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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GL)——柳碎夜(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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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或者,意识到我不再为你痴迷,认清现实后觉得不甘了吗?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是不是?
    尹如琢一句句地质问着,或许是因为和赫胥猗一样,她也认为这是两人最后一次能够深入交谈的机会,所以,她把曾经想问却不肯问的问题统统说出了口。
    即便它们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就在我以为我们至少可以和睦相处的时候,就在我已经决定调整自己的位置和与你的相处方式时,你为什么要说出那些话?为什么要再次欺骗我,为什么要破坏我好不容易获得的平静?
    你问我恨不恨你?尹如琢眼眶终于渐渐湿润,那我告诉你,我从没有像恨你这样恨过一个人。
    她终于明白,那些左右着自己、让自己痛不欲生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恨自己爱过的人,看着自己渐渐迷失,想看开却无能为力。她正在遭遇人生中最大的失败与危机,正在丧失爱和相信的能力,可除了痛苦以外,她什么都做不到。
    她矛盾、惶恐、焦虑,理智救不了她,越是压抑,感情就越是浓烈。
    她恨赫胥猗,是因为赫胥猗的欺骗,也是因为赫胥猗改变了她,让她变成了一个充满了负面能量的人。
    你满意了吗?
    这个时机加上赫胥猗的这一句追问,终于成为了她爆发的理由,成为了她宣泄痛苦,同时伤害赫胥猗的理由。
    看着赫胥猗惨白的脸色,她的心口有种难以描述的痛快。有点像赫胥猗第一次向她提出保持关系时,那种失控的感受,但又比那更加强烈。
    太难看,也太难堪了。
    尹如琢一只手捂住了脸,身形都佝偻了一些。她的脸上满是疲惫,转身摇摇晃晃地朝着楼下走去。
    赫胥猗浑身无力,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才踉跄着扶住了墙壁,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曲终人散,到此为止。
    *
    新的一年,尹家和赫胥家引发的风波渐渐平息。接下来的几个月,景润一直在准备退市的事,财经频道天天连续剧般地播报,而宋文集团的命运也在不久之后尘埃落定。
    宋文泽被放出来了,但紧接着就开始拆卖宋文集团的产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达成了什么交易,拿钱换了命。
    赫胥猗之前听过尹润松的分析,现在对这些门清。她没多大波动,这段时间一心投入在工作中,只偶尔听宋锦绣提到过。
    精琢发展得更加顺利,不过要建立新产品的生产线还差一笔钱。尹如琢出来后她就把去年的两千万还了,现在穷得很,又要开始为钱烦恼。
    走上市这条路是必然的,没办法,太穷。
    她家底薄还欠了债,宋锦绣手里的钱过舒服日子当然不少,但想创业实在不算多,早就全投到精琢里来了。至于柳轻卿,搞技术是一把好手,但也因此是全公司最厉害的散财童子,希望她手里变出钱来,那是不可能的。
    赫胥猗和宋锦绣一商量,最后把手里的不动产都抵押了,总算是凑出了剩下那半条生产线的钱。这算是借给公司的,反正也没外人,两人自己就定下了。
    现在开始建,最快也要到明年才能投产,因为新产品是和轻钢匹配的战略性产品,配合使用会更有竞争力,也能更快推进优化产业标准,所以赫胥猗才那么着急,否则根本没必要那么快建新生产线。
    宋锦绣是真的开始发愤图强,怕自己无法坚持,还搬到赫胥猗家和她一起住。几套房子都租了出去,说是要开源节流。
    这表姐妹俩几年前完全没想到两人不但一块儿做生意,而且还住到一起,偶尔想起来也是有点感叹。
    又是几个月后,景润终于成功退市。听说尹润松被聘请为国家智库的特别顾问,把名下的资产分作了四份。一份当然是由尹如琢继承,一份捐给了国家的儿童福利机构,一份是为未来的孙子孙女设立的基金,还有一份给了养女徐静怡。
    影后身价暴涨,一下跃到了女性富豪榜第二十三位,全部的人都慕了。
    赫胥猗参加了尹润松收义女的宴会,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尹如琢。只不过两人几乎没什么交谈,她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宋锦绣对徐静怡那叫一个羡慕,尤其是看到老爹为了救命拼命卖产业的样子,气得差点吐血。
    要知道,虽然比不上尹家,但那也不少了,本来都该是她的才对!
    每每有这样的想法时,她就猛甩头,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
    哼,我有能力靠自己的本事赚钱,谁稀罕他的遗产?反正本来也分不到我手上,最亏的该是我那个便宜弟弟才对!
