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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C他有点妖[穿书]——菊长大人(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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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便让他宠着呗,度昱佯做漫不经心道:他乐意就成。
    晏凉啧了啧,笑:宠坏了。
    这日雨下至后半夜方才停歇,晏凉因担心季珂伤势与他同住一屋,就似当年在寂城般南北各一张床,只是连屏风都省略了。
    雨停后,屋中的炭炉燃尽了,黎明破晓前的秋夜越发潮湿寒冷,晏凉是生生被冻醒的。
    他睁开眼正欲起身去寻手炉,忽而听到一阵极轻的窸窸窣窣声,蓦然回头,与那双狭长清澈的眸子相对,清冷的空气瞬间凝固。
    季公子你醒了。任谁醒来看到一个人睡在身侧,还炯炯的睁着眼瞧着自己,都会吓一跳晏凉稍稍稳定情绪后,柔声问道。
    季珂不语,兴许是夜色沉寂,衬得那一双眼睛清亮透彻。
    两人距离极近,晏凉莫名有些局促:身上的伤还疼不疼?
    季珂摇头,依旧不言语。
    片刻,晏凉觉得不大寻常,打算起身去寻度昱,却被季珂一把拉住手腕:小舅舅。
    睡凤眸眨了眨,可谓彻底清醒了:你说什么?
    小舅舅,怎么了?
    晏凉被这一声小舅舅叫得脑子都懵了,只愣愣道:你知我不是安知鱼
    安知鱼是谁?
    ?
    这里不是时川?
    不是。
    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困惑,他揉了揉额角,语气里有些自责的意味:抱歉,好多事我想不起了。
    晏凉心中震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季公子不你还记得,自己是谁么?
    对方不解的望着晏凉,点头:季凉。
    晏凉倒吸一口冷气,用一种见了鬼般的神情看着季珂。
    季凉,是前世梦境里,那个被他捡回家自小养到大的小外甥
    明明是两个时间线,两个次元的东西,怎么可能产生交集?细思恐极,也无答案。
    醒来后,季珂似一直惶惶不安,又克制的尽量表现得很懂事,一举一动像个刚受到惊吓的少年人,晏凉安抚了一会儿,就起身披衣穿鞋去寻度昱。
    度昱一边诊脉一边蹙眉摇头:季公子并无大碍,脉象正常灵力顺畅,伤口也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是这精神状态
    瞎子都瞧得出来,不正常。
    凉哥哥你也别太担心,兴许过几日就好了。
    晏凉当然不能不担心,眼下的状况太过匪夷所思,他的男主不是失忆了这么简单,而是生生的换了个人!
    阿昱,这有没有可能是夺舍之类的禁术所致?
    度昱笃定摇头:我确信,绝对不是。
    江昭看师兄醒了来,倒不是十分担心,比划道:晏前辈别着急,应该是先前师兄受到重击一时神志混乱,调养一段时间应该会恢复正常的。
    晏凉心中不甚确定,却也只能淡淡点头,就先这样吧,静观其变,不然还能怎样呢?
    为季珂看诊完,度昱与江昭又离开了,屋中再次剩下季珂晏凉两人,晨光透过窗纸漫入屋中,映出花影重重,窗外鸟鸣婉转,雾岚弥漫。
    晏凉挥灭噼啪作响的烛火,朝坐在自己榻上的季珂淡声道:还早,继续睡罢。
    季珂盘腿坐得笔直,听话的点了点头,身上的肃杀之气荡然无存,沉默一瞬,小心翼翼开口试探道:我做错事了?
    怔了怔,晏凉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如今拧着眉头,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忙揉了揉眉心温声道:做错事的不是你,是我。
    嗯?
    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伤了。
    季公子,你还记得什么?
