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寻找蛛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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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夫人,大少奶奶,事情总有个起因,你们说我和俺龊谋财害命,就凭在膏药中发现有毒,是否过于绝对,若是别人用心之人掺在里头,那么不就冤枉好人,此刻县令大人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夫都在,至少要给他们看过吧。”
“看就看,哼,给他们!”
剩余的一点膏药被拿了出来,几个人包括仵作在内都拿出看家本领查了一遍。
“如何?”
“里面的确掺了毒粉,十分均匀。”
广杏房的两位大夫虽和孙巧儿认识,且教习过她些医术,还是如实说了。
“哼,大人,你们还有何话好说,铁板钉钉的证据在此!还不速速将人拿了!”
以为那药膏是后来给人添上的所以会不匀吗?
下药的人显然已经把此种情况想明白了。
也就是说朱篷的确是因为涂抹了生肌膏一段时间后中的毒。
只要――有人偷偷把膏药拿了去,用热水一烫,原本天冷结起来的膏药就会软化,再倒上药粉搅匀即可。
“且慢,敢问诸位大夫可知是何种毒药?朱夫人,你们也请了大夫,敢问可查明毒药?”
朱母认定孙巧儿和阿丑联合起来骗财害命,更没好气大骂:“你个贱蹄子,明明是你们下的药,怎反过来问我!我要是知道,我的篷儿还能躺在那里!”
她十分激动地扑过来就要抓咬:“你个黑心烂肺的下贱东西,还不给我儿解药!”
她心系幺儿,一番威吓后又痛哭起来:“不就是要银子,我们给你就是,放我我可怜的儿吧。”这言语中的爱子情深,就是刚才对自己的恫吓,孙巧儿也觉得情有可原。
舐犊情深呀,孩子遭难,最难过的没过生养的母亲。
于是孙巧儿耐着性子道:“朱夫人,我知道您的拳拳爱子之心,但是,我们真的没有下毒。”
她好脾气地再次解释:“朱老爷,夫人,想必你们知道我们在县里开的米粉铺子生意不错,比不得你们家大业大,但对我们农村出身而言,一年赚的利钱足够花销,我们祖上基业在此,何苦冒如此风险,拼着被朱家追杀,逃难他乡的风险害人呢?”
阿丑也道:“三月赴考,我为何要自毁前程,做出如此容易败露之事。”
谢县令也道:“朱老爷、朱夫人,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令郎学业如何,你们心里清楚,要说是同窗之间嫉妒,那完全说不过去,此时咱们都冷静下来,其中必定另有隐情。”
朱母崩溃大吼:“你们都不承认,难道我儿子就冤死了!”
孙巧儿道:“朱夫人,我斗胆一句,可否让我们看看三公子,至少还有几位大夫,兴许凑在一处集思广益,令公子或许就有一线生机呢。”
聚在一起打嘴炮有什么意思,如果朱篷真的被人暗算,好歹他也害过自己,要是有法子,救活了人,也许从他嘴巴里能得到些线索呢。
钟氏道:“你还嫌害三弟不够!安得什么心!”她恨不得立刻治了孙巧儿的罪,又对谢县令道,“大人,我们府上没有一个不希望三弟好的,可惜碰上个招摇撞骗的,请你速速惩办了她!”
朱光也道:“大人,三弟受不得惊动了,就让他好好的......”
这是铁定人快死了?
“朱夫人,您可想好,有句话说的好‘人多力量大’,且如今还在你们府上,难不成我还有那本事当着你们面动手脚?”
“更何况,我和阿丑从未做过害人之事,还望能给个机会证明清白。”
阿丑道:“朱老爷、朱夫人,如若真的查明是我所为,到时候我愿意写下请罪数张贴在府衙公示还有书院上。”
写请罪书。
如此一来,这人一生就毁了。
不管到了那里,总会有人指指点点。
孙巧儿也道:“如若真的是我所为,你们要治罪我无话可说,且先前给我的银两我不仅如数奉还,更加倍赔偿。”
孙巧儿一向不会无的放矢,孙大花哭道:“谁稀罕你的银子,我相公都成什么样子了,呜呜呜,孙巧儿,你是冲着我来的吧,何苦害他呢。”
孙巧儿冷冷道:“堂姐,你是做过什么亏心事,我要对付你吗?”
钟氏白了一眼孙大花警告道:“管好你的嘴!”
孙大花如何她不在意,可要是孙巧儿揪着前头的事来个对峙,他们颜面往哪搁?
想到此时她对朱光更是失望,看上谁不好,看上那么一个脑袋后长反骨的。
都给他纳了个外貌肖似的人在房里,敢情吃不到嘴的都惦记。
广杏房的两个大夫也道:“还未看令公子症状,有道是医者父母心,朱夫人您的爱护感人至深,这位小姑娘说的倒也不错,人多力量大,若是实在无法,我们几个讨论个吊命的法子,你们二位再去府城、或者省城令寻高明如何?”
谢县令道:“人命关天,我看令公子是遭了无妄之灾,切不可耽误了呀。”
朱夫人本来就有此意,于是道:“那就看看吧。”
众人跟着进去,孙大花掉在后面,渐渐的和朱光走到一起。
阿丑和孙巧儿都瞧见了他们的小动作。
几个人就是仵作都上去把了脉,脉象散乱且细数无力,空如葱管。
再看口唇乌紫,全身浮肿,眼睛却青蛙似的鼓。
孙巧儿中医半路出家,和地道的国医不是一条路子,而此貌却是在现代医院可以见到,有时候人误食某种毒物药物,毒性物质引发了广泛脏器衰竭。
最常表现则是急性肾衰或者肝衰。
然后广泛血管内凝血,抗凝机制遭到破坏,十分危险。
“你们少爷中毒前有什么表现?”
伺候丫头想了想道:“好像吐了几次,人恹恹的,总想睡。”
呕吐,那腹泻呢?
孙巧儿习惯性的问:“那如厕多不多?”
“好像比往日多了。”
朱夫人叫骂起来:“这情况你刚才为何不说?”
丫头道:“少爷不想惊动老爷夫人,府上又配了药丸,少爷吃了几粒,又是深夜里,缓了缓便睡了。”
朱夫人转而问责孙大花:“你是死人吗?我儿都不舒服了,也不好好伺候,早上请安也不告诉我!”
“娘,是相公觉得不打紧了,他不想让您二老担心所以拦着不让说的。”
何况,她压根不敢说。
谢县令道:“是何种药丸?让极为大夫看看。”
药丸是没问题的,所以孙大花转身便拿了来。
比龙眼小些的蜜制丸,乌黑油亮,几人刺了些尝,有些酸涩,但里面用的都是好药。
孙巧儿也尝了尝,其中有一味微苦凉,那味道,是马钱子。
这不由得让她陷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