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NP

>刑侦档案——清韵小尸(77)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宋文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我觉得张丽丽的态度还算是正常,张从云却有些奇怪,不太合乎常理的地方有几个。第一个,他的行为在妻子的死后发生了变化,这个变化让我看不太懂,一个原本呆在家里的老头,为什么经常很晚回来?他那些时候都去了哪里?还有一点我想不通。他为什么选择私了?目的是为了钱吗?可是钱呢?难道是存在银行吃利息了吗?那笔钱,足够这样的家庭换一套房子了,就算不换房子,至少可以改善下生活的状况。他们为什么还住在这种地方。还有,他说知道了真凶也没用这个没用,是在于他知道了真凶还是只是自己的猜测?
    宋文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问:对了,你怎么知道,张从云可能在化工厂呆过?
    他手上的一些痕迹,是接触化工品才会留下的,过去很多化工厂的材料运输会用到叉车。张丽丽的回答也应正了他的想法,话到这里,陆司语叹了一口气,只是可惜,所在的工厂不是清河南化。
    宋文道:我觉得,他虽然没有在清河南化工作过,但是也不能因为这一点就觉得他和那边完全没有关联,那时候的工人会经常在一些化工厂之间送货,也会有各种的交流,他也许年轻的时候去过清河南化。如果说,嫌疑人本身在清河南化工作过,我反而觉得太巧合了。
    陆司语咬着指甲,眉头微微皱起:对了还有,今天我们提起陈颜秋的时候,张从云明显地不耐烦。
    宋文回想了一下:开始我给他看陈颜秋的照片,正常人多少会看一眼再否认,可他直接就否认了。我开始还以为他有些带着气,现在你这么一说,那反应有点可疑。他顿了一下又说,甚至后来的离开,都有点刻意。
    陆司语道:我觉得有几种可能性。他试着推理,第一种,张从云真的拿了钱以后,不在乎赵又兰的死亡真相;第二种,他其实是在乎的,他知道一部分中间的隐情,所以才急躁地不想提。
    直觉告诉他,张从云很紧张,似是在用他的怒意掩盖着自己的紧张情绪,但是他是在紧张什么呢?他怕他们发现什么呢?怕他们发现陈颜秋死亡的真相吗?
    宋文嗯了一声,陆司语就又继续分析,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性,他不知道陈颜秋顶罪一事,认为就是陈颜秋撞死的自己老伴,在得知肇事者死亡之后,他没有相信,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他发现了陈颜秋的踪迹,那时候陈颜秋正好身体虚弱,张从云就愤然杀死了他
    宋文道:说实话在来之前,我脑补过,因为家属义愤填膺,杀了陈颜秋的故事,但是现在看嗯不太好说
    张丽丽是个女人,身形娇小,她虽然有对陈颜秋的恨意,但是很难去下死手,她应该是遗传自自己的母亲,刀子嘴豆腐心,说的话不好听,也只是一些抱怨。至于张从云那样的一个老头,有些木讷古板,不明事理,就算陈颜秋是一位绝症病人,他也很可能没有能力用刀子杀了他。那刺入胸口的一刀需要很大的力气,很难想象是这样一位老人动的手。
    陆司语也闭了双眼,摇了摇头,把自己刚才说的否定了:不对,哪里不太对而且完全没有证据
    他的推理在哪里疏漏了呢?
    陆司语有些气馁地靠在了车窗上,这样推理的巧合性太高了,既没有理论依据,也没有实际的物证人证。
    宋文看他脸色不太好,关切问他:没事吧?
    陆司语仍是闭着眼睛道:还好。
    他也说不清自己哪里不对,从戒药开始就是这样,身体也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就是不能专注思考,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可是那究竟是什么呢?
    看陆司语沉默了,宋文开口道:你别太着急了,有时候欲速则不达,我们先去看看陈颜秋的遗物吧,现在,我们找到了他最后生活的旅馆,可以试着进行复盘。
    第91章
    陈颜秋的遗物是前一天傅临江带到市局里来的, 物鉴那边已经进行完登记。午饭后,宋文走了个流程把些东西从物证室取了出来。
    所有物品都塞在一个半人高的旅行箱里, 按理说, 进行登记拍照和核验之后,他们要把东西作为遗物还给陈思雪,不过因为案子现在还没破获, 东西就暂为保管。
    陆司语觉得宋文所说的进行复盘的理论是正确的,他们现在需要更多的线索。
    复盘无疑是让他们走近陈颜秋的最好方式。要弄清楚他的人生最后发生了什么,首先要了解,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宋文带上了手套,先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陈颜秋的形象, 那是一个个子不太高的清秀年轻人,笑容有点腼腆, 还有一颗小虎牙, 他为人和善,疼爱自己的妹妹,很怕麻烦别人,工作和生活里没怎么和人红过脸。他这辈子的前半生, 一直都循规蹈矩。这样的一个人,若是在生活里遇到, 大家一定是愿意和他交朋友的, 又会对他的悲惨经历心怀怜悯。
    事情的转折点,就是那场顶包的车祸。
    他在死亡前,又会经历什么呢?