    季珂霎时松了一口气,忖度片刻又眉头深蹙,记忆似琉璃碎落一地,零零散散理不清头绪,一旦试图拼接就头痛欲裂
    战场上漫山遍野的尸体,摧枯拉朽的大雪,漫无边际的冷与饿,无限接近的死亡所有的恐惧与痛苦都消融在一把绘着蓝花的纸伞里,方寸天地间他抬起头,雪光明晃晃的。
    伞下的人对他笑,温柔又肆意,还有些不正经,但那张脸是触目惊心的美,甚至好看得让他忘了恐惧正是这样一个陌生人,说要将他捡回家扔进灵窑里。
    他害怕,却又有些期待。
    在零碎混乱的记忆里,只有这个画面最连贯清晰。
    后来后来这个人终究没把他扔灵窑里炼生魂,还好吃好喝的哄着他,让自己唤其一声小舅舅。
    所以,他的整个记忆里,只剩下这个小舅舅了。
    算了算了,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了,先歇息罢。晏凉看对方一脸痛苦,终究不忍心,想着或许是自己太着急了,说不定一觉醒来季珂就恢复好了。
    季珂不言不语点了点头,便安静的躺下盖好被子,身子还往里缩了缩,留出一大片空位。
    晏凉嘴唇动了动,本想说这是他的床,但看季珂已经躺好,便欲言又止的作罢了,他不择床,去季珂的榻上睡也一样。
    狭长的眸子盯着晏凉的背影,闪过一抹失望的情绪,稍纵即逝。
    晏凉躺在榻上,思虑杂乱辗转反侧,这事儿太蹊跷了,已经超出他的理解范围,想着想着,天光大亮,经过一夜的折腾他是彻底累了,在明晃晃的日光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再度沉入前世的梦境里,而那个即冷漠又撒娇的小外甥,晏凉这次终于清清楚楚的看清并记住他的长相
    深刻又俊朗,正是季珂。
    梦境在老地方截然而止,晏凉惊醒,已是薄暮时分,屋中寒冷,衾被里却暖烘烘的。
    不知何时,季珂又钻到他的被子里,将他总是冰冷的手揣在怀里捂暖
    第30章 外甥
    昨夜下了一宿的雨,这日秋高气爽,向晚的日色在窗格上投下斑驳花影。
    秋风瑟瑟,窗户没有关紧,风一吹便咯吱咯吱的响,淡淡的血樱香气渗进屋中。
    睡凤眸氤氲着水雾,惺忪之色未褪,他揉了揉眼望向一侧狭眸紧闭的季珂,眼睫轻颤,片刻开口道:醒了就起来罢。
    语气平淡中透着几丝倦意,季珂果然睁开眼睛,在暮色渐浓的天光中四目相对,沉默一瞬,彼此心绪万千。
    季公子?晏凉开口试探道。
    狭长的眸子闪了闪:小舅舅,是我。
    晏凉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季珂敏锐的捕捉到了,开口问道:我如今的身份,是谁?
    你名叫季珂,原是无厌山宗主江陌的首徒,因一些波折叛出师门,堕入邪道自立门户,半个月前刚经历了一场血战,身负重伤,我才把你带到此处治疗。
    他笔下主角风雨飘摇的二十年人生,被他三言两语轻描淡写的概括了。
    季珂面上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虽然从昨夜众人的言语神情他略略猜到几分,可仍旧云里雾里,如今对方挑明,他不得不面对荒唐的现实。
    可季珂这名字,分明是小舅舅你
    晏凉不置可否,只淡淡的摇了摇头:季公子,在下晏凉。
    暂时想不起来也无妨,慢慢来就好。
    小舅舅
    晏前辈,我可是把这身子的原主夺舍了?
    晏凉不自觉的蹙起眉头:具体因由我也不清楚,先养一阵再做打算罢。
    季珂点了点头便沉默下去,晏凉试图从对方怀中抽出手,却发现对方拽得极紧:季公子,我的手
    季珂沉默一瞬才舍得松开:抱歉,晏前辈和我小舅舅长得十分相似,我一有些恍惚。
    不是十分相似,而是一模一样只不过面上多了一朵决蓝花刺青。
    晏凉将身侧之人与梦境中的小外甥重叠了,莞尔一笑:罢了,你想唤我小舅舅也无妨。
    狭长的眸子亮了亮,毫不客气的应下:好。
    晏凉发现了,如今的季珂虽表现得内敛且克制,但记忆其实只是停留在十三四岁的少年时代,而且对周遭一切人事都抱持着极高的警惕,唯独对他一人无条件的信任,甚至有些依赖撒娇的嫌疑。
    那夜之后,晏凉本立了规矩,各人睡各人的床,可一旦落了夜,那双原本充满暴戾的眸子隐忍又期待的望着他,晏凉心软,每次到最后都松了口,轻描淡写道:行了,近来天寒,你若想过来睡也无妨。
    季珂笑了,抱着自己的被褥蹭到晏凉的榻上,他睡觉很安分,人也规矩不占什么位置,晏凉倒是无所谓,甚至错觉回到了四年前寂城那段安逸的时光。
    刚开始他觉得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处略微怪异,但想想对方心智不过是少年人,现下一切又荒唐混乱,料想这小外甥心中定惶恐不安,也就起了怜悯保护之心。
    而这个小外甥,兴许因为年纪小心性单纯,要比原本的季珂容易相处得多,当然,只是对晏凉而言,度昱甚至觉得如今的季珂更令人胆寒
    小舅舅,这身子的原主,对你而言很重要罢?
