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始做代购(穿越)——翻云袖(97)
这想法还很粗糙,只能说是朦朦胧胧有了个概念,不能说很好。
那你有没有想过,狩猎好的男人要比不好的更危险,这一点该怎么说服他们?
还要说服吗?琥珀疑惑地看着乌罗,他们会听,也愿意表现自己是个陶器的人啊。
乌罗便笑起来,尽管只花了近一年的时间,然而他融入部落的速度很快,就像在他心里小酷哥仍是个孩子,可是理智上很清楚这个孩子在明年就会成为一个父亲或者说一个男人。
现代的少年阶段堪称暧昧不清的年龄阶层,似乎能够广泛到十岁到刚刚成年为止,而青年就更夸张了,它与中年在三四十之间拉锯着,各方面都有不同的定义。
然而那是现代的规定。
对于这个时代来讲,男孩子们的少年期很短,短得只有两三年光阴,从他们四五岁开始懵懵懂懂起,一旦能够帮忙干活,哪怕只是些力所能及的小活,就意味着幼年已经彻底结束。当然还不到少年这个说法,更适合称之为儿童期,而到了□□岁,他们就进入训练狩猎的少年期,三四岁过去后,他们就彻底成为大人。
哪怕对于乌罗而言,他们始终只是个孩子,可是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他们已经成年了。
部落在这一年有了许多改变,大概是因为伙食稳定了许多,孩子们都长得很快,原先总是有吃不饱的时候,他们总是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些,可等食物充足后,他们又像竹子似的蹭蹭往上长,已经有好几个孩子半夜睡觉时忽然生长痛了。
古人的寿命极为短暂,更别提原始人了,乌罗当然能够明白,就算他不明白,看的电视剧跟小说也足够科普历史常识了,只是一个方面理解了,总难免在其他的地方有些缺漏。
琥珀在说众人的服从性,而乌罗在试图暗示以利益煽动积极性。
可是琥珀啊,人总是会害怕死亡的,如果大家都一起去狩猎,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你只要他们做得特别好的几个人去做这样危险的事,他们也会变得懒惰,如果可以更安全地干活,待在山洞里安安心心的,那不是比出门更好吗?
琥珀呆了呆,她还真没有想到这些东西,一时不免生出几分迟疑来,有些沮丧道那我想得不对。
不是不对,你这样想很好,只是想得不够全面,你没有想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大家会怎么想,怎么做。乌罗平静道,你做一件事的时候,要先去想如果你是他们,那会怎么样,如果有些人觉得好,一定会有些人觉得坏,那这些觉得坏的人重不重要,你又要怎么去安排?
一项决策不可能所有人都欣然拍手叫好,那么孰轻孰重就要选择好,否则不如什么都不做。
你该多想想,慢慢试一试,看看大家愿不愿意这么做。乌罗笃定道,有些事情你不能一拍自己的脑袋就想着这样去做就可行。
琥珀这才回过神来,若有所思道那好,我再想一想,想好了告诉你。
嗯,不急。乌罗缓缓道,可以慢慢想,这倒不用太慌。
琥珀这样简单的人员安排,很大程度上来源于集市日的影响,有些人去买东西,有些人留着卖东西,买东西的人要灵活细心,卖东西的人要沉稳善于沟通交流。双方各有不同的特点,才给了琥珀相应的灵感,不过管理并不是如此简单的事,甚至要更复杂。
这是个好的开始,的确有不足的地方,不过没必要太打击琥珀。
乌罗露出了有生以来最为诚恳而真挚的微笑哪怕在他生平里这样的微笑已经数不胜数。
巫,你看起来好吓人啊。
乌罗刷碗去吧。
琥珀老老实实地低下头继续刷碗,这时候雷基本上已经停了,偶尔潜伏在云层的残党会照得山间亮堂,可与他们并无太大的关系。淅淅沥沥的雨水顺着瓦片滴滴答答地流淌,本来拿来洗碗的陶盆没多久就又再接满了,她仰起头,将碗递出去,看着雨水冲洗着陶碗,后头那几个大小尾巴半点不知道客气,没谁给乌罗留一碗,这会儿捧着大陶碗一块儿出来刷洗。
首领。
乐庞大的身躯快把琥珀挤出去了,他老实敦厚地看着琥珀,奇道你怎么了?
