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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原始做代购(穿越)——翻云袖(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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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会断!琥珀傲然地把教鞭尸体递给乌罗,满脸写着不屑一顾。
    乌罗幽幽道可不是,你要是拿得动一座山,也能把狼兽砸死呢。
    只要有勇气,不害怕,就可以战胜狼兽。琥珀对乌罗的教学理念不以为意,她说出来的话更像是人们对信仰时祈求上天保佑的精神胜利法,只要我祈祷了,神明就会保佑我平平安安的,她对着乌罗摇摇头,目光深深的,难得有几分严肃,我们不会畏惧狼兽,也不会畏惧其他的兽。
    奇怪,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琥珀的确是个杠精,不过那种杠大多数是疑问的,而不是这种完全确认的口吻。
    一定是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乌罗握着教鞭沉思了会儿,挥手让几个孩子坐下,又看看默,忽然明白过来琥珀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时代的人还不知道什么叫积累跟分享经验,不知道如何更精确迅速地杀死猎物,更不知道恐惧本身就一直存在于心中,他们唯一能迫使自己去迎面这些大型猛兽,去主动出击,去战胜对手,就是靠这种对于勇气的催眠。
    这种事很早就有端倪了,在猎杀吼吼兽的时候,狩猎队要求首领为他们抹上野兽的骨灰就是一个很好的象征。
    乌罗知道如何接受恐惧并且战胜它,可这个时代不是,他们选择跨越过去,而不是接受。
    难怪刚刚琥珀会走出来做这样的举动,她不能让部落里男人们这种无畏的勇气消散,毕竟会被乌罗影响的不止是孩子,还有男人。
    她很信任乌罗,却并不盲从。
    这就像是门到底象征着什么一样,是时代观念的冲突,是初次接受新想法的不解,琥珀不明白,加上乌罗的想法与她的经验背道而驰,因此只能半路中止跟鼓舞士气。
    琥珀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乌罗思路一通,就立刻反应过来了,他们之间的想法并不对立,是表述出了问题,便冷静道,她说得很有道理,只是就像孩子还不能战胜狼兽一样,大家的力量有大有小,有些人更灵敏而不是力气更大,所以我们要学更多的办法。
    这番话就容易接受多了,琥珀很认真地听着乌罗说话。
    刚刚默挨了打,这木头才断开。乌罗严肃地看着众人,将木条放在手里轻轻折断,可是我不需要挨打,就能把它断掉,有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没有人说话,大家互相看了看,最终绿茶犹豫道因为它在巫的手里,可是默挨打的时候,是在首领的手里。
    这句话未免有歧义了些,乌罗险些笑出声来,其他人倒是没觉察到不对,在他们看来,绿茶只是说出了实话。
    刚刚用吼吼兽的头骨来暗示狼兽,大家都有点不解,更别提是树枝了,乌罗本想就这根木棍好好发挥一下,仔细想想,他们的大脑估计暂时处理不了这样丰富的联想,别说原始人,包括现代很多人对比喻也是一知半解。
    对方听不懂比喻还感到暗爽的情况通常发生在讽刺他人时,跟教学毫无任何关系。
    上课时学生听不懂比喻,只会让老师火冒三丈,恨不得问他是不是一头出生起就埋在沙子里的鸵鸟,导致大脑密封到现在从来没有使用过。
    我们不一定要跟狼兽硬拼硬,难道你遇到狼兽,会冲上去把脑袋钻到它的嘴巴里,看它能不能咬断你的脖子吗?
    小孩子们偷偷笑了起来,倒是大人们严肃起脸色来,琥珀也意识到乌罗想说得应当不是勇气之类的问题,她认真地看着乌罗。
    默思考了会儿,认真道巫,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打狼兽的腰吗?
    这是弱点,可狼兽不只一个弱点,他们怕火,怕可怕的响声,怕更巨大的人。你们遇到袭击的时候,如果正好想起来,说不定能救你们一命。
    乌罗将断开的教鞭打了打自己的掌心,平静地看向众人我要你们定期聊一聊发现的兽有什么弱点,你们每个人都该知道这些兽大概是什么样的,来了得怎么办,我们又要怎么做。尤其是狩猎的男人,你们一定有自己的本事,对兽也很有一手,你们可以来讲自己发现的事,你只有一个办法,可听到别人说他的技巧,就有两个办法,说不定哪天能用上。
    这让琥珀有些困惑女人也要吗?
    狼兽不吃女人吗?还是不吃孩子。乌罗凝视着琥珀,平静道,女人的力气不如男人,可是我们有弓,有投石索,不要女人去荒原里奔跑狩猎,可要是有敌人来了,难道女人不能杀死狼吗?
    琥珀之前就是战士,她当然不会觉得女人做不到,只是下意识问出口而已,毕竟现在男女分工还是挺明确的。
    她想了想,忽然道巫,你不是只杀兽,你还在想那个藏起来看部落的人,对吗?