    晏凉忖度片刻道:嗯,十分重要,我来此就是因为他。
    狭长的眸子闪过一抹阴影,稍纵即逝:你们是道侣?
    闻言,晏凉嗤的笑了出来:不要误会,男主季珂他直得很,身边姑娘无数的。
    季珂淡淡的嗯了声,显然对晏凉的话不大相信。
    那这位季公子,是怎样的人?
    晏凉本想将阴鸷凉薄四字说出口,却又摇头一笑,似喃喃自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他对小舅舅可好?
    晏凉笑:他于我,算得上有情有义了,你问我这些做什么?
    狭眸眨了眨:若他对小舅舅不好,我便不让他回来了。
    怔了怔,晏凉面上的笑扩大了:那不成,这个世界,就是因他而存在的,我也不过是他命里的过客,此行目的是为了改变剧情的走向,可终究不是故事里的人。
    他一时感慨,说得有些多,季珂自然听不懂:什么意思?
    是我胡言乱语,你别往心里去,两
    人挤在榻上暖烘烘的,将秋夜清寒彻骨的空气隔绝在外,晏凉倦倦的打了个哈欠:晚了,睡罢。
    虽然心中很介意,季珂到底忍耐着没继续问下去,他偷偷睁着一条眼缝看夜色中晏凉的背影,一头乌黑的发丝逶迤而下,露出一截白皙莹润的脖子,令他记起时川白茫茫的雪夜。
    记忆一点点复苏,但那是属于前生季凉的记忆。
    中秋将近,漫山的血樱落得差不多了,季珂的外伤已经大好,白日里除了打坐入定就是给度昱帮忙,度昱这几日心血来潮,说要采摘些血樱瓣做月饼馅料,季珂晏凉只得趁着清晨露水未褪,乖乖去采花。
    为何这樱花是秋日盛开?季珂身体里这魂儿在时川长大,西境一年四季风沙四起,何曾见过此等灼灼花海,一时有些新奇兴奋。
    这是血樱,立秋绽放冬至结果,花期也比一般的樱树长些。晏凉耐心解释道,娴熟的将嫣红的花朵捋进筛子里,风一吹,枝头的花落了大半,纷纷扬扬似血雨飘洒,拂了他满袖满襟。
    晏凉仰起头,几片樱瓣停驻在他额间发上,季珂怔怔的看着眼前景象,心猛地一跳,全然没听清晏凉的解释。
    美得触目惊心,也熟悉得让人害怕。
    又有一层记忆解锁了,只不过那年那天的花海,是蓝色的。
    季珂看着晏凉面上的蓝花刺青,转瞬又移开视线,胸口悸动到疼痛,时间似乎凝固了。
    那是曾经自己画上去的。
    季公子,先前你可是什么吃食都会做,现在怎突然都不会了?度昱将采摘好的血樱花晾干去蒂,一瓣瓣裹入砂糖。
    我可以学。
    阿昱他逗你的,别往心里去。
    桃花眼微微眯起:谁逗他了?从寂城出来后我也算吃遍天下馆子了,可再没吃过比季公子手艺更好的,可怀念了。
    江昭在一旁往花瓣中调入蜂蜜,裹好后抬手比划:阿昱,我也可以学。
    度昱唇角微翘,却佯做讥诮道:你学了可有三年了,也还是马马虎虎。
    江昭无奈的笑笑:抱歉。
    晏凉心中暗笑,这度昱真是欺负江昭欺负成了瘾。
    小舅舅,你喜欢吃什么?
    我都成。
    季公子,待会我把凉哥哥的口味喜好列一张单子给你,你好好琢磨研究。
    好。
    晏凉扶额,这度昱鬼灵精的,定是要将他自己的喜欢都列了出来让季珂做。
    中秋这日天清气朗,夜空悬着一轮圆月,将山林照得亮堂堂的,彼时血樱林的樱花已落尽,枝丫上长出绿茸茸的新叶,在萧瑟的秋风中展露生机。
    度昱在院子里支了张小桌,依次摆上一壶酒、两盒樱饼、三盘果子、四只杯子,四人围桌而坐,荒山野岭倒也凑个热闹劲儿。
    过两日,我打算带季公子到西境忘沙海寻医。晏凉不敢饮酒,为自己沏了一杯茶。
    度昱怔了怔,转瞬就明白晏凉用意:忘沙海医仙巫寻子是极难伺候的,凉哥哥可曾想好给他什么酬劳了?
    晏凉用盖子撇开茶上浮叶,淡然道:车到山前自有路,我先将人送过去,巫寻子想要什么,我再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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