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他有点妖[穿书]——菊长大人(34)
嗯?出乎晏凉的预料,他只得点了点头,仔细的看季珂面上没什么特别,才稍稍放下心来。
在温冉的催促下季珂去厨房做了饭,晏凉几度想去为他打下手,都被季珂哄了出来,他无奈只得回屋中收拾刚买回来杂七杂八的东西,突然在一堆书册里发现一本不可描述的春宫,咳,还是断袖那种。
晏凉匆匆翻开又合上,他虽然看过些岛国的片儿,但从未涉猎两个男人的
一时红了脸不知所措,忙把书册又塞回原处,腹诽,这凉儿一直跟着自己,不知何时偷偷去买了这玩意儿
这顿饭吃得有些心不在焉,饭罢已是掌灯时候,温冉喝了一盏茶便回她屋中看话本去了,晏凉也如往常一般回房歇息。
今夜的饭菜不合胃口?
没有,是我不怎么饿。
季珂笑:每次我做的饭菜,大多都让温冉那小丫头吃了。
小姑娘还在长身体
季珂将白日买的东西归置好,晏凉移开眼只当没看到。
小舅舅,今日在书画坊我买了本图册。
哦。
方才小舅舅看到了罢?
看到什么?晏凉沏了杯茶,淡定装傻。
我买回来的断袖春宫。
他说得这般直白,晏凉险些被茶水呛到,也没否认:那图册,你真打算看?
狭长的眸子闪了闪,满是乖张笑意:不看我如何伺候小舅舅?
他清心寡欲惯了,从未想过真有这么一天要作何反应。
小舅舅和我一起看?
不了一起看的下场,不是再明显不过了吗?
那我抱着小舅舅看?
晏凉的脸泛起微微红晕,兴许是灯影暧昧,睡凤眸也含着水光:你真打算在今夜做了?
季珂抿了抿唇:不可以么?
可以是可以的,晏凉又别开了眼,视线凝在浮于茶面的碎叶上:不过,那些东西你都准备好了?
小舅舅晓得要准备什么?季珂有些意外,微微挑了眉。
晏凉无奈笑笑: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两人视线相交,火花迸溅,空气瞬间变得焦灼干燥,晏凉轻轻的呼了口气,季珂不动声色的滑动喉结
万事俱备,只欠
凉哥哥,季公子!温冉的惊呼不合时宜的响起,打破了一屋子暧昧微妙的氛围。
温冉觉出了气氛不对,却也没心思纠结这么许多:凉哥哥,有人发现我的行踪了!
季珂一张脸瞬间沉下来,取过沉水握在手里,他也感受到了逼近的危险。
晏凉没有男女主光环,五感自然迟钝些,反而沉静下来:温姑娘,你寻来笠州的路上被人盯上了?
温冉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神情点了点头:我以为自己早把她甩掉了,才敢来寻凉哥哥的,没想到
可知对方来历?晏凉语气无波无澜,很有镇定人心的功效。
温冉也渐渐冷静下来:是久霖城谢萩子,上次在安西镇便缠了我一路,好不容易甩掉了我才去若北寻的度昱,没想到她竟跟来了。
谢萩子,晏凉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此女乃久霖城城主小女儿,书中寥寥数笔带过,也是男主季珂的迷妹之一,性格沉冷内敛,极擅灵查,若是她,能发现他们行踪也不奇怪。
啊,是了,她是江公子的未婚妻,自然能从若川那儿套话的。
江昭的未婚妻?!总是波澜不惊的晏凉,也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在他原书里江昭是姑娘,自然不存在这一说。
第49章 清醒
温冉点头:对,凉哥哥这些年不在不晓得,无厌山与久霖城联姻天下皆知,正是江昭和谢萩子,对吧,季公子。
说完她才意识到,如今的季珂已不是她认识那位季珂了。
我先将她引开,小舅舅在家里等着,交给我应付好了。跑是跑不掉了,他也不想跑,与其躲躲藏藏,还不如把对方清理干净,免得消息走漏更麻烦。
晏凉还未来得及答应,季珂一闪身便消失在月色清明的院子里。
诶,季珂!你不一定是那谢萩子的对手!温冉愣了愣,迟疑片刻抓住晏凉的手腕:凉哥哥,那我俩逃吧?
