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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渭情殇(GL)——请君莫笑(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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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南宫静女和齐颜半路耽误了些时间,她们二人到的时候所有的皇室成员都来了。
    这样的场面南宫静女曾经历过一次,在大皇子去世那年。
    不过张昭仪这里要比大皇子母亲的宫殿宽敞些,规格自然也高些,只是这灵堂里的人,比那时少了很多。
    二四两位皇子被圈禁,三皇子护送雅妃回洛北省亲不在,大皇子已经殁了,如今棺材里又躺了一位。
    放眼整个灵堂,只有五皇子南宫达,六皇子南宫烈,七皇子南宫离,八皇子南宫保。
    以及灼华公主南宫姝女及驸马陆仲行,齐颜略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南宫皇族已经凋零至此。
    五皇子南宫达身着一袭玄色宫装,拄着拐杖立在棺材旁。看到南宫静女和齐颜进来,朝二人招了招手:小妹,妹夫。
    九皇子的母妃张昭仪已经哭成了泪人,八皇子也哭得很伤心。
    八皇子的母妃是丽妃,披香殿的正宫娘娘,兄弟二人自幼一起长大,年龄相仿,感情甚笃。
    相比于大皇子南宫平的离世,至少这一次有几位兄弟姊妹感到了悲伤,真心地为九皇子落泪。
    南宫姝女擦着眼泪走到南宫静女身边,啜泣道:怎么好好的人你去看看九弟吧。
    南宫静女和齐颜来到棺材旁,南宫嗣脸上毫无血色,安静地躺在棺柩中。
    齐颜也好些年没见过这位皇子了,记忆中对方是一位喜欢躲在八皇子身后的小豆丁,如今也长成了少年的模样,不过这具棺木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大,脚底空出了一大块。
    南宫静女按住棺材沿,身体略前倾,眼泪流了出来。
    九弟
    齐颜则收回了目光,代替南宫静女一一与场中之人打过了招呼,南宫烈目光阴沉,死死地盯着齐颜。
    南宫姝女的表情则有些不自然,红着眼眶答应了一声。
    见人都到齐,身为监国皇子的南宫达开口说道:九弟少殇,我悲痛难当。叹,天妒英才,恨,苍天不公。想我这个半废之人都能平安长大,九弟却没能成年
    说到这里,南宫达以袖掩面哭了几声,继续说道:九弟少殇又无子,依礼是不能葬入皇陵的
    张昭仪嚎啕大哭,抡起拳头一下一下打在棺材上,敲出声声脆响:你这个不孝子,要我这个为娘的怎么办呐?儿啊
    南宫静女想要上前安慰张昭仪,齐颜却好似知道她的心思一般,先一步揽住了她的肩膀,掏出绢帕递给了南宫静女。
    南宫静女不动了,半靠在齐颜身上,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副悲伤过度,站立不稳的模样。
    齐颜暗中捏了捏南宫静女的肩膀,只见南宫达拄着拐杖艰难地来到了张昭仪面前,悲伤地说道:娘娘节哀顺变,我自会禀明父皇,恳求他打破旧制,让九弟能魂安皇陵。
    南宫静女先前还些不明白齐颜为何拦住自己,听完南宫达的这句话,便彻底释然了。
    她暗自惊叹齐颜的心智和谋略,同时很庆幸能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
    五皇子和九皇子年龄相差很远,并不亲厚。对方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趁着政敌南宫望不在,笼络人心。
    场中之人都是皇嗣,但要么对皇位没兴趣,要么没有资格同南宫达争夺,他越是表现得善待手足便越能得到他们的支持,毕竟谁愿意新帝一登基就被打压,迫害呢?
