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仙门都逼我换道侣[穿书]——菊长大人(25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然后,我可以明确的说,我喜欢你。
少年微微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荆舟。
荆舟坦荡荡的迎接他的视线: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他对你的感情可能很复杂,但我就很简单,我喜欢上你了而已。
那点不置信一闪而逝,少年又恢复了往日的风平浪静,甚至比平日更冷静也更置身事外,不近人情。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听到那句无聊的告白时,他的心狠狠的跳了跳。
就是不按他意志的、不受控的跳了跳,他也
他怕了。
忙将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压了下去,最后淡淡的:好,我知道了。
夜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屋,少年闭上眼睛,在风里又嗅到那股熟悉的远古森林草木气息,他不知为什么,明明两人都沐浴过了,这股气息却经久不散,反而越来越有存在感。
难道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味道,是自己太思念祝衍了,所以产生了错觉?
他又想起来方才那个梦境,凭心而来,祝衍和荆舟除了待他好的方式很像外,从漫不经心的性格、面对危机时的杀伐决断再到到风卷残云的饮食习惯,甚至侧卧着蜷缩成一团的睡姿都很相似,还有诸多生活的细枝末节难道是自己下意识将两人重叠了?
少年在心里猛地摇头,现在的自己有点不大对劲,还是不要想了。
他在这股不知是真实还是幻觉的草木气息里,觉得久违的心安宁静。
荆舟看他闭上眼睛,自己也转过身去,窗外月色正好,南域的月亮,比玄寂山要大上一圈,他愣神看了一会儿。
舟哥哥,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
声音从背后传来,荆舟笑了笑:害,渡劫吧。
那晚荆舟不要脸的告白完,第二天两人就默契的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该如何如何。
荆舟打算在客栈歇个十来天再上路,回玄寂山后就安排个清净的山洞,让郁辞服下雌蛊虫,他全程闭关替对方守着。
可一封来自顾成妄的信灵打破了他的计划,疑似祝衍的凶兽又再次出现并且还伤了人。
这一次是距离玄寂山很近的白水镇,据说,这个疑似祝衍将全镇的牲口都活吞了,还叼走了几个百姓关到附近的山洞里去,没人敢去搭救。
熹儿,我们恐怕得立刻上路了。
少年拿过信仔仔细细的看,短短几行字看了不下十遍,皱眉道:这个行事风格,不像祝衍。
荆舟耸了耸肩:谁知道是什么怪物,因为上元节那次,大家怀疑是祝衍也很正常。
我们赶紧回去吧,猜也没用。
少年拽着信,愁眉不展比荆舟还着急。
荆舟考虑到他有伤在身,便道:要不你在此等我,路途遥远对你伤不利,我先回去一趟解决清楚再回来接你?
不碍事,少年斩钉截铁的,我也很想看看,这个祝衍到底怎么回事。
第34章 情蛊
顾成妄有些不放心,戚无所一日前到白水镇处理疑似祝衍的怪物,至今未归,且一点消息没有。
他去溪午舍,发现戚无谓也不在,便越发着急。
又等了半日,顾成妄出于担心,索性摇着轮椅,亲自去白水镇一探究竟。
白水镇的百姓早跑光了,牲口家禽的残骸洒了一地,顾成妄曾与祝衍交过手,大概了解这凶兽挑剔讲究的脾气,看着满地狼藉皱了皱眉,这显然不是祝衍的行事作风。
他用引灵符搜索戚无所的灵踪,可就似被人刻意隐藏似的无迹可寻,顾成妄觉得不大对劲,按理说同门出来办事都会留个行踪标记以防万一,从无刻意抹杀灵迹一说,除非事有蹊跷。
顾成妄忖度片刻,随手捡了根棍子,几乎是趴在地上用小木棍画出规规整整的阵法图形,精准细致,没有分毫差错。
玄寂山一门各种阵法诀窍他了如指掌,从前哪位弟子偷懒隐匿灵踪不修行,他转眼就能通过阵法将对方揪出来送去面壁。
盏茶功夫,阵成。
精准规整的笔画隐隐露出微弱的光,一笔一划就似活物般生长移动,将障眼法吞噬,被刻意抹掉的灵踪清晰浮现在顾成妄眼前。
顾成妄根据阵法指引,来到镇子郊外的一处山洞前,山洞外血迹斑斑,因为天热,家禽畜生的尸体发出阵阵恶臭,顾成妄迟疑片刻,隐匿了灵息绕过尸体残骸,无声无息的破了山洞外结的灵障,悄悄进山洞。
他心中疑惑顿生,难道这次白水镇的怪物伤人,同戚无所有关?
