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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长夜(穿越 修真)——洛者书(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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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读过关于通天塔地盘的记载,洛明澈表情凝重得能滴下水来,待地盘开启到三根半,就足以让昭崖这次寄居在萧紫垣身上的神魂,有来无回。
    呵,洛明川冷笑道,即便你已经大乘,但你以为,凭你自己就能让水柱完全开启吗?我以前 怎么不知道,你小子这么狂妄?
    他看对方一时有点发愣,便再度冷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从怀中摸出一把通体被浓郁水泽笼罩的洞箫,在洛明澈眼前晃了晃:还需要它。
    流年。洛明澈眼睛一亮,伸手便要去拿,同时劝道:大哥,把它给我,你出去吧。
    洛明川任他拿走,可后背仍紧紧靠在墙上,好像已经长在上面,随即抱拳胸前,戏谑般道:不用管我,我就在这看着,待会也好给你收尸。
    他坐在那里,气色比之前好像好了许多。可洛明澈知道,这只怕是,回光返照。
    此刻时间紧迫,洛明澈又没法开门把他赶出去,只好作罢。他将流年箫衔在口中,大步踏上那前方缓缓旋转的祭盘,很快寻到了蓝色画水的铜柱。他以灵力在手腕上割开一道口子,然后将仅剩的那只手,放在了铜柱彻底最顶端的凹槽里。
    混着充沛灵气的鲜血淅淅沥沥,顺着柱身的凹陷不停流下,逐渐将整根柱子填充成妖艳的红,可并无一丝落在外面,显然已完全被那噬人的柱吸收进去。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柱边人越来越白的嘴唇和脸色,到最后,他几乎站不稳,只能紧紧靠着铜柱,感觉丹田内原本浓郁的气海只剩了稀薄一层,但仍在被不停地吸走。
    那速度实在太快了,到最后,就连视线也逐渐模糊。洛明澈低下头,想趁自己还能看得见,将口中衔着的洞箫放到另一处凹槽上。可肩膀,却突然给人按住了。
    是洛明川站到了身后。
    你现在这样,他淡淡道,是真打算舍了那个妖吗?
    兄长的声音好像远在天边,洛明澈想勾勾唇都做不到,只能含糊道:做我的道侣,会很辛苦的。他不喜拘束,不适合。
    不适合?洛明川哼笑一声,突然伸手拿走了那只箫,另一只手上同时多了几根丝线,按在了蘅芜君被血染透的手腕上,然后将他自铜柱旁用力推开。
    洛明澈给他推得晃了一下,竟直接摔倒在地上,再没力气爬起来,可手上的丝线,却硬将他往门口拖去。
    蘅芜,你还记不记得,兄长的声音越来越远,像隔着一整座转世的奈何桥,飘渺得不真切,我以前经常欺负你,经常偷拿父亲的剑去同门那里炫耀胡闹,若被父亲发现或砍坏了东西,就说是你偷的。还有一次,把你的木桩弄坏了,让你族内比赛那天,当着众人的面摔下来。
    那些我都不记得。洛明澈颤声道,音调终于近乎哽咽,好像含了无尽委屈,我只记得,自打记事起,与修道有关的事,都是大哥带着我入门的。我的第一把剑,是大哥替我打的,我的第一支箫,是大哥替我削的。木桩坏了,也是大哥替我修的。我小的时候,被父亲斥为懦弱,不像个男子汉,你还安慰我,还偷偷带我和小嘉一起去湖里泛舟,去岸边放风筝。
    洛明川沉默一瞬,突然失笑:你记这些 做什么呢?
    大哥 有温热液体顺着脸滑下,洛明澈只觉眼前阵阵眩晕,几乎说不出话来,却还是继续道:青鸾还没有见过她的父亲。
    父亲?洛明川收了笑,似乎很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轻轻摆了摆手:我这样的人,哪配给人当父亲呢?对了
    他好像这才想起来,忙捏着下巴道:她有心仪的小子了吗?
    有,有,洛明澈已经快给手腕上那丝线拉到门边,却还在竭力支撑,不去握开关柄,是平阳君的 小儿子,现在的 风家家主,叫 风满楼。
    平阳君的儿子?洛明川喃喃重复道,似乎在回忆风满楼的模样,好做个评价。可随即,却再次哑然失笑道:罢,罢,闺女喜欢就好,我在这瞎操什么心呢?明澈,我不在的时候,你给她埋过女儿红吗?她长得像我吗?平时喜欢笑吗?
