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始做代购(穿越)——翻云袖(137)
即便是对部落里的人而言,这也是奢侈了。
琥珀正在埋头扒饭,完全没有心情理会乌罗,而默今天在米饭跟面饼里选了后者,正在认真地吃饼夹肉。
阎将自己的肉分给了阎小旺。
慈父多败儿啊。
乌罗叹气,也夹了一块肉给阎小旺。
第116章
代购, 本质上就是代理购买。
这种行为发生在多种情况下,比如该区域没有相应的物资,或者价格对比下不划算,还有自己没时间挑选物品时直接将清单给出去请人帮忙, 都算在代购之中。
在普遍认知之中, 代购都是异国他乡的零食、化妆品、药物等等, 代购人也算是一个中间商。
俗称中介。
而这件事想要开始,需要买家有相应的知识跟支付的能力, 乌罗一直等到现在才做好一切前期准备, 想来都觉得过于漫长。
几十个人一块儿用冻疮膏,一个铁盒能有多少容量,很快就彻底用光了, 等琥珀再拿的时候,铁盒里面光得简直能将她的面容完美照出来。这个漂亮而冰冷的小盒子令她多多少少有些爱不释手,去年相关的护手霜跟冻疮膏都是乌罗拿着的, 他们只能看到而不能碰触, 这次真正拿在手里, 琥珀才意识到它似乎并不是自己所知道的任何一种东西。
这年头材质无非就是骨、皮、石、土等等,铜片都不常见, 更别提是这样完美的铁盒了。
琢磨无效之后,第一个也很可能是部落里唯一一个买家琥珀老实地找上门。
我没有了。
乌罗回答这句话的时候, 正在擦护手霜, 他跟阎都不喜欢过浓的香气, 加上小孩子过多接触香精也不太适合, 因此最近用的基本上淡而无味。
琥珀,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人吗?乌罗漫不经心地开口道,那个跟我们换盐的人,还有被子这些东西。
琥珀点了点头,她没有太过分神去注意别的东西,而是捧着陶碗在喝热水,虽然她不太明白为什么不管是乌罗还是阎都喜欢在她进来之后问她要不要喝一杯水,但是习惯成自然,现在琥珀对进门来喝一碗热水这样的行为已经没有什么质疑了。
反正只是一碗水而已,而且这样冷的天,喝下去还蛮舒服的。
我会的东西,一直以来都会直接教给你们,可是这些不行,我也没办法做到。
琥珀想了想,她点点头道我知道,你做过陶,告诉了我们嗯,这个东西,可是你不懂。
嗯?
阎说这些东西是蛇肚子下面的那一块油,你要是知道的话,早就告诉我们了。
其实如果情况允许,琥珀也懒得来麻烦乌罗,只不过熬出来的蛇油根本不足以部落里的所有人使用,之前谁都不知道蛇居然可以这么用,加上它本身就难以处理,有许多时候即便砍掉头,仍然还会再活动,经常有族人被死后的蛇头再咬上一口。
运气好的最多就是伤口需要几天愈合,运气不好很容易中毒,中毒之后麻烦就更大了。
而且蛇处理起来麻烦,加上皮并不保暖,肉尽管鲜美,仍有一定的危险,在食物缺失的情况下,当然是非常好的选择,可不是主选。
如同钩蛇这种异类则不是天天能见的,几个月能碰上一回就不错了。
我们没有的东西,就要交易,就像你拿果子换其他的果子一样,我可以帮你交换,而你需要支付相应的代价。
这样的生意,琥珀并不是没有做过,正相反,去年的冬天她们就陷入了一大笔欠账的水深火热之中。
而春天交易日的时候,琥珀她们也用许多自己不需要的陶器换来了足够多的物品,其中有不少东西不是她们能有的。
比如说做农活的工具。
有之前的经验在,琥珀很快就明白了乌罗的意思,这让她微微皱起眉头细思片刻,沉吟道要怎么交换?一个果子换一个果子,如果是特别好的果子,就是两个果子换一个,可是我们没有的药,要用什么来换?
什么都行,陶,骨头,食物。乌罗对部落里的物品价值基本上有个概念,之前还做过价格比对的表格,只要琥珀不想买车,基本上寻常日用品都能正常交换,也不会对部落的生活造成重大影响,他缓缓道,你需要什么,可以告诉我,我会去找那个人询问他要什么。如果你觉得不值得,也可以不交换,或者换成别的东西。
琥珀忍不住皱起眉头,她倒不是对这件事有什么意义,而是听明白了乌罗的言下之意,真奇怪,她以前从来不会想这么多东西的。
到底是从哪一天开始,琥珀模模糊糊地想着,她突然就发现有些话并不是只有说出口这么简单,还意味着其他的东西了。
她完全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突然事情就开始复杂起来了。
他一直待在部落附近吗?琥珀问道。
这个问题就大大出乎乌罗的意料了,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琥珀,这句话如果是阎小旺或者阎问出口,他都不会觉得奇怪,偏偏是琥珀,这就显得很匪夷所思了,缓慢地解释道不,他会到处走,不过他有自己的办法把需要的东西送过来。
虽然这么说很怪异,但是原始人基本上是单线思维,简单来讲,就是说什么是什么,他们能明白的是表面意思,而琥珀能从乌罗随时联系到那个不存在的商人这一点上意识到对方很可能一直呆在部落附近,就需要联想跟一定的推理能力了。
这种能力对于现代人来讲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可对于琥珀他们而言,完全是一个新的概念。
什么办法?