    陆司语也没说话, 低头看着那个旅行箱,那旅行箱非常普通,一如陈颜秋那个人,陈颜秋像是早上地铁里擦肩而过的上班族,像是医院里能够遇到的普通病人,像是上班能够遇到的同事。
    这个普通的年轻人,不像是那些癫狂的,变态的凶手,他超过了他熟悉而擅长的范围。
    宋文伸出手把拉链打开,里面是一些年轻人的常用物品,和傅临江所说的一致,衣服叠得特别整齐,他喜欢穿朴素的衣服,大部分都是一些简单的样式,书包里有本书是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这本书现在不太好买了。陆司语把书拿过来翻了一下,确认书中没有夹带东西,然后递给宋文。
    宋文打开,翻看了几页,有一页有点折痕,他打开念道:在你们的死之中,你们的精神和德性当依然熠熠生辉,犹如晚霞环绕大地,要不然你们的死就是不成功的。
    陆司语道:对于绝症病人来说,尼采的那种癫狂,相当于是安慰剂,能够给予他们勇气。我较为喜欢这个版本的译稿。有时候翻译的不同,会造成文章的意义都有所偏差。
    包里除了书和衣物,还有两条旧毛巾,一个杯子,一双密封在袋子里的拖鞋,尽管是住在旅馆里,陈颜秋还是带上了这些东西,由此可见,他出发前就做好了准备长住。最后出发时,他留下了手机的充电器和充电宝,手机却不知所踪,显然他没有打算再回来。
    宋文又看了一下之前物鉴登记的表格,打来了书包的隔层,里面是一些证件,还有几盒药。
    证件有部分是张瑞的,直接被他拿来使用。对于陈颜秋那样的绝症病人而言,药无疑是很重要的,他正是靠这些东西在延续自己的生命。宋文拿过那些药瓶检查着,拧开瓶盖看了看其中的白色药片。
    看到那些药,陆司语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轻轻舔了一下嘴唇,避过头去。
    这盒药,有点奇怪。宋文研究了片刻,把一盒退烧药放在了一旁,这板药一共只吃了四片,然后你看这里。
    他指着上面的生产日期,药物的生产日期是去年的十二月,明显晚于其他的药物,这瓶药可能是他用了张瑞的身份以后才买的。而且这药是处方药。
    陆司语拿起那药盒仔细看了看,上面不显眼处粘了一个紫色的便签,上面标注了每次的用量,他开口道:这个标记药物方式,和医院还有药房也是不同的。陈颜秋顶替了张瑞的身份,所以他应该会很谨慎,不会去人多的场所,他的活动范围有限,可能是旅馆附近的小诊所。
    宋文道:也许我们运气好,能够找到这个诊所在哪里。
    两个人把皮箱里里外外又收拾了一遍,没有再找到其他的线索。宋文去归还了箱子,带着陆司语往城西的茂昌街走去。
    茂昌街位于南城的北方,有点类似于是一片旧城的棚户区,宋文找了一会才看到一个如意宾馆的指示牌,画了个箭头指向了一条巷子里,他把车停在了巷子的外面,再往里走,连停车的地方都没有了。
    小巷子里面还是少有的砖土地,两边都是两层的小楼,但是都盖得有些年头,比较简单,很多未必是房东在住,而是作为了廉租房,出租出去。
    很多外地打工的人都住在这里,甚至还会招揽同乡合租,巷子里有刚放学的小孩子跑来跑去,让这地方变得更为狭小。
    这里作为南城的一角,和那些农村或者是城镇完全不同,这里的人口密度明显比那些地方大。而且,这里的人更临近城市的繁华。巷子里四处有堆放的生活垃圾,地上有掉落的烟头,说好听点是有生活气息,说不好听点,就是穷人太多了,素质难以提升,特别是这里和城市里有巨大的落差,让人心有不甘。
    那家如意宾馆,看起来一点也不如意,招牌都已经被雨水冲刷得几乎看不出来颜色,也难为之前傅临江找到了这里。
    陆司语进了巷子就一直在皱眉,他对这里的气味很反感,好像到处都有挥之不去的汗味,让他有点反胃。偏偏巷子的不远处还有个老太太在用家乡话骂人,吵得他的头更疼了。
    宋文走进了如意宾馆,有个矮胖的女老板来开了门,把他们领进了院子里。宋文出示了证件,那女老板道:啊,我知道,昨天你们同事刚来,把东西取走了。
    她看了看宋文和陆司语,目光闪烁而警惕,那人是不是犯了什么大案子了?要不怎么值得你们这么三番五次过来查看。
    宋文道:那个年轻人被人杀害了,和你这边没什么牵连,我们来查查情况,你想到什么告诉我就可以了。
    宋文没急着问药盒的事,随口拉着家常,先让女老板带着他们去看了看陈颜秋生前住过的房间。
    陈颜秋过去住过的房间正好空着,陆司语站在门外看了看,这里的环境不太好,房间朝北,靠着阴面,大热天的也透着一股不透风的味。
    陆司语看着这些,忽然挺悲伤的,那年轻人的最后时间,应该感觉是凄凉的吧,本来就已经得了重病,又把自己生生和自己唯一的亲人隔绝开来,让自己变成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宋文在那边继续和老板娘聊着,然后又开始问陈颜秋的作息习惯,喜欢干什么,都喜欢吃什么。
    女老板回想了一下尽数答了:他偶尔出来散步,晒晒太阳,不是点外卖,就是在附近的小饭店吃饭,街尾的馄饨他挺喜欢吃的,经常去。那就是挺文静的一个年轻人。话不多,挺好说话的,没拖过我们旅馆的钱。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觉得,他原本不是属于这里的,和这里的人也不熟悉,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比较少接触这里的人。
    宋文又问:有什么人来看过他吗?
