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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原始做代购(穿越)——翻云袖(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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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些事都可以之后再谈。
    等把俘虏绑死之后,琥珀才开始清点伤员,死了两个被抛进来的石头砸到头的女人,对于这样的胜利来讲,这种死亡几乎微不足道,她指挥着男人们将女人的尸体抱起,都是相处多年的同伴,众人的目光便微妙不善起来。
    琥珀忽然对图腾柱有了迫切的需求起来,她伸手抚摸着那两具尸体,觉得似乎有什么堵在了胸膛之中,她憋闷地吐出来,低垂下头,想起方才阎的模样,有一瞬间的质疑。
    如果没有那些陷阱,如果没有围墙,如果没有阎。
    他们还会死多少人?
    人还是太少太少了,琥珀看向那被绑着的俘虏,他们部落很缺可以作战的男人,这群人就像是送上门的猎物,没有不吃的道理。
    如果没有阎的话,就像乌罗说过,如果他们依赖巫,然后再也没有巫。
    杀了他们。默沉闷而冷静地提出建议,就如同一直以来他们所做的一样,他有不能宣泄的怒火跟恐惧。
    一直以来,默都将阎当做对手,当做目标,从弓箭开始,从任何一切开始,当初巫询问过他能不能与那个男人比肩,他知道他们之间还差着足够多的距离可是今天默才发现,他们并不只是差距所看见的一点,而是非常多,多到他根本无法想象的地步。
    不管是杀人,还是陷阱,或者令这么多人胆寒。
    默觉得一口憋屈的气堵在胸口,让他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鲜血,见到真正经历过他手的死亡。
    部落里还没有仇恨这个词汇出现,可是人已经有足够多仇恨的情绪了,被杀死同伴,或者杀死其他人的。进攻、侵略,恶意本来就存在每个人的本性之中,默的目光慢慢沉下去,不管是盐地还是这一次,他都在最前方,上一次是巫帮忙,这一次是阎,他连声音都冷起来我们,杀掉他们。
    不。
    琥珀出乎意料地摇摇头,她将手从尸体上收回来,作为领袖,她要思考的事情更多,很多时候乌罗更愿意跟她讲,当然是因为她有足够的权力,同样也是因为她具有作为领袖的本质。
    不能杀。
    为什么?这次不光默不解,连绿茶都不明白,他从默的背后窜出来,之前长矛差点刺到他脸上,胳膊被扎了好几处,正流着血。
    默冷冷地问道他们杀我,我们不杀回去吗?
    琥珀慢慢道冬天来了。
    那等冬天过去。默迫不及待道。
    默。琥珀的目光冷了下来,她忽然伸出手,重重打了默一个巴掌,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让他冷静下来,沉吟片刻道,我说,冬天来了。
    这一巴掌扇得很重,把默的眼睛都快扇红了,然而他凝视着琥珀,女首领的目光平静而威严,于是他便又低下头,无声无息地让步了,只是心底仍然不服气。
    别人杀到家门口,却不杀回去,他觉得很憋屈。
    杀戮是很简单的事情,新生却很难,每个活下来的孩子都值得庆幸,在一年之前他们还挣扎于活下去,一年之后的冬天,默居然有胆气想要杀回一个远超过他们部落人口的大部落。时间总是很长又很短,琥珀忍不住看向了正在跟阎说话的乌罗,她隐隐约约意识到了,急躁起来的人不光是乌罗,还有默。
    这种急躁一旦放任,不是燃起战火,就是煽动毁灭。
    回去。琥珀还不能完全明白战争的概念,可她明白自己需要什么,于是呵斥道,去睡觉我明天会奖励你们。
    默沉着脸离开了,他显然不信服这个决定,只是暂时不敢挑衅领袖的权威而已。
    他们这边的动静不算太小,众人只看见默挨了一巴掌,却不知道为什么挨,乐被推搡着走过来,他先是想拦住默,结果对方顶着半边发红的脸蛋擦身过去,没有任何说明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去找琥珀。
    首领。乐有些喏喏地说道,你跟默
    琥珀沉思片刻,她脸上仍带着血,这时凝固成一块丑陋又艳丽的红色疤痕,便平静道乐,我留下他们,你觉得不好吗?
    这不好吗?乐的脸上流露出迷茫,他摇摇头道,以前只留下女人,不过留下男人,也没有不好,他们没有举起武器了,我们不用杀死他们。我不知道,不过既然是首领要留下,那就绑起来吧,我觉得可以。
    真是如果乐有用,憨憨兽都能上树。
    琥珀叹了口气,她的手举起来停在半空之中,乐懵了懵,还以为自己也要挨打,就老实地将脸送上去,首领很少会处罚人,可从来不会无的放矢,哪知道最终那手落下来,只是轻轻摸摸他的脑袋,像是平日里男人们摸憨憨兽那样你去忙吧,乐,我要想。
    想?不可以问巫吗?
