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时有幸(26)
他抬起手试图遮住一点,又嫌姿势别扭,干脆捂住了沈锦旬的眼睛。
沈锦旬眨了眨眼睫,纤长的睫毛轻轻地扇过稍凉的掌心。
很痒,从手一直延伸到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道:是我会对你有欲望,你可以朝我脸红的意思。
第32章
舞曲在不远处奏起,交谈声似乎在这一瞬间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高跟鞋踩过地面的脆响,还有大家的低笑。
不过这份热闹和云枝无关,他和沈锦旬在红色的幕布后面,仿佛隔出了一个独属于他们的小世界。
如果后面打一束光,幕布会映出两道几乎重叠的人影。不过此刻光线昏暗,没人能瞧出这边正发生着什么。
云枝没再捂住那双桃花眼,沈锦旬屈起手指,在左手食指的指尖咬了咬,出血后抹上了云枝柔软的唇角。
闻到自己渴望着的味道,云枝反射性地舔了舔下唇。
然后沈锦旬的手指抵上了他的舌尖,伸进了牙齿中间,继而放得更深了点,往下稍稍使劲地摁了摁。
如自己所想地听到了云枝的呜咽,他左右搅弄了两下。
云枝倒吸了一口气,燥热被熄灭的同时,又被沈锦旬的动作折腾得不上不下。
不习惯被这么对待,他双手握住沈锦旬的左手手腕,努力地想要把沈锦旬拉开。
只是他忍了几天没吸血,无力感非常强烈,闻到了气息便会腿软,难以反抗对方的动作。
云枝口齿不清地说:你不是说
之前沈锦旬说过咬在手上很麻烦,日常中的一举一动容易受到影响。
那现在这样算是什么?
没能说完这句话,他感觉手指有意擦过自己的舌尖,引起一阵颤栗。
他认为沈锦旬这么做,就是想玩一下自己。
不对,比玩弄更加恶劣,这可以被归类为调戏。他闷闷地心想。
刚才喝柠檬茶喝得那么起劲,现在没力气了?沈锦旬道。
云枝说不上话,瞟了几眼垂眼观察着自己的沈锦旬,忽地意识到这个姿势对于他们来讲,莫名地有些色气。
沈锦旬屈起手指,慢吞吞地前后□□了几下,指腹不轻不重地碾过了小虎牙的牙尖。
有些疼,但并不危险。
含了根吸管和含了根手指的感觉终归不一样,云枝靠在搭架上,不停地往后缩,可怜巴巴地想要躲开。
但沈锦旬没打算轻易放过他,搅弄之余,还问:喜欢吗?
云枝根本没办法回答,含糊地呜了几声。
渴血反应下,沈锦旬的血液本就对他有着诱惑性。这回他被如此对待,浑身上下都被撩拨得不对劲。
原先只感觉心满意足,现在却腾升出一种难以承受的刺激感。
直到渗血的细微伤口没了割开时的火辣,沈锦旬慢条斯理地抽开手,朝着云枝淡淡地笑了下。
云枝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之前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变得湿润泛红,眼眶也蒙上了一层雾气。
像是生气了,又气得没什么攻击力。
后方的空地传来脚步声,皮鞋踏过水泥地板,特助有些着急地碎碎念着。
沈总,您还在这里吗?怎么一直没过来。他道。
掀开幕布,沈锦旬一个人站在原处,手上攥着皱巴巴湿巾。
等我五分钟。沈锦旬说。
特助问:刚才我打了您电话,您没接,是不是手机没电了需要给您充?
眨眼的工夫没见,沈锦旬的态度有些不耐烦:不是。
注意到纸巾上有些很淡的血痕,而沈锦旬的手指带伤,特助怔了下,认为这场面有些怪异,下意识地东张西望。
这里藏不了东西,除了搭架以外,就是搁在搭架上的装了货物封起来的大纸箱,地上也零零散散放着几只空箱子。
然后他看到地上某个箱子晃了晃:
沈锦旬道:再过五分钟,我会过去的。
特助尽管心里疑惑,好奇纸箱里有什么东西,但装作什么也没看到过的样子,原路返回。
看到他走远了,沈锦旬踱步到云枝藏身的箱子边上,用手推了推箱子。
云枝不知道特助走到哪里了,一时间不敢出来,挠了挠里面的纸板,以示对沈锦旬大胆举措的抗议。
再不出来,我就连着箱子把你抱去外面了。沈锦旬说。
箱子虽然能装不少东西,但成年男人要想藏在里面,还是很吃力的。云枝缩成团抱着膝盖,才没有露馅。
太紧张了,我的腿麻了。云枝嘟囔,你让我待在这里吧。
沈锦旬捏了捏他两条腿,被碰到某一处的时候,他没忍住酸麻,蹙着眉头哼了一声,挥着胳膊要把沈锦旬赶走。
讨厌的是沈锦旬继续揉着那处,他死死地咬住嘴唇,把呼痛声憋在了嗓子眼里。
待会如果有拉货的人过来,你要上演一出吸血鬼漂流记了。沈锦旬吓唬吸血鬼。
他道:漂就漂,不要你管。
哪能不管。沈锦旬说,你被抬到别的地方,那我睡在哪里?