    我没注意。女老板说出这句话,忽然又想起点什么,不过,好像有一次,我看到他出来的时候,有个男人在巷子口等他。
    男人?还有更多的线索吗?比如年龄,身高什么的。宋文又问,这倒是一个新的发现。
    女老板看得出是在用力回忆:我没看太清楚,只看到个背影,应该是个男人,有点驼背。
    又闲扯了几句,宋文看陆司语站在一旁憋得脸都白了,知道他快忍不下去了,这才从口袋里掏出来那个药盒,问起了正题:老板再问下,这附近有诊所是用这种标签标记的吗?
    那女老板扫了一眼就说:这是李梅诊所的,就在路东边,我们这里人生病了基本都去那边看,你们走到前面,有个小超市,走过去就是。
    宋文谢过了老板,拉着陆司语出来。陆司语到了院外就蹲下了身,捂着嘴干呕了起来。他闭上眼睛,喉节滚动了几下,强忍住了,停顿了几秒才敢呼吸。
    宋文等了他一会,去路边的摊子买了瓶矿泉水递给他:不就是个旅馆嘛,打扫得挺干净的啊,陈颜秋住了一个多月呢。
    陆司语摇了摇头:活人的味道太重了那旅馆的布局有问题,强硬多分了房间,床上的被褥感觉也有段时间没有洗,也许还因为陈颜秋在那里住过,他还闻出来点疾病和绝望的味道。再待下去,他都快被那种味道淹没了。
    陆司语接过矿泉水漱了漱口,又闭上眼睛歇了一会,感觉好了一些。他和宋文完全不一样,宋文无论见了什么人都可以聊上几句,而他只想远离,这么多年,让他不讨厌可以近身接触的,好像就是宋文而已。
    宋文没敢催他,等他缓过来,才按照老板娘说的往诊所走去。这次他没让陆司语进去,直接让他在外面等。
    那间诊所开在路东,走进去以后就发现被人挤得满满当当,有几位老人在这里输液,有个带着口罩,医生摸样的中年女人见他们进来走过去说:看病得排会队。
    宋文晃了晃证件,小声道:我是警察,想问点相关情况。
    那女人这才走到了外面,看了看宋文和等在外面的陆司语,摘了口罩皱眉问:我是这诊所的负责人,你们要问什么?我这里虽然简陋,可是从来不做违法的事,那些找我打胎的一个没给做过
    宋文道:不是诊所运营的事。然后他拿出那盒药给女人看了看,这盒药是你这里开出去的吧?我想了解一下情况。
    李梅看了看那紫色的标签:是我这里的,不过这种药是常用药,我每个月不知道要开出去多少,不一定会记得。
    宋文又拿出一张陈颜秋的照片,这个年轻人你有印象吗?
    李梅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有些印象。
    宋文一下子来了精神:这是我们现在在查的案子中的关键人物,当时他来诊所发生过什么,麻烦你回忆一下。
    李梅回想了一下道:好像是去年年末吧,一月多,有一天下着大雨,病人不多,然后一个老头带着这位年轻人,找到我这里,年轻人挺虚弱的,在发烧,我那时候判断不出他的病情,只能给他开了些退烧的药物。让他一定要去大医院看看。
    老头?是他亲人还是什么?宋文皱眉问,在之前老板娘的话里也提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和这个老头是同一个人吗?
    李梅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开始以为是他父亲,后来那年轻人叫老头叔叔,然后那老头在看病的过程中,一句话也没说。后来看好了以后,两个人就离开了。然后第二次是差不多隔了半个多月的时候,那年轻人又发着高烧,老头找着上次的方子来,我当时又给他开了一盒药,再次叮嘱他们一定要去医院,那老头当时答应得好好的,也不知道后来去了没。
    恋耽美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