山洞不长,四周的暗壁栓了几个镇上的百姓,都活着,用布蒙着眼睛塞了嘴。
顾成妄更困惑了,如果真是祝衍,犯不上如此拖泥带水。
直到他行至山洞最深处,隐隐听到尽头传来嚎叫呜咽声,而且这个声音很熟悉。
熟悉到令他心脏狂跳,甚至有些不敢再往前靠近一步,仿佛仅一步之遥,令他不敢置信的真相就要水落石出。
他到底是往前行了一步,即使做好了心理建设,眼前景象给他带来的冲击仍让他如遭雷轰电掣,浑身麻木失去了知觉。
以至于身后有人接近都毫无察觉。
下一刻
三师弟,你怎么来了?
顾成妄猛地回头,对上戚无所笑意盈盈的脸,他扶在轮椅上的手暗暗掐了个决:戚无所,你们!
戚无所仍旧是气定神闲的笑,余光看了眼他的手:三师弟不用紧张,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顿了顿,直勾勾看向顾成妄的脸:不对,应该叫你一声,师尊,是不是?
在听到师尊这个称呼时,顾成妄所有神经都为之震动随之麻木,他几乎已经失去了控制自己表情和行动的能力,如石头雕塑一般愣在原地。
戚无所走近,在他轮椅前蹲下,握着顾成妄颤抖的手与他平视:师尊,我认得出是你。
我也知道,你想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徒儿可以帮你。
顾成妄深吸一口气,半晌挤出一句话:无谓他
戚无所脸上的笑凝固了,他微微垂下视线,片刻又笑着抬起脸:无谓不会有事的,他只是在适应新的魂魄碎片,身体产生排斥现象,忍过这个阶段就好了。
顾成妄到底是在深渊里摸爬滚打过的人,很快就平复了情绪:你想要什么?
这么多年,他从光风霁月的荆宗主变成顾家最不受人待见的残废,重生后被困在顾成妄的肉|体里寸步难行,连靠自己意志说话、吃饭、甚至如厕的自由都没有,生不如死。
没有了宗主身份的加持,没有了天纵之资的光环,没有了鲜衣怒马光风无限,他只是个最卑微无用的残疾,在深渊待得太久,曾经那个风清月明的荆宗主早死了。
扪心自问,他是真的想修无情道吗?未必。
抛去所有光环,跌落泥地摔得粉骨碎身之后,他发现自己骨子里不过是个卑劣又自私的人。
戚无所莞尔,手上不轻不重的替顾成妄揉捏着他那双早失去直觉的膝盖:我只想让无谓好好的,活下去。
顾成妄皱眉,视线如刀子在戚无所毫无破绽的脸上刮来刮去:你打算如何做?
现在我们那位师尊,戚无所抬眼,与他对视,你要他的身子,我要他的魂魄,我们目标是一致的。
顾成妄:你
你拜师来玄寂山,来到他身边,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将他赶出那副身体吗?
顾成妄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以沉默代替回答。
师尊,我可以帮你啊。
就算我们不打他注意,那位不知壳子下到底是什么人的郁辞,也会动手。
你早发现他不是你原先的郁辞了,对吧?
嗯。
不过,师尊也得帮我个忙,在无谓清醒的时候,瞒着他,我做这些,不希望他知晓。
行。
戚无所莞尔:好,我们一言为定。
荆舟赶回玄寂山时,徒弟们已经把疑似祝衍凶兽伤人的风波平息了。
师尊放心,被抓的百姓全都安然无恙,我去到山洞时怪物已经离开了,和上次一样没留下任何线索,我和师弟就想着先救人要紧。
少年神情漠然的看着白水镇牲口尸体狼藉的情况,神色里闪过一丝不屑:我认为,不能是祝衍。
荆舟不置可否:不管是什么怪物,这段日子玄寂山地界内都设捕兽网吧,毕竟总如此下去搅得人心惶惶的,也不是事。
戚无所面露难色:可是师尊捕兽网很贵
顾成妄在一旁不动声色:此事交给弟子去办好了。
顾家的钱,仿佛都是大风吹来的。
荆舟嘴上不说,但心里多多少少能明白顾成妄努力想做点什么的心态,故当下也不会推辞,只在心里默默的画了笔账。
自古哪里真能让徒弟给师父养家?虽然他是个半吊子师父,也不能总如此窝囊。
这事之后荆舟又调查了许多,如戚无所所言,毫无线索,只得暂时翻篇。
对了无所,差点把这个忘了,说着,荆舟从储物戒里掏出数十只琉璃匣子,这些胭脂水粉都是巫南国特产,用彩蛊研磨的,害,听起来恶心些,但那儿的姑娘都很推荐,说什么不掉粉上妆持久,还能养护皮肤什么的,我也听不大懂,你看看喜欢不,不行扔掉就是了,我对这些不了解都是瞎买的。
戚无所迫不及待打开脂粉匣子一个个看了过去,视线完全被五彩斑斓的彩蛊粉吸引,越看越喜欢:谢谢师尊!
