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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原始做代购(穿越)——翻云袖(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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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首领又指向几条波浪,说道死掉的人,跟兽,会跟着水,走。水,是阎王?
    这么说倒也没错,乌罗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可是心里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顿时发芽生花起来。
    其他国家的神话与历史分开得相当清楚,杜撰便是杜撰,真实就是真实,唯独乌罗的祖国是个极为奇特的地方。神话、历史、传说这三者经常会被混淆在一起,许多被神化的存在是历史上真正出现过的人,而那些杜撰的神仙好似真的在世界上生活过一般,被许多地方敬仰供奉。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混在一起。
    首领所说的是他们经历过的一次灾难,暴雨天水位上升,他们不得不迁向高处生活,而无法理解这种现象的原始人便将其称之为神明发怒。
    而水流淹没并且吞噬许多生命,因此在首领的理解里,阎王等同于发怒时的水。
    原始的神话,难道就是这么慢慢演化而来的吗?
    说不准,乌罗曾生活过的地球,当年的神话与历史本也同样这么来的,水神共工撞塌了不周山,因而女娲炼石补青天。
    为什么不是火神去撞,不是木神去撞,偏偏就是水神?
    乌罗猜测极有可能与首领曾遭遇的灾难是相同的,只不过并不单独是暴雨那么简单,全球暖化是从冰河期就开始了,那时候冰川消融导致了水位升高,人们不得不开始漫长的迁徙。
    也正是因为如此,人类才进入了刀耕火种的时代。
    人们无法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水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只能将历史慢慢传下去,于是后世将它拟化做人,神话里便诞生了水神共工,因他发怒,所以世界陷入了一片汪洋。
    而女娲真正象征着的并不是一个女神,而是繁殖与生育,想在这片大地上活下去,只有一代接一代的传承与繁衍。
    没有任何神明能阻止水神带来的浩劫,唯有女娲才可以。
    哈这么说起来,指不定后世出现十个太阳,是因为气温变暖后人们暂时无法适应,这才衍生出十只金乌来。
    不过哪有人说得清楚这些到底是为什么,那些神话又是从何而来,它们距离乌罗的生命岂止千万年,创造这些的人也并不是一个。世世代代的流传,万人传颂的神话,早就在历史的岁月里模糊斑驳,被添上各样的笔墨,乌罗这种想法,只不过是从首领的话里得到灵感罢了。
    当然,这只不过是笑谈,它听起来很有趣,却仅仅只能是有趣。
    最终首领还是难以明白阎王到底是什么,乌只说他就是死掉后才会见到的人,难道乌死掉过一次吗?
    她总觉得那听起来不像是什么神,以前的巫经常会说神明发怒了,来惩罚他们,可是从没有说过,有的神只能死掉后才能看见。
    早饭很快就吃完了,首领平生头一次从乌那里得到了全无用处的知识,不由得有些纳闷,她大口将热汤喝尽,开始分配人手进行今天的任务。这次一贯待在山洞里照顾婴儿跟孩子们的敷敷站了起来,往日她只能做些普通的事,可篓子的出现,让她彻底解放双手。