    他突然这样絮絮叨叨,好像是想通过洛明澈只言片语的模糊描述,去竭力想象,自己的女儿,在自己不在的这些岁月里,出落成了什么模样。可洛明澈已经无法用言语回答他,只能轻轻地点一下头,再点一下头。
    洛明川便不再问了,他挥挥手,让那些牵丝控制着蘅芜君的手,按下了身后那扇沉重大门的开关柄。
    明澈,活下去吧。门轰然打开的那刻,洛明澈骤然倒在地上,听里面那人淡淡道,至少,这个世上,还有希望你活下去的人。
    下一瞬间,他就迅速跌入一个冒着热气的坚实怀抱,那人显然被他此刻的模样吓到了,一直不停地拍着他的脸,叫着他的名字,叫他千万不要睡。
    可洛明澈只觉眼皮越来越沉,很快就陷入一片彻底的黑暗。
    耳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如果可以,请帮我去那间客栈,掘出那坛酒,带给她。
    第197章三世镜
    冷北枭刚把洛明澈连拉带抱着,从那扇地狱之门中拖出来, 就听到身后两声刀剑出鞘的铿锵声音。
    他不用回头, 也知道值得让魔尊拔刀的, 定是那昭崖进来了。可刚意识到这一点, 肩膀却给人从背后猛推了一下, 紧接着就和蘅芜一起, 被推进了旁边一条深窄且长的石道中。
    这应该就是君长夜先前说的,那条与外面龙神庙相连的密道。
    他靠着幽凉的墙壁坐下来,想尽量让洛明澈枕得舒服一点。可怀中人已经彻底昏迷过去,脸上毫无血色, 抱在怀里轻飘飘的。这与上次在西洲受伤时截然不同,那次他浑身是血,而这次, 却好像全身的灵气和精血都被抽干了。
    冷北枭心凉了大半截, 突然想起此地还有个修回春术的医修, 忙扭头唤道:宁
    他刚说了一个字, 就觉耳畔有阵香风拂过。宁远湄亦走进密道中,在他们身边蹲下身来,手指迅速搭上洛明澈血迹斑斑的手腕, 黛眉越蹙越紧, 却不说话。
    宁仙子,冷北枭很是焦急, 却不敢打扰她探查。待宁远湄将手指移开,才忙不迭问:他怎么样?
    精血几乎耗尽, 加上之前内外都伤得很重,说只剩一口气,也不为过。
    一口气?冷北枭浑身颤栗起来,随即怒不可遏:那傀儡师竟不拦着!等他出来,本王
    宁远湄若有所感,随即抬头通过面前石道的狭小入口,望向那扇半开的门内。可里面已然被大盛的潋滟水光填满,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她只能用手挡了挡,喃喃道:他出不来了。
    什么?冷北枭微怔,随即再度低下头,用拇指蹭了蹭洛明澈惨白的面颊。只见那上面原本沾满血泥的地方,已经被水冲刷出一道一道清晰的痕迹。
    是泪痕。
    不出半个时辰,蘅芜君就会血尽而死。宁远湄冷静下来,可接下来说出的话,却冷酷得近乎无情,两条路。想要蘅芜君活命,就把他交给我。而且你要保证,从此再也不见他。否则,我不救。
    冷北枭骤然抬头,目光几欲喷火,可随即想到还有求于她,只得生硬别开头去,硬梆梆道:你恨他。本王怎么能放心把他交给你?
    也对,宁远湄粲然一笑,那你就看着他死吧。
    冷北枭呆呆地转头看她:哎?
    这画风突转得不太对啊,老妹。
    宁远湄无所谓般耸了耸肩,随即在狭窄的密道中站起来,转身就要往来时的入口处走去。冷北枭看她动真格的,忙抬手拉住对方衣袖,叫道:等一等。
    宁远湄顿住脚步。但冷北枭清清楚楚地看到,有类似不耐烦的情绪,自对方眸中一闪而过。
    于是他再次低头看了看怀中人温润的眉眼,终于下定决心:你能跟本王保证,一定可以救活他吗?
    宁远湄深深看了冷北枭一眼,点头应允道:当然。
    好。冷北枭点点头,突然俯下身,在青衣圣君苍白的唇上厮磨片刻。然后将他小心地扶起来,交到宁远湄怀中,急促道:你带他走吧,趁那仙帝还没来,快走。本王出去帮魔尊。
    语毕,他抬腿就要往外走,可刚走了几步,却忽听那碧裙女子在背后幽幽道:
    你说,他为什么会喜欢你啊?