云枝道:不准你睡我的床!
那你睡我的。
我也不睡你的。云枝和他作对。
真的不想睡?沈锦旬问。
云枝不蒸馒头争口气:真的。
沈锦旬觉得再这么讨论下去,像是两个小学生讨价还价,随即不再逼他承认。
他软绵绵地躺在箱子里,费力地掏出手机,点开白栖迟发来的语音。
你去哪里了?和沈锦旬双双失踪,准备坐实老板娘的名号?
云枝:
这个梗消失多久了,偏偏这个时候当着沈锦旬的面提起来。
沈锦旬玩味地看着他:老板娘?
要不是正在真实地发生着,云枝很难想象,人前衣冠楚楚的禁欲系总裁,会没脸没皮地喊了自己好几遍老板娘,再调笑着说
我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老婆?
云枝道:你不会害羞的吗?
转过头一瞧,其实沈锦旬会害羞,并且现在就在害羞着。
没了一贯强势的气质,模样有些情窦初开的腼腆,那颗泪痣本来很性感,此刻再看在眼里,显得格外多情。
云枝感觉自己被美色迷了眼睛:
沈锦旬伸手去捞他,和捞小金鱼似的,看他在狭窄的箱子里躲来躲去躲不开自己,还戳了戳他的脸颊。
他心烦意乱地在箱子里胡乱磨蹭,张嘴试图再去咬沈锦旬的手,再被刮了刮秀挺的鼻梁。
五分钟都过去了,你再不走,助理又要来找你了。
沈锦旬说:老板正在兴头上,他一定能理解的。
云枝:
箱子随着他们的打闹在不停移动,无声无息间,挤压着边上简易的搭架,接着架腿被挪了一小段。
这块地方照理来说,应该在派对举行前拆除的。中间出了点小差错,员工处理完一大半库存后,其余的货物整理起来,全部堆积在了这里。
架腿被推得一抖,加上临时设施不太牢固,上面摆着的纸箱随即向云枝这边倾斜。
配件不堪重负地吱嘎作响,一下子哗啦啦地整个散架。
啪!
云枝瑟缩了下,根本来不及钻出去。
他撑开胳膊想让沈锦旬赶紧退后,抬眼就看到货物劈头盖脸地朝自己砸过来。
如果身旁是别的什么人,见这架势早该拔腿跑到安全的地方。偏偏沈锦旬反着来,敏捷的反应全花在把他拉出来上面了。
连人带箱子用力往外拖,纸板摩擦过地板,发出刷拉的一声。
只是意外来得猝不及防,再怎么利落迅速,没能把云枝完全拉走。
沈锦旬几乎本能般的俯下身,替他挡住了砸下来的东西。
纸箱毫不留生地摔下来,落在背脊上,碰撞声很钝,也肯定很痛。
一下,心脏揪紧了,甚至屏息凝神没能呼出气。
紧接着又是一下。
他们已经撤到了边缘,积在上面的货物也不多,硬着头皮连着挨了两下后,沈锦旬推开倒在身上的轻便搭架,把牢牢护着的箱子拎到了边上。
云枝手忙脚乱地爬出来,要脱掉沈锦旬的衣服,看看背脊的情况,但被握住了手腕。
这么大的声响,外面肯定或多或少会听到一点,但八成不会进来看。
沈锦旬说:帮我去把助理叫来。
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云枝愣愣地说。
沈锦旬道:那两箱东西很轻的,听上去吓人而已。你赶紧让他过来处理下烂摊子,不然别人好奇心旺盛过来围观,我不是丢脸死了。
他心说,自己的本命年实在过于晦气,如此多灾多难,感觉稍不留神,命都要折掉。
见云枝不肯走,他无奈地催促道:听话一点。
云枝失魂落魄地往外走,派对里的喧哗都不足以打断他的出神。
从头到尾,他好像进行了一场梦游。
情绪陷在那两声闷响里,迟钝地回过神来时,助理已经往幕布那边快步走去,和他甩开了一截距离。
他迈开腿想要跟上,被不明所以的白栖迟过来勾住了肩膀,继而亲昵地晃了晃。
白栖迟道:哟,终于逮着你啦!刚才去哪儿了,怎么消息也不回一下?
