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时有幸(25)
云枝提心吊胆:要是手能好,那我也不是白当吸血鬼。
有些人巴不得当吸血鬼能再活几年,你说得和没好处似的。
云枝抿了抿唇:每个月都要找小锦吸血,很麻烦的啊。
过几月慢慢戒掉就好。
薛风疏看了眼日历:这几天是不是又该到新的一个周期点了,你咬过他了吗?
忍着呢。云枝说,憋两天适应下,省得开始戒的时候承受不住。
薛风疏心说,你到时候天天死缠烂打,冲着沈锦旬哭丧着脸,他估计比你更先承受不住要放血。
今天试试用左手摁住他。
云枝竖起耳朵:什么?
不用刻意再改成右撇子,你的左手其实可以的。薛风疏道,保证打石膏前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用平淡的语气说着最好的消息,好似阴影处被洒了一片光,这些年的心结随之而解。
云枝起初不太相信,被薛风疏怂恿着写几个字试试,打着颤握住了钢笔。
没有写字,他仿佛迫不及待,在打印出来的诊断书上画了研究院的建筑外观。
只是寥寥几笔,却形在神也在。
前些年迟迟没有进步,手腕打过钢钉变得不够灵活,时间一久整个手掌会陷入酸痛,沈习甫看他原地踏步走进了死胡同,深思熟虑后无奈地让他放弃。
从而有了魔障,他逼着自己没再用左手,尤其是画画。
心理层面不敢做,生理层面也做不到。
变成血族的好处很多,你应该为此开心点。薛风疏道。
云枝道:就算寿命是人类的一半,也够了。
这怎么行,沈锦旬听到你这句话,第一个不同意。
为什么啊?云枝笑着说。
你就没感觉到薛风疏话说一半,忽地闭上了嘴。
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并且感觉替沈锦旬捅破了窗户纸,其中过程未免少了些什么。
他们的事情,自己这个旁观者插什么手?
少爷,你卖关子。
他委婉道:他对你有别的念头。
提到这个,云枝道:是啊,他到底想干什么?之前强调要我把他看成男人!
薛风疏在喝水,听到这句话后呛到了。
看云枝这百思不得其解的苦闷表情,薛风疏觉得,自己弟弟很悬。
虽然云枝看上去软糯可爱,对沈锦旬很温柔,自有十多年的感情基础,能够轻而易举地亲近起来。
但在恋爱方面,云枝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显而易见的,不是很好追。
在薛风疏这边讨不出什么答案来,在去参加派对的路上,云枝抱着推理家的态度,又开始琢磨着沈锦旬的意思。
学着沈家老爷子蹲点,先在派对场地的门口见过了白栖迟,再和诸多模特打过招呼,他逮到了沈锦旬。
总裁身边跟着特助,一个锋芒毕露,一个温润儒雅。
因为派对是娱乐性质的,他们穿得偏于时尚休闲。沈锦旬难得披了一件浅色的斜纹外套,少了些许沉稳,看着甚至有几分清爽的少年感。
云枝见他们两个在谈正事,刚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退到了门口的休息区,坐在椅子上嗦了两口已经空瓶的盒装饮料。
身边的女生七嘴八舌地说着话,纷纷举起手机偷拍不远处的两人。
靠,他今天穿得好像孔雀开屏,真让人眼前一亮。
你说的是沈总还是他助理?
当然沈总啊!不过他和助理配合起来超默契,开会的时候一个□□脸一个唱白脸,去应酬也是一个捧哏一个逗哏。
沈总待会的舞伴是谁?助理最近累死累活的,会不会被上司邀请跳一支舞来当奖励。
你说的这种奖励gay里gay气的,不过我喜闻乐见哈哈哈。
云枝:
他又嗦了一会盒装的柠檬茶,直到整个盒子都瘪了还在嗦。
作者有话要说:小锦:上一次被这么嗦的是我的手指。
第31章
磨磨蹭蹭了半天,云枝心里乱糟糟的,一会生气我和小锦不是最默契的吗,一会沮丧我连小锦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但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只是碰上是沈锦旬说这句话,他就有些不敢确定。
担心是自作多情,或是沈锦旬在逗趣。
他沉浸在这场猜谜游戏里,纠结了半天没敢上前,随后怯怯地编辑消息:[你待会和谁一起玩?]
