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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渭情殇(GL)——请君莫笑(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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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颜连连摆手:远山兄万万不可,君子不夺人所爱。我若住进去,远山兄如何招待远客?
    欸,贤弟有所不知我那宅子去年刚扩建过。后面修了几座独立的小院足够招待,况且贤弟如今身份今非昔比,日后难免要招待同僚。再者私心里愚兄也不忍见贤弟住的如此简陋,贤弟就莫要推辞了吧?
    谢安的这一番话将姿态放的极低,换做一般人早就感激涕零了。
    齐颜在心中冷笑一声,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感激模样:得远山兄再三资助齐颜无以为报,若日后兄长有需要之处万望开口。
    趁着还未过晌午,我又正好带了家丁。不如贤弟收整东西今日就搬过去吧。
    恭敬不如从命。
    谢安留在齐颜的新宅用过晚膳,将房契连同一众家丁丫鬟的卖身契留给了齐颜。
    公羊槐曾嘱咐过齐颜,若是有生人拜访无论以什么借口送东西都不要收。他担心寒门出身的齐颜不小心卷入派系之争,他更希望齐颜可以做一位身家清白的好官。
    可连日来的每一波客人送来的礼物,名画古籍也好,金银财宝也罢;甚至连宅邸奴才她都收了。
    这副苟延残喘的身体里跳动着一颗腐烂的心,还会怕污点么?
    洁白无瑕的白玉固然好,可若是没有把柄攥在他人手上,又怎会安心的利用自己呢?
    六月初五一早,齐颜与其他三百位学子一同入宫参加殿试。
    南宫静女也梳戴整齐,抱着一方狭长的锦盒去寻自己的姐姐南宫姝女。
    南宫姝女正在湖心亭焚香抚琴,南宫静女打发了跟随的宫婢独自捧着锦盒,放慢了脚步向湖心亭走去。
    南宫静女的琴技放眼整个京城也是顶尖存在,可她却从未在人前弹奏,是以除了自幼亲近的姐妹外,鲜有人知。
    南宫静女安静的站在南宫姝女身后,听的如痴如醉。
    一曲终了南宫姝女挺直窈窕的腰身,安静的望向了远处。
    看到这一幕,南宫静女竟有些心酸。
    二姐。
    南宫姝女缓缓的转过头来,收起愁容笑着说道:几时来的?怎么未见通传?
    我也是刚到的,二姐你的琴弹得真好听~你看,湖里的鱼儿都围过来了。
    南宫姝女莞尔一笑:不过是些巧匠技艺罢了,这些鱼儿说不定是被蓁蓁公主的容颜吸引来的呢?
    南宫静女的俏脸一红,嗔道:二姐!
    南宫姝女笑着将妹妹拉到身边坐下:你怀里抱的是何物?
    啊!二姐,我们到书房去。
    来到书房南宫静女屏退左右,对南宫姝女甜甜一笑,神秘兮兮的说道:再过几日就是二姐的生辰了,我有礼物送给你~。
    卷轴被缓缓地展开,南宫姝女的呼吸一滞:这是?
    南宫静女十分满意:她就知道那位牧羊居士与自己二姐一定是认识的,这份礼物送对了!
    这幅字,你是如何得来的?
    我向父皇讨来的。
    南宫姝女的眸子一黯,却还是真诚的说道:谢谢,我很喜欢。
    南宫静女拉过姐姐的手,乌黑灵透的眼眸中满是担忧:二姐,你有心事?
    南宫姝女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发出一声浅浅的叹息,喃喃道:有时候,姐姐真羡慕那些林中的鸟儿
    南宫姝女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她有一种预感:父皇很快就会为自己指婚,如今再看到这幅令她倾心不已的字,更是愁肠百结。
    她不是南宫静女,没有选择和说不的权利。
    南宫静女咬了咬下唇,抓起南宫姝女冰凉的手:二姐,我们出宫去吧!我听说过了晌午会有殿试三甲骑马游街,然后到登科楼上去题诗,很是热闹!
    南宫姝女的眸子闪了闪,犹豫的说道:可是
    父皇那里你不用担心,晚上还有琼林宴是顾不上咱们的;我吩咐下去就说和你一同回外府了。
    姐妹二人先到公主府换了一袭男装,京城的主干道上人群攒动不息,却并不见车马轿辇。
    因为再过一两个时辰,金榜题名的三甲学子将从皇宫出发,经过这条路径直到达城南的登科楼去题诗。
    南宫静女牵着姐姐的手艰难的挤过人群,早在一个月前这条街上所有的茶馆酒楼能看到街道的座位都被人订走了。
    南宫姝女一手护着胸口紧紧攥着妹妹的手,吃力的走着。
    南宫静女有些懊恼,她本想借着出宫的机会让自己的姐姐放下愁绪;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
    陆仲行与几位好友坐在视线最好的雅间里,他深信:以自家兄长的才华定能位列三甲。
    突然,他在拥挤的人群中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大惊之下抓着栏杆探出半边身子。
    一位书生打扮的男子连忙拽住他的衣襟:陆兄慢些!
