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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食色——英杜_/英渡(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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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海湾凑在他身边,咽了咽口水问:那我学什么呀?
    迟归捏着鼻梁道:语法一个下午就能讲完,单词要你自己去背,主要是多看多读,自然就会了。改天我给你找几本中英对照的原版小说,你先拿着看。
    眼帘掀开一隙,他的睫毛如同凤凰尾羽,投下两抹暗影,只有一样,最好和真人练习。
    是什么?海湾怔怔。
    迟归侧过身,枕着胳膊道:口语。
    可是考试不考口语。掌握英语技能当然好,但海湾更需要的是尽快通过课程,拿到资格证书。
    现在不考,将来的考试,一定会考。在迟归的计划里,网络课程只是第一步,而且口语能很好地培养语感。
    他说的话,海湾总是信服:那你教我,先说什么?
    先学音标。他叹了口气,算了,改天再学音标。先教你说几句常用语,将来应付考官用。
    于是,迟归便将那些俗滥的套话教给他,左一句 I really appreciate you offer me the chance of interview,  右一句 It's really a great honor to have this opportunity for an interview.
    (我非常感谢你们给我面试的机会。能得到这个面试机会我倍感荣幸。)
    海湾听得头疼,打断道:你能不能先教我点儿简单的,比如'I love you,' 之类的。
    不是啊的长音,是一个短音。纠正几次,他仍旧念不标准。
    迟归扳着他的脸,不耐烦道:看我的口型,不是啊的音,再说一遍。
    海湾被他捧在掌心,望着他近在咫尺的双眸,不由得心猿意马,哪里还有学发音的念头。
    不是啊,你听不懂吗?迟归从未见过如此笨的学生,若是公司员工他一定毫不留情地开除,无药可救。
    海湾却并非他的下属,而是
    究竟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再跟我读一遍,不要再念成啊。
    他耗尽耐心,看着对方口里嫣红小舌上下翻飞,在眼前闪过来、躲过去,仿佛一种朦胧的勾引。
    不是啊
    近距离的对视,世界都在幻觉中迷失,迟归能看见海湾眼中自己的倒影。他不由自主地压下去,堪堪碰到他温软的唇,忽然抬起头一顿。
    海湾半仰身子,一只手扒着靠背,一只手紧张地抓着沙发边缘,心脏怦怦乱跳。
    下来,下来。
    他默默呼唤着,眼见迟归的瞳孔染了情`欲的颜色,对方却在紧急关头停住了。
    海湾又怕又失望,一着急,按着迟归的后脑贴了上去。几乎是带着发泄的一个,充满委屈和期待,饱含激情与柔情。
    迟归本不欲乘人之危,也不想给他过多的幻想,一个兑现不了的承诺,不如没有。
    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感性,海湾甜甜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像吮了第一口鲜血的吸血`鬼,沉浸其中难以自拔,终于从善如流了。
    海湾渐渐失去主动权,双手被他按在头顶,倒在沙发扶手旁,得不知今夕何夕。
    迟归的技术过他百倍,舌尖刷过贝齿,贴着下颚滑进去,适度地搅弄两下,口涎便顺着嘴角蜿蜒溢出。
    他犹自不足,在里面任意作乱,引得海湾呜咽有声,欲拒还迎地推他。
    迟归右手撕开他衬衫领子,扣子应声绷落,他低头上了海湾的颈子。
    刚耐过一阵战栗,压在上方的人却倏然支起身,清醒了两三秒,他问道:还要继续下去么?
    海湾红着脸嗯了一声,屈起膝盖,在他股侧小幅度地擦蹭:又不是第一次。
    他说完这句话,迟归便坐了起来,整整衣衫道:你回去吧。
    为什么啊?海湾蹭地翻起来,急得双眼泛红,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尽量改不我一定改。
    你什么都没做错。迟归站起来,沉着脸说:错的是我。
    可我不觉得你有错!海湾猛地扑上前,从后面拥住他,我不觉得你错啊,我是心甘情愿的。
    迟归抓住他的手,挣开怀抱、转过身,捏着他下巴说:我可以和任何人做这样的事,唯独你不行。因为你玩不起,不要这样。
    他松开桎梏,海湾缓缓垂下了头。
    迟归说得不错,他从来没有玩的资格,生活已经将他逼到角落,苟延残喘尚且步履维艰,何谈游戏人间、放浪形骸?
