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标记委员会(穿越)——辣子鱼棒(127)
小墨汁愉悦轻快的歌声顺着风飘来,我想的都是你~我梦里记得你~想对你每天~寸步不离
桓修白停住脚步,握紧了口袋里的盒子,方形边角硌得手心生疼,他不存在于胸膛中的心脏似乎被骤然攥紧了,揉烂了,丢进寒风中被撕扯成碎片。
他无知无觉地跟着哼起来:我想的都是你席莫回
我梦里梦里记得你莫回
歌中调子升高,欢快地唱道:就将我的心,装一装,送进你的口袋里啊~
他脚步蹒跚,混乱行走在人群中,一些人对他避之不及,他便擦着墙边挪腾着,一会笑出来,一会又满脸悲戚,几欲落泪,恍如疯癫,沙哑重复着不成调子的歌词:我想,寸步不离对你寸步不离
另一边,席莫回心情沉重地拿到席恪批的重病营养剂,正要回去找桓修白,被杜阅澜堵在了门口。
情况怎么样?杜阅澜问着,一看到儿子抬起下颌时露出的血红眼角,就明白了结果。
您不用来打探他的情况并劝服我了。席莫回轻轻摇头,我不可能抛下他。
杜阅澜没有就此话题深入下去,他犹豫了一下,摘下自己的围巾,围在儿子光洁的脖颈上。面对席莫回愕然的反应,想说些什么,可多年为人父的矜持挡住了他,他终究只是说了句:别想再跑走。
席莫回手指触到围巾,没有说话。他不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父爱与来自长辈的关心,也不知道如何作答,还是杜阅澜打破了沉默
去吧。父亲将儿子轻轻一推,站在原地。
席莫回背过身,挺直背脊向走廊尽头走去。但他一打开房门,迎接他的不是桓修白热情的拥抱,而是一团吞噬了病房所有器械的空间黑洞。
他后退一步,第一反应是主脑复活把人带走了,呼吸不畅地转身,杜阅澜在门边蹙眉对他说:应该不是主脑,你母亲没有监控到动向。
席莫回抱着一丝可能在走廊里来回找了一圈,还是不见人影。他联想到吞噬了科幻世界的大黑洞那是桓修白的幂洞再回到病房中,用时间回溯了圈定的空间,椅子小床桌子重新安置回来,一道人形幻影一闪而过,席莫回追着那道幻影来到了楼梯口。
杜阅澜在他身后不远处说:我着人去找了,你不要慌忙,在这里等着就
他话还未说完,席莫回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楼梯下。
还年轻啊。杜阅澜自语似的说。
席莫回一路拨动指针,跟随飘渺的幻影走到门口,眼看它出了大门,席莫回闭了闭眼,平复不住心情,焦急地跑下楼梯。
大风吹散了水月色长发,外面星星点点飘起了雪,路上已经覆盖了薄薄一层,好似糖霜。席莫回视线纷乱,四处扫视,错乱的呼吸混杂着砰砰心跳声越来越大。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桓修白会走到哪?
万一他找不到了该怎么他的视线忽然落在门口的小花坛一角。他要找的人正愣愣坐在那里,落了满头的雪,头发看起来更灰白了,这人冷得发抖,一直在搓着手心,却一动不动地坐在门口让人一眼就能望见的地方。
他身后的一颗绿松枯萎了,被分解了水分,垂头丧气搭在一旁。席莫回记得他们刚进来那会,这颗树明明还好好的。
可这颗树是死是活,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他朝桓修白快步走过去,脚步越走越慢,呼吸声越喘越重,他生气,又惶恐,想把这人按起来教训一顿,又心里欣慰,幸好人没有走远。
他本想说地严重点,一开口却是:我以为你走远了
桓修白好似一尊活过来的雕塑,被他的嗓音一点,就转而复活了,站起来去拉他的手,眼神躲闪:我不敢走远
他笑了笑,有点苦涩,继续道:我怕走远了,你就不来找我了。
所以他回到门口等着。他想不起来自己是从几层楼的哪扇门走出来的,就回来医院大门口,想着席莫回能一眼看到他,不至于焦急不安。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会来找你!席莫回被他无意间一句话激得眼眶红了,他压着嗓音,应该是气得,甩开了桓修白的手。
桓修白知道他这是难过,又犯了脾气,正要哄他,却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暖了个正着。席莫回靠在他肩头恨恨问:你是不是不想听我话了。