    不过,按照古礼未成年的皇子没有资格入皇陵,况且张昭仪的身份并不尊贵。
    五皇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夸下海口,注定要失信于人了。
    傍晚,南宫达把成年皇子悉数留下,让两位公主和八皇子南宫保先行离开。
    南宫静女顾及齐颜的眼睛想就近回未明宫,齐颜却担心宫中不安全,坚持要回公主府。
    二人登上回府的马车,南宫静女靠着齐颜的肩膀哭得很伤心。
    南宫静女:本宫也想让九弟安葬在皇陵里,他还有三年也就成年了,去年刚刚定了亲。其实这件事南宫静女是可以做主的。
    齐颜轻叹一声,冷静地分析道:五皇子不容小觑,眼下三皇子不在京中,若让他趁机赢得皇室内部的支持,对殿下的未来并无益处。
    南宫静女:我知道我就是因为这个才难过!齐颜小时候九弟很粘我的,只是后来我搬到公主府才略淡了些。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还要把他的身后事利用起来。
    齐颜:在殿下成功之前,类似的事情或许还会发生。殿下不如化悲愤为力量,待他日事成再弥补今日的愧疚吧。
    第173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九皇子南宫嗣的死,让整座内廷蒙上了一层乌云。
    这份沉重甚至蔓延到了朝堂,这几年南宫让虽然垂帘听政,但由于他许久不曾露面,许多朝臣都在私下里做了打算,从三皇子和五皇子能各成一派就可以看出苗头。
    两位皇子的崛起,从某种程度上削弱了帝王的权力。
    许多朝臣都认为朝廷的新旧交替即将来临,却可没想到继大皇子南宫平的,竟会是年仅十三岁的九皇子。
    南宫皇族人丁本就不兴旺,再加上这几年动荡不断,天灾泛滥。九皇子的死似乎印证了某些虚无缥缈的气运之说,弄得整座朝堂人心惶惶。
    说是无稽,其实也是能够找到一些线索的。即便这些士大夫出入皆乘坐车轿,也脱离不开和民间的接触。
    不知从何时起,整个渭国大地似乎都笼罩着一团死气,感觉就像回到了前朝末年,在压抑和沉默之下酝酿着某种惊涛骇浪的力量。
    面对这种无损遁形的压抑感,这些朝廷柱石甚至都不知道百姓为何会一夜之间变成这幅样子。
    他们听说不少州府灾民遍地,正成群结队浩浩荡荡地往京城的方向逃荒,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没有亲眼看到灾民进京,轻易也不会相信。
    京城地属天子脚下,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市集似乎比从前清冷了些,吆喝声也没有从前那么洪亮有力了。
    这些细微的变化有些人能捕捉到,却寻不到源头,有些大人则根本没有察觉。
    索性将这些想不通的,看不清的缥缈感觉,归结于当朝皇帝的龙气已尽,唯有新君即位才能让这天下重新焕发生机。
    以上这些,南宫静女是不知道的,而齐颜虽然也没有亲眼去印证,却是促成这件事的推手之一。
    九皇子的死让南宫静女很是伤感,她回到未明宫便闭门不出,为自己这位年纪最小的幼弟写了一篇悼文。
    齐颜独自回了偏殿,借身体不适为请来了她的负责御医:丁酉。
    齐颜知道南宫嗣的死绝非寻常,这是一种绝对的直觉。
    眼下她迫切地想知道南宫嗣的死到底是宫廷内斗,还是和面具人有关。
    殿内仅剩下二人,齐颜单刀直入:九殿下的死因是什么?
    丁酉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开口,并没有回答齐颜的问题,而是说道:传主人口谕,让你去一趟洛北。
    齐颜的眼皮一跳,心中涌出一股不安。丁酉的回答算是坐实了她的猜测,南宫嗣的死果然与面具人有关。
    一股寒意席卷齐颜的身体,隐藏在广袖下的手指不自觉地卷曲。
    面具人并非冲动之辈,从她当年不时陷入疯癫的行径上来看,对方复仇的执念绝不在自己之下。
    可面具人还是隐忍了多年,甚至能压下仇恨去悉心培育自己这个年仅九岁的少年,其心性可见一斑。
    这样一个人,远在千里之外就不着痕迹地杀死一名皇室成员,想必是万事俱备了。
    而且据齐颜了解到的:南宫嗣的专属医官并不是丁酉,也就是说面具人在内廷中不止安插了丁酉一枚棋子。
    真正令齐颜心慌的是:自己对面具人的部署一无所知。越是顺着想,越感觉周身寒意肆虐,背后阴风阵阵,头皮发麻。
    整座宫廷的天空似乎都随着扭曲了起来,内廷到底还有多少前朝的人?
    他们或许就服侍在自己和南宫静女的身边,或许是某位朝中大臣,也有可能是后宫的哪位妃嫔。
    还有一点令齐颜很不解:面具人既然具备了这个实力,为什么冒着暴露的危险去杀一个无关轻重的九皇子,而不是直接杀死罪魁祸首:南宫让呢?
    齐颜的一双太阳却突突地跳,眉头紧锁,心中闪过一丝恼怒和屈辱。
    即便过去这么多年,自己依旧对面具人颇为忌惮。对方好似齐颜童年的一抹阴影,明知道自己只是对方的棋子却还是不得不依附于她。
    齐颜原本觉得自己和面具人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但自己成长到这种地步,却还是无法和面具人正面抗衡。
    丁酉:齐颜?
    齐颜回了神,依旧心乱如麻。
    她需要更多的时间理清面具人的意图,目的和下一步的动作,但丁酉并没有给她足够的时间。
    齐颜:我不过是一阶内臣,如今又身兼吏部尚书,如何能到洛北去?
    丁酉笑了,目光有些高深:我也不知道,主人只是让我把这句话带给你,或许机会很快就来了吧。
    齐颜:我知道了。
    丁酉深深地看了齐颜一眼,问道:你的心,是否如故?