琥珀让出位子给他们,小屋的檐并不宽阔,只有门这块能容身,她稍稍往外站了些,摸摸乐的脑袋,缓缓道没什么,反正你不懂的。
乐傻呵呵地笑起来,完全没意识到琥珀在骂他笨。
第83章
新交换来的男人来自于多瘴部落。
多瘴部落并不在附近, 而是顺着水流下去, 要坐三天三夜的船, 作为新来者, 他跟宿簇几人玩得还不错,跟着一块儿结结巴巴地学习新语言, 有时候甚至会出现用词不当到令人震撼的地步。
不过大多数时候,跟他交流还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
多瘴部落的发音很奇怪, 可能是因为毒蛇毒虫过多的缘故,他们说起话来就像蛇一样, 带着点嘶嘶声的气音, 琥珀跟对方交流了半天, 勉强得到对方的名字,读音与蓝鸟相近, 于是部落里便大多叫他蓝鸟,有时候姑娘们喊声比较甜, 便喊他蓝鸟儿。
这些是乌罗回到部落里了解之后才知道的,难怪默说蓝鸟很安全。
试问一个语言不通的人,又是水那一头的部落,语言库跟他们这里的部落完全匹配不上,要怎么通外。如果说是多瘴部落缺心眼到想乘船过来攻打, 那乌罗就让他们提前感受一下赤壁之战的痛苦;要是山那头的部落想准备搞事,新交换来的这个男人也压根跟他们没办法交流。
这样的人, 的确非常安全。
再来他们的运气不错, 蓝鸟在多瘴部落里大多时候干得是有关水的活, 这意味着他不在多瘴部落的核心之内,却对鱼跟蛇很有一手。
本来琥珀是想把蓝鸟编到狩猎队去的,不过乌罗却意外发现他跟部落里的人不同,对鱼的种类跟内脏有很清晰的认识。
就算是河里的鱼,也不是每样都能吃的,比较常见的鱼他们会直接弄掉内脏后进食,有些陌生的,就会留着,等抓到活的猎物再喂一喂试毒。
只不过这个办法并不是完全靠谱,毕竟有些食物可能动物消化得了,而人消化不了,因此乌罗心里一直捏着把汗,时刻准备好看到有人中毒就给他们催吐。蓝鸟一来之后,这些事无疑就轻松多了,因为他几乎认得所有的鱼,还会熬鱼鳔做胶。
我觉得他们部落把他卖亏了。
乌罗诚恳地说道。
蓝鸟是在集市日的时候跟婕好上的,连着好些天给她找香草找花朵的,两个人就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疯狂为爱鼓掌。婕想起琥珀换回四个男人后一直琢磨着再多找些回来,就干脆跟蓝鸟沟通了下,问他要不要来自己部落里,蓝鸟没犹豫多久就答应了。
琥珀正愁家里缺少人丁,当然是心花怒放,马不停蹄就跟人换了。
之后蓝鸟就跟婕结成对,在他们俩其中一个没死之前,基本上就形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小家庭了。
多瘴部落的婚姻制度类似于走婚,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像日月部落这样的,两个人定居在一块儿,到死才更换伴侣;还有一种就是夜合晨离,互不相干,看对眼了就能在一块儿,大多数时间不长久,大概正是因为这种自由且奔放的形态,导致他们的男男女女已经发展出了许多求爱的手段。
蓝鸟愿意跟着婕去新的部落,意味着他想选择前一种方式。
阎跟乌罗说了些不少部落的规矩,有些已经展露出文明的轮廓,还有些同样出现了规则,不过仍是近乎原始到无牵无挂的,听起来跟后世的大概理念不太相同,不过很有趣。
琥珀看着正在逗婕开心的蓝鸟,不由得摸了摸下巴,疑惑道为什么,蓝鸟很厉害吗?我们也会捕鱼啊。
可是我们不会认鱼啊,再说人家还会熬鱼胶呢,你会吗?
琥珀不屑道我会那个干什么?
会这个可了不起了,这可是技术人员啊!
乌罗在阎的房子里没有闲着,趁机看了看弓到底是什么模样的,依稀只看得出来有角片跟斑斓的彩绘,这门手艺恐怕还是有点难的,又翻查过详细的资料,才知道一把好弓到底需要多少流程。
会了这个,咱们的弓箭技术就能升上去了。乌罗幽幽道,你还真别瞧不上这些,尤其是蓝鸟擅长熬胶,以后用处大着呢。
琥珀别的不懂,不过占便宜的意思倒是听明白了,便兴奋道那就是我们得到好处了?
是啊。乌罗赞同道,一套黑陶换来的可不止是个男人啊。
不止是个男人,那还有什么?