他这话问得有点幼稚,在桓修白来看更多的是一种赌气式的撒娇。桓修白慢慢捋着他背后的长发,像在安抚一只冬天里炸毛的猫,万分情愿地回答:怎么可能不听你话,我都听你的。
你身上好冷。
花坛边上太凉了,我站一会就好。
席莫回松开他,把脖子上的围巾拽下来,仔细在他脖子上围了三大圈。围巾宽幅很大,能罩住整个脑袋,席莫回拨掉他额发的雪,呼出一口白气,总结道:这样才暖和。
我不用,我不怕冷桓修白心疼他裸着脖子,就要摘下来重新给他戴上。
席莫回按住他的手,强硬道:戴上,你还怀着我们的孩子。
他念了个温暖咒,正要将手心附上去,抬起视线,却看到面前的男人怔愣茫然的脸上缓缓流下两道泪痕。
宛如大雨倾盆下,破碎倒地的雕像,躺在碾成粉末的肢干上,头颅僵硬又悲恸。
席莫回桓修白念叨着他的名字,到了回字时,音尾几乎听不见了。omega将围巾迅速缠在他脖子上,捧住他的脸,借着毛绒绒的大围巾遮挡,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凑近过去。
那本该是情人间的吻,无奈而绝望地变成了脸颊的碰蹭。
不可以有液体接触,会感染。
席莫回你带我去吃饭吧,我们吃点甜的。他仿佛不给alpha拒绝的机会,请求地说着。
嗯。
最后,围巾还是被系在了桓修白脖颈,但席莫回的手稳稳地被捂在他口袋里。
见惯了悲欢离合的医院大楼风雪依旧,并不会因为这件小事而改变。杜阅澜置身于玻璃门内,久久注视着两道并立而行,又仿佛融为一体的身影直到逐渐消失在新年的人海里。
席莫回带桓修白来的是一家老牌酒楼,晚上只招待常客。店老板看到了他的脸,未报名号直接送上雅座。落座之后,他对桓修白知会了句:这边我熟。便点好了他家特色菜,吩咐快些上菜。
酒店在闹市区楼顶,装饰古旧,不是仿古,是真有一派上世纪的遗风。桓修白坐在窗前,眼前是旧楼红椅中的翩翩公子,往下一望则是高度现代化的社会,颇有种时间穿行错乱之感。
按席莫回的吩咐,先上来的是招牌甜品桂花酒酿圆子。桓修白含了一勺子在口中,甜软绵糯的口感让他找回了一点属于人类的食欲,他听着席莫回沉静地说:这是我儿时常来的地方。
桓修白嚼咽下食道,笑着说:我都不知道你小时候的事。
如果现在不知道,以后可能都没机会知道了吧。
席莫回指着酒酿圆子说:我以前很爱吃这个,十三岁之前。
桓修白碗里的勺子越动越慢,渐渐拿不动了。可他想听,想一直这么听情人说下去。
那个我未及认识的人,又是怎样的可爱呢?
为什么后来不来了?
因为我上楼梯的时候,不小心绊倒了。或许现在看来很没理由,但在那个年纪对我来说是不可容忍的污点。席莫回认真地说。
桓修白捂住眼睛快乐地笑了。
为什么没能早点认识你。
非要赶在生命的尽头,命运才肯施舍给我一点东西
又即将要夺走它,我的宝物。
你把手伸过来。他轻轻说。
又想牵我的手吗?席莫回在桌子下探去手,被桓修白的左手握住,从手腕滑到了指头上。omega另一只藏在口袋里的手悄悄掀开小盒子的盖子,把东西攥在手心,偷偷地,小心翼翼地将它环进了爱人的指头上,推过去扣在指根前,尺寸刚刚好。
席莫回的声音一下子中断了。
他拿出手,心里已有了预感,亲眼看到那枚戒指从桌子下闪现时,还是怦然心跳。
在他混乱的大脑中,有一道背景音,略带愧疚地说: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就买了最大的。真的很对不起,本来应该弄得更浪漫一些,有仪式感一点,不该这么仓促的
席莫回脑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概念:今天似乎是大年初六。
桓修白继续道:可是我怕怕我明天就不在了,来不及送给你。
席莫回珍重地摘下它,置于手心,嘴角止不住弧度,他端详着它,忽然抬头问:为什么里面没刻你的名字?只刻了他的。
桓修白扯着嘴唇笑,声音却逐渐勉强了:我的名字以后被,其他人发现,你不好解释可能会被丢掉。只写你的就好,这是你的东西。
而我也永远是你的。
就算席莫回多年之后忘记了,他也希望,对方能没有心理负担地戴上这枚戒指。因为只写了席莫回的名字,不会因为看到他留下的印记而难过,不快乐,觉得沉重。
他想的,只是让席莫回拥有一份爱人的礼物。无所谓送它的人是谁。
席莫回将它深深握进指节间,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桓修白垂眸:我本来想给你更多。
席莫回哽咽呼声道:那你就给啊!活下去,我们一起想办法!