显得自己很在意,云枝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
继而改为:[我有渴血反应了。]
这样说的话形象如同债主,他依旧不太满意。
没懂自己怎么突然如此执着细节,反正删删改改了半天,变成了一句:[你特助的胸针好漂亮。]
后来被白栖迟叫了过去,云枝捧场倒酒之余,和白栖迟的几个业内好友说上了话。
其中有位女士正好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疑惑道:你现在已经毕业了?
她是画家,常年担任某绘画比赛的特邀评委。以前点评过云枝的作品,也对此记忆犹新,当初这个高二学生曾让她眼前一亮。
她当初很看好云枝,可惜后来便没再听说过他的消息。
此刻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惊喜之余,更多的是意外。
按照云枝的年纪,要么之后跳级,否则此刻应该待在校园里。
云枝笑了下:没有。
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讲出真话难免毁了气氛,若要作假,他也说不出口,便模模糊糊地应付过去。
幸好女士不再提及学历,道:转行了也不错,你这么有艺术天赋,做设计照样能发展得很好。
白栖迟问:你和他见过?
女士落落大方道:那时候我受邀去做指导,和另外几个同行见着了他的画,都把第一名定下来了。大家挑不出他的毛病来,全是夸他的。
听你这么讲,等会儿怕是要和我抢人。
我真的有过收徒的念头,想要等他高三择校了再自我推荐,只是等了一年没见到他的人影。
顿了顿,她摇着高脚杯抿了一口酒:错过了就算了,我和他缘分不够,你不用担心我挖他跳槽。
这两年陆续招到了一些潜力不错的新人,她除了发展事业,其余的精力全部投入在培养他们身上,无暇再去和云枝有更多交集。
云枝道:能和您在这里见到,缘分很深了。
说了几句客套话,几个主持人开始登台热场,随后他的手机振了振。
沈锦旬:[那么关心我助理?]
稀奇古怪,夸了句胸针漂亮,就是关心了?
云枝不知道怎么回复,装作没有收到。
沈锦旬:[实时定位]
点开来一看,距离自己两百米。
云枝的脚尖蹭了蹭地面,心说,你最好发的是自己的位置,不是你助理的。
不对,你最好是一个人在那里,身边没有助理杵着。
他默默地转了个方向,自己指向的箭头一动,朝着沈锦旬所在的方位。
沈锦旬进门的时候注意到了云枝,垂头丧气地喝着已经空瓶的饮料,失魂落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副模样和失恋了一样。
尤其是举着手机反复做着单调的动作,拿起来又放下,写了几句再删掉,为了能够发出一条消息,将内容回炉重造了五六遍。
发完以后还没完,动不动就要看一下屏幕有没有收到弹出新通知。
沈锦旬本来想和他闲聊几句,见他如此投入,没有上前打扰。
这画面教他脑海里再度浮现了薛风疏的话,一些似真似假的调侃,催促着他去向云枝求证。
之前他遇见云枝想过开口,但每次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
那双清澈的眼睛望着自己,认真专注又温柔,有种落单的雀鸟终于发现归巢的期待和依赖。
他从没见过云枝用同样的眼神去对待过其他人,所以打消了这份怀疑。
可是转过头来,自己其实并没真正放心。
如此重复着,积累起来的危机感让他烦躁,一时忘了去听特助讲话。
直到特助喊了他几声,他没再神游。
怎么了?
特助和他交代了有谁到场有谁没来,等下该去和谁打声招呼。
沈锦旬记下来,一一处理妥当后,嫌音乐过于喧哗吵闹,走到了后方不开放的区域偷得耳根清净。
歌声遥遥传来,特助提醒他稍后最后上台讲两句,走个过场。
操心完这些琐碎,他扭头一看,却见老板捧着手机,嘴角微微翘起,侧对着自己偷偷开心。
你的胸针是哪里买的?沈锦旬问。
特助一头雾水,报了个奢侈品品牌,说:不是什么定制款,您要的话
可以给我吗?
特助觉得自家老板脑子敲坏了,居然看上了这么平平无奇的小玩意,而且要用自己的二手货。
他恭恭敬敬地摘下胸针,再看沈锦旬取了他身上的用作交换,急忙摆手说不用。
其中差价暂且不提,他怎么敢用顶头上司的东西?!