温姑娘,你先走罢,千万小心。晏凉念及季珂修为尚未恢复到鼎盛时候,十分焦急,想都不想直接追了出去,温冉在一旁气得跺脚,也只能跟去。
等他赶到城郊的笠江时,半边夜空都被剑光照亮了。
谢萩子在原书中是路人一般的存在,晏凉对她的着墨甚少,可如今遇到,这姑娘却与季珂斗得势均力敌,层层叠叠的剑意如潮水汹涌而来,结界外的晏凉都感受到泰山压顶之势。
凉哥哥,你别过去,温冉拉住了他,娥眉深锁:我不想再像上次安西镇那般,更不想像当年寂城
晏凉不是鲁莽之辈,一路上也渐渐冷静下来,温冉又气喘吁吁道:谢萩子虽是小姑娘,却是久霖城最难对付的,连他爹都没她的能耐,若是原本的季珂我倒不担心,可现在这位说不定
温冉话音未落,晏凉已经手起针落,手背处栩栩如生的萤蝶骤然活了过来,翩然飞向剑光涤荡处,彼时谢萩子正一剑指向季珂喉头,季珂错身出剑,萤蝶散发着明晃晃的光投到沉水剑上,谢萩子双目微微眯起一片晃然,便知自己中计了。
转瞬间,沉水已指向她的喉咙。
多谢小舅舅相助。
抱歉了,谢姑娘,以一敌二终究是我们理亏。晏凉依旧是温文尔雅的,谢萩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却定定的锁在一旁的温冉身上。
温姑娘,你为何见了我就跑?谢萩子虽然武力值提高了,但看来沉冷的性子没变,说话的调子都是冷冷的。
温冉撇了撇嘴:你追着我我有不跑的道理?
我并非要伤你。
当然,你的目的是跟着我寻出季珂,带回去同你爹邀功罢。
我若说不是,想必温姑娘也不会信。
晏凉从她们的对话中觉出不一样的气场,温和一笑:既然是误会一场,谢姑娘不介意的话,到寒舍歇一晚如何?
他也是在试探谢萩子的来意,对方若真是江昭未婚妻,他们也不能真杀了她,只能将其放在眼皮子底下。
好。
不好!
季珂与晏凉视线相交,彼此会意,季珂移开沉水剑,收剑入鞘,淡声道:方才得罪了。
晏凉借着月色看清谢萩子脸色,知她是受伤了的,但姑娘逞强硬撑着,也不点破,笑微微的:正好,还有两间客房,就委屈谢姑娘将就一晚了。
说是将就一晚,其实众人心里都清楚,相当于将她软禁了。
晏凉将客房收拾得干净整齐,姑娘的事物一应俱全,炉子也烧得暖融融的,十分得体,只不过四周结了灵障,谢萩子轻易出不去。
晏凉隐隐约约觉察到,温冉对谢萩子是有些怕的,要知道这个浮刹宫小宫主可是天不怕地不怕,鬼灵精得很,她忌惮什么人当真稀罕。
将谢萩子安顿好,晏凉也柔声劝温冉去歇下,折腾了一晚上,天都快亮了。
凉儿,不要再勉强了。待周遭安静下来,晏凉掩了门,面色也随之沉冷下来。
他早就发现季珂受伤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耍小聪明出手相助。
季珂无奈的蹙了蹙眉,整个人卸下一口气,躺倒在榻上,脸色苍白却依旧笑着:是我没用,小舅舅别嫌弃。
是你轻敌了,晏凉微不可察的叹气:坐好,我来给你瞧瞧。
小舅舅想如何看?
狭长的眸子弯了弯,小虎牙俏皮得令人心痒痒的,晏凉只得移开眼,两指搭在他腕脉上,面色越来越阴沉: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惦念这些不正经的。
季珂混不在意,反手握住晏凉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怀里,窗户大敞着,冬夜的风呼啸灌入,他们就这般拥抱着懒懒的躺在榻上。
也就想这些不正经的,我才好得快些。说着他侧过身,在晏凉的脸蛋上飞快的亲了一口。
晏凉心中甜腻面上却不显露太多,挣扎着坐了起来:别嚣张了,我先给你调理调理。
顿了顿又垂下眼道:昨夜答应你之事,自然是作数的,但得等你把伤养好。
狭长的眸子眨了眨,旋即笑得合不拢嘴:我明白了,会努力的,无论是养伤还是
别说了!晏凉拍了拍他的脑门,瓷白的脸早已烧得绯红。
虽然嘴上没个正经,但季珂确实伤得不轻,晏凉替他以魂针疏通灵脉又渡了气,自己也虚得一头的汗。
小舅舅,我胸前这朵决蓝花,是他让你刺的?这个他,指的自然是男主季珂。
晏凉神色晃了晃: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
沉默一瞬,季珂勾起唇角,啧了啧道:小舅舅待他是真好。
晏凉捎带着笑意,眼里却是认真:怎么?吃醋了?