琥珀一脸懵逼地看着蓝鸟,迟疑地想道难道他还是个女人吗?不应当吧。
蓝鸟还不知道自己正被巫盘算着剥削,被首领怀疑性别,知道的话可能现在头也不回地找块木头拖着婕一道顺水漂回老家,直接让日月部落人财两空。正因为不知道,所以他仍是欢天喜地为婕戴上一朵朵漂亮的花,他们俩刚刚去一块儿洗过头发,闻起来还残留着淡淡的草药味,就像是野兽一样互相熟悉对方身上的气味。
乌罗不跟琥珀扯淡,自己画了个设计图,把华跟珑喊过来设计新弓箭,准备开始干活了。
弓箭分好几种,最原始的就是他们现在用的这一类,用弹木做弓身,头发丝混着麻纤维加一点点蚕丝成弦。优点是方便易做,打磨光滑就可以直接上手,缺点是易断难看且威力不大准头欠佳,单纯的入门级别。
如果说要分等级,那这种弓箭大概属于歌剧院外头的吃瓜群众,难登大雅之堂,更别说准备培养什么百发百中无虚弦的箭神了。
看资料的时候,倒是现代还有些是直接选用一块木头制作长弓,甚至能组建一支小队,问题是那个制作流程是怎样谁都不知道,乌罗总不能为个弓箭把所有书都翻一遍,他又不是来考研的。
总而言之,再怎么样,就算不能做出站在舞台上的那种强弓,也得是个不错的观众吧。
弩的使用倒是比弓更便捷,可没有弓快捷迅速,而且制作流程也过长,思来想去,还是做弓比较合适。
华最近在琢磨乐器,自打琥珀听过皮鼓的声音之后就回来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使得他这个话痨颇为心动,可能是试图自己给自己打快板,因此正在努力尝试做出鼓这个玩意来。
乌罗把人喊过来的时候,华的怀里还抱着个陶片手鼓。
部落之所以知道蓝鸟会熬鱼胶,也是因为华缠到了他头上,想知道多瘴部落的风土文化跟人情世故,包括蓝鸟的本事。华在别的地方没什么长处,在话术上基本上很少有能抵抗得住他一顿嘴炮,向来信奉学好说话就是多说话,因此宿簇等五人真正的语言老师其实应该算是华。
做得怎么样了?乌罗问道,能拍出声音来了吗?
能是能,就是不太好听,闷闷的,不像是首领说的那样。华苦着脸道,这个好像又失败了,是不是该做个大一点的,还是皮有问题,我托默他们帮我找了,可是到底要长毛还是不长毛的,蛇的皮、憨憨兽的皮、还是吼吼兽的,总不能一个个试过来吧。
乐器就完全是乌罗的技术专业外了,他连帮忙看一眼书的兴趣都没有,于是干巴巴地笑了笑,诚恳道你努力。
华试图将渴望知识的目光投向乌罗,乌□□脆地选择了无视。
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该上场说句话了,于是语重心长地开始咚咚拍华的背,差点将人拍进地板里,他诚恳道华,你再拍你那个玩意,我就拍死你。
乌罗急忙拉架,他觉得珑再这么拍下来,这可能就不是什么和谐有爱的安慰现场,而是分筋错骨手展示平台,一个字血腥,两个字就是非常血腥。
这导致乌罗一不留神就把真话说出来了别死这儿
拖地麻烦呢!
珑赶紧收手,弱小又无助地看着乌罗,大概是把别死这儿听成了要死这儿了。
能让一个善良憨厚的间歇性耳聋病人崩溃到如此地步,不愧是你呢,华!
华好不容易把自己从地板里□□,咳嗽了两声,捏着拳头捶打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将那口气重新给缓过来,这才深深吸口气,享受片刻重返人间的欢乐,毅然重新承担起自己对世界的使命,他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乌罗,问道巫,今天找我们来干什么?你要种菜种花种兔子还是有新的东西要教给我,我什么都行,你不用担心我忙。
乌罗略感匪夷所思,心道我干嘛要担心你忙?还挺美呢?
我喊你们俩来是让你们来做弓的。
华呆了呆,迷茫道做弓?
对,做弓。乌罗点点头道,现在的弓还太差了,我们要做阎那样的弓。
华思考了会,很是光棍地摇头,还凄凉地拍拍那个沉闷的皮鼓伴奏,诚恳道我不会做。
我知道你不会,所以我们要尝试。
除了尝试,还要训练。
许多人杀兽可能很在行,杀人就未必了。
从阎的身上,能感觉到这个时代对人命的冷酷无情,然而它有它的法则,乌罗却不愿意全盘接受,他就是想所有人都活下来。如果有人要来攻打他们的部落,像是战国时那样或许不太容易,可是现在至多算是村子与村子之间的械斗罢了。
乌罗不觉得那会太难,成千上万人需要将,可是数十乃至百来人,只需要一个好的领袖跟勇气与技巧。
这世道可没有什么超能力,阎能够一个人让许多部落吓破胆,绝不是单单是有一腔孤勇。
战术这东西,心脏的人玩得总是特别好。
制弓的东西很简单,大多数都在电视上见过,或是平日看小说时耳融目染,只是不能很具体的了解而已,说穿了无非就是几个点弓身所需要的木头、贴合在弓臂内侧的角片、贴在弓臂外侧的兽筋、还有用来粘合的胶、作为弓弦的丝、防止弓身腐烂的漆。
这六个点就能组建成一把常人印象里的弓箭。
不太了解的时候,乌罗一直以为兽筋的作用是拿来作为弓弦,后来得知弓弦不能具有弹性,便一直不太明白兽筋的用处,直到前不久才翻出有关的具体内容来。
角片跟兽筋确实都作用在弓身上,只是不是弓弦,而是弓臂,是为了增强弹性,增加杀伤力跟速度。
当然,不管是看资料还是消化资料,都轻松简单又容易,问题在于怎么搞。
要是大脑可以消化知识后能够立刻应用到现实生活里,那全面脱贫走向新时代就不用拖到二零二零年才完全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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