见云枝神色懵懂,他又说:刚才后面好像有声音,你听到了没有?吓死我了。
白哥。云枝道。
喊我干什么?
云枝想要说自己闯祸了,也想过去追上特助,却无意瞥见了被众人团团围着的沈家老爷子。
老人拄着拐杖,也注意到了起身离去的特助,脸色阴沉地打发掉宾客,往特助前往的方向去。
那根实木拐杖重重地敲着地面,教云枝背后发凉。
你脸色好苍白啊,遇着什么事情了?唉,看把我的助理吓的。白栖迟掐了掐他的脸颊,我来给你做主。
他道:没什么。
跑到门外去,沿着建筑物绕了一圈,躲在后门拐角处望过去,沈锦旬和特助匆匆地坐上了那辆眼熟的迈巴赫。
老爷子站在他们身后,大概看沈锦旬动作没什么异样,勉强放下了心,转身回到了派对现场。
而云枝默默地回到那里,拆开了那两箱货物。
里面整齐摆满了工艺品,他想要一口气抬起来的话,并不轻松。
不难想象这个顺着搭架滑落着跌在身上该有多疼。
云枝深呼吸了几下,意识到被轻描淡写地忽悠了,立即想要和沈锦旬通电话。
在拨打之前,他无措地东张西望,见到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起站在了幕布前,严肃地注视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甜文甜文甜文,别怕别怕别怕。
下章开启病房新地图!黏黏糊糊的!
第33章
最后那一下砸过来的时候,沈锦旬用胳膊肘挡了挡,缓冲后纸箱从背部滚过,起初没什么感觉,以为顶多淤青。
将云枝拉到旁边,他发现右手使不上力气,短暂的麻木发胀之后,被尖锐的刺痛所取代。
和爷爷说了自己没事,和特助一起去了医院,他在路上不信邪地碰了碰肘部,疼得登时撇开头,忍耐着望向窗外。
特助看他表面平静,以为真的没太大问题,到了医院一通折腾,居然是骨折。
沈总,您之前没感觉的吗?特助诧异。
沈锦旬心说,相比之下形象更重要,谁也别想看到我龇牙咧嘴喊疼的样子。
他摇了摇头,高冷地坐在接诊室里。
医生道:没有断裂的情况,可以选择保守治疗,但最好在这里观察两周。
在大秀的节骨眼上出事,实在令人笑不出来。
沈锦旬配合着去做石膏固定,而特助的办事效率一流,趁着这点时间,赶回公司拿了电脑和文件,以及放在小卧室里的换洗衣物,并且办好了住院手续。
安排妥当后,看着如同酒店豪华间的病房,他总觉得缺点什么。
特助问:我要待在这里陪您吗?或者我来联系您的管家?
沈锦旬现在右手相当于废了,日常生活中会有很多不方便。一时半会没办法找到满意的护工,今晚只能先凑合下。
沈锦旬说:我自己一个人就好。
既然老板这么说了,特助没有再待,把偌大的屋子留给沈锦旬休息。
沈锦旬翻了翻手机通讯录,点进家人的分类,对着两个备注名思索了一会。
这件事情没办法瞒住长辈,与其等他们询问,不如自己找个借口主动交代。
想好应该如何敷衍以后,他先拨给了沈父。
他三两言语地说完现状,隐瞒了真实的来龙去脉。
没什么事情,我嫌派对太无聊,在后面瞎逛,不小心踢到了搭架就这样了。
沈父问他的状态还能不能处理公务,得到积极的答复后,便被轻易地忽悠了过去。
相对而言,爷爷那边比较难搞定。老人自从半退休后,本来花在商业算计上的精力,全挪到了日常生活中,和个侦探一样。
沈锦旬尽量把语气放得自然,说完居然没被怀疑和念叨,只让他好好养伤。
他纳闷,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看着手机上跳出新的消息通知,他没继续深想,给云枝发了自己的病房号。
过了半个小时,云枝敲敲门。
这时候,沈锦旬冲着电脑艰难地打字。
左手不太方便,且正好食指指尖被咬了个破口,贴了一圈创可贴。他动一下疼一下,然后暗自骂云枝一下。
正好云枝赶过来撞枪口上,他转头一看,积累起来的不爽烟消云散。
云枝在散场后回过租房,洗了澡换了衣服,黑发顺滑蓬松,泛着淡淡的光泽。单纯看看,没有摸上去,也知道手感很好。
春初的天气里穿了件白衬衫,外面套了件潮牌夹克,腿形被牛仔裤勾勒出来,修长笔直。纤细中不缺柔韧挺拔,好似院落里的翠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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