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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原始做代购(穿越)——翻云袖(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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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时候也会说些好话嘛。
    乌罗没有搭他的茬,只是说道这没什么。
    阎笑了笑,良久才轻轻应了,他走过来碰碰乌罗的手,对方放松地伸出去,五指懒散地被握在掌心里,好似被全然掌控住一般。
    是没什么。阎回答道,却将乌罗抓得很紧,仿佛能借着这个人重新触摸到另一个世界。
    从来就没有什么,没有被瓦解的人,没有被蚕食的人,没有疲惫不堪到被同化的人。
    阎忽然有些怨恨,怨恨为什么乌罗不早点来,这种情绪来得毫无缘由,去得更是半点音讯不留,麻衣丝布蹭过那精致的纤维,他一瞬间觉得当初被摧毁后崩溃的痛苦再度回到这具身体里,那些试图回归故土的妄想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他已经认不出镜子里的自己了。
    乌罗果然说到做到,一路上目不斜视,径直往火锅店出发,店里当然没有店长跟服务员帮忙加餐,之前他去吃饭都是自己到后厨翻电饭煲,这次也不例外。
    空锅倒上桶装的底料,还有牛油小熊配上葱蒜辣子在碟里摆得整整齐齐,直接倒入加汤,冰柜里排着自选的串串,还有牛羊肉片跟毛肚等类一应俱全,除了全要自己手动之外没有任何缺点了。
    你就看我忙活?
    乌罗略有不满,他来自己吃过几次火锅,行事堪称轻车熟路,倒不是真心想要抱怨什么,只是看阎的神色略有些不对,便想引起对方的注意力你在想什么?
    阎略有些恍惚地转过来,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准乌罗,更像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你准备好了?那我生个火
    他一说这话就突然沉默下来,只是安静地坐着,半晌才苦笑起来,有点无可奈何的模样,慢慢说道恐怕我还真是只能看你忙活了,我实在是想不起来该怎么加热这个东西了。
    这家火锅店并不是线上带个调整火候的按钮,而是在桌子底下侧边形成一排按钮,这个设置是为了防止误触。别说是阎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火锅桌,头一次来的顾客估计也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乌罗刚开始也找了下按钮在哪里。
    他没有埋汰这个模样的阎,对方看起来有点局促不安。
    那你要吃什么?
    都可以,我不挑食。
    说这种话的人往往最挑嘴。乌罗撇了撇嘴,绝口不提方才的尴尬,那我就按照我喜欢的来了。
    阎便又笑了笑,带着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平静。
    看上去简直跟高僧似的。
    乌罗搅动着底料,捧着脸隔开朦胧雾气打量着阎,略有那么点愤愤不平地想着。
    第102章
    吃火锅谈不上很快乐。
    阎虽然耐油腻, 但不太能吃辣,可能是多年来调味料缺失的缘故,他连蘸料都没碰过几下, 脸上很快就浮出潮红来, 鼻子上沁着汗珠,看上去好像刚刚下班后被人勒索了一样,充满着年迈社畜的疲惫感。
    尽管按照武力来看,很难说到底是他打劫勒索别人,还是被别人打劫勒索。
    你没有带其他人来过这里?阎抽了张餐巾纸擦擦鼻子上的汗, 他吃得身体都感觉热乎乎的,就暂时将筷子搁下,不准备再动。
    本来他们就不是为了吃饭而来的。
    乌罗瞥了他一眼, 不紧不慢地烫自己的毛肚,平静道我还能带谁进来, 你是觉得我可以解释清楚所有的科学原理, 还是觉得他们不够迷信,需要再增加一点筹码。
    这些东西清理起来很费事吧, 只有你一个人。
    不会, 反正不需要我清理,它们会自动恢复成原样。乌罗低头吃了块蘑菇, 吸满汁水, 吃起来有些油腻, 又烫又辣, 逼得他只能赶紧倒饮料止住, 他一口气喝下一大杯,慢慢道,你要是愿意在这里当免费的钟点工,我倒是也不介意。
    阎轻笑了声,便往外看去,他对这一切既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正如同玻璃里的那个倒影,是印刻在记忆里的过往,可是再看见却感觉宛如另一个人一般。他穿上丝麻与兽皮的那日,似乎就彻底斩断了跟现代相连的最后一道锁链,他跟乌罗不同,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还有看到这些东西的一天。
    那现在心情怎么样,很激动?乌罗吃个半饱就放下筷子,他将开关按下,看着沸腾的汤底慢慢平息平缓,里头的料所剩无几,他们毕竟是两个大男人,吃得不算少,基本上拿来的碟子都彻底清空了,还是很想感谢我一下。
    阎缓缓道你说反了,我现在有点想杀了你。