这一套彩蛊胭脂他早想要了,只可惜巫南国远在千里且凶险万分,所以只敢想想,并没有奢望真能拥有一套。
顾成妄一直在冷眼旁观,当看到戚无所喜滋滋的接受荆舟的礼物且当做珍宝收起来时,神色更疑惑也更复杂了。
还有成妄的,荆舟的话将顾成妄拉回现实,他掏出大包小包的药,巫南国的蛊药也十分厉害,我打听过了,这是当地人最推崇的一款,据说坚持泡个三五年,什么样的腿疾都能恢复到可以行走的程度,你可以试一试。
当荆舟将巫南国带回来的礼物递给顾成妄时,他愣了愣。
荆舟见他神色异常又不接,疑惑又尴尬:怎么了?我被卖药的小商贩骗了吗?
戚无所走过来拍了拍顾成妄的肩膀,笑吟吟压低声音的:师弟愣着做什么?
顾成妄这才反应过来,忙从荆舟手里接过蛊药,眼神有些仓促的移开:多谢师尊,我会每晚试一试,不辜负师尊心意。
荆舟笑:你看着来,用一阵如果没起色就算了。
师尊,有我的吗?戚无谓向来有什么说什么,毫不客气。
荆舟还没回答,身后的少年就掏出一大叠话本:嗯,都是新鲜的。
戚无谓大喜过望,立刻翻了翻,平日里毫无情绪的脸浮了一层喜色:多谢师娘。
戚无所:
顾成妄:
荆舟:这些人可真能写。
少年听到了,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笑:哦,这次是我写的。
荆舟看了少年一眼,少年笑,朝他伸出手:你的三个徒弟都有礼物了,那我的呢?
这小兔崽子不要脸,明明知道了荆舟的告白,还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切照旧。
荆舟索性拉住他的手,似笑非笑的:那三百只情蛊,还真是送给你的。
少年:哦?
荆舟开玩笑:我早算过了,一年四只,我可以用七十五年,那会儿你早该把那位老前辈忘了吧?
少年反握住荆舟的手:舟哥哥可知道,情蛊是什么原理吗?
他似笑非笑的,继续道:情蛊不能改变人的心意,只是会让服蛊之人产生幻觉,错把下蛊之人当做他的心上人而已,简言之,替身。
荆舟笑模笑样的:那算了吧,老前辈都入土了,还是不要打扰已故之人的好。
少年脸色变了变:放心,我也没有找替身的兴趣,骗人骗己太麻烦
他顿了顿,就在荆舟等着看他会不会炸毛时,少年又无所谓的笑了:说不定,我服下情蛊之后,看到的就是舟哥哥本人呢?
荆舟不置可否笑笑:那我还浪费这情蛊干嘛?待会我让无所就把它们都卖了,估计能挣一大笔钱。
不送情蛊的话,舟哥哥打算送我什么?
荆舟略略思考,卖关子的笑:等你的蛊毒刮干净,我再告诉你。
其实除了准备礼物,荆舟还想趁闭关这段无聊日子,和郁辞好好聊聊那位老前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慢慢解开对方的心结。
虽然没必要和死人较劲,但知己知彼,胜率才大嘛。
他不介意自家道侣有前任,毕竟没有人规定对方在遇到自己之前必须斩断七情六欲,像个禁欲老僧般活着。
但凡是个正常人,年少时难免喜欢过几个人,也难免在心头或多或少留下一段感情。
他也十分庆幸曾经郁辞在艰难的时候,身边有个这样成熟的前辈保护他关心他。
不过荆舟也觉得,小兔崽子现在这副让人头疼的骄纵性子,是那位老前辈惯坏的。
嗯,一定是他的锅。
第35章 爆马
海棠池不远处的青渊山有一处山洞,洞内还有一池寒潭,是祖师爷清修闭关之地,荆舟让灵奴打扫后又添置了些起居用品,作为郁辞服雌蛊虫后闭关之所。
十日后,少年在狱城受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了,荆舟便带他来山洞服蛊闭关。
少年别的没带,只带了一堆笔墨纸砚,荆舟问他干什么,少年笑笑:写我们的话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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