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师尊成了白月光(修真)——淮水沾衣
一剑过去,直刺那人胸口,那人吓得退了两步,宣闻上前一脚连环踢倒那几个摁着方远的人,把方远拉了起来。
师兄。方远声若飞蚊,右胳膊的血滴了一地。
宣闻拿着剑一个个指过去:活腻了?
宣闻向来是温文尔雅的,方远第一次见他这样,简直就是怒目而视,他轻拍了下宣闻:师兄我没事,他们人多,我们快走。
那人丝毫不惧宣闻,朗声道:今天谁也别想走!他拿剑指着方远的胳膊,他的右胳膊,留下来。
宣闻的剑直指那人面门,那看你有没有本事留了!
他们打打方远还占上风,但是完全不是宣闻的对手,宣闻一手揽着方远,一边迅速撂倒一波人,宣闻不动,他们也不敢主动上前,就这样对峙起来。
平州城的人多,宣闻带着方远也是处处掣肘,要是一击毙杀还好,但宣闻又不能杀了他们,这么耗着对他们非常不利,宣闻打算速战速决带着方远回去。
旁边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突然分出来一个豁口,浩浩荡荡的人闯了进来,每个人手里拿着弓箭,箭羽已经上了弦,蓄势待发。
箭羽齐刷刷对着平州城的人,人群里走出来一个女子,褐衣长靴,头发高束,身上背了一个箭篓,气势汹汹道:江北城内由得你们乱来?
宣闻听声望去,惊讶道:是你?
第26章 告发
叶绍蓁站到宣闻旁边, 她背着手没有看宣闻,但话是对他说的:你们先走。
刚刚打斗的时候, 云浪鬼牙被掉在了地上, 方远耷拉着右手上去捡, 他仰头看着那人,对着他一笑:在下方远, 想问阁下姓名?
那人没把方远的胳膊卸了,甚是不满, 他鼻腔里哼了一声:平州城屠天木。
屠天木,方远心里记下了。
宣闻带着他往大院走, 叶绍蓁处理好那边跟了上来, 见方远胳膊上沾的都是血,好心道:要不要先去治一下?
方远拢着胳膊:旧伤,没事。
叶姑娘, 你怎么会在这?宣闻那晚去给叶绍蓁的母亲诊治, 便知道了她的身份, 一个郡主整日里带箭带刀还在街上一点也不避讳,怎能不叫人多说闲话。
叶绍蓁抚平袖子, 随口答道:我不在这怎么救你?她看到宣闻奇怪的眼神,改口说道:我本来是去上山狩猎的,途经此路, 顺便插手,行了吧?
宣闻还没回答,他右手腕上的金线印记忽闪忽闪, 他抬起手:师尊?
方远呢?萧子君的声音在那头响起,传音咒传来的声音只能被传音的人听到,方远和叶绍蓁只能听到宣闻说话,却听不到萧子君的声音。
宣闻扭头看了方远受伤的胳膊,估计是萧子君给他传音没有回应。
在我旁边,他,受伤了。
宣闻的脚步慢了下来,说了有好一会才抹掉传音,方远看他神色不太好,问道:怎么了师兄?
师尊说要回萧山。
方远原本被宣闻扶着左手,他放开宣闻,面上满是疑惑:出了什么事吗,他这么着急回去?
宣闻摇头:不是他回去,是他要带你回去。
方远更疑惑了:为什么带我回去?我才刚出来,历练不是还没结束呢?
宣闻:方远,你老实跟我说,你跟平州城的人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他心里顿时明了,想必是那些杂毛灰老鼠向萧山告状了,这还没到一天,前前后后坑他两次,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找师尊说去!方远顾不上胳膊疼,丢下宣闻和叶绍蓁就跑了回去,他捂着胳膊到门口,刚推开门,一道金光就打了过来,把他罩在里面了,方远见这个东西已经眼熟的不能再熟了,这是昭世绽开的屏障。
他敲了敲屏障:师尊,你放我出来,我不跑。
手里的云浪鬼牙嗡地抖动了一下,昭世像是有反应一样,瞬间撤开了屏障化成一把利剑飞回主人手里。
萧子君从屋里走出来,见他身上满是血迹,横眉道:你又惹什么事了?
