也是个很喜欢被动的孩子。表面越主动内心越是渴望被动。从不给裴哥主动发消息,但是被发消息的时候那高兴的啊。同理on the bed。多么变|态又美妙的心理啊。这孩子不受谁受?嗷嗷嗷嗷我要死了。
    第38章 38
    宿舍陈旧窄小, 但整体干净。两张单人床床铺,两张课桌,一个独卫,一个小阳台。
    辛也看到独卫时, 眼睛微微一热。他下意识想起今天早上塞在行李箱的隐形摄像头。要是这是最初认识裴砚的时候, 他肯定二话不说就把这个装进卫生间,但是现在
    他却反而有些不敢了。
    裴砚把行李箱停在床边, 看了眼手表, 徐老师说等会12点半在宿舍楼下集合去吃午饭, 那我们现在简单收拾一下就下去?
    辛也嗯了声。他余光扫过裴砚, 裴砚做什么, 他也做什么。裴砚把衣服放到左侧衣柜,他也跟着, 把衣服放到右侧衣柜。裴砚把书本之类放到课桌上, 他也跟着放。
    没一会, 就收拾完了。
    门口有敲门声。
    江右其随着敲门声, 推门而入:裴哥!大佬!是我是我!哈哈,你们好了没?走走走, 去集合吃饭去, 我快饿死了。
    裴砚把行李箱放到床下,嗯。收拾好了。他侧头看辛也,怎么样?好了没?
    辛也跟着把行李箱放在床下,嗯。走吧。
    一行人在楼下碰了头,就浩浩荡荡地去了食堂。因为他们到达得晚, 来食堂的时候也过了饭点,食堂已经冷清下来。
    几个人愉快地用餐,徐则厚嘱咐了些基本事项,时间差不多就一起出发去了大礼堂。
    大礼堂是后来新建的。由外到里都很崭新。门口照旧是志愿者在进行座位导航。之川三中的位置在西侧第五排。
    主持的老师维持好现场的纪律,就请今天的几位专家和领导入席。底下的学生乌泱泱一片,见有人入场了,也慢慢平复了兴奋的心情,熄了声。
    集训开幕词是教育局专门负责这一次集训的领导来讲的。江右其眼尖,看到那领导位置前摆放的名牌,说:老徐,他叫徐西宁诶。他不会和你是亲戚吧。
    徐则厚轻笑一声,听你的去!
    徐西宁在一片掌声中走到演讲台上,他长得很高,神色清朗:各位带队老师,各位竞赛同学,大家好。我是徐西宁。
    底下响起掌声。
    这一次市赛别于往常。我们之川市在市赛前专门组织了集训。很多同学会疑惑,为什么会有这个安排。徐西宁停下来,温声地笑。
    美国大部分公立学校要求快乐教育,下午三点就可以放学。私立学校却是严格的精英教育。精英们接受着最严格的的教育,却倡议着快乐教育,由此我们就知道,真正的教育根本没有什么快乐不快乐。甚至只有教育,才能够让我们打破上层建筑的知识垄断,只有真正普及的教育,才能让我们的时代和处于时代之中的我们真正走向进步。我们安排这次集训,就是为了排除各校之间师资力量、竞赛投入等的差距,给大家提供一个相对公平绝对严格的学习环境,来让大家最大程度地释放自己的潜力。
    同学们静悄悄的。有些同学听进去了,两眼放着光;也有些同学嗤之以鼻,并没有真正理解其意义。但这段话是庄重的,是一位教育人为创造一个相对公平的教育环境的尝试。
    江右其侧头看向徐则厚,有点热血的味道:老徐,他说鸡汤的水平和你有的一拼啊。
    徐则厚淡淡看他一眼,认真听讲。
    徐西宁讲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就有学生提问时间。
    也许是因为被讲得心潮澎湃,不少同学举手都想提问。陆巷南有幸成为第一个提问:那么徐老师,我想问的是,您说一周时间的集训是为了创造一个相对公平的学习环境,那一周时间真的能改变什么吗?