    半片肉卷还在舌尖,消散不去的膻味弹在唇齿之中,乌罗咬到半块伪装的八角,觉得浓郁的涩香蔓延开来,说不上是苦还是恶心,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一同蔓延,明明早预料到了,仍会觉得失望,只好皱着眉头消化这种可憎的味道就算是要见利起意,暴露得也太快了,你还不知道这间商场全部的秘密。
    不。阎摇摇头,我对这些没有任何兴趣。
    一点兴趣都没?乌罗被逗笑了,他当然不信,只当是对方终于撕破脸皮,不由暗自嘲笑这份心焦,冰冷的眼睛在雾气后都显得温柔多情,宛如附上一层伪装,那你未免太阔气,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杀我。
    阎看着他,轻声道你毁了我最后的希望,我终于意识到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回家了。
    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家了。
    乌罗沉默了片刻,一下子不知道这句话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他的死因听起来未免太冤枉且荒谬了;如果是假的,阎并没有任何说谎的理由,从日常相处来看,他也并不需要说谎,毕竟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对他很有利。
    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我只是有点想,并不意味着要做。阎看着火锅的热气消散,淡淡道,我们走吧,吃完这一顿,我没有多余的心情想要欣赏。
    乌罗不由得怔了怔,这个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下意识站起身来伸手按住了阎,吃惊道你只有这样的反应?
    那你要我给你什么反应,对你痛下杀手,还是看着这些物资瞬间动摇,跟你反目成仇。阎不屑地笑了下,你未免太看轻我了,这些东西有没有对我来讲都不重要,我没有它们仍然活到现在。
    他连日来的温和假面终于撕破,那种虚浮到几乎抓不住的幻影感在这一刻被戳穿,又变成了乌罗初见时那个远观都觉得可怕又危险的男人。
    阎拂开乌罗的手,不轻不重,是恰到好处的力道,倒是乌罗略有些失神地抽回手来,触碰到滚烫的锅边,烫得一瞬间喘不过气来。
    不管是坐下来打牌还是打麻将,总要先坐下摸牌,看看牌情怎么样,阎上来就将桌子掀翻,乌罗还真是一瞬间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才好。
    就算不喜欢吃火锅,也没必要反应这么大。乌罗下意识放慢了语速,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轨。
    阎摇摇头,没有再说话,只是平淡道走吧,我对这里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厌烦。
    乌罗手被烫到,那块皮肉一瞬间像失去知觉,又带来麻木的灼热感,他的确打破了僵局,却没想到情况往更为不利的方向滑落,一时之间五味陈杂,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看到别人的贪心是一种令人厌烦的现状,可看到别人的创伤就大大出乎乌罗的意料了。
    他抿着唇,将手藏掩在口袋里,直到两人走到门口都没有说话,倒是阎后知后觉地出声不要给钱吗?
    乌罗被这句话逗乐,转瞬又被思绪掩盖,平静道没事,不需要给,反正给了钱也会变成余额,只要不带出去,你在里面做什么都可以。
    原来如此,你先上去吧。阎说道。
    乌罗愣了愣,他确实刻意在即将离开时走在前方,却不知道阎要做什么,他眯眯眼,谨慎地询问道你还要做什么?
    没什么,怕我被你暗算。阎悠闲地开着玩笑,不可以吗?
    走在前面我才可以暗算你。
    乌罗在心底嗤笑了一声,在心里忽然打起了警钟,这句话让他不得不防,生怕阎突然从背后给自己来一下子,然后慢慢顺着梯子爬出箱子,不过阎一直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站着等待他先走。
    离开箱子之时,乌罗还记得会刷新的事,就刻意将一只手留在其中,还招呼了一声喂,快出来。
    他看不见黑沉沉的箱底是什么,有种说不出来的忧心,只能感觉到手心里放入阎的手,有点冷,可是对方却没有继续出来的意图,那深渊里传出阎平静无澜的声音你还不拉上?这次过了,下次可就没机会了。
    什么意思。
    这时候天光正亮,玻璃窗晕出灿烂的光华,将金色的阳光凝聚在一处,正毫不吝啬地笼罩在乌罗头上,晒得他脊背都有些发烫。明明是这么明媚的天气,这么温暖的时刻,乌罗却感觉到自己身体每一寸都在发冷,每根骨头上流动的血液都凝结成冰渣。
    他的半截手臂被吞吃着,空落落的,能感觉到商场里的冷风在吹。
    吃火锅的时候,你说漏嘴了,这商场会定时复原,而我不是商场的主人。阎的声音听上去一如既往地平稳跟冷静,只要你只要在这一刻拉上箱子,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就不存在了,不动手吗?