师尊你听我给你说。
他跑上前去,根本顾不上萧子君听不听,就把那晚他怎么砍了左丘乘的手臂,今天在街上怎么遇到左丘除,又怎么和屠天木打架的事一股脑地全告诉萧子君了。
那晚萧子君一直在房上,他怎会不知道。
左丘乘是钟离邑的得意门生,你断了他的右臂,他在平州城又哭又闹。平州城的人传信到青须长老那,他叫我带你先回去。萧子君没有生气,只是把事情的多方因素转述了一遍。
我不回,这事分明错不在我,我若知道他是这种人,当时就该看着他被云浪鬼牙烧成灰。没想到左丘乘竟是钟离邑的徒弟,他看着手里的云浪鬼牙,后悔自己怎么手贱留了他一命。
萧子君握住他手腕:不管错在谁,先回去。
宣闻和叶绍蓁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两人剑拔弩张的架势,方远平日里有些害怕萧子君,所以他对着萧子君总是乐呵呵的讨好,宣闻看他绷着脸对上萧子君,想必这次是真的有所不满。
他上前去:小远,不论事情怎样,你先跟师尊回去说清楚。
萧子君松了手,别过头去不看他,对宣闻说:你先给他包扎。
宣闻拿了药和纱布给方远的伤口重新包扎,这盒子里的伤药几乎全用在方远这条胳膊上了,他伤口里进了灰,割破的地方往外翻着卷,看起来有点恐怖。
给他包好,宣闻才说:你自己注意点你这胳膊,小心留病根。方远低着头不理他,还倔着气,宣闻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有师尊护你呢。
方远听了抬起脸来,敷衍的点点头。
回了萧山,萧子君在前面走着,方远就在后面跟着,青须的房门紧闭,萧子君道:在门口等我。
萧子君推门进去,屋里除了青须还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儿,面相十分和蔼,他和青须低头在讨论着什么,见到萧子君回来了,笑的眼睛弯成月牙,捋着胡子:子君回来啦。
萧子君躬身行礼:华南师伯,师尊。
青须是萧子君的师父,而华南是青须的师兄,两人师出同门性格却是截然相反,青须厉色,眼里看不惯的嘴上必要说,而华南总是很亲和,像个老爷爷一样。
方远呢?你自己看看他干的好事。青须把桌上的信朝萧子君一丢,那纸轻飘飘的却带着力度,萧子君伸手一抓,拿过来仔细看着里面的内容。
哎呀,我说师弟,你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徒孙还小,当心吓着孩子,他性子皮,让子君好好教教就是了。华南喝了口茶,赞叹道:你这茶不错。
青须刚要喝一口,让华南堵了一嘴,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教?我看是教不好了,在山上的时候他能跟宋简打起来,到山下他能直接砍人的胳膊,我看他以后是不是还想杀人啊?
萧子君收了信,华南不跟他吵,笑着问道:子君,你怎么说?
师尊,师伯,事情的原委和信上有些出入。
萧子君那么懒得说话的人,还是费了半天的劲把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他忽略掉今早方远又与平州城的人起冲突的事。
萧子君又补充道:但这些过错皆不在方远。
平州城的人咬定说,是方远心生歹念才断了人家的右臂。青须从鼻腔里发出不屑,事情已经如此,我们又能怎样,我叫人将方远带到禁闭室思过了。
萧子君忙道:他根本无错,何须思过?
华南将茶杯盖了盖子笑道:别急。子君啊,你可知道最近有些异动?
异动?
华南道:就在前两日,江北城的附近发现了轻微的魔动,魔动就意味着可能有魔头要出世,平州城的人派了弟子前去探查,各个仙家门派分散较远,平州城能够得到的便是萧山。平州城来信并非全是为方远,明日他们的人要来与我们商议除魔之事,让方远去思过也是为了防止双方再起冲突,你就当是保护他罢。
你们这样做,岂不让方远觉得委屈。萧子君知道他这徒弟,别看平时嘻嘻哈哈,但骨子里的性子是倔的,方远要是知道他明明没做错事还要躲着平州城的人,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呢。
方远那个小子,滑头的不行,稍微看不住就被他溜了,让平州城的人看到他,又会生事端。青须两眼一瞪说道。
青须强硬,萧子君更是执拗不肯放人,他说道:我把他带走,放到我那去,不会让他与平州城的人见面。
他说完转身就走,从青须那出来的时候,方远已经被带走了。他去禁闭室找方远,还没到跟前就听到里面鬼哭狼嚎的声音。
禁闭室外面是一层结界,从外面能看到里面,方远坐在禁闭室的门口,背靠在结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反拍着结界。
放、我、出、去!我做错什么了?
你们还有人性吗?
没天理了吧?!