季珂也认真的回望:我何必同自己吃醋?
什么?
没事儿。如此说着,季珂握住晏凉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在对方眉间落了个吻。
治了伤,季珂爱不释手抱着晏凉倒在榻上蹭着,晏凉是真困了,吊着一双水雾蒙蒙的眼恹恹道:快睡罢。
季珂点头:等小舅舅睡着我再睡。
实际上他觉得太阳穴一阵一阵的疼,似有人用针不停的扎,视线也变得模模糊糊的,但他不敢与晏凉说,怕对方担心自己。
晏凉觉察不到季珂的变化,摆了摆手喃喃道:随你。
折腾了一夜又消耗了诸多灵力,他是真的乏得睁不开眼睛说不出话了,片刻便沉入黑甜。
这一夜晏凉睡得并不好,乱梦纷扰,凌乱斑驳的碎片划过意识边缘,他在一片压抑的恐惧中睁开眼,心悸到胸口发疼,险些喘不过气来。
但若回想,却全不记得梦到了什么,晏凉愣愣的看着西斜的日影,尘埃在冬阳淡漠的光里纷纷扬扬。
冬日天黑得早,现在不过是申时。
季珂躺在他身侧呼吸匀长,晏凉看到他的睡容,方才忐忑的心绪立刻平复下来,衾被下的手也与对方十指相扣,季珂的体温向来很高,晏凉被灼灼的热度包裹着,很心安。
就这般静静的呆了许久,回廊上有脚步声渐近,停驻片刻又离开了,晏凉料想是温冉饿了想来催饭,但这姑娘虽喜玩闹却也是懂事的,忖度片刻又离开了。
晏凉也不声不响的,只希望这一刻的安宁能永恒延续下去。
可天不遂人愿,世上之事大抵如此。
屋中光线渐渐暗去,浓长的睫毛眨了眨,季珂缓缓睁开眼,晏凉看他一脸懵懵懂懂的模样,觉得有趣,便抬手捋了捋他额前的散发。
凉儿,好受些了么?
季珂眼里满是水雾望向晏凉,干涸的嘴唇动了动:我
晏凉觉得有些不对劲,用唇抵在对方额头上,看他有没有发烧,又把手搭在他腕脉上,见他灵流顺畅方才安心:你倒是厉害,只睡一觉就恢复完全了。
末了末了,还蜻蜓点水的吻了吻对方脸颊。
怎么了?晏凉与他挨得极近,彼此呼吸相缠暧昧旖旎。
狭眸中的水雾渐散,渐渐变清晰,也渐渐显出晦暗阴冷之色:前辈以为,我是何人?
第50章 作死
一瞬间,晏凉的心沉了下去,脸上的神情也随之凝固,理智告诉他应该赶紧往外挪一挪身子,却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这个人,是原本的季珂,他晓得这一天迟早要来,却没料到来得这么快。
晏前辈,你把我当成谁了?
睡凤眸愣愣的睁着,不经意间惊惶与失望一闪而逝。
我可是被人夺舍了?
晏凉口干舌燥,说不出一句话,额角已冒出细细的汗水,原本明明是期盼着男主早些回来,可事到如今,晏凉却难过得无法思考。
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晏凉,似能看穿一切,冷冷道:让前辈失望了,是我,回来了。
他的视线向下移,看到晏凉的锁骨处有一枚浅淡的吻痕,双眸微微眯起,眉间似凝着千尺积雪:我回来得不是时候吧?
虽是问句,却是笃定又沉冷的语气。
晏凉难过得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僵硬的勾了勾唇角:季公子多虑了。
季珂仍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眼中的阴鸷让人脊背发凉:但愿如此。
短短四个字,让人不寒而栗,晏凉确信,这真是他的男主没错了,还是黑化了的那种。
他渐渐回过魂儿来,想坐起身,却被季珂拉住了手腕猛地放倒在榻上,晏凉对上那双寒意凛然的眸子,登时心脏狂跳。
我去取些药,先前你受伤了,还是仔细些为好。晏凉佯作淡然,找了个靠不住脚的理由。
季珂分明感受到晏凉身子的僵硬,犹豫片刻便移开了手,淡淡答了声好。
晏凉暗暗松了口气,起身披上外袍,季珂也坐了起来,替他把压在衣领下的头发捋了出来,指尖碰到晏凉的脖子,他又是一僵。
前辈无需如此怕我。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是生气还是落寞,他视线扫过挂在晏凉脖子处的琥珀,握在手里捂暖又仔细的塞回对方衣襟里。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