    他既如此说,便是默认了自己与他,只能是玩玩而已的关系。
    海湾要的从来不是这些,可对方的默认他不敢去纠正,贪求太多,容易一无所获。
    或许在迟归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另一种可能,又或许只是和他没有另一种可能。
    从前陆远舟看过的一本美国杂志上说,无论是男对女、女对男,还是男对男、女对女,初次见面都最好稍作矜持。
    并非是封建、不开化,而是因为人的第一印象,往往主观臆断且根深蒂固。
    如若展示一个玩世不恭的生活态度给对方,那他的潜意识会自动将你划分到不可长期陪伴的区域。
    潜意识影响人的行为模式,久而久之,大部分的恋人无法在这种前提下维系良好的两性关系,最终以分手收场。
    相反,初见时严肃诚恳而有界限,不管以后如何,双方轻易不会起心动念想要分开。
    陆远舟一直觉得这是无稽之谈,海湾今天却有些信了。
    也许正因他和迟归在相识之初便早早睡了,所以在对方的思维里,默认他们之间是不谈情只做`爱的关系,没有其他可能。
    就好像鸟儿从未想过去游泳,鱼儿不会尝试去飞翔。
    真令人沮丧。
    置之死地而后生,海湾鼓起勇气道: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什么?迟归顿住脚步。
    不是现在,但很快。海湾上前两步,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会通过考核。
    证明?迟归不懂他的意思,这与考核有什么关系?
    昨天上午陈延辉宣布,餐厅的考核提前一个月,定在本月月末,一时几家欢喜几家愁。
    自信肯定能留用的早盼着这一刻,毕竟不通过考核,无法正式营业,薪水少得可怜。
    似海湾这等未必能过的,则如临大敌,忧心不已。
    他不是没想过,假如不过将来该怎么办,想来想去也别无善法,至多再找其他的兼职,忍受大幅下跌的工资水平。
    然而就再方才,就在前一秒,他决定背水一战,他要告诉迟归,他是认真的对生活、对工作,更是对他、对感情。
    迟归哪里知道他那脑袋瓜里存着什么奇思妙想,听他这样说只觉得有一点点好笑,抿抿嘴角道:好,我等你。
    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还有两章,正式确定关系。
    第33章 表白
    这一言为定具体定下了什么迟归也闹不清,只知道从此之后,海湾变得风风火火、精神奕奕,仿佛吞了维他命B。
    他早晚照旧去1701蹭饭,不过较之于从前,来得更早,走得更晚,却不为谈情说爱,而是抱着电脑请教迟归问题。
    有时他会就餐厅的客人与之讨论,从用餐习惯,到口味偏好,再到穿着打扮,极尽细微之能事。
    海湾每天早上出门,中午下班去菜场,晚上回迟归这里,赖到将近十点才走。二人之间再未发生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从迟归的角度看,这一页已经翻过去了;从海湾的角度看,这一页还未到翻开的时候。
    小时候学《致橡树》,课文里的话他大都已忘却,唯有一句还记着: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迟归是一棵根深蒂固、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而他虽是棵渠沟里挣扎的幼苗,也愿意破土而出,做他身旁的木棉,即便零落成泥碾作尘,也在所不惜。
    当他带着这样的信念忙碌,觉得身边的天地倍加广阔,生活格外充实。
    最近餐厅生意好得出奇,迟归却逐渐减少了做菜的安排,只让三个主厨去忙。
    他依旧无暇分身,时常能看见Jennifer 来找他,也时常能看见他每晚送走海湾后,深夜伏案到天明。
    也不知为何,海湾隐隐觉得他在筹备什么,具体的说不清、道不明,但这种作息上的颠倒,很有些蹊跷。
    除了餐厅,工作室那边的事情海湾也在忙,且成绩喜人。他的旗袍、和服,还有上次拍的浴室写真,市场反响都不错。
    如果不出意外,此次他的排名能一跃而上,超过目前的桂冠。这样一来,不仅分红多,还可以越过以接受尺度大而闻名的方楠,颇有扬眉吐气之感。
    方楠自从上次被打之后,再未和海湾有过交集。仿佛默契似的,他们的工作时间刚好错开。