    乌罗诧异地看着她,沉重地点点头道我们的部落还很弱小,不算上孩子,只有几十个大人,如果有大部落想要黑陶来找我们呢?
    琥珀的目光沉下去,她轻声道他们很可能不是来交换的,是吗?
    那要看你们怎么想了。乌罗轻声怂恿道,是想等着他决定到底要杀死我们抢走东西或者好心地来交换东西,还是由我们自己决定。
    劫掠,争夺,这片大地上从不会抹消野蛮的痕迹,琥珀还是选择相信自己,她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要用野兽作为开场,不明白在陷阱弓箭面前为何还要那么固执地去寻找狼兽的弱点,但她终于知道乌罗开这堂课的主要目的是什么了。
    他在警醒众人,让大家寻找弱点。
    除了兽,还有人。
    这些当然很重要,不过乌罗的野心更大,沟通与交流都是文明进步的阶梯,许多灵感与奇思妙想都是在争论之中迸发的,除了狩猎队之外,女人们的收益跟留下来玩发明的华跟珑都是同样的理由。
    其实还是琥珀提出的意见点醒了乌罗,她一个人很难想到完善的东西,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总不能什么事都依赖于乌罗去完善跟思考。可是同样的想法,一旦人足够多,大家的想法不同,碰撞在一起便能摩擦出前所未有的火花。
    因此乌罗才以生存这节课为开场,为他们拉开序幕。
    堆积成山的柴木需要足够的外界影响才能彻底点燃,氧气跟细微的火苗这两者本身都无法形成猛烈的大火,燃烧本身就需要可燃物跟助燃物,思想亦是一样。
    乌罗看着自己拨动开的思想迅速流窜在众人之间,如同一根看不清的棉线将所有人紧密相连在一起,思想的火花逐渐扩展开来,他们陷入争论、诉说、迫不及待挖掘出脑袋里所拥有的的经验与之分享。
    没人注意到乌罗走了出去,只有华,甚至连琥珀都陷入这种异常而陌生的狂热之中,她忽然意识到许多同伴并不单单只是生存方面与自己相同,他们对许多事的想法,认知,也是与自己一样的。
    这个年代的许多认知还较为单纯,黑白仍是完全分明清澈的,人与兽是绝对的独立,他们的争执听起来危险,实际上却出于相同的本质活下去。
    乌罗想到外面抽烟,不过他没有点起来,只是用牙齿咬住烟嘴好一会儿,又把它拿下来,捏在手指之间。
    他并不需要发泄压力。
    华跟了出来,跟乌罗一块儿站在屋檐下,他好奇地看着烟盒,知道那里面装着云雾,有时候乌罗会把那些雾气吐出来,就像有火焰在身体里燃烧一样。
    巫,你不高兴吗?
    不高兴?乌罗轻笑了起来,他撇过头来看了眼华,缓缓道,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坏。
    华不太明白了什么意思?
    啧,我的部落里,很多人叫嚣着自由,很多人试图拥有文明,可文明本身就是一种自我约束。也许有些人是在竞争真正的自由,可更多人是在为自私自利寻找借口。乌罗轻轻搓揉着香烟,目光很平静,他正看向远方,目光落在山那边的天,将蓝色染进眼瞳里,与方才那种神采奕奕的光芒大相庭径,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要打他们吗?
    华迟疑道他们说错了?
    不是。乌罗轻笑了声,缓缓道,我一开始以为他们不在乎,在捣乱,所以惩罚他们,后来我想告诉他们一些事情,因此又打了一下。你们很自由,这种自由并不出格,起码暂时不出格,拥有自己的想法跟许多生存的方式,而我带着另一个文明蛮横地加入你们。
    或者说,我在用我的世界吞噬你们。
    华完全听不懂了吞噬?加入?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不知道。乌罗笑了起来,他伸手拍拍华的脑袋,当我们受伤的时候,大脑有头骨保护,心肺有肋骨保护。
    他指向自己的头,还有自己的胸膛,那底下是坚韧的白骨,隐藏在皮囊之后,保护着血流跟内脏,使得人在脆弱的同时,可以变得非常坚强。
    可是思想没有任何东西保护,除非你已经有很成熟的想法了,你已经有自己的世界了,你的思想有一道屏障,不会轻易被外力改变。
    屏障?华理解着,像是巫这样吗?
    乌罗这次没有说话,他靠在门边,听着大家在谈论往日的英勇,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大多本性都是倾慕强者的,生死向来是人间的头等大事,比起絮絮叨叨听那些纺织与制作,自然还是狩猎来得更震撼人心一些。
    往日大家对孩子们说的猎兽是一回事,粗糙简单,如今被打开新思路后,他们便着重地去说野兽的弱点,那些狩猎的场景顷刻间变得立体且血淋淋了起来。如果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他们便以自己的身体为基础,试图去寻找相契合的地方,手脚等同四肢,腰肚脖子跟头尽都相同。
    他们全无避讳,将野蛮与文明编织成一首长歌。
    华低头想了想,他忽然问道巫,你这样的人可以去更大的部落,就算以前只有我们,可是集市日的时候,你其实能去七糠那样的部落,他们的巫还没有你厉害,不是吗?