    陆仲行全然不顾,奋力探出身子大声喊道:静儿!
    南宫静女抬起头惊喜的叫道:仲行哥哥!
    静儿不要动,我这就下去接你!
    好!
    陆仲行转身对剩下几个拱了拱手,歉意的说道:几位,对不住了。还请几位回避。
    陆兄这是何意?
    另一人也说道:回避?陆兄这话严重了吧?在座列位皆有功名,爵禄傍身何人担得起回避二字?
    回避罪是渭国的一条律法。不过今日是三甲游街日,朝中三品以上的京官为了方便百姓并不会出现在街上。
    陆仲行见几位朋友面露不悦,无奈的叹了一声,勾了勾手指:俯身过来。
    陆仲行下了茶楼挤开人群,对南宫姐妹做了个请的手势:在下包下了二楼的雅间,随我上楼吧。
    入了雅间,南宫静女扶正被挤歪的小冠又抖了抖起皱的丝绸长衫,秀眉微蹙: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人。
    陆仲行笑着安慰了几句,叫来小二重摆桌面又为两位公主叫了几样茶点,便将视线最好的两个位置让出,陪了末座。
    随着一阵嘹亮的锣鼓声,楼下的人群骚动起来:来了!来了!
    这场面南宫静女还是第一次见,她兴奋的站了起来:二姐,你快看!
    南宫姝女扯着南宫静女的手,将人从栏杆边拉到自己身边,姐妹二人并肩而立向路的另一头看去
    第21章
    探花街前巧失仪
    状元郎身穿大红袍头戴状元冠,跨坐在由专人牵引的高头大马上双手拎着缰绳、下巴微扬、目不斜视的享受着周遭的赞美和羡慕。
    是大哥!我大哥中状元啦!陆仲行十分欢喜,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声。
    榜眼是一位未及弱冠的少年,他随意的夹着马肚双手抱拳向街边的百姓致意,姿态放松,灿烂的笑着。
    南宫静女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只冰凉的手突然攥紧,便顺着南宫姝女的目光看去
    不过姐妹二人的身高存在差异,再加上榜眼与探花离的近了些,南宫静女一不小心就看错了人。
    殿试上齐颜被钦点为探花郎,此时的她既不如陆伯言那般优雅,也没有公羊槐那股洒脱。
    只见她身子紧绷,双手死死的勒着缰绳、双腿用力的夹着马肚。饶是训练有素的御马也被齐颜弄得躁动不安,打了一个响鼻。
    齐颜听到后无比惊恐,低呼一声抱住了马儿的脖颈。
    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齐颜被吓的煞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羞赧,苦笑着扶了扶歪掉的冠帽。却像被吓破了胆一样,伏在马背上再不肯起来。
    这一幕被南宫静女看了去,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就是姐姐一直挂念的人?本想看看这人的相貌如何,却看到了如此不堪的一幕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二姐,只见南宫姝女面颊白中透粉,目光痴痴的追随着那个人。
    南宫静女顿时觉得自己的二姐定与这位牧羊居士关系匪浅,若非如此怎会眉头都曾不皱一下?
    队伍很快经过茶楼向城南走去,一路上齐颜可谓是丑态百出,要么干脆搂着马儿的脖子伏在马背上,好不容易坐起来了身子却晃个不停。
    公羊槐频频回头,担忧的看着自己的朋友。
    御马人为几届登科进士牵过马,还从未见过如此仪态尽失之人。害得他无比紧张:生怕这位探花郎坠下马背牵连了自己。
    好在登科楼已近在咫尺,这位探花郎也万幸没有坠落马背。
    围观的百姓却开了眼,他们一路跟随着齐颜不时发出哄笑,侍卫呵斥了几次也无用。
    齐颜冷眼瞧着周围的一切,不时做出夸张的动作,内心却一片冰凉。
    草原王子又怎么可能不会骑马?只是探花郎这个名次让她不得不这么做!
    面具人曾对齐颜说过:南宫让好使鬼谋,弄民心、此次殿试三甲中必定会有一位寒门学子。
    但是状元一定会点给世家子弟,她嘱咐齐颜:得了榜眼则无事,若是不幸中了探花务必要想办法出尽丑态。
    从前朝起就有这样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殿试的前三名论才学其实很难分出伯仲,但探花郎一定会点给一位殿试里容貌最出众的人。
    而朝中大臣家中若有适龄待嫁的姑娘,一定会招探花郎为婿。
    说白了,就是皇帝给大臣们的一种变相的赏赐。挑选一位美男子,给大臣家的女儿做夫婿。
    齐颜是女儿身,一但被招婿不仅复仇无望,还会面临灭顶之灾!