    徐西宁温润一笑,他稍微松了下自己的领结:那么,昙花一现,能改变什么呢?毕竟于整个长夜而言,她的绽放是如此短暂。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绽放是整个长夜最璀璨的色彩。
    陆巷南微微一窒。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场陆续有人提问。很多同学都被这位叫做徐西宁的老师的说话方式感染。
    一时氛围热切。
    整一场在接近快要结束的时候,忽然有个戴着黑框眼镜,一脸拘谨的男生提问说:徐老师,我最近陷入了瓶颈期,成绩老是上不去,请问有没有什么学习的窍门,或者技巧,可以让我突破这个瓶颈期?
    徐西宁眼神一亮,他平和地笑说: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我想不仅是你,很多其他的同学也都会好奇,有没有什么学习的窍门,或者捷径,可以帮助自己更好的学习。这个问题我先不回答,我想听听其他同学的意见。
    徐西宁路过五排时,眸光扫过之川三中的位置,他点了点裴砚,这位同学,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裴砚站起,不卑不亢,身形笔直。他那个模样让徐则厚想起裴砚刚转来时,他点名他回答问题的模样。
    裴砚声线平淡:这世上没有捷径。学习也没有捷径。
    徐西宁眼神一亮,他退后一步,在过道靠前的地方,凝视裴砚,这么绝对?
    裴砚说:如果有的话,那捷径也是唯一的。
    学生之间都很安静。也许是因为这个站起来的男生,乍一眼在人群中并不张扬,但稍微细看,就不自觉会被他的气场所折服。清醒、冷静,举手投足,波澜不惊,却成竹在胸。
    徐西宁来了兴趣:嗯?
    裴砚接着说:看最多的书,写最多的题,做最多的实验滴水穿石,厚积薄发,最艰辛、最漫长、最难熬的方式,就是唯一的捷径。
    静了静。
    滴水穿石,厚积薄发。
    最艰辛、最漫长、最难熬的方式,就是唯一捷径。
    徐西宁带头鼓掌。很快礼堂里掌声一片。整一个讲话就在裴砚的回答中落了幕。
    之后还有负责这一周生活指导的老师简单布置了生活上的规则,包括每天的作息时间安排,每天的宿舍卫生安排等等;接着是主持人对集训的学习安排的再强调,白天将有全国特级的竞赛辅导教室给大家上课,晚上则是由带队的学校老师负责为自己学校的学生答疑。
    作者有话要说:滴水穿石,厚积薄发。
    最艰辛、最漫长、最难熬的方式,就是唯一捷径。
    嗯。
    有点卡文了。写这种比较专业的点总会比较费脑子。比较短,大家见谅啊。
    第39章 39
    名不见经传的裴砚, 在集训还未开始之前,就先打响了名声。
    辛也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的脑海里,时不时闪过他第一次注意到裴砚的画面。好像裴砚也是这般平静认真地回答徐则厚的问题,他没有要刻意出彩, 但就是这样波澜不惊的裴砚, 却总是能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力。
    彼时彼刻。
    恰如此时此刻。①
    散会的时候,那个提问的同学挤开汹涌的热潮, 一路往西, 走到了之川三中的队伍里。孟平川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 虽然有些拘谨, 但还是鼓起勇气挤入辛也和裴砚并排的中间位置, 拍了拍裴砚的肩膀。
    孟平川眼神热烈:喂。你叫什么名字?
    裴砚侧眸,他余光看了眼辛也:裴砚。
    我叫孟平川。他顿了顿, 只一心盯着裴砚, 仿佛是抓到了一个知心好友一样, 你刚刚说的, 其实就是我心里想的。但有时候我又觉得,熬不到头啊, 总感觉哪怕一直学, 一直看,好像也看不到头。明明感觉会做的题,到考场好像还是发挥不出来好像就到不了那个从厚积到薄发的临界点。
    辛也微低下头,他的表情隐在垂下来的刘海里。人群浮浮沉沉,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右脚故意迟了半步, 那挤上来的叫做孟平川一下不能往前,而过道偏偏只容得下两人,孟平川被辛也拦在了后面。
    孟平川却好像认定了裴砚是自己的知己,他从中间挤不过,就往裴砚的另一侧靠,走在裴砚的左后方,裴砚,你今年高几?我高二的,不过我去年好像没见过你啊。颁奖的时候也没见过你。
    裴砚也没有给他让路,他简练道:高二。
    走完过道,就出了礼堂,外面大厅一下就宽敞了。孟平川就走到裴砚的另一侧,与他并肩:那我怎么去年没印象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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