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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蒋孝期翻身将人压在下面,通体都是强爆发力猛兽的危险气息,“一周五次里的……第六次……”
蒋孝期轻手轻脚将被他压睡的周未抱进卧室里,盖好被子,摘掉耳机,关灯。
他转身出来,坐在客厅里给蒋孝明拨电话:“姬卿一定有个亲密无间的同伙,这个人甚至拿着她重要的钥匙。”
“还记得小未的绑架案吗?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通。当时绑匪要了一亿赎金,百元面值的一亿纸币,体积约1.2立方米,重量超过一吨,为什么姬卿能做到顺利交给绑匪却没留下任何线索?”
蒋孝明声音疲惫:“我记得跟你说过,当时这一亿赎金是分了五十个小包,按照绑匪的要求做防水捆扎,每小包约莫也就四十多斤重,女人也是完全提得动的。绑匪用不记名卡跟姬卿单线联络,称一旦发现报警或跟踪就撕票,所以她开着车兜遍了大半个丹旸才扔完所有赎金,几乎跑了一整夜。”
蒋孝期也记得案卷里的陈述,姬卿独自开车载着赎金,按照绑匪指示的路线和地点分十几次将这笔巨款投放到不同的位置,有的是垃圾场、烂尾楼,有的是桥下、高速路护栏外……大都选择僻静无人且没有监控的地方,而且每次对方要求投放的包数都不一样,地点也有重复,以至于后来姬卿跟警方交代这些过程时自己都记不太清楚,几次回答的路线和数量都有出入。
警方当时认为,她在精神高度紧张的前提下,记忆出现偏差和混乱反而是正常现象,如果她能详细准确地交代出每一处细节那才是真的有鬼。
姬卿因此排除了自己的嫌疑,成了周家救回继承人的大功臣。
“但是警方后来排查监控,并没有找到运走那些赎金的确切可疑的车辆对吗?”蒋孝期问,“姬卿记不清楚细节和过程固然合理,但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她根本没有分很多次投放赎金。”
电话里一阵冗长的沉默,蒋孝明似乎点了支烟:“你是说,她跟绑匪勾结,在某一个避开监控的固定地点一次性/交出了赎金,然后转了大半个丹旸城只是做做样子掩人耳目?”
“你们能排除这种可能吗?”蒋孝期追问。
蒋孝明认真想了下:“不能,但当时的办案人员并没有过多怀疑姬卿,她动机不足也没有实际获益。如果是为周耒争夺继承权,那她更合理的做法是支持周恕之报警的提议,最好让绑匪直接撕票,这样周未没了,赎金也省了。”
蒋孝期目光深得不透一丝光亮:“那现在回头再想呢?她如果一早就知道周未和周家没有血缘关系,自己单独去交赎金也不会有危险,这场义母赎子的冒险就变成了一出收买人心的大戏。”
“如果跟她合作的人有一定甚至较高的心理学知识储备,事先告诉她应该怎么应付警方的询问,假装自己记不清线路和地点……我今天去过林木的诊所,他有一间心理咨询诊室,他还给周未做过创伤后心理治疗,我真是差点忘了他有这个本事!他在约翰霍普金斯修过心理学位……”
不等蒋孝期说完,那边传来文件落地和敲击键盘的一阵乱响,蒋孝明飞快拨出电话:“闻儿,明天一上班立刻去给我提十三年前周家绑架案的卷宗和所有证据资料,尤其是交管局提供那些监控录像。另外,查一下和林木有关的资金往来,时间尽量往前推,所有超过百万的都要搞清楚来源!”
小闻警官在电话里打着哈欠:“我说蒋队,现在离天亮还大老远呢……您最近怎么总挖坟翻旧案啊,花姐他们给你起了个外号叫‘摸金校尉’……”
蒋孝明:“行!老子今天把话撂这儿,案子不破我就把名改成蒋校尉!”
第138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截至今日收盘,昇腾股份下跌19.3%,创下了其在港交所上市以来的最大单日跌幅。昇腾董事长蒋孝腾先生再传患病秘闻,有消息称其严重血液疾病复发,疑似体检资料曝光,三年前为其捐献骨髓的胞弟屡次入院检查,据猜测是为了给兄长再次捐献骨髓做准备……另一方面,A股上市的其关联母公司蒋生国际今日的股价表现平稳,并没有过多受到这一消息的影响,仅在开盘有小幅下挫,收盘价25.33,逆势上扬0.37%,这也充分说明了股民对蒋氏集团的信心犹在……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们在此也祝福蒋孝腾先生能再次战胜病魔、渡过难关,同时也深深为蒋氏兄弟之间的手足之情感动……”
林木抬手关掉电视里某港媒财经脱口秀主持人的无厘头煽情,镜片后一双眼睛显出无机质般的冷光。
他缓缓摘下眼镜揉捏眉心,平静外表几乎无法掩盖住纷繁思绪卷起的风暴,左手尾指神经质地颤抖起来。
蒋孝期来找过他,那天,他将对林木的称呼从“林医生”变成了“舅舅”,也从“您”变成了“你”,这是一种强势的绑定。
蒋孝期问林木:“你想没想过换个人跟?无论从哪方面比较,我都是比蒋孝腾更好的选择。如果你拿定了主意来跟我也很简单,我要你给我一份投名状,做个蒋孝腾旧病复发的假病例泄出去,帮我搞垮他的昇腾。”
“不可能。”这是林木当时给蒋孝期的回答,果断且毫无转圜。
蒋孝期不急不躁地一笑,那笑容却仅仅浮在表面:“一份假病历而已,难度可比RS的鉴定结论小得多,你不是很擅长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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