乌罗含着笑看向琥珀,轻轻摇摇头道我没办法回答你,琥珀。
这个答复让琥珀多多少少有点丧气,她垂着头想了想,用手敲敲铁盒,有点无可奈何地询问道那我要这个,要多一点,最好是一个陶罐的药,他要拿什么来换?
一个陶罐?您这是要拿来腌酸菜吗?
在药房里有不少冻疮膏,价格上下浮动,从几块到几十块不等,分软管跟铁盒两种包装,里面也的确存在蛇油,只不过价格相对昂贵,一整瓶就近百了。要是拿蛇油换冻疮膏,那倒是乌罗稳赚不赔的生意,可现在琥珀都把蛇油给用光了,能换的硬通货只有陶器。
陶器的话
太多了。乌罗告诉琥珀道,你买这么多,也是浪费。
买。
琥珀歪着头问他是我们买了没有用,他有很多很多这个的意思吗?
嗯。
嗯?
乌罗忽然意识到不对,他疑惑地看向琥珀平静的面容,忍不住暗暗咂舌,他刚刚算不算是被琥珀套话了,如果是的话,这样的进化程度是不是快到令人害怕的地步了。
那我要两个。琥珀很快就打断了乌罗的思路,她将空荡荡的铁盒举起,用指甲敲出声音来,认真道,两个这个。
乌罗沉吟片刻道两个煮水的陶罐,可以换。
琥珀利落地站起身来点点头道底下就有,之前放在你这里的,你拿去换吧,等他来了,把东西给你,你再来找我。
她说完这句话后就直接推门出去了。
你有没有觉得琥珀最近变得很不一样了。乌罗靠在桌子上,勉强将背从黏人的懒人沙发上刮下来,手肘贴着陶碗,若有所思地询问着正躺在床上看书的阎,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阎没有作答,不过也没有认真地看着书,而是沉思片刻,平静道你错过了一场好戏。
什么好戏?
决定部落未来的好戏。阎仍然埋头在书籍里,声音冷淡得好似凝上一层薄霜,在那个死人的晚上,默想选择武力去打开部落,而琥珀选择了息事宁人,最后琥珀赢了。
每天耍着小皮鞭抽人也叫做息事宁人吗?
乌罗对阎这么轻描淡写地解释整个过程有点儿敬谢不敏。
越是原始的社会就越发弱肉强食,文明的另一个证明就是对弱者的同情,乌罗从来没有对琥珀的做法指手画脚过,正是这个原因。他既然选择置身事外,自然也难以意识到部落里的一些改变,因此初闻这个消息,略有些诧异默?他怎么了,这里面有他什么事?
现在没什么了。阎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乌罗对琥珀跟默的做法都有部分的认可跟不认可,按照常理来讲,别人都打到自家门口来了,当然是要打回去,不然人家还以为自己怕他;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战争浪费粮食跟性命,就算能从对方的部落里扩充,本身也不是什么轻松的活,更何况路远,打起来不方便。
更何况,这么多人折在这里,他们的部落再大估计都得受创,能不能活到明年的冬天都是个问题。
不打没必要的战,不做没必要的事,这是乌罗虽然早先秉持着打回去,但最后并没有开口的原因之一。
神神秘秘的。
乌罗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而阎只是舒展开一双长腿,将自己支起来,凑过去端详了乌罗片刻,将嘴唇慢慢压上来,他在吻开始之前,慢悠悠地调侃道有一个人?能这么二十四小时等着你卖东西的,是神仙教母吗?