    唯有一次,海湾在工作室季度研讨会上见到他,后者脸上的伤还泛着淤青,神态却恍若无事,沉默安静看不出分毫破绽,笑得温和可亲。
    还好在场人多,彦鸣更像早有准备一般,每当话题落在其中一人身上时,他便三言两语岔开,不使任何人尴尬。
    海湾既感激又庆幸,笑称等分红发下来,请他和陆远舟、林城一起吃饭。
    彦鸣欣然应允。
    展眼已是八月末,考核在即,海湾忙得如同踩了风火轮,进进出出都抱着书,那本员工手册他几乎倒背如流。
    然而餐厅里其他人的努力程度也不逊色于他,晚间躺在床上,他时常觉得白天的自己好笑,这个世界更是奇幻奥妙。
    一个餐厅侍者的工作,竟需要一群高精尖废寝忘食、焚膏继晷地争取。
    他以前想都不敢想,举凡听见谁是大学生都要刮目相看,遑论名校毕业又去海外镀了层金的人。
    现在他们却和他在一个跑道上。
    迟归今天难得清闲,在家给刚好也没有工作安排的海湾讲解了一下午的礼仪规范和饮食文化。
    在此之前,海湾一直认为他是个会做菜的商人,但这个定义实在太宽泛,以至于他的职业属性在海湾心里朦胧而模糊。
    今天的他却旁征博引,洋洋洒洒说了许多海湾不要说了解,甚至听都未听过的见闻和观点,既让人佩服他的渊博,又让人觉得他深不可测,还有无数面等待发掘。
    迟归的表情没有变化,依然冷冷淡淡,但他抬眼之间,低眉之时,手指轻晃,手臂微摆,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落在海湾眼里。
    他是那么的近,他又是那么的远,他能触及,他又难企及。
    海湾瞬间想起那个晚上,海风轻拂他的额发,夜色拥抱他的疲倦,雪茄燃烧出的灰烬落在窗外,青烟袅袅,从他双唇之间溢出。
    他逼人的性感,犹如一针吗`啡,直刺进海湾心底。
    此时此刻的他却有不同。
    迟归身上穿一件质地优良的黑衬衫,袖子卷起露出一截饱含力量感的小臂。与海湾不同,他没有雪样的白皙,更偏重蜜糖色。
    他的食指会无意识地在沙发上轻敲,每敲一下筋骨便随之颤动一下,甚至连本人都不曾察觉。
    海湾极力让自己专心,还是忍不住细细描绘他此刻自信、优雅、从容,仿佛无所不晓的神态。
    迟归对他的走神极其不满:怎么回事,一下午出几次神了?
    再成熟理智的人,也难逃人性的弱点,他终究也需要被倾听、被崇拜的满足感。
    海湾讪讪道:你懂这么多,我不懂呀,当然跟不上。
    其实你不用懂太多。迟归目光悠远看向窗户,帘幕被海湾强行拉开,现在那里是茫茫沧海、融融红日。
    他叹了口气,收回视线,问道:什么是最好的菜,标准是什么?
    海湾早已背得烂熟,张口便来:米其林三星要求厨师必需具备高超的厨艺,丰富的烹饪经验,上乘的烹饪工具,还要有创新精神。
    这是书本上的僵硬规定,但做菜不应该是这样。
    迟归坐起来,身子前倾看着他说:烹饪是个很私密,很人性化的东西。
    不可否认,按照这一套标准,的确能做出上乘的菜品,但它流于程式化,没有人的情感,绝对不是最好的菜。
    你看的书上说,日本做什么事都喜欢讲一个道字,即使做一碗面也是如此。那这个道具体指的是什么?
    是绝对高超的厨艺吗?
    海湾怔忡着摇摇头:不不是吧。
    当然不是,这个道其实是一个精神,一种状态。迟归接道,假如你做一碗面,全神贯注于这碗面上,达到了这个状态,这碗面便会不同。
    这其实没有什么深奥的,说穿了就是现在已经被说到俗滥的匠人精神。
    但你有没有想过真正拥有这个道,为什么会做出不一样的东西?
    海湾当然没想过,实际上现在迟归的话于他而言就是数学题,分明字都认识,就是听不懂。
    迟归耐心解释说:因为他全身心在做菜上,自然就会想食客之所想,忧食客之所忧。归根结底,什么是最好的菜?
    不是那些所谓的标准严格把控下的菜,而是食客喜欢的,才是最好的。
    比如你,你喜欢吃辣,这一餐我给你做了A5和牛,一头黑金鲍。
    你会大赞美味,这是毋庸置疑的,但你总还会想,要是再辣点就好了。
    诚然,即使不对口味的东西,也能让人吃得满意,这算是高超的厨艺,但他终究略逊对味一筹。
    海湾一脸茫然地颔首道:嗯嗯,你呃你说得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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