    尤其是篓子足够大,婴儿完全可以坐或者躺在里面,只需要用兽皮裹好,将篓子放在胸前照看,就可以避免无人看守的麻烦。
    就快要进入冬天了,部落里没有四季的概念,可生活久了多少有些概念,特别热的时候一过,森林里许多果实就会成熟,等到熟透后掉在地上开始发烂时,天就会开始变冷,一直冷到再度变热。
    能多个人帮忙采集,就可以减轻其他人的压力。
    首领几乎都没怎么思考,就同意了敷敷的入团申请,又从狩猎队里分出两个男人来保护山洞,这个保护并不是说守在山洞里,而是在山洞附近巡逻守卫,如果有狼群或者大型野兽的踪影,那就迅速发起警报。
    而其余人自然照旧,两行人穿上草鞋,浩浩荡荡地拿着各自的家伙往森林里进发。
    乌罗稍稍松了口气,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安排今天要做点什么,就看到了干草床上一大团雪白的线。
    是昨天的蚕茧,被首领抽了一半,缠在一根木棍上,如同个瘦弱的新茧。
    有一长截的线垂落着,剥离出来的麻纤维被抽出一缕,蚕丝已经将它们绞成一股极细而坚韧的绳。
    她正在尝试捻线。
    对于首领捻线这件事,乌罗并不是非常惊讶,部落里许多时候都需要用到绳子,搓麻缠绳几乎是女人们的本能之一了。
    而首领似乎只是在测试蚕丝的柔韧性,乌罗没有看过这么捻线的,他印象里倒是有散乱的棉花用线捻在一起的相关印象,不过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也许这只是一项实验,又也许有其中的道理。
    不过这线很短,抽丝已经很难了,更别提搓线了,估计这么短的线还花了首领不少时间。
    乌罗看着这一小节线,突然陷入深思,他想不到现在拿到蚕线,能够纺纱有什么用处。
    看到部落里捡到茧的时候,乌罗子是因为正巧知道,所以才拿出茧剥出线,可是他压根没想过这能拿来干嘛。
    不错,他们接下来极力需要对抗得是严寒的冬日,按照常理,蚕丝可以制作衣物,可以填塞棉花,然而在这个秋天,他根本没办法让部落织出一块完整的布,或是找到棉花来充当衣物御寒。
    蚕线虽然好,但现在却是无用。
    这就是所知过多的麻烦,乌罗知道每一样东西都有其意义,也知道它们未来能拓展到什么地步,可正因为知道得过多,他难以剔除掉对现在暂时无用的东西。
    因为每一样事物,对他都有极大的用处。
    就好比这次的蚕,蚕当然有用,可他还没有办法也没有工具让它变成个真正能在生活里使用的东西。
    乌。
    堇出声喊道,她就是最早将乌罗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的那个孕妇,长相偏向东方化,骨架比起其他人也更小,看上去非常年轻,像是只有二十岁。她跟阿彩一样,都喜欢在头发上别花,因为昨晚上戴着的花看起来很像三色堇,因此得了这个名字。
    沉浸在思绪里的乌罗忽然惊醒,他还没想好今天到底要做些什么,还有这些蚕丝到底能派上什么用场。该做的事似乎有一大堆,可乌罗这时却觉得头痛无比,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一下子被叫醒,只觉得恍恍惚惚的,有些回不过神来。。
    什么?乌罗揉揉眉骨,将眼镜拿下来擦了擦再重新戴上。
    这是乌罗的一个小习惯,当他没准备好应对下属,或者是无意走神的时候,就会这样拖延时间跟集中注意力。
    堇因为热汤的原因,对乌罗很有好感,所以一直都是笑脸相迎,她努了努嘴,示意下山洞里已经没有孩子们的踪影,问道孩子们,都走了。你,不去吗?她似乎知道什么似的,狡黠又可爱地笑道,小酷,很不高兴,他跟蚩
    蚩堇结结巴巴了片刻,好不容易搜索到合适的词汇,肯定道,会,打架!
