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师尊成了白月光(修真)——淮水沾衣
方远心里一慌,这是检查他功课来了?
剑法和心决他不是不记得,只是他不知道现在能使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萧子君教到哪里了,如果一股脑的把招耍出来,不就叫萧子君看出破绽了吗?
他还没想好应对策略,萧子君的树枝就劈过来了,方远闪躲不及,拿木剑挡了一击。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只守不攻,用最基础的招式,师尊定然发现不了。
三五回合下来,萧子君说道:再不出攻招,你这半年的剑法考核就算不及格,去青须长老那重修吧。
方远拿剑的手一抖,当即刺了出去,但是他用的剑招小心翼翼,基本上都是起剑的前三招,偶尔用下第四招,看萧子君的表情没有异常,才敢接着用。
又过了十几招,萧子君一招狠势下来,方远完全招架不住,退到了一棵树干上,哪知道萧子君根本没有收手的趋势,越打越狠,打到最后方远已经是大口喘气,胳膊都提不起来剑。
嚓一声,一根尖利的树枝划开方远的袖子,刺破他的皮肤,在他右边小臂上划了一个口子,血一下涌了出来。
萧子君这才停了手,方远吃痛捂着伤口,眼泪汪汪的,他是真不想哭的,男子汉大丈夫划了这一下算什么,上辈子被一击致命他也没开口喊上一句。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方远觉得这也太疼了吧?眼泪它是自己跑出来的!难道是因为身体年龄小,不吃痛的缘故吗?
方远抿着嘴,袖子还破了,看起来可怜极了,他抬眼说顺势说道:师尊是要杀了我吗?
萧子君看到他那样子,叹了口气,拿起他的胳膊检查看看有没有碎枝屑留在伤口里,动作还算是轻柔,但是语气可不和善:杀你还让你接二十三招?
方远没有说话了,他看着萧子君从他衣服上撕了一块布,给自己的胳膊包扎上,一边问:一十五式剑招,你只会四招?我看你是白学了!
方远听了真是没命叫苦,他是不敢出招才来来回回只用前四招,没想到师尊已经把十五招全教完了,让他结结实实的撞到了霉头上。
师尊,方远嗫嚅道,他想跟萧子君说,下次再也不在你课上睡觉了,也绝不在梦里打人!
但是还没等他表态,就听到后面有人喊:师尊?回头一看,是宣闻来了。
宣闻一路从晚修教室找到萧子君的房里,见他不在又绕到后山才看到他和方远,宣闻走过来,见方远胳膊上绑了块白布,问道:小远也在,你胳膊是怎么了?
方远道:没什么,刚刚和师尊切磋来着,结果被树枝划破了。师兄你不上晚修,怎么也跑到这来了?
我来找师尊。
听到宣闻说是来找自己的,萧子君抬头看了眼宣闻,见宣闻从怀里拿了封信出来,说道:刚刚青须长老没找到你,就把它给我了,说是山下云村钱家修来的,让我务必拿给你看。
萧子君接过信笺,打开来看,看完又合上,神情有些严肃:信里说无厌回来了。
宣闻当即皱了眉,只有方远听的云里雾里,谁?无厌是谁?云村钱家又是哪?
我去找青须长老问一下具体情况,宣闻,你带方远回去上晚修。
宣闻点头:好。
临走的时候,萧子君不放心似的,叮嘱宣闻:你看好他,不准他晚修的时候睡觉。说完还甩了方远一记眼刀,然后朝着反方向走了。
见萧子君走了,方远松了口气,宣闻怎么可能告状呢,他可是成绩和人品兼优的萧山好弟子,以前方远犯了错,萧子君又不经常露面,都是宣闻帮他收拾一些烂摊子,对于方远来说,宣闻简直比亲哥还亲了。
除了上辈子那致命一吼。
宣闻见方远的胳膊上是用衣服的布简易包扎的,边缘还渗出点血,沾了点木屑,他拉住方远。
怎么了师兄?
你伤口还在流血,我带你去重新包扎一下。
方远看了下伤口:不用了,一点小伤,晚上回去我自己处理一下就好,还是先去晚修吧,等下去晚了,乐和长老又要管不住嘴了。
乐和长老是专门负责萧山弟子晚修的监修长老,他一把年纪了总喜欢笑呵呵的,也不爱骂人,就是话多,谁要是惹了他,他能吧唧吧唧的说上十天半月,让整个萧山的人都知道。
宣闻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万一树枝上的灰屑碎碴什么的融进伤口里就不好了,他对方远说:你去晚修吧,我给你拿点药去,很快。
哎不方远想说真不用了,哪知道宣闻一个轻功飞走了,他只好自己一个人往晚修教室走去。
他到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乱哄哄的,估计是乐和长老还没到,刚要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的人在八卦,八卦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我可听说了,下午萧师伯的课上,方远不仅睡觉,还打人!