萧子君走到门口,方远感觉身后盖过来一片阴影,他仰过头一看,看清了来人,赶紧转过身来站起来趴在结界上:师尊!
萧子君手一挥,结界就消失了,方远失去了支撑,一下往前栽了几步,直接撞在萧子君怀里,他赶紧起来:师尊你施法也不给我说一声,没撞到你吧?他拍拍萧子君的衣服,上下打量。
走。萧子君拉住他就往前走,方远怎么都觉得这跟逃狱似的?
他刹住脚步,扯着萧子君问:去哪儿啊?
这两天你先住我那。
方远一听便来气,萧子君什么时候让人睡过他的卧房?这明摆着就是变相把他关着,方远甩开萧子君拉他的手:我不去!
萧子君知道他满肚子委屈,叹了口气:别闹。
他反问道:师尊我错了吗?我不管其他人怎么说,只要师尊你说我做错了,我立刻跟你回去,让我去哪都行。要是我没错,现在就放我下山,我去找师兄他们。
萧子君垂了垂眼,是方远,小时候教会了他怎么哄人喝药,长大了教会他怎么哄人不闹。
他面色有些僵硬,扯谎说道:你没错,是我。我新创了几个术法,想找你对招,不行吗?不行的话我找别人。说完他抬腿就走。
方远吃软不吃硬,拦在他面前,将信将疑:哎哎师尊,行行行,我去!
第27章 寄居
平州城在信里说明日早晨到达萧山, 方远这两天就寄居在萧子君这。
萧子君的住处不大,方远来过几回, 里面收拾的很干净, 但是他每次来不是道歉就是交罚抄,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一直没怎么细看过他师尊的房间。
方远在外屋, 虽说萧子君房里没什么华丽珍贵的东西,但是小东小西的真不少, 像小鱼缸小盆栽小花瓶什么的。他正站在一盆鱼缸旁边,里面有一条黑色的鱼, 也就手掌那么大, 在缸里游来游去。
师尊啊,你什么时候有闲情雅致养鱼了?别说养鱼了,方远小时候, 萧子君恨不得能把他扔了, 人都养不活还养鱼。
萧子君在房里看书写字, 反正只要方远不乱跑,他也不管, 听到方远问他,思索了一会才想起来房间里哪有鱼。
他说:那是蛟仙。
方远手指原本抵在鱼缸上,听他这么说缩了回来, 脸趴在上面盯着看:这怎么看也是一只黑鲤鱼啊?
他修龙不成,成了恶蛟,败了之后没脸见人, 变成鲤鱼了。
方远:
鱼缸旁边还有一盆植物,土黄色的一团,上面全是刺,像个被烧糊了的仙人球,方远摸了摸,那刺硬的扎人:这仙人球是什么品种啊,怎么是这个颜色?
一只休眠的刺猬精,弃恶从善改行当绿植。
这个花瓶还挺好看的。
一只石头怪,被生活磨平棱角。
师尊这屋子是精怪开大会吗?但凡是能看的东西,那都不一定是看到的那个东西。
方远晃哒了一会实在无聊,他坐在萧子君旁边看他写字,他一边磨墨一边问:师尊,你不是说新创了术法吗?给我看看?
萧子君笔下一颤,一张纸写坏了,他合上书:今天乏了,使不动,明天再说。
方远哦了一声,这术法什么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不成熟的时候最耗体力,需要多次修改之后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师尊。方远在屋里转了一圈,吞吞吐吐的:我看你这里就一张床,要不然我先回去,明天一早我再过来。
萧子君抓了他的衣服:不行。
他动作太过急切,方远低头一看:怎么了吗?
萧子君松了手:分明有两张床的。
他的桌前是个软座,这个软座也就一米长,平时就供萧子君写字看书用的,但软座制作很巧妙,前后两头榫眼相扣,萧子君挥了下手,软座前后各弹出来一截,加长了许多,硬是成了一张软床。
方远看的呆了,还有这种东西?
你今晚睡这吧。
方远觉得他师尊真的太不厚道了,自己住的地方离他又不远,不让自己回去就算了,还不让他睡在床上。
一般不都应该是客气点让客人睡在床上吗,退一万步说,师尊就算想睡在自己床上,他那床跟个双人床似的,睡两个人也不为过吧?
但是,没有。
方远晚上睡在改良版的软座上,萧子君给还拿了床被子给他,其实软也挺软的,就是有点窄了,方远一翻身就掉下去,摔醒了,爬上去再睡,一翻身又掉了,又摔醒了。
来来回回五六次,方远抱着被看着软座,骂了句: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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