    人对部落当然是很有感情的,只不过交换也是习以为常的事,华看着乌罗,很是平静地说道七糠比我们现在要厉害得多,他们还会驯兽。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到哪儿都变不了这样的道理。
    你很希望我走吗?
    不是,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留下来。华摇摇头道,就算是我们原来的部落,他们也不会让厉害的巫离开,最好的最陶器的人都还会留下来,让其他人走出去。
    华轻声道我知道,厉害的那些巫,也不喜欢小的部落,他们想留在最好的地方。
    也许是因为我需要一个落脚点,而这个落脚点已经找到了。
    其他的,我可以自己争取。
    第85章
    交流会被琥珀决定七日一次, 就如同往常决定奖励时一样。
    那间大屋子最后还是被琥珀定成了会议厅, 平日尽可能空着, 好让她储放跟保存东西,于是决定再修一间小一些的住房,为此部落里大兴土木拆掉了一面木墙,蜿蜿蜒蜒地往外延伸开来。这项工程就远比平日里的活要大了,乌罗没有帮他们分配, 而是让琥珀自己来决策,只提点了些需要注意的细节。
    刚开始造墙的时候, 琥珀只需要听乌罗的说法往哪儿修就足够了,乍一接下重任还有些手忙脚乱,不过很快, 大家就习惯了分工合作,要是自己的活做完,就去帮助活计更重或是比较劳累的那些人。
    这一天晚上有极光,将月光都遮掩了过去, 乌罗爬上屋顶抬头看着星空。
    这不太像是乌罗记忆里的极光, 说流星雨也勉强, 只是许多星星忽然被光芒连接起来, 散发出本身的华彩来, 形状与色彩各不相同,似流星雨般被拉扯着消散, 也略有些连成一束, 风驰电掣地失了踪影。
    那些柔和明亮的光, 一瞬间失去了色彩,又重归成一小颗闪亮的光点,成为平庸无奇的星星。
    极光应当是在南北极才有的东西,乌罗只去看过一次,当天晚上本打算老老实实坐在营地里,结果被同行的朋友拽起,坐在车上迎着冷风追光,他们几乎不舍得眨眼,怕错失肉眼能见到的景象,冷风如刀一般剐过脸颊,被冻得瑟瑟发抖,甚至隐约间能够听见洋流不耐烦的低吼声。
    最终云雾散开,众人看见那条星云般的光带降落下来,乌罗走下去,雪没过他的鞋子,他仰头凝望星空,那条如雾又如纱的绿色飘带蔓延下来,无数颗星辰点缀其中,将它织成鲜亮的鲛绡。
    乌罗迎接它到来,静静目送它远去。
    那个夜晚似乎很短,又漫长到不可思议,直至此刻,乌罗仍能清晰地想起当晚所有人的笑容,风里冰雪的气味,厚实的棉衣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度,他自己的手仍是柔软而温暖的,抚摸在冰冷的脸上,像是温热的水流。
    辰顺着没被搬走的梯子爬上来,他的本子早就画完了,现在正挤在小角落里密密麻麻地画自己所看到的东西,正反面都可以写,不愿意给这本本子留下一点余地。
    我的家我的部落也有这样的东西。乌罗平淡地开口道,他没有看向辰,只是感觉到了有个人爬上来,不知怎么,他现在对当时的阎忽然有了同感,与信任与否无关,不过是需要一个人来倾诉,跟这样的不太一样,它们很宏大,不过没有这么灵活。
    辰是个实诚孩子,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心思,他上来是带着学术性的疑问,便老老实实地询问道巫,今天的光也要画下来吗?
    可以。乌罗简洁地回答他,又不是个正常的回答,巫者没说别的,只是漫不经心地望着边缘刚打出雏形的房子还有简易扩充的木墙,许多大树被连根拔起,木墙突兀绕了个弯,与其他树墙紧密联系在一起,单单只看眼前,便粗略有了村寨的大概雏形,可实际上离村庄还远得很。
    辰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乌罗似乎情绪不是很高,他们有同样的喜怒哀乐,只是有许多情绪并没有诠释得那么复杂,不过看脸色还是看得出来对方现在心情如何,便小心翼翼地碰着乌罗,询问他巫,你在想你的部落吗?
    偶尔想想罢了。乌罗失笑地摸了摸辰的脑袋,他凝视这个孩子,忽然问道,如果有一天,其他的部落要来换你,将你换走了,难道你不会想部落吗?
    于是辰尝试幻想着那样的人生,他看向仍旧存在光芒的星空,那些光不知道从何而来,它从茫茫宇宙之中来,由许多他们完全不明白的东西,无法理解的反应而成。之后的历史里会有人重复曾经重复过的流程,将它们神化,变成一种预兆,再寻找出真正的原理,也许还有一天,人们甚至能掌控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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