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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食色——英杜_/英渡(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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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什么?海湾笑嘻嘻地抠抠他锁骨,贼亮亮的眼睛看着他问:你要意图不轨?
    迟归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屈起中指弹了弹他脑门:不要乱用词。隔着内裤手感不好罢了。
    说着拉起松紧带,又啪地弹了那两团果冻般的桃子一下,笑说:快睡,再不睡就睡你。
    那我更不想睡了。今晚折腾许久,他早已累得腿骨疼,眼下不过是玩笑。你睡我呀。
    迟归亦明白,握着盈盈一手的滑腻,心满意足道:好了不闹了,湾湾乖,睡觉了。
    再叫一声。他的胸膛温暖坚实,海湾不禁飘飘然,叫我一声。
    湾湾乖。低低的声音,充满磁性,犹如含着一口雪茄,他重复地说:湾湾乖。
    翌日照旧是迟归先起,海湾在床上磨蹭片刻,知道今天尚有正事要做,也不得不爬了起来。
    海蓝蓝却比他们醒得更早,一个人在小卫生间里洗过脸,坐在床边的大沙发上玩那只陈旧的皮球。
    迟归出来时见到他吓了一跳,随即恢复镇定问:你饿不饿?
    小家伙不说话,望着他吞了吞口水,眼神直往大卧室瞟,摆明对他不信任。
    迟归不由得他求救,凑上前道:楼下有餐厅,你如果饿了,我带你去吃饭。
    海蓝蓝咬咬嘴唇,踌躇半日,眼见无他路可走,声若蚊蚋地嗫嚅说:有点儿饿。
    海湾穿戴好衣服从卧室过来,见他们一大一小在静默的空气中对峙,拉起海蓝蓝道:走了,咱们吃饭去,别跟你迟叔叔一般见识。
    你叫我什么?迟归闻言皱了皱眉。
    海蓝蓝一看见海湾顿时勇气十足,指着身边高大英俊的人说:你是迟叔叔,湾湾哥哥的领导。
    那他呢?迟归黑着脸拍拍海湾肩膀,听小家伙脆生生喊了一句:湾湾哥哥!
    错了辈分,你该叫我迟归哥哥。话音方落,海湾先噗嗤笑了:你脸皮可真厚啊,这话你自己信么?
    迟归难得吃瘪,认定海家人大约与他相克,不再纠结称呼的问题,只冷声道:少废话,快去吃饭,吃完办正事。
    海蓝蓝小脸一垮,朝海湾怀里躲了躲,撅起嘴巴悄声嘀咕:好凶哦。
    嗯,可凶了呢。海湾笑着揉揉他脑袋,叔叔心里是很好的。
    迟归不易察觉地勾勾唇角,带二人去餐厅吃过饭,接着拿走行李退了房。
    上午约好和之前带海长生抓赌的警官见面,他们在派出所逗留许久,事无巨细地详究内情,得到的答复与刘老师所说并无出入。
    如此看来,赵丽娟必是走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大抵唯有天知道。兴许明天,兴许一辈子都不回来,也并非没有可能。
    她父母家也是一样的艰难,且与她并不亲厚,平日少有往来。如今贸然送海蓝蓝过去,实非长久之计,只怕他们肯不肯收留这个外孙都未可知。
    而海长生此次赌钱,得罪的是外地的庄家。自从他被本地高利`贷拉入黑名单后,便没了借钱的去处,所以才将房子一并抵押了出去。
    现在他又将房子二度卖给不知情的买家,带着迟归先前给他、还有这次倒卖的钱跑路了,何时回来亦是未知数。
    这二人当真是天生的一对薄情寡性,大难临头都先想着自己飞,竟无一个担心亲生儿子海蓝蓝的状况。
    许是仗着家里还有人,赵丽娟想海长生不会不管儿子,才潇潇洒洒地走了。
    海长生兴许也是觉得赵丽娟不会抛夫弃子,没多久终归会回来,方敢卷款潜逃、一走了之,将不到六岁的海蓝蓝放在邻居家寄养。
    徐警官又道:这次这事儿,八成没这么简单,和以前海长生家里的事都不一样。这些人来催债的手法,显然不止是要钱,总有一种故意报复的感觉。
    海湾也不知除此之外有什么原因能让人半夜三更来敲家门,他恨透了这种事,也恨透了自己的遭遇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在更多人身上。
    与海蓝蓝相比他是幸运的,当初再怎么样,海长生始终没有丢下他不管,是他自己选择离家出走,怪不得旁人。
    可若反过来说,他又是不幸的。
    无论如何海蓝蓝还有他可以投奔,也免得从小生活在拳打脚踢、冷嘲热讽的环境里备受摧残,然而他当年便没有这份运气了。
    迟归见他不作声,脑中思索着警察的话,忽如灵光一现,道:前段时间有几个不法分子曾经在路边堵截过海湾,刚被我报警拘起来,会不会和他们有关?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徐警官手里的鼠标嗒嗒点着案件卷宗,目光流连在电脑屏幕上问他:那伙人说是为什么堵他了么?