    可能,是因为本王长得好看吧。冷北枭捏着下巴想了想,这问题问得不好。你如果要问,为什么本王喜欢他,那理由可就多了。
    女子似乎笑了:那,你为什么喜欢他?
    冷北枭张口欲答,可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只化作两句:
    理由太多,说不完啊。就这么说吧,在遇见他之前,本王从没想过要给妖族找个王后。从今往后,也不会再想了。
    语毕,他挥了挥手,再次抬脚欲行。可忽然想到什么,忙急急抬手,将先前蘅芜君给他亲手簪上的发簪抽了出来,然后任由那头自出世就未剪过的长发乱糟糟地堆在肩上,转身将发簪郑重交给了宁远湄。
    这是他给我的,现在本王把它交给你了。冷北枭轻描淡写般道,万妖之王,一言九鼎。你放心,我再也不会见他。
    宁远湄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双琉璃色的眼珠中,究竟有无水光闪烁,对方就再次转过身,大步向密道入口处走去。
    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她也没有,而是转身向着与之相反的方向走去。两道身影渐行渐远,碧色的很快消失不见,而那道与蘅芜君同样血迹斑驳的,则逆着光,从石道中走了出去。
    自始至终,并未再回头看过一眼。
    出石道的那一瞬间,冷北枭已将九节鞭紧紧握在手中。他极迫切地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血战,好将心中酸痛尽数洗刷而去,可外面却依然风平浪静,除了那扇门内越发大盛的亮光。
    此时此刻,在那间幽暗神室内,长长的甬道旁燃着不灭的长明灯,有四人分作两头,不远不及地站着,正在无声对峙。
    君长夜与月清尘站在通往祭盘的大门旁,刀剑都已出了鞘,可刃尖却并不朝前,而是默契般低低垂下。而反观另外一头,那一男一女却手无寸铁,女子身子不住颤栗,显得颇为不安,男子却神态安然,衣衫被鲜血浸透,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突然间,他笑了一下,竟抬起手,依次碰触了自己的额头和双肩,然后将右手放在左肩处,冲站在这边的人深深行了一礼。
    月清尘认得,这在仙界,是位低者参拜至少位居一境之主的尊者时,才会用到的礼节。
    可他举止从容,仪态高贵,分明是受惯了万仙朝拜的,哪里像什么位低者。
    神尊莫怪。待将这礼一丝不苟地行完,昭崖脸上的微笑仍未消失。他抬起头,对月清尘道:神尊尚未归位,是以本君,尚不能行三拜九叩大礼。待神尊随本君回到白玉京
    他不会跟你走的。君长夜冷冷打断道,身上戾气翻涌不息,滚。
    昭崖像这才发现君长夜存在似的,向他漠然望去,那视线如刀似剑,足让人如坠冰窟。仅是一眼,就让这神室内气氛骤然绷紧,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
    月清尘见身旁魔的刀已然要按不住了,便用空着的那只手握住他的手,冲君长夜摇了摇头。
    昭崖眼神一暗。
    君长夜用力回握了一下,见月清尘已将目光移向神室顶部,便直直看向前方,同时在心中计算了一下,力图将昭崖待会可能找的任何退路都彻底封死。
    其实在对方进入这间神室之前,他们本应都撤到那石道中,然后将入口封死,只等祭盘再次启动,将昭崖的神魂逼出萧紫垣体内。
    可就在月清尘进入石道的前一瞬,却正看到有柄小小铜镜正被嵌这间神室的室顶上,恰好将自门内发出的光反射过来,明晃晃的,足以晃花人的眼睛。
    若不出意外,那应该就是三世镜。因为上次来的时候,祭盘没有开启,祭室内还没有光,所以就连君长夜也没有发现,在那上面,竟然还藏有一面镜子。
    月清尘只看了一眼,就再次垂下眼帘,粗略估量了一下自己与昭崖究竟谁离那镜子的距离比较近。然而就在这时,余光却看到冷北枭正要从石道内探身出来,月清尘便冲他微微摆手,示意他也去看那面镜子。
    月清尘自己跟昭崖的距离差不多,若动作太大引起注意,很难保证在对方之前拿到手。而冷北枭隐在石道之中,长鞭又出其不意,正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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