    乌罗还没有反应过来,可能是昨天的缘故,加上今早上跟首领的头脑风暴,导致他现在有点疲劳过度,没能将小酷哥的不高兴和蚩联系在一起,于是摇摇头道小孩子玩闹,随他去吧。
    哪怕是原始社会,小孩子也会争夺大人的注意力,这几乎是古往今来都贯通的道理,幼儿需要大人庇佑,因此会用哭闹来引起关注。等到孩子长大些,这种争夺长辈注意力的手法就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较劲。
    小酷哥跟蚩一个玩泥巴一个玩水,本来就有点水火不相容,加上小酷哥跟着乌罗学了一段时间的捏陶,自觉自己跟巫更为亲近。
    哪里想得到,巫一直没有给他起名,却先给胆小的蚩起了名字。
    这种气愤,在蚩写出并且详细解释自己的名字之后达到了顶峰,小酷哥的理智断线,彻底进化成小醋哥。
    小孩子之间的攀比,说是幼稚,其实也非常成熟了,可以从晚饭的分配到狩猎队的男人们将谁举高高,乌罗也只不过是其中争斗的一个理由而已。
    因此堇才会略带笑意地询问乌罗要不要去旁观下有关自己的争夺比赛,在这个毫无乐趣的时代,小孩子之间的比试也是大人们的快乐源泉之一。
    见乌罗脸色不对,堇的笑脸也慢慢消失了,她一下子联想到昨天病恹恹的蚩,立刻忧心忡忡道乌,你,是不是,病了?
    没有。乌罗摇摇头道,只是有点累,可能太冷了。
    堇这才点点头,她知道天冷起来之后,在火堆边烤火会让人很想睡觉,可能乌也是这个样子。
    对了,我还没问你,怎么了?乌罗赶紧岔开话题询问。
    这么一问,堇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她都快把自己的事给忘记了,便赶紧指向乌罗拿着蚕茧跟木棍的手,忙道这个,首领说,让我搓。
    乌罗赶忙将东西递给她,忽然心念一动,又问道我能看看你们搓绳子的过程吗?
    这压根不是什么大事,堇乖巧地点点头道可以。
    话音刚落,堇就拽着乌罗走到了孕妇堆里坐下,她们还有一床新晒好的干草,平日就坐在上面干活,底下也有铺皮子。孕妇们正笑盈盈地捞着罐子里的蚕茧,而堇则接着首领的举动剥离剩下的丝线。
    她们都是这方面的老手,以前剥藤麻,现在剥蚕茧,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蚕茧不像是藤萝那么粗糙,更轻更软同样也更细。
    部落里用到绳子的地方有很多,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加入蚕丝,不过既然是首领说的,她们就照做了。
    乌罗帮着另两个专门剥藤麻的孕妇一起将藤麻皮撕成一根根细长的条状物,然后递给其他人,孕妇们便将它们拧合起来,用手心搓揉成绳索,至多在手酸后用木棍辅助。
    只不过木棍上没有刮削过,并不太平,有时候会勾出麻或是丝。
    乌罗看着她们艰难而仔细的动作,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头绪,只能沉下心继续帮忙撕扯藤麻,沉心寻找那忽然而过的灵感。
    华跟珑则在老老实实地在一旁砸自己的石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管孕妇们多认真,进度仍是十分缓慢,蚕丝倒是剥得很快,到中午的时候就差不多将所有的蚕茧都抽出来了。而蚕茧里被煮死的蛹自然成了孕妇们的零嘴,她们偷偷吃只清水虫子,还含羞带怯地捂住嘴,小心翼翼地看向乌罗,生怕被巫训斥。
    部落里的食物本来都该交给首领来分配的。
    乌罗没太在意,他的手指已经因为长时间撕扯藤麻而微微发疼,因此更不敢想象一直在搓绳子的孕妇们掌心里是什么惨状了。
    单纯用木棍来纺线都嫌太过耗费力气跟时间,更别提这时候基本上都是纯手工,什么工具都靠一双手,手心指尖总会磨出泡后变成茧子,再不停重复这个过程。
    有孕妇大概是手心发疼,终于忍不住问道乌,你做了,草鞋。那,手呢?她举起两只手,掌心发红,出现个小小的水泡。
    她倒是聪明,能从鞋子联想到手套,可是手套并不是拿来帮助搓麻的。
    对帮助搓麻!
    乌罗呆了呆,没有说话,那孕妇大概是被他的神态吓住了,因此有些害怕,就怯怯道没有,也,没关系。
    有了!