不容他推拒,沈锦旬把东西往他手里一塞,捏着他的胸针放进了口袋里。
貌似捡了个大便宜,笑着继续摆弄手机。
特助:
过后被沈锦旬打发走,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手里的闪闪发光的胸针,感觉多赚了一个月工资。
沈锦旬发了定位,看云枝的头像慢慢靠近自己,心里有些难耐。
仿佛等待着猎物入网的捕手,恨不得立即捉到对方。
而云枝对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根本没想到自己随便说的一句话,能被沈锦旬放在心上,并且用十几万的珍稀品换了几万块的流通货。
看到了沈锦旬,他没直接上前去拍肩膀,躲在一块幕布后面探出半张脸。
找我干嘛?他问。
沈锦旬虚情假意:想被你咬了。
不出所料,云枝一如既往地单纯,中了圈套后,欢快地蹦跶过来。
他没让吸血鬼得逞,并摁着揉乱了头发。
云枝被勾起了胃口却被吊着,此刻美梦破灭,心里一万个不服气。
他威胁:不让我咬,我就回去跳舞了!
你要和谁跳?沈锦旬问。
和楼朔。
事实上云枝纯属瞎说,楼朔这时候在研究院献血体检,压根没来这里。
清楚沈锦旬和楼朔不对付,他故意膈应人。
沈锦旬的确拉下了脸:你去吧,去完以后,我一根手指都不会让你咬的。
为什么?
瞧见云枝一脸天真无邪,沈锦旬气得牙痒痒,敷衍:怕痛。
你不是男人吗?男人怎么怕痛?云枝嘀咕。
沈锦旬:
他在心里说,我看见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就头痛,以后少来我眼前晃悠。
再想了想,明明是自己把他招过来的。
没等自己出声,云枝又补了一句:这次绝对不会乱咬的。
被盯着看了一会,云枝低着头不敢对视,变得和之前表现反常的沈锦旬一样。
仿佛自己的眼睛里藏有秘密,会被对方读出些什么来。
他揪了揪沈锦旬的衣袖,再顺了顺外套上几乎看不出来的褶皱。
口袋里有硬块咯了下手掌,他的指尖戳了下凸起的那处,来回摩挲了几遍,摸出了圆形的弧度。
沈锦旬拿胸针给他看,戴在了他的衣服上。
你的呢?他问。
讨东西总不能白讨,把自己的抵给助理了。
云枝诧异:啊,什么?
沈锦旬挑了下眉梢,说:你不是说他的漂亮。
虽然穷得叮当响,但云枝识货,闻言倍感震惊,认为沈锦旬的行为不亚于撒钱。
如果我说楼朔长得很帅,你要和他换脸吗?
特助的长相算中等偏上,看着顺眼,可如果和沈锦旬作比较,颜值差距过大,属于被摁在地上吊打。
他举了个楼朔的例子,两者相近一些,来表达沈锦旬的做法可以但是没必要。
然而沈锦旬的关注点和他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你觉得楼朔很帅?
云枝腔调:只是如果。
你要是不觉得他帅,怎么会用他做假设。沈锦旬道。
云枝:?
被沈锦旬说服,他一时磕磕绊绊无法反驳。
感觉沈锦旬今天的打开方式不太对,云枝聊不下去,打算撩开幕布回到热热闹闹的派对中去,却被拦住了去路。
不是第一次被沈锦旬困在角落里不让走,他们在会馆重逢的时候,他也是被这么堵着。
同样的不知所措,无处可逃。
不同的是,他感觉到沈锦旬的视线变烫了。
这种认知有些抽象,目光投在身上,实际并不会有任何温度。
很奇怪,他切切实实有种被灼伤的感觉,甚至荒谬地产生了一种想法。
自己那颗疯狂撞击着周遭血肉的心脏要因此融化了。
之前薛风疏说你最近心思活络,好像对谁有意思。沈锦旬道,是楼朔吗?
云枝说:不是。
不知道薛风疏透露了多少信息给沈锦旬,有没有涉及到做春梦
他有些慌张地往后挤了挤,后背紧贴着没有拆除的搭架。
那是谁?沈锦旬追问。
云枝推了推他,力气不够大,没有成功溜掉。
让我把你看成男人,意思是我横竖拗不过你?他气馁。
不需要照镜子,自己的脸肯定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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