    说了。海湾插话道,他们就是当地的地头蛇,因为跟我有点儿小过节,加上很久之前就是今年夏天的时候我在我朋友开的酒馆里和跟他们交情不错的一帮人打了一架,他们才来堵我。
    他们交代说,就是那伙跟我打架的人,花钱让他们帮忙堵我的。正好我和他们关系也不好,所以他们就答应了,既能赚钱,又能顺便教训教训我。
    上次在酒店门口鬼鬼祟祟被迟归报警抓起来的人,正是与方楠不清不楚意图报复海湾的赵承杰一伙人。据他们供述,之所以围堵海湾和陆远舟,是受人之托也是趁机泄私愤。
    今年夏天在陆远舟的酒馆里,那几个因为找舞池被他一口回绝、后来还交过手的人里,便有几个和赵承杰等人的头目周老四交情不错。
    海湾在酒吧那一架后,几乎将此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听到警察提供的信息才想起当初那个不愉快的小小插曲,不想此刻又牵扯出此事来。
    徐警官赞同说:确实不排除你被报复的可能。从外地借钱给海长生,又上门来捣乱的,肯定不是普通混混。如果真是他们,就说得过去了。
    迟归沉默片刻,又问了问海长生和赵丽娟的下落,接着咨询海蓝蓝与海湾的户口变更问题。
    徐警官的答复很痛快,让他带着材料跑一趟手续便是,以后也不必非得是本人过来。
    离开派出所已是午饭时间,海湾带着海蓝蓝草草吃过东西,不加片刻停留,当即原路返回。
    海蓝蓝初次离开家,抱着海湾沉默寡言,无论怎样逗他说话,他都是怯生生的样子,紧紧抓着皮球不肯放手。
    迟归向满脸忧虑的海湾使个眼色,安慰说:别着急,过段时间就好了,有点应激反应也正常。
    我知道。海湾勉强扯了扯嘴角。
    车子开到小区门外,迟归让司机打车回家,自己驶进了地下车库。
    他没有直接上楼,转而对海湾道:家里没什么吃的,先去超市吧。
    海蓝蓝五岁的年纪,正是个子不高却也不矮的时候,窝在海湾身上抱起来并不轻松。
    迟归瞧他辛苦,伸出手臂说:我来抱他吧。
    我不我不想。海蓝蓝搂着脖子不撒手,湾湾哥哥。
    海湾想了想,将他放在地上,温声道:蓝蓝是大孩子了,哥哥牵着你,咱们自己走,好不好?迟叔叔带我们去超市,给你买好吃的,你喜不喜欢?
    那好吧。听见好吃的三个字,小家伙才勉强首肯。
    迟归轻轻笑了笑,同身边人耳语道:果然是你的弟弟,姓海的小男孩儿都贪吃嘴馋。
    你才贪吃嘴馋。海湾瞥他一眼,扁嘴说:再说,我是小男孩儿么?
    他们身量都高,两腿修长步幅极大,走起路来速度也快,海蓝蓝人小自然跟不上。
    海湾照顾着他的速度,迟归又照顾着海湾的速度,慢慢悠悠地向超市去,毫无一点素日利落的样子,你跟我差着一辈,不是小男孩儿,是小朋友吗?
    我不跟你说了,你总是强词夺理。海湾牵着海蓝蓝,站在他外侧道,我饿了。
    迟归登上台阶,亲自打起毡帘让他先进,微笑说:嗯,是了。小家伙们都是容易饿的。
    海湾没想到一向以冷酷无情、成熟稳重著称的迟归,竟然也有为了小小顽童一句话,而耿耿于怀借机扳回一城的时候。
    我的天呐,不就是叫了一声叔叔,某些人就不高兴了。这还是我认识的迟老板、迟主厨、迟大总裁么?
    我太惯着你了。迟归叹了口气,他哪里懂一个比他大十四岁的人的心理焦虑。
    十年后海湾当是年富力强、风华正茂,褪去了青春的稚嫩与懵懂,披上了成熟的外衣与魅力,一举一动莫不如现在的自己。
    可十年后的迟归又当如何?
