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上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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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管事能代表朱府吗?大人,事有蹊跷,何况我与那朱篷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哪来的动机谋害他?”
“这位管事说我为了谋财,又怕败露所以起了歹意,那更站不住脚,我一介书生,与你家少爷一样,读书也是为了博个功名。”
“某虽不才,你可打听,县城也置办了房产,薄有田地,家产自比不得朱府丰厚,可足够我日后衣食无忧。退一步说,就是日后不中也给自己留下余地,敢问,我为何要冒着被通缉,抵上自己前程的风险而为了二千两银子就害人呢?”
他一番辩驳有理有据堵得人哑口无言。
“这,这......”管事张了张嘴,只能咬死道,“总之请了大夫来,问题就出在你给的生肌膏上,休想巧言令色抵赖了去!”
“还有你那子虚乌有的神医,从头到尾都没露过面,也许你们串谋了,也不仅给我们一家下套!”
管事觉得自己脑子很灵光,是呀,要是他们专门以似他们朱家的大户人家下手,那不知道都收了多少不义之财。
“神医么――”阿丑正想个缘由想找个人搪塞过去,对方来者不善,他不想将孙巧儿牵扯,他一个人对付就够了。
乞料孙巧儿早一步洞悉他的意图,便开口了:“神医,恐怕说出来你不信。”
巧儿。
“哦,你见过神医?”
“神医不敢当。”
她一句话便点出了自己身份。
“你――”管事一看孙巧儿如此年轻女孩,立刻发作了,“大人,看见了吧,还说不是同伙,我看他们孙家沆瀣一气!背地里还指不定有什么阴谋诡计呢。”
谢县令问:“孙巧儿,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孙巧儿大大方方回道:“大人,我自然知道,且我从未标榜过自己是什么神医,但看几个病还是会了。”
“这位管事刚才说我孙家沆瀣一气,你们三少奶奶也姓孙呢,至于我会不会医术,广杏堂还有你们三少奶奶完全可以作证。”
不说孙大花,就是广杏房那可是有口皆碑。
阿丑见无法隐瞒只能道:“大人,我当初流落乡里,中了奇毒浑身溃烂已经毁容,后来便是遇到孙巧儿救命,她当时给我用的药中便有生肌膏,而朱府三少奶奶可是见过我未曾好时满脸脓疮恶疤的模样,村里人也知道,您说我该不该尊一声神医妙手?”
这话提醒了村长,他道:“大人,此时千真万确,当时孙大花被形容丑陋的阿丑吓到,在村子里闹了好一阵呢,也就是从那时起,我们才知道阿丑的。”
“嗯,本官了解了。”
孙巧儿道:“大人,民女有话说。”
“讲。”
“这位管事说他家三少爷因为我的药中毒,此刻不省人事,但民女指天发誓,如果是我或是阿丑在药中下毒,天打雷劈,可若是有人栽赃陷害,那我也是不能乖乖进套,所以我恳请大人,带上县里仵作,再请了县里有名大夫一同去朱府查个究竟!”
她一番话掷地有声,毫无心虚,小小女子悍然对上那精明管事,管你什么高门大户,背后肮脏想扣他们屎盆子,没门!
管事想也不想道:“不妥,少爷需要静养,老爷夫人正伤心呢。”
阿丑反问:“你能全权代表你家老爷夫人?不让大人看见情况,我们如何信你说的危在旦夕?”
“正主都不在,你当什么狗尾巴元帅?”
孙巧儿道:“大人 ,此案疑点颇多,这位管事此刻所说全是一面之词,请大人明察!”
阿丑也道:“如若其中另有隐情,那我是否可以告他们无中生有,蓄意诬陷。”
谢县令点点头 ,道:“嗯,本案还需从长计议,此刻你二人,还有仵作,另请广杏房两位有名望大夫一道去朱府,看看究竟是个如何光景,查明经过再做审判!”
“大人英明!”
而朱府此刻愁云惨淡。
朱篷中毒是真,此刻朱家上下都围在院子,朱母哭成了泪人,一听谢县令居然还要上门审案,母豹子般的立刻爆发了!
“好哇,害我儿性命还敢上门说自己冤屈,来人,给我把那人抓起来打死!”
此刻她早已失去理智,朱篷原本已经大好的脸上因为脱水中毒,此时又是皲裂又是长了可怖的鬼掐过的黑条痕,旁边汤药一口未进,浑身死白。
眼看就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而作为夫人的孙大花也连连抹泪,眼中不乏惶恐。
朱光夫妇也在,他看起来一脸悲痛,只是眼中偶尔闪过晦暗。
“老天爷呀,你不公平呀,我的篷儿从小遭罪,好不容易从阎王爷手上抢回条命,这会你又让他遇见豺狼,篷儿呀,你快醒来看看娘呀!呜呜呜。”
朱母情悲意切,想到儿子从小大大的场景,又是一阵痛苦,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
朱父虽没有眼泪,但脸色阴沉,听得外面谢县令带人来,命人拿上剩下一层底的残余药膏走了出去。
“谢大人。”他随意拱拱手,目光却已定定地落在了阿丑身上。
朱母被钟氏扶着紧随其后,见了人大骂:“你们到还有脸上门!”
“来人,给我把这杀人凶手绑了,给我儿子偿命!”
她已经顾不得人在场,脑子里只有报仇雪恨。
县衙捕快拦住人,谢县令道:“本官在此也敢放肆!”
朱母冷冷一笑,极为轻视道:“你一个芝麻小官也敢拦我!动手!”
“我看谁敢!”
谢县令也不是吃素的,十几个人对峙,还是朱父开口:“谢大人,多有冒犯,内子意识悲痛还望谅解。”
他知道这位谢大人有些来头,犯不着开罪。
缓和下来后,谢县令道:“朱老爷,且听我一言,今日是你家管事全权代为状告,但本官想,你们既是当事者,且目前令郎情况未明,各种曲折,本官少不得要亲自查看,本官向你们保证,绝不会姑息一个犯人,但也不会错判一个好人。”
“如此甚好。”朱父看阿丑的目光同样不善。
而人堆中,孙大花一看孙巧儿也来了,心中开始不安。
同样不善的还有钟氏,今日孙巧儿特别围了条白色兔毛的围脖,衬得那张荔枝肉般的小脸冷清中带着些许明媚,灵动可人。
而自己相公看她的眼神中还带着痴迷,钟氏顿觉胸口生疼。
她问:“大人,如何还带些不相干的人进来。”
“她也是本案相关人,朱三公子用的生肌膏便是她所制。”
朱府上下是一百个不信的,只有孙大花不怎么怀疑,毕竟阿丑那脸就是证明。
钟氏顿时找到了发泄口:“原来三弟口中的神医便是你,你有几分本事就干称自己是神医了?”
“我从未说过自己是神医,不过懂得几味药,看过几个病。”
“如此说来,还是我们三弟的不是了?”
朱母看唯独只有大儿媳肯跟自己讨伐,心里又觉熨帖,又是难过的,恨不得把孙巧儿这个沽名钓誉的假郎中拖下去乱棒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