    乐茫然道。
    琥珀最终还是扇了他一巴掌,只不过是扇在脑壳上,男人接二连三在首领手上受挫,虽然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下意识抖了抖。
    珍爱生命,远离首领。
    (风冬)?被捆起来的男人里有一个与风冬熟识,他见着风冬跟其他人默默地搬运着尸体,便急忙叫唤起来,脑袋上立刻挨了白连的一巴掌。
    喊什么喊!刚刚见过两个同伴被打的白连瑟瑟发抖,把怒火转移到俘虏身上,忿忿道,说得是什么话,听都听不懂!
    出乎男人意料,风冬只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很快就低下头,继续默默做自己的事了。
    男人的胆气也只足够他喊出这个名字,毕竟那个死神还站在边上跟另一个人讲话,他仍记得同伴的鲜血泼在后颈的热度,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缩起身体,不知道这个恐怖的部落将会给予他们怎样的未来。
    他凝视着篝火,不自觉吞咽着口水,疑心那就是自己的葬身之所。
    哇
    乌罗看着死人不怕,看着琥珀扇人,却觉得自己脸皮子都痛,他抽着气道看起来打得很重,有点痛。
    阎倒是很平静地说了句该打,她出乎我的意料了。
    出乎意料?他?她?
    乌罗头一次跟不上频道,疑心阎是不是跟其他人重建讨论组偷偷开小会了。
    第108章
    战斗的开始与结束都逃避不开一个存在, 那就是医生。
    除开死去的两个女人, 受伤最重的是壮, 他的锁骨似乎出了点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打断,加上天黑后血糊成一团,很快就被男人们拽进医疗室里,生无可恋地等待阎诊治。
    刚刚收手的阎身上都是血, 趁着部落里的众人都在忙碌, 他不打算就带着这么一身狼狈去救人,就干脆招呼了乌罗一声,往外头的湖水边走去。就方才的事情来讲, 乌罗的确没有帮上任何忙,便老老实实地帮忙拿上新衣服跟箱子跟了出去。
    部落里当然没人阻拦他们,被吓坏了的不止是俘虏, 还有部落里的人。
    许多孩子并没有只是在父母长辈的口中听说过阎的恐怖, 可是从来没有这么直面地认识到这个男人的危险性。当然,在阎加入部落之后, 他们的确从阎小旺的身上感觉到了那个男人对森林的经验远超出想象,可跟今天晚上这样骇人的形象难以重叠。
    不去商场里吗?乌罗询问道,都快冬天了, 洗个热水澡更好吧。
    阎目不斜视地走过一地尸体,好像他只是个太平间的工作人员, 来帮忙收殓尸体, 而不是实打实做出这些事的人, 颇为平淡地回答道没关系,我身上的血还很热,洗冷水澡正好,顺便还可以查探一下有没有人躲在附近。
    血还很热?
    听起来好像是什么变态才会出口的发言。
    乌罗轻轻叹了口气,他能接受人死在眼前的惨状是一回事,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愿意去帮忙搬运尸体,而且看当时琥珀连抽两个大耳刮子的火气,他也不想去触霉头,就干脆跟着阎一块儿外出,当散散心了。
    湖水离部落并不是很远,阎自己不说话,也不准乌罗说话,一直屏息凝神,似乎在倾听风中的声音。
    这些月来的晚上已经不太能听到兽吼了,乌罗莫名其妙想起了那日山火时看到阎时的模样,当时也有许多野兽跟随着他行动,心中便慢慢浮现出一个怪异的念头来,即便他知道可能性很低,却仍是有点止不住疑惑。
    呼阎忽然长出一口气,似乎听到什么一般,缓缓道,逃跑的人撑不到回去了。
    乌罗懵了懵,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次阎没有回答,他的确有些疲惫了,杀人并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就算有足够多的陷阱,做了足够多的准备,加上借助黑暗隐匿,他仍然被伤到了。杀人其实跟猎杀野兽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人会怕得比野兽更快,一旦他们陷入恐慌,失去领导之后就会立刻变成无头苍蝇。
    两个人很快就走到了湖水边,麻衣并不容易吸血,导致一路走下来抖抖落落,淅淅沥沥,简直像是一场小雨般,而里头的兽皮已经完全被打湿了,脱下来能再硝制一次。大家都是男人,要是有女人在场可能还会腼腆一些,可这会儿冷月清风,连蚊子都没半只,阎没那么多顾忌,就干脆将衣服丢在石头上。
    他们俩的确很亲近,可还没有亲近到这个地步。
    阎的身量很高,血已经透过衣物往肌肤留下烙印,他的背脊上带着许多疤,血顺着蜿蜒流下去,如同行至岔路,或是平遭死路,形成另外的纹身,有几分触目惊心。在冷月之下,他的背像是张剖下来的死皮,惨白到近乎发光,还带着切肤之人生涩粗糙的手法,跟近乎浓烈刺目的艳丽。
    等乌罗看清楚他背上的伤痕跟纹身图案时,人已经完全走到湖水当中去了,这会儿将近冬天,湖水冰冷,即便冬泳也要活动开身体,可阎似乎全然无感一般,水流从膝盖吞噬到湖水,头发上凝结的血干成块状,他低着头,并没有完全潜入下去的意思。
    你是不是能听到什么东西?或者能感觉到什么?还是能沟通?