    自然不会老去,以他目前保持的身材和外貌,恐怕到五十岁也有无数人飞蛾扑火般往上扑,但到底是个中年人了。
    迟归先前从未在意过这些,对于有钱有地位的成功男人而言,似乎年龄只是身份证上的一个数字,并不能意味着什么。
    但如今身边时时刻刻跟着一对青春正盛的兄弟,他非圣人,更非神仙,也少不得心里有团阴影。
    原来并非女人才有韶华易逝的隐忧,人为悦己者容,不分男女都是一样的。
    在海湾点破之前,他自己尚且没有意识到:以后不许说这个。
    见他黑了脸,海湾忙蹭蹭他胳膊,谄笑道:别生气嘛,谁在乎这个啊。您这英俊潇洒的模样,必须保持一百年不动摇,年龄算什么。
    再说了,我是那么肤浅的人么?我又不是看脸的就看一点点吧。你怕什么?老头子我也喜欢的。
    不会说话就不要开口。迟归的脸色在听见那句老头子后,彻底沉入了谷底。
    分明他才三十多岁,是报纸杂志上人人称羡的年轻有为,他居然连老头子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迟归给他一个意味深长又透着危险的表情,当心一点。
    海湾下意识地打个寒噤,想起那张濡湿的床垫,回手摸摸自己尾下双丘,丢盔卸甲道:我胡说八道的你别生气啊。
    他们路过推车停置区,海湾将海蓝蓝提溜进筐子里,推着他说:你迟归哥哥给你买好吃的,你就坐在里面自己接着,喜欢什么告诉我,让大佬付钱。
    海蓝蓝头一次享受此等待遇,连紧张也顾不上,清亮的眼睛里满是笑意,看着海湾用力点了点头。
    非经过匮乏的人大约难以想象,一个从小就听父母在耳边念叨家里如何拮据的孩子,将来势必留着阴影,但凡花钱总要抱有一份不应该的愧疚。
    海蓝蓝小小年纪也不例外,从前进超市什么都不敢要,什么都不能要。
    如今这些原来摆在货架上的米珠薪桂,突然间全部向你敞开,任谁也会不知所措罢。
    他不好意思,难为情地扭捏着,似乎在寻找张口的勇气。
    迟归按着海湾平时喜欢的东西一样拿了两份,同他道:喜欢什么,自己拿。
    旁人也罢了,他的气压太低,海蓝蓝岂敢真的伸手。
    海湾也有过这样的时候,第一次和迟归去买衣服他便是如此窘迫,因而最能体谅。
    蓝蓝喜欢什么,悄悄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拿好不好?你小小的人儿,够不着架子上的东西。
    他顺着小家伙的目光,拿了两袋脆香米给他,笑道:这个好不好?自己抱着。
    迟归去生鲜区选好食材,在单独的柜台边买了两盒Godiva,扔进筐子里说:少吃些糖,上次牙疼忘了么?
    我那是神经疼,医生都说了不要紧,根本不是吃糖吃的。海湾强词夺理,又问:晚上吃什么饭?
    火锅。刚从惊悸中脱身的孩子,面对陌生的城市与住处,火锅这种热闹的吃法应当更适合。
    海湾自然高兴,问坐在筐子里的小人:你喜欢吃辣么?
    海蓝蓝抱着脆香米,乖乖点着脑瓜说:喜欢,我可以吃辣。
    迟归拿了两袋现炒的火锅底料,抱着纸袋去地下车库取行李,才同他们一起上楼。
    海蓝蓝从未坐过电梯,昨天在酒店是第一次,今天这算第二次。他满眼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新世界,就像海湾刚来时那般。
    进门后,迟归给他寻出一双女式拖鞋,道:忘了给他买拖鞋了,先穿这个,明天带他去买衣服吧。
    我有拖鞋。海蓝蓝指指行李箱说,在里面,刘老师给我装好了。
    海湾打开箱子一看,的确有双画着小熊的儿童拖鞋在里面,那你先穿这个。你迟归哥有洁癖,肯定还得给你再买。他从不让人随便穿衣服住他家的。
    海蓝蓝扶着墙换上鞋问:什么是洁癖?
    洁癖就是他这样啊。海湾抱起他,坐在高高的流理台上洗手,你看他,从头到脚,一颗灰尘都没有的。咱俩赶了这么久的路,早都灰扑扑了,人家却不,永远都是这样的。
    哇,他是电视里的老神仙么?海蓝蓝脱口而出,在他的印象里,独有电视剧里的神仙才能真正做到出淤泥而不染。
    海湾忍着笑道:可不敢说老,可不敢说老,他会咬人的。
    迟归关上门打开暖气,走到他身边照着撅起的臀抽了一巴掌:再胡说八道!
    海蓝蓝见状,咯咯笑道:湾湾哥哥挨打了。
    他好凶,是吧?海湾拆开巧克力包装,迫不及待地和他分食。
    迟归洗着食材看了一眼,沉声道:吃饭之前不许吃零食。
    海湾哦了一声,迅速吞下两颗巧克力,冲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黑色的大门牙:我知道啦。
    海蓝蓝也咧开嘴,同款同色的牙齿,在灯下反着光。
    二人傻乎乎的笑脸在眼前放大到极致,迟归脑壳一抽,太阳不住乱跳简直是两个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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