是老板娘。
乌罗伸出手指,勾住了阎的领口。
第117章
如果这个世界上也有快递的话
琥珀大概会认为这位在部落外面很有办法的交换者可以改名叫冬风快递,毕竟她才跟乌罗说了没有半个太阳日, 晚上乌罗就给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铁盒子。这让琥珀很是好奇地绕着部落的墙壁走了一大圈, 愣是没发现半个人影,倒是意外发现有几棵树居然在晚冬开了花。
这些花长得又大又香, 看起来松松软软的,琥珀忽然明白过来堇头发上的花是哪里来的了。
男人们负责巡逻守卫, 大概是壮发现了这些花,偷偷藏了几朵给她别上。
有蓝鸟跟婕在前面秀狗粮, 琥珀倒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 这些花朵既不能吃又不能做别的, 连染料都算不上, 谈不上是占用公共资源, 她眨了眨眼睛,只觉得这种事怪无聊的,又很快分神在了其他的事情上。
比如说一只跑出兔窝的幼兔。
这些家养的动物一旦离开部落大概不到一天就会变成其他野兽的盘中餐, 或者是活活将自己饿死在原地。
琥珀有点轻蔑又带点怜爱地将这只小兔子抱起来, 顺手将铁盒子塞进衣服里, 她让羲丝给自己做的新衣服上缝了两个叫口袋的东西,是按照乌罗的衣服来学着做的, 羲丝还做了个在兽皮衣服正面非常非常大的口袋, 可以装很多东西, 只可惜线不够韧, 要是装小孩子很容易掉出去或者裂开来, 只能装些小东西。
羲丝倒是很喜欢, 她的梭子跟针线往里面一塞就是了。
乌罗说这衣服像袋鼠,不过没有说袋鼠是什么。
是有口袋的胖老鼠吗?
琥珀想了想,觉得那样的生物会有点怪异的好笑,她在月下漫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些,也不知道这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于是轻盈地跳上空荡荡的树屋巡逻的男人大概是去别的地方了,她将兔子揣进袖子里,脚上还蹬着这只兔子不知道第几代祖宗或是亲戚,兔毛是翻过来缝在鞋子上的,毛茸茸的地方对着脚,干褐色的内皮则对着外面,大概是这个原因,幼兔毫无危机感,仍信赖地依偎着琥珀的手心里。
而从树屋往下看,炎跟几个女人正在用针线穿过一个个饱满的菇类,这种菇类就像是水果一样,又没有那么多汁,在有屋子之后,用绳子穿起来可以节省存放的空间跟被占用的箩筐。她们只用了一个篝火,不过烧起来有些没必要的旺盛,大概是为了照顾那些怯生生的俘虏,他们拿到了不少草用以晚上编织草鞋。
比起反反复复得冻疮后浪费膏药,琥珀还是打算给他们双鞋子,只不过她不打算让这些人蹬鼻子上脸,因此只让人教了他们编织的手法,不管是收集草还是制作,他们都得自己完成。
这个夜晚平淡无奇,甚至连鸟雀都懒得费心呼喊一声,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树梢上簌簌抖动,突然跳下来个男人,用手护着满脑子,头上是起起伏伏宛如狩猎的一只胖鸟。
原来今夜巡逻的是漆枯,难怪树屋里空荡荡的,他自打跟那只鸟待在一起生活后,那鸟儿就成了他的眼睛,任何风吹草动都躲不过。
男人们总拿胖鸟调侃,漆枯抱怨归抱怨,跟这只鸟儿的感情倒是日益增长,他的体能本就不如其他人,只有这方面勉强算有些心得,总结了不少跟鸟类示好的心得,乌罗还说他很适合被丢去养家禽。
于是琥珀笑了一下,她握着那只幼兔,想到了默愤怒的脸。
于是又很轻地叹了口气。
这个冬天过去,那些俘虏大概就会乖许多,他们能做更多的活,也要分配多一些的食物,不然饿坏了仍然没办法做事。他们要造更多的屋,想来这些墙壁跟树屋在明年的开春还要拆掉,同样要分派人手去种植,还有畜牧的草料,包括乌罗说要挖出水道来划分
还有图腾石。
对于琥珀对部落未来的忧虑,乌罗基本上处于全然无知的一个状态,他一大早起来,就看见男性俘虏在舂米。
舂米是颇为费力气的活,他跟阎躲懒之后就落在了其他人的身上,后来又变成了俘虏的活。冬天太冷了,大家都多多少少有点懒得做活,只有俘虏们没有人权,可以随便差使,而且舂米是力气活,一般是当天吃多少就舂多少,因此每天都要舂米,原先的那个小坑早被砸成了深坑,连带着拿来当做工具的石头棒都坏了三四根。
而女人们则在分择野菜,还有去打水跟烧水的,要说部落外头最不缺的大概就是树木跟草料,在入冬之前他们收集了许许多多的草料回来,还从这群草料里发现了不少人也可以吃的嫩叶,于是食谱上又多了一项原料。
每个人都在忙忙碌碌的,就显得过分清闲的乌罗特别讨嫌。
他们拥有足够大的地方,不过这只是相对于几间屋子而言,等部落发展成一整个山寨的话,那现在的领地就显得太小了,他们甚至可能要推到当初跟阎领地的分界线去,不过由于对方已经加入他们部落了,所以他的地盘当然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日月部落的。
乌罗看着满部落的烟火气,顺着部落绕了一大圈当锻炼身体的运动,正在思考接下去的安排,出神时猝不及防被两只狼崽子扑住裤脚,顿时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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