    阎既没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很缓慢地转过身来看他,平静地开口怎么这么想。
    甚至都不是一个反问。
    乌罗坐在石头上,略有些不自在地开口,他将箱子放在自己的腿边,里面装着干净的衣物,美色当前,他都佩服自己居然满脑子还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重要事我之前就有预感,山火的时候,就算你一个人再厉害,那么多的野兽为什么会围聚在你身旁,我那时候就当是动物有灵,感觉到了你的善意。
    然后。阎泼了冷水到身上,血混着水流淌下去,慢慢就只见疤痕不见血,他身上没有太多伤势,不过看起来已经足够触目惊心了。
    乌罗摇摇头道其实我并没有实际的证据,只是觉得你说话的口吻很奇怪,你先说他们逃不过去,我能明白。森林里头危机四伏,山火烧了这一片,并不一定烧了另一头,还有许多兽群要繁衍,这些逃跑的人是白入口的猎物。
    可是你刚刚说,他们撑不到回去了。乌罗很慢吞吞地对他展露出一个近乎友好又有些冰凉的微笑,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突然说这句话。
    就不能是一时兴起?
    乌罗看着他,有点无奈你确定要这么回答我?
    阎洗澡的声音很小,甚至可以说有些安静,连玩水的幼稚举动都没有,他沉默了很久,直到乌罗察觉到其中沉默意味着的答复,便识趣地转移话题既然你不想提,那就不提,这次你没有受伤吧。
    有,不过不严重。阎冷淡地回答他,我不是不想提,而是在想该如何回答你,简单来讲,你知道有些人格外受动物或者婴儿的欢迎,可有些人却正好相反吗?
    乌罗沉思片刻道知道,不过这不是说动物跟婴儿能敏感感知到人的情绪来判断是否好接触吗?
    阎哼笑了一声,他忽然转过身来,这下乌罗能很清楚地看见对方的肩膀上有个类似淤青一样的东西,本来以为是纹身,不过看见他活动肩膀时下意识蹙眉,很显然是新的伤势。
    也许有一定道理,不过我不太清楚,我只是能听懂兽吼,也曾经被误导过。阎伸手摸了摸肩头的伤痕,那就像是一块画布,乌罗还记得他身上那道爪痕,一共是三道齐整的伤疤,深入皮肉,如同符号般的黑色纹身被拦腰截断,顺着肩胛骨一直拉到腰身处。
    不用问我怎么学,我不懂,而且这跟沟通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能从兽吼里听出它们大概的情绪,许多对动物有所研究的猎人同样能做到这一点,这种天赋并没有让我更特殊,反倒让我差点被吃掉。阎说起这件事来仿佛是别人的玩笑一般漫不经心,我刚刚听见有野兽在进食了。
    沉默维持了一段时间之后,乌罗看得出来阎的热血大概全被冰冷的湖水浸透了,他现在站在月光下,神态比水更冰冷,那种浴血后散发出来的热量顷刻间消散无踪,看不出半点情绪来,便有些犹豫地解开气氛你全身都有纹身,都是你的部落刺下的?
    我去过足够多的部落,也有过无数身份,阶下囚、座上宾,甚至是神。阎嗤笑了声,他慢慢道,每个部落总要留下一点印记,跟人去旅游并没有任何不同,你看到名胜也会想要拍照,而我身上的纹身同理,这时候的刺青其实跟身份的证明相同,他们将自己的信仰跟图腾烙印在肌肤上,便坚信不疑你会从此温顺地屈从于他们的神明,算是一种取信的手段,会很丑吗?
    不不会。
    乌罗应了声,眨眨眼,没有想到会翻开旧日的老历史,将那些疮痍重新打开翻阅,又难以克制自己的好奇心,便略微谨慎地回答道很好看。
    阎于是抬起头来,盯着他笑了笑,透着刀锋的冰冷跟锐利,又如同蛇瞳般阴冷,让乌罗想起刚刚从这个人手下试图逃窜走而喷出血雾的那具尸体。
    他觉得自己此刻就像那具尸体一样冷。
    你害怕了。阎凝视着乌罗的脸色。
    只是有一点冷,毕竟冬天要到了。乌罗顿了顿,脑海里又翻涌起阎曾经告知于他的一些旧事,那个可悲的女孩子,那个未来得及绽放的年轻生命,便微微叹息,你可以洗快一点,要是着凉,我可不想给你泡感冒冲剂。
    阎应了一声,又轻声细语道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把你留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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