    每看到一次相关新闻,宋锦绣就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
    宋文泽的大部分资产都低价甩卖了,说是亏出血本也不为过。
    表姐,你这句话说很多次了。
    赫胥猗最近也关注着这些事,宋文名下有几块近期就要规划开发的地,原本也是她的目标之一。虽说和这位舅舅不对盘,但生意就是生意,她要是想拓展业务,按原来的情势肯定会和宋文以及景润生产生联系。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现在宋文清算资产中,她只能关注这些地的去向,早做打算。
    第110章
    宋锦绣听出了赫胥猗的调侃, 皱了皱鼻子道:猗猗,你该理解我才对, 这是多少钱啊!都能买不知道多少块赫胥庄园了, 我能不心疼吗?
    要不是那么多钱,你觉得按舅舅犯的事,能被放出来吗?
    我巴不得他别被放出来呢,那宋家就都归了我, 正好让他和你爸爸当狱友去,岂不美哉?
    这位表姐的好心态还真是让赫胥猗羡慕,这都能调侃。要知道,她想起自己的父亲,心情要复杂得多。
    赫胥复荒唐不假,但从过往对待家人的态度来看,他并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赫胥猗还记得,他对小时候的自己非常耐心, 也经常带自己玩, 可以算得上是个合格的父亲。
    只是
    赫胥猗想到这里,不禁微微叹了口气:可惜世事难料。
    赫胥复那时候确实不坏,但也真的没什么才干, 偏偏年轻时心气又高, 被一群狐朋狗友忽悠了几下, 亏了不少买卖。
    赫胥谨开始约束他的行为和资金,赫胥复干脆自暴自弃,天天和一群不务正业的朋友鬼混, 还说什么有自知之明。
    赫胥猗虽然很早开始意识到他的无能和荒唐,但总归是自己的父亲,不可能没有一点感情。直至知道他犯下的罪行,她才彻底对方的无可救药,决定亲手将他送进监狱。
    矛盾吗?
    怎么会不矛盾呢?
    难过吗?
    当然很难过。
    可是她不后悔,重来几次都不会后悔。
    我想什么时候去探视赫胥复。
    宋锦绣还在为原本该属于自己的财产付诸东流痛心疾首,突然听到赫胥猗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顿时愣住了。
    你你想好了?
    嗯,还有张景宣。
    审判结束之后,赫胥猗就再没见过赫胥复,当然,张景宣也一样。她最近正打算帮李霞苑上诉,突然就想见见这两人。
    宋锦绣更是惊讶,不禁面露担忧。
    你不会还没放下吧?
    不,正是因为放下了,我才决定去见见他们。
    这两人曾是她的心魔,也让她错失了很多宝贵的事物。可时至今日,她已经决定彻底从那些过往之中毕业。她要向那些不堪的过往告别,要让纠缠自己的梦魇消失。
    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没事的。
    她连承爵宴会那天都熬了过来,没道理还会被这些击败。
    坐在赫胥猗对面的人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原本总是精心修饰的黑发被剃成了平头,隐隐夹杂着几根白发。
    父女俩面对面坐了好一会儿,赫胥复才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是你逼你妈妈去作证的对不对?
    赫胥猗倒是有些惊讶父亲竟然会对这一点耿耿于怀,皱眉道:是妈妈主动要求的。
    不可能!文慧不会这样对我,一定是你逼她的,现在也是你不让她来看我!
    赫胥复看起来似乎很难过,眼中有泪光闪动。
    我是你爸爸,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爷爷还是你爸爸,你又是怎么对他的?是,是我不让妈妈来探望你的,因为你不配,我不想让她触景伤情。赫胥猗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悔改,只知道责怪他人的家伙,脸上显出冷笑,这是你的报应,我、狷狷还有妈妈都已经对你失望至极,你就在这里面过完你的下半生吧。
    赫胥猗作势要走,赫胥复着急喊道:等等、等等猗猗,你不要走,再陪爸爸说说话吧,你下一次什么时候来看我?
    此刻的他,犹如一个可怜的、虚弱的老人,祈求着子女的一点点关怀。他仿佛听不到赫胥猗的质问,没有对此有一丝反省。对于女儿将自己送进监狱的事,也已经不是他在意的重点。
    此刻的他似乎已经全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然后从中寻找能让自己过得最舒适的方法。在这种不自由的牢狱生活中,有什么能比家人的关心更让人获得救赎呢?