方远不得不感叹消息传播的速度之快,内容之准确,他摇摇头,接着又听到:
我也听说了,我不仅听说了,我还亲眼看到了!今天下课后,萧师伯把方远拉到后山去一顿暴打,胳膊都打断了!
我特么方远一把推开了门,看见几个人围坐一团震惊地回看着他。
方远看着刚刚造谣的人,无奈道:你什么时候眼瞎的?
第3章 切磋
原本几个人抱团八卦,门突然被推开,大家都以为是长老来了,吓得没人敢吭声。
一人看门口站的是方远,抚胸说道:方远啊,你进来就进来,那么用力推门干嘛,吓死个人。
见来人是方远,几个吵吵的最凶的都松了口气。
方远关了门,走回自己位子上坐着,看着桌上那本剑谱,上面还有他睡着时候画的墨汁印,能不能少八卦,多看书?还有眼睛不好的早些去治一治。
方远,多看书这三个字能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罕见呐,看方远坐下,立刻有人上前坐在他旁边调侃,你这胳膊都这样了,还说不是你师尊打的?他伸手在方远的伤口处摁了一下,疼的方远倒吸了口气。
嘶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师尊打的了?
不然怎么?你可别跟我说你和萧师伯是在后山切磋,然后一不留神被树枝给刮破了哈哈哈他一笑,引得旁边人全笑了。
方远没吱声,他们修仙问道的,且不说修为有多深,能被树枝子给刮了已经是低级错误了,一不留神这个词更是大忌,大忌啊,千万不能犯。
我管你信不信,总之少造我师尊的谣,走开,碍我事了。方远把桌子整理好,腾出了一块地方,往桌子上一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重生的缘故,他觉得十分的困。
刚想眯一会,冷不丁的从他后面传出个声音,带着点不屑和嘲弄:当年的牛犊子长大了,学会护着师尊了。
方远转头一看,这人他认得,元圣师伯座下首席弟子,宋简。
宋简和宣闻是一般大的,据说他当年也想拜在萧子君的门下,可惜萧子君那年只收了宣闻一个人,又过了一年,萧子君收了方远,从此之后就没再收过徒弟。宋简修为不如宣闻,自然是没话说,但方远是个实打实的菜鸡啊,无论修为还是学识都不如宋简,宋简在心里一直暗暗的气不过,所以逮到机会就想嘲讽他两句。
方远无数次想反讽回去,但是他怂,这要是让萧子君知道自己拿他说事,那胳膊打断可能就不再是传言了。
方远只好扯开话题:宋简师兄,热闹看多了不利于修习啊。
啊字还没全说出口,一把木剑直直地横在方远的脖颈处,把他的困意一扫而光。
宋简从自己位置上起来,手握着剑慢慢悠悠的走到方远面前:我可没兴趣看你的热闹,我想和你切磋一下,试试?
方远看着木剑,两眼发直,还来?他这还有伤呢!他笑嘻嘻地推开脖子前的剑,道:试试就算了吧,私自斗殴是不对的。
你怕了?
方远心道,我当然怕了,不是师父厉害,徒弟就一定厉害好吗?这要是试试,估计就真的逝世了。
他心里想的软,但是他嘴硬啊:怕那是不可能的,我就怕等下把师兄你打的都是伤,师伯那边不好交代。
方远说完这句话立刻就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不住嘴!
宋简似乎是听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上扬的嘴角昭示着他的兴奋,手上一用力把木剑挽了个剑花,对着方远就一通刺。
方远闪躲的很快,攻击他不行,但是逃跑他最在行了。
晚修教室不大,一个桌子挨着一个桌子,没有打架的空隙,方远只能踩着凳子跳上了桌子,再从这个桌子跳到那个桌子,然后拎着凳子当防御,满屋子的乱躲,宋简就在后面追着他打,屋子里的闲杂人等识趣的列成两排,看着他们打。
打了有二十几招,宋简纵身一跃也上了桌子。他往上刺,方远就弯腰躲,他往下刺,方远一脚踩住了他的木剑,咧嘴对他一笑:师兄,差不多了吧?我跟你也没仇吧?