    蚕丝虽然暂时没有用,但是纺锤有用啊!起码可以减轻做绳子的压力,提升效率,部落里迟早是要做渔网的,一张渔网就需要许多绳子来连接。
    乌罗虽然对打渔并不了解,但他起码知道,渔网撒下去,最好是有鱼,足够多的鱼才能大丰收,而想要足够多的鱼就要有一张足够大的网这样的常识。
    渔网的大小与模样都是捕鱼的关键。
    他们需要很多很多绳子。
    有。乌罗的眼睛里闪烁出了跟当初华一样的智慧,他从容道,我有办法。
    孕妇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乌罗怎么在一瞬间就忽然想出了办法,不过她们对乌罗的信任值已经爆满,于是开始快乐地企鹅拍手,将许多草递给了乌罗,期盼地看着如同草鞋一样的新东西会在乌罗的巧手下诞生。
    乌罗哭笑不得,问道你们干嘛?
    堇有点摸不着头脑,疑惑道不是,用草的吗?
    鞋子要用,这个不需要。乌罗摇摇头,他一直纠结于蚕丝能拿来做什么,却忽略了蚕丝可以发展出什么工具。
    原始人为了衣物发明了陶纺轮,其实说白了就是纺锤的一种,通常情况下人们认识的纺锤都是肚大两头尖,如同梭子一般的东西。这并不需要乌罗去找资料,本身就是非常简单的东西,他当初看历史纪录片的时候,旁白详细地提过构造。
    毕竟这玩意是真的简单,且款式多种多样,道理却都差不多。
    纺锤由两个部分组成,后来发展成三个部分,分别是陶纺轮、杆、还有一个s型挂钩。
    哪怕撇掉最后那个挂钩,只需要个烧饼型的陶纺轮,一把简单的纺锤都能直接成型。
    而且这个陶纺轮用石头或者陶都可以制作,只要中间留出能够容纳木棍的孔洞就足够了。
    所谓乱麻乱麻,心乱如麻,说得就是麻的纤维剥离之后会乱糟糟地团成一块,单用手去搓捻,极耗费力气跟时间,孕妇们手上的水泡跟缓慢的进度就是证明。
    纺锤的构造固然简单,不过做出来后能她们省许多力气。女人们压根不必上手去搓,只需要在纺线时一手拉住散乱的藤麻纤维,将其缠绕在纺锤杆上方,然后用另一手转动悬空的纺锤,这玩意自然会旋转起来,将麻搓揉牵捻,轻轻松松缠成一股成型的绳线。
    跟玩小陀螺似的。
    而且这东西极小巧,并不太占地方,女人们去采集时大可将藤放在篓子里,在路上搓一段时间的绳子,估计等走到林子里,一截绳子也就完成了。
    东西还没有造出来,乌罗就已经想到了一整支流水生产线,他既有了想法,那自然是片刻都不迟疑,立刻开始准备。
    不过在挑选石头还是陶的时候,乌罗稍稍犹豫了片刻。
    纺轮的薄厚会影响到绳子本身的质量,较厚些的便会纺出较粗的绳子,而较薄些的线便更细更均匀。
    在这方面,石头不如陶易于塑形打磨,最后乌罗还是选择了陶,毕竟陶纺轮陶纺轮,要尊重历史走向。
    总共烧了五个陶纺轮,从采泥到烤干再到烧制总共只花了三个小时。
    乌罗倒不是想一人分一个,纯粹是怕烧坏了浪费时间,多烧几个比较保险,要是全好的,那就是多多益善,要是真坏了,也总得留哪怕一个全尸给他。
    孕妇们对乌罗要捣鼓什么有点好奇,她们还赤着脚,昨晚上编的草鞋都给了今天出去找食物的人了。这虽然是合理的安排,但大家对新鲜事物到底存在着追逐心理,因此都在期待乌罗会有什么新东西拿出来。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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