    我已经受到该有的惩罚了,你还想要爸爸怎么样?求求你,让我见见你妈妈和狷狷,我想见见她们。
    赫胥猗并没奢望他能忏悔,看到父亲这种无赖的样子,也已经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什么别的感情。
    她停下脚步,最后看向赫胥复。
    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今后不会有人再来探望。不论是我、妈妈还是狷狷,直到你死之前的那一天都不会再来。
    赫胥复先是愕然地望着她,然后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紧接着竟然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狱警一阵手忙脚乱地把赫胥复带了出去,赫胥猗一直都只是冷眼旁观。赫胥复的身体不好不坏,没什么大毛病,但烟酒不忌,也算不上健康。
    至少还能有二十年可以活吧?
    比起死,这才是对他更好的惩罚。
    赫胥猗离开了房间,很快被狱警带到了另一个会客室。
    张景宣坐在那里,当看见赫胥猗时,整张脸都变得狰狞起来。他在笑,带着一种神经质,全然没有过往指挥家王子的风度。
    赫、赫胥猗!他猛然站起身,整个身体贴到了对话窗的玻璃上,声音低哑地吼着,你来看我了?怎么,离婚了发现还是忘不掉我吗?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你永远逃不开我!
    他身后立即有狱警上来,把他压回到了座位上。
    赫胥猗表情平静地看着他,刚见完赫胥复,现在挺难有什么事和人能引起她情绪波动的。
    我只是想和过去做个了断而已。
    人是需要仪式感的,她其实早已放下,只不过不做这样一个告别,总觉得缺少了一些什么。
    换种说法,脸,果然还是亲自打上去比较爽。
    赫胥猗,事到如今你还嘴硬?哼哼,李霞苑的官司改判了,我会再次上诉,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出狱。
    赫胥猗叹了口气:看来封闭的环境也让你变成了井底之蛙,明明能知道我离婚的消息,却根本没关注宋氏的事呢。你父亲的靠山已经不行了,你觉得还有人会来捞你吗?想出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会保证你在里面待够该有的时间。
    徐恒、宋文泽自身难保,另外那些人还会不趁机落井下石吗?张申虽然只是一个小喽啰,但也别想当那个漏网之鱼张景宣更是如此。
    你以为没人会知道你们收买证人作伪证的事吗?赫胥猗冷笑道,越是想要遮掩,越是容易露出马脚。其实那些人原本就没打算救你,你也不过是个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而已。不好意思啊,刑期又要加长了呢。
    赫胥猗并未放弃调查这件事,原本盖棺定论的事会出意外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动了手脚。尹如琢这一次能度过危机的原因并不是她比宋文泽更高明,谋划得充分,而单纯是因为宋文泽想用构陷的方法来整垮尹氏。
    很多时候,竞争的几方比的并不是谁更有能力,谁更出彩,而是谁犯的错误更少。尹如琢能立于不败之地的原因正是如此,她努力地做好了自身,使自己的出错率降到了最低。
    而要陷害这样的人,这样的企业,宋文泽只能使用龌龊的手段。要将假的事弄得像真的,只会露出更多的破绽。
    宋文泽输就输在不自量力上,没有自知之明上。
    赫胥猗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有信心。比起张景宣等人制造虚假,她所做的是调查真实,这也是她能最终胜利的原因。
    张景宣脸上的神情凝固,终于无法再笑着面对赫胥猗。
    我今天来看你没别的事,只是想告诉你,我根本不在意你,也没有变成你。在感情上,我确实犯下了错误,也得到了相应的惩罚,可那又和你这只丧家之犬有什么关系?现在已经是伯爵,经营的公司不久的将来就会上市,而你呢?你现在算什么?
    赫胥猗的脸上是自信且张扬的笑容,带着绝不属于一名大家闺秀的恶意。
    你不过是一个落魄的犯罪者,一个屡教不改的违法者,一个恶劣的杀人犯。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就算能够出去,外面的世界也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到时候不过是一个被时代抛弃的中老年人。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你会在监狱中度过余生,毕竟,这是你第四次知法犯法,不知道法官会给你加多少的刑期呢?
    没错,她今天来这里是来做一个了断的。
    赫胥复和张景宣会受到法律上应有的惩罚,但除此以外,她还要让他们体会到更深的痛苦。
    就算是在监狱里,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赫胥复将会品尝到一个孤独且惶惶不安的余生,而张景宣,他将沉浸在愤怒、不甘以及恐惧之中。
    张景宣,我是来感谢你的。感谢你让我获得了成长,也感谢你让我知道卑劣者的下场。有你这样的前车之鉴在,我永远都不可能变成你。
    感谢?
    当然不是,不过是杀人诛心罢了。
    谁让她,心硬如铁呢?
    第111章
    又是一年深秋, 燕京的寒意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
    赫胥猗这大半年一心扑在工作上,每天的平均睡眠时间不到6小时。作息不正常加饮食不规律, 导致的后果就是第一波寒潮来的时候, 她瞬间就被击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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