    马儿与齐颜心意相通,它不明白齐颜为何如此,却能体会到藏在齐颜心底那片一望无际的荒凉,便配合齐颜做出暴躁不安的样子。
    队伍停在登科楼前,公羊槐第一个跳下马背快步来到齐颜身侧,伸出手:铁柱,你不要紧吧?我扶你
    齐颜的脸色很难看,踉跄着从马背上翻下,心有余悸的说道:让白石见笑了,这是我生平第一次骑马。
    公羊槐拍了拍齐颜的肩膀以示安慰,二人并肩进入登科楼。
    状元陆伯言春风得意从内侍的手中接过毛笔,选了一处显眼的位置龙飞凤舞的题了诗。
    公羊槐也接过毛笔写下一首诗。轮到齐颜,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惊吓,她的手竟簌簌颤抖起来,歪歪扭扭的写了一首小令。
    公羊槐伏在齐颜耳畔低声说道:铁柱,这种场合作小令不妥,不如你抹去重新写吧。
    在渭国诗为正统,词次之;小令虽雅却只做消遣之用,甚至会被风月场所拿去配上谱子改成歌谣。
    齐颜恍然大悟,局促不安的看着内侍,后者虽没表现出来却也在心中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用湿布将齐颜的小令抹了去。
    从登科楼出来便可各自回府沐浴更衣,傍晚再入宫参加琼林宴。三甲游街时的表现及所提的诗,则由随行的言官整理后递交天听,用作琼林宴后派官的辅助考量。
    公羊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为齐颜感到惋惜:铁柱如此表现怕是很难留在京城了,或许会被派到地方去做个小官以他的心性和才学,可惜了。
    南宫让拿着内侍呈上的录册,看到言官详细记录三甲的一言一行,先是皱了皱眉,随后竟笑了起来。
    本次殿试共点了八十位进士及第,这些人都要参加当夜的琼林宴。
    午后,齐颜入宫至偏殿等候,却听到一旁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哟,这不是出尽风头的探花郎么?
    齐颜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位熟人察州解元:刘逸美。
    他们曾在谢安的宴会上见过,并且因为行酒令的事情生过龃龉。在刘逸美身边站着此次殿试的状元,太尉府的嫡长公子:陆伯言。
    刘逸美殿试点了六十八名,这是比较垫底的名次。因官职空缺有限,并非每一位进士都能立刻被派官。
    一般来说:状元,榜眼和探花会留京。二甲学子则视情况而定,但绝大多数都会有官做。
    如刘逸美这种名次比较靠后的就没有这么好运了。这批人会以进士的身份留在京城做个释褐,所谓释褐:琼林宴上没被点中,留在京城等待被派官的人。
    且释褐的寿命通常只有三年,截止到下次大考如果还没被派官便只能回家去,若期间不幸开了恩科释褐的寿命更短。
    这些释褐必须要争分夺秒的到京城各府去走动,将自己的见识与才干展示给有资格举荐的大官们,争取在下次恩科之前得到一官半职。
    历朝历代都有许多才华满腹的进士因囊中羞涩,不善交际等诸多原因,最后只能回乡去做教书先生。
    刘逸美也明白自己面临的窘境,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搭上了太尉府的嫡长公子陆伯言。
    从前朝起就流传着一本书,由朝廷编撰名曰:《三元录》,里面记载着历次科举,乡试,会试、殿试、皆摘得榜首的才子生平。
    陆伯言乡试,殿试皆得了第一,唯独在会试中被齐颜力压一头,屈居第二。失了千古流芳的机会
    听到声音,不少人向齐颜这边投来了目光。
    刘逸美见陆伯言默许便愈发的放肆起来:听说探花郎今日游街仪态尽失?真是丢光了寒门学子的脸。
    齐颜的目色愈发沉寂,她扫过陆伯言,对方正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
    当年就是这人的父亲挂帅侵略草原!
    齐颜硬生生的将这份恨意压了下来,拱了拱手对刘逸美说:在下家贫未尝骑过马,还望兄台多多包涵。
    刘逸美见齐颜软声细语的服软正要得意,却听对方不疾不徐的继续说道:不过阁下于宫禁之中,大殿之内、高声喧嚷似乎也雅致不到哪儿去。也不知有没有触犯宫规?
    刘逸美呼吸一滞,继而胸口剧烈起伏。抬手指着齐颜指尖点了好几次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伯言看到从齐颜背后走来的公羊槐适时开口:刘兄,我们到那边去吧。
    刘逸美谄媚的答应道:是,陆兄请。
    陆伯言迈着风雅之姿的步伐离开了,路过齐颜的时候微微扬了扬下巴,彰显出一派士族的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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