你心里有气,也应该去找萧子君啊,你打我干嘛?
看来你师尊也没把你教的怎么样。宋简根本不听他的,抬腿向方远踢去,方远为了躲这一脚偏身一闪,宋简趁机把木剑抽了回来。
他还想再刺,门突然被打开了,所有人闻声望去,瞬间感觉汗毛倒竖,连宋简都怔了一下,方远更是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冷。
青须长老,这个门派最残酷无情、严厉冷漠的小老头,现在就站在门外,他看着屋里横七竖八的板凳和飞的哪哪都是的书本,还有两个人站在桌子上,差点没背过气去。
青须狠斥了一句:放肆!然后挥手一掌掀飞了桌上的两个人。
方远和宋简摔在地上,捂着屁股半天爬不起来,青须就像一阵风一样,瞬间过来拎着两人的领子直接掠出去了,速度快到令人咂舌。
以至于留下来的人仍然惊魂未定,吊着一口气相互问道:
刚刚那是青须长老吗?
好像是
方远他们还能活着吗?
不一定
方远和宋简被青须拎到了静思堂,静思堂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它有好几间屋子,屋子的门常年不关,屋外有个半开放的院子,围墙只围了一半,也就是说路过这的人都能看清里面的人在干些什么。
这个地方里面的屋子是用来罚抄的,外面院子是用来罚跪的,方远不才,来过七八回,屋里屋外都待过。
现在方远和宋简都低头跪在院子里,青须在他们面前来回踱步,边踱步边在他们头上虚点着。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眼里还有没有规矩了?把萧山门矩都忘光了?整个晚修就听到你们那吵哄哄的,我要是不来你们是不是打算掀房顶了?
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说话!
方远道:不敢。
宋简也说了句:不敢。
青须冷笑了一声,走到方远前面:方远啊方远,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敢,你已经是静思堂的常客了!
方远有点无奈,他不说不敢,那他说什么?梗着脖子说我敢,这不是找死吗?
宋简,你好歹也算方远的师兄,你也跟着他瞎胡闹!
方远一边听一边嘀咕:明明就是他先挑事的,什么叫跟着我瞎胡闹。
谁知道青须的耳力极好,他严肃道:你嘀咕什么?当我耳背?我真不知道我当年怎么允了子君收你为徒!你简直就是就是
方远见他就是了半天也没就是个所以然来,好心接道:就是野猪拱了师尊那颗好白菜,我知道的,您骂过我好几回了。
你!
可是青须长老,这话可不对了。白菜又不会动,只能站着让猪拱,我师尊又不是白菜,他会动,他有自己的想法,他
方远说到一半忽然闭了嘴,迅速低下头去。
青须道:他什么?怎么不说了?他转身一看,萧子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月光下,白衣出尘,似是要融进月色里,他目光清冷,像一把寒箭直射着跪在地上的人,萧子君缓步走进来,青须见他来了,对他说道:你来的正好,这两个,你看怎么处置吧。
萧子君走过来的时候,宋简正好抬头,两人的目光有一瞬间的交集,萧子君淡淡的略过他,直接走到方远面前,他训斥道:你还真是屡教不改。
他在后山别了方远,与青须商量那封信的事情去了,两人边走边说正好到了晚修的地方,原本他打算去看看宣闻和方远,谁知道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屋里打闹嘈杂的声音,接着青须就拽了两人到这来了,前前后后连一个时辰都不到。
师尊
宣闻去哪了,我不是叫他看好你?
方远怕萧子君牵累宣闻,如实道:师兄去帮我取药了。
萧子君知道他胳膊有伤,没再多问宣闻的事,说道:说教你不听,叫人看也看不住你,你今晚就在这跪着吧。他看了眼宋简,又说:至于你,我等下叫人通知你师尊,看他怎么罚你吧。
言外之意,我不罚别人的徒弟。
宋简望向萧子君的时候,眼神里有一抹光亮,就在萧子君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那抹光黯淡下去,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衣服,低下头去,抿着嘴一言不发。
萧子君走后,方远端正跪在院子里,宋简也跪着没走,方远好奇地问他:你怎么不走?又没罚你在这跪一夜。
宋简道:要你管?
方远:好好好,我不管你,你想跪就跪,那你也别来管我。
你要干什么?宋简问。
我不干什么,你别这么警惕好不好?真这么跪上一夜,腿都该废了吧,等后半夜的时候我躺一会,你别跟我师尊说哈。方远朝他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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