    乌罗沉默片刻,问道你想死?
    不想,人会有想死的吗?阎回答道,我又没生病,全身上下都叫我最好活下去。
    那你还乌罗讶异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阎轻笑了声,回答得简直理所当然我们从来都不算是同伴,从一开始就不是,防备你很奇怪吗?你不是也防备着我,难道你口袋里的喷雾瓶是为了防御那些可能会在秋后可能进攻的敌人所调配的,更何况你刚刚特意走在前面,难道是为我开路?
    乌罗简直要被弄糊涂了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你这么对我讲话,不怕真的死在里面吗?
    那就看,你是真的想杀我,还是假的。
    出来吧,你又没贪心,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利益矛盾,为什么要杀你。乌罗觉察到自己掌心的手松了开来,下意识抓住那只快要松开的手,略有些慌乱起来,喂,我先告诉你,这个箱子我没试验过多少次,只知道我再进去的时候会重新刷新,你要是再不出来,真的死在里面,我可不管你。
    阎出来的很快,手松开的时候乌罗差点心肌梗塞,然后就看见对方从里头翻出身来,膝盖顺带磕了下他的肩膀,迫使乌罗退后两步,免开占据空间。两个人或者说只有乌罗惊魂未定地站在屋子里,一时间眨眨眼睛,有些回不过神来。
    你明明知道我邀请你不安好心,你还进来?就算你实力真的很强,也太胆大了吧。
    乌罗略感匪夷所思,任凭他再怎么聪明,也想不出阎这一番骚操作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见得是故意作弄他,拿命来赌博,是不是太猖狂了点。
    我们相安无事了这么久,你还需要我,近日又没有发生过什么大冲突,所以绝不可能安排立刻致死的陷阱。阎慢腾腾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他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镇定跟傲气,漫不经心道,而且单从我们俩的身手来看,你也不会做这种蠢事,你只想试探我的态度,我也跟你一样,只是想试试你的态度。
    要是我刚刚真的松手
    阎漫不经心道那你就真的死定了。
    乌罗不知道是讥讽还是佩服,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了一句你还真是天生的猎人,只不过我真的想不通,你就完全不在意?
    你告诉我这件事,无非是想看看我的态度。阎轻描淡写道,我的态度,你已经看到了。
    外面日头正朗,他们耗费的时间近乎于无,当阎走出去的时候,阎小旺甚至还挂在树屋一模一样的位置上,他可不认为这孩子能耐得住性子待在一顿火锅那么久的时间。
    原来商场的时间是停止的,难怪
    你最好也少进去。
    阎老神在在地待在门口提醒他,缓缓道小心会死得早。
    什么乌罗一瞬间转过身,还没来得及细细琢磨这句诅咒般的提醒,就被捧着水打算去浇植物的琥珀听了个一清二楚。
    死的早?琥珀茫然地看着阎跟乌罗,什么。
    阎若有所思地看向乌罗,不怀好意地开口,缓缓对琥珀道难道你以为什么东西都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吗?你就没有想过,他得到那些你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要付出什么吗?
    宛如当头棒喝,琥珀一下子懵住了,她记得以前的巫在每次祭祀过后都会气喘吁吁,神色憔悴,看起来疲惫非常,巫跟首领都说那是因为跟天沟通,所以非常辛苦。琥珀从来没有感觉到那种疲惫,哪怕她跳完舞也只有兴奋,因此一直不能体会到跟上天沟通是什么感觉。
    虽然乌罗从来不参加祭祀,甚至不主持篝火,但是他的确有些时候会变得很奇怪,而奇怪的时候往往是拿出新东西的时候。
    乌罗真是一个头比两个大,他几乎能脑补出来琥珀现在都在想些什么了,反正解释不了的东西她统统会往迷信上靠,反正灾难是上天降临的,福气当然也是上天降临的,只好无可奈何地挽救残局行了,你不要乱讲。
    难道我有说错?你难道能够否认帮助她们越久,你死得就会越快?
    乌罗一时语塞。
    这句话讲起来是没错,听起来却有点怪怪的。
    不管我帮不帮他们,寿命到了都是必然的。
    琥珀看起来像是快要哭了。
    乌罗便又道跟你们没有关系。
    于是琥珀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乌罗对阎这种吓唬年轻人的爱好感觉到非常不适,尤其是他很希望办个科学小学,而对方却把教育方针直直往引人胡思乱想的方向定下,便拍拍琥珀的肩膀让她去浇水,自己则走出来,顶着青天白日,有点无可奈何地看着阎你就算对他们不感兴趣,也没有必要这么欺负人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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