桓修白说不出答案,他们明明都知道的答案。他想坐过去安抚席莫回的情绪,席莫回却避开了,低着头快步走向盥洗室,桓修白本要追过去,可他吃下的那两颗丸子在胃里翻江倒海起来,痛得他难以支撑。
他已经不能适应吃熟食了
席莫回跑进盥洗室,拧开水龙头给自己洗了脸,他注视着镜中狼狈的自己,一侧目,却在镜中看到了杜阅澜的身影。
父亲,您一直跟着我们。他转头,眸色更沉。
杜阅澜指腹相擦,咒术幻境覆盖了整个盥洗室。杜阅澜指了指地上出现的垫子,命令道:你跪下。
我不跪。
跪下,我不会害你。杜阅澜口吻稍微没那么硬了。
席莫回握紧拳头,手臂垂在两侧,僵直下跪。
杜阅澜走过来,头一次摸了摸他的顶发,席莫回不愿吭声。杜阅澜知道他气性,也不多说,直接将手上的红宝石古戒退下来,塞到儿子手里,叹息道:拿去吧,送给他。
那是掌家主母的戒指,一代传一代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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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了一夜我真的不行了,再过三小时还要起床上课。
我哭到眼瞎呜呜呜呜呜我的小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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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幸福生活
席莫回指节泛白, 紧紧捏住兜里的戒指, 几次想拿出来都被打断了。夜幕沉沉,他们无法回席家大宅, 就由他驾车在城区转了一会,停在一处小区楼下。
桓修白从窗内冒头看了眼, 还有些奇怪:怎么停在这?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地方, 看起来和席莫回辟除喧嚣的性子格格不入。
下车。席莫回说着开门出去。他走到另一边, 想搀扶一下, 桓修白已经稳稳跳到地面, 看起来精神抖擞,仿佛那一碗甜甜的汤圆给他充满了电,又能继续使用了。
席莫回多瞟了他两眼, 打开后备箱搬出两箱医用营养液,人血蛋白制品,和各类贵得咋舌的重症病人才会用上的续命□□药, 锁了车, 叠着搬起来往楼里走。
我来我来。omega热切地凑上去,被席莫回冷冷的视线警告了一眼, 手讪讪缩回去。
贵重药品要轻拿轻放, 你没轻没重的, 不能让你拿。席莫回好歹给了个解释。
桓修白仗着人高骨架大,挡住过路人一个劲往席莫回脸上瞅的视线, 只留着自己吃独食。他跟席莫回进了电梯, 听席莫回命令按了5层, 盯着那两个纸箱子还是手指痒痒。
这种小事本不必席莫回亲自做的。
席莫回的手就应该时刻保持白嫩整洁,不管是施法的时候,还是抚弄他腰窝的时候。而不应该被纸箱的棱角压出红痕。
你靠近过来。
来了,手疼了么?就说让我抱着的
席莫回侧过身,让箱子避开他伸出的手,一额头抵到他脑门上,读取他短暂思绪的瞬间,omega呼吸错乱了两秒,席莫回在心里对他沉不住气的表现失笑,分开时,故意沉下脸色说:你又胡思乱想。
桓修白猜他又来合法偷看自己思想了,叫屈道:我想你,怎么能叫胡思乱想。
你看上我手指头了?
??我看上你全身每一处了。
席莫回膝盖顶了下箱子底面,朝上抱了抱,走出电梯门,语调不改:你看上的是我,怎么我专心对你好,你却想着我的手指头,不想着等会怎么好好报答我?
桓修白被他说得一窒,复又感叹,这个人的心思真是太妥帖了专门给他造了台阶下。
桓修白顺着他话溜下坡:你想要什么样的报答?我必定涌泉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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