    齐颜张了张嘴,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哽,回道:从未变过。
    丁酉轻叹一声: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倔强,这么多年了我也懒得劝了,而且走到今天这一步,劝也是徒劳。
    齐颜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沉默了。
    丁酉: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一会儿给你开服安神清火的方子。
    齐颜:丁酉。
    丁酉背着药箱驻足回头:怎么了?
    齐颜:没什么你自己小心。
    丁酉无所谓的笑了笑: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我一个小小的医官有什么要紧的?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齐颜亦起身,琥珀色的眼眸稍显空洞。她迈着机械的步子来到床边,瘫坐下去,脸色很不好。
    齐颜叫住丁酉本想问问他面具人到底是什么心思,到了最后一刻还是忍住了。
    且不论丁酉是否知情,就算知道他会出卖面具人吗,万一再被他看出什么端倪岂不是更被动?
    有什么好问的,面具人不是早就给了自己答案了吗?
    当年她教导自己的是:唯有渭国皇族死绝,渭国大乱,狼烟四起,才算是报了亡国灭种的仇。
    齐颜一度也将这个目标藏在心底,只是后来她走出无名谷,亲自到渭国的民间游历一番。发现这里的人和草原人没什么诧异,只是目色,身量,风俗和习惯略有不同,渭国百姓也不都是面具人形容的那般可恶。
    迎娶南宫静女后,齐颜的心境发生了变化,虽然感觉有些对不起草原的无辜百姓,还是将复仇的范围缩小到了渭国皇族。
    难道!齐颜惊觉坐起:难道面具人的目标是整个南宫皇族?!
    面具人知道南宫让朝不保夕,想在新帝登基之前先将南宫皇族全部害死,令南宫皇族后继无人,达到覆灭的目的?
    毒害南宫嗣并无特殊原因,只是哪个杀起来方便,就先杀了哪个?
    齐颜的心脏砰砰直跳,额头上蒙了一层冰凉的薄汗:若是被面具人知晓躲在屏风后面垂帘听政的人是南宫静女
    另一边,甘泉宫外出现了一个奇景儿。
    身有残缺的五皇子南宫达,顶着灼灼烈日从中午跪到了傍晚。
    南宫静女已经先一步让陈传嗣将消息递给了四九,南宫达吃了一个闭门羹。
    他不顾身体的残缺将拐杖丢到一旁,跪在甘泉宫门口固执的不肯起来。
    这一幕被不少宫人和侍卫看了去,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传遍后宫又溜出了宫墙,飘到了上卿们的府门里。
    太尉府陆权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眼中闪过一抹古怪神色,先是冷笑一声而后陷入了沉默,眼中的嘲讽和快意逐渐被感慨和哀伤所替代,重重地叹了一声,放出了自己旧病复发的消息,命令两个儿子最近以侍疾为由,不要去上朝。
    陆伯言和陆仲行一头雾水,还是遵照了父亲的意思。
    忠君派的中书令邢经赋听到这个消息后,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半天都没有出来。
    宗正寺卿公羊府,公羊忠将次子公羊槐召到了书房:你想办法入宫一趟,求见五殿下。
    公羊槐:可是父亲殿下这会儿哪有时间见我?父亲有什么要紧事,不如等到明日早朝吧?
    公羊忠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靠到了椅背上,面色灰白喃喃道:天意呀!天意!天要亡我公羊府!
    说完竟潸然泪下,公羊槐慌忙跪在公羊忠的脚下: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公羊忠以袖掩面,抬起另一手擦去了眼泪,失望地看着公羊槐:你不明白?
    公羊槐:儿子鲁钝,还请父亲明示。
    公羊忠又叹了一声:到底还是年轻本以为三殿下不在,五殿下可大展拳脚,谁知竟做出此等自毁根基之事。
    公羊槐听得云里雾里,在他看来五殿下为了同宗弟弟所做的一切,堪称兄友弟恭的楷模,该歌颂才是。
    公羊忠恨铁不成钢地怒斥道:我问你,是君臣重还是父子重?
    公羊槐:君臣重。
    公羊忠:是手足之情重,还是忠孝德行重?
    公羊槐:自,自然是忠孝德行重。
    公羊忠:五殿下这等同逼宫啊!他这一跪要陛下如何自处?若是答应便是违背祖宗法度,若是不答应则让天下人觉得他冷酷无情!五殿下这一跪,成全了他自己的手足之情,却把陛下推到了风口浪尖!这叫什么?为臣不忠,为子不孝!德行全无!完了全完了。
    第174章
    身不由己再别离
    公羊槐心下大骇,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他的脑海里闪过不久前齐颜对他的告诫:若五皇子并非良主又该当如何?不如及早抽身,方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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