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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渭情殇(GL)——请君莫笑(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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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这才起身下楼,不出齐颜所料丁奉山一进来就嚷嚷着包下二楼,叫伙计清场。
    齐颜和公羊槐依依惜别各自去了,复行数十步齐颜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琥珀色的眼眸中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适才公羊槐问了几次她都没有直说此次试题与丁奉山有关。但她却不着痕迹的做了引导,相信以公羊槐的心智很快就会想明白。这人的性格耿直爽朗,回到家中定会与其父公羊忠提起。
    这,便够了。
    第13章
    因差错二女品扇
    十五日后,童生试的红榜贴在了考院门口。
    齐颜当之无愧做了榜首,公羊槐次之,而排在二人之后的赫然是丁府的那位少爷。
    二人一同取得印了允州府官学大印的文书,公羊槐盛情邀请齐颜到醉白楼庆祝了一番。
    复又游玩了几日,公羊槐万般不舍的提出辞别。
    齐颜将他送至城外:白石保重。
    铁柱,待到春闱你务必要到京城公羊府寻我。
    一言为定。
    公羊槐看着齐颜几度欲言又止,才下定决心说道:铁柱你出身晋州,自元年瘟疫过后晋州俨然一座空城。皇上曾有旨意凡晋州学子可在十年内就近参加秋闱,我看这允州也不太平,不如随我一起进京吧?
    齐颜拱了拱手:多谢白石好意,不过我还是想四处走走,过几日也该离开允州城了。
    公羊槐点了点头:既如此,我就在京城静候。
    青山无改,绿水长流;白石一路保重。
    送走公羊槐又过了几日,齐颜收整行装离开了允州城。
    通过丁奉山这件事她发现自己的心性修炼的还不到家,处事的经验也略显不足。这条不归路上处处凶险,行错一步就有可能万劫不复。距离大考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她要抓住机会。
    景嘉七年,渭国太尉府。
    陆权的嫡长子陆伯言来到书房外,守在门口的管家见了躬身一礼:大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呢。
    陆伯言点了点头,叩响书房的门得到允准方推门而入。
    前些日子太尉府的一对双生子刚刚举行过弱冠之礼,早在景嘉元年当朝皇帝南宫让便有言:待这对双生子年龄大些另行封赏。不过陆权只为次子陆仲行求了个官职,却命长子参加科考自己争取前程。
    陆伯言十分争气在不久前的秋闱中力压京城一众才子,取得了京城考场解元的身份。
    陆权放下毛笔招了招手:吾儿来的正好,来看看为父的这幅字如何?
    父亲的字遒劲有力,笔锋雄厚;实乃佳作。
    陆权捋了捋胡须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你弟弟呢?
    陆伯言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暗的光,回道:进宫去了。
    今日不是休沐吗?
    二弟身为御前带刀侍卫职责重大,况且
    什么?
    听说蓁蓁殿下欲搬到外府居住,二弟怕是去帮忙了。
    陆伯言口中的蓁蓁殿下便是南宫让唯一嫡出的女儿南宫静女,于三年前被册封为蓁蓁公主,并在宫外敕造了一座规模堪比亲王的府邸。去年公主府就已竣工,但南宫让不舍爱女多留了一年。前些日子南宫静女吵着要搬出宫,父女俩为此还僵持了一阵,但南宫让还是答应了。
    陆权沉默片刻,陆伯言亦安静的立在父亲身侧等候着。
    良久,陆权轻叹一声:再过两个月便是春闱了,可有把握?
    父亲放心,孩儿已成竹在胸。
    陆权点了点头,注视长子良久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自幼聪慧勤勉,不像你弟弟只喜舞枪弄棒。此次若能金榜题名定可一展大志,切莫懈怠。
    是,儿子谨遵父亲教诲。
    陆权再次沉吟片刻,悠悠说道:如今四海平定再无战事,我这个太尉也不过是个虚衔罢了。想必再过几年陛下便会旧事重提封我做个国公,为父打算交出兵权颐养天年。
    陆权说完闭着眼睛向后一靠,显出些许疲态。
    父亲!
    陆权摆了摆手:历朝历代无数忠臣良将都不免飞鸟尽,良弓藏的下场。我陆家能急流勇退已算是万幸。我老啦,许多事早就力不从心。你是长子日后还要世袭国公之位,撑起陆家门楣,你弟弟心思单纯你要尽到兄长的职责。
    是,父亲。
    去吧。
    陆伯言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书房,眉头紧锁面色阴郁。
    不知从何时起,他与陆仲行的关系便不再亲密,甚至对这个一模一样的亲弟弟心生忌惮。
    随着年龄的增长陆伯言已经明白他身为嫡长子的贵重之处,可弟弟那张一模一样的脸犹如一根刺深深的扎在他的心上。
    陆家兄弟十五岁那年,南宫让为了兑现当初的诺言命陆权携兄弟二人入宫面圣。
    南宫让看着两人一模一样的脸,笑着说道:两位侄儿容貌别无二致,就连朕都分不清了。
    陆权沉默片刻,便只为次子陆仲行求了官而让长子陆伯言凭科考求仕。直到后来陆伯言读的书多了才明白:双生子之所以被世家大族视为不祥,是因为它是霍乱宗嗣的存在。
    若有一方心存愤懑杀而代之,外人根本无从分辨。
    这也是陆权令次子仕武,长子从文的原因。可惜却并未消除长子心中的疑虑。
    陆伯言走后陆权召集府中幕僚到书房密谈了一个时辰,晚饭后又单独召次子陆仲行到书房问话。
    父子二人说了些什么无从知晓,只是接连数日陆仲行的心情极好,逢人就笑,喜上眉梢。
    京城宗正寺卿公羊府外。
    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背着箱笼,穿着一袭洗的发白,打着补丁的藏蓝色长衫叩响了公羊府的大门。
    门房开了个小门探出头来,见对方衣着落魄暗自鄙夷,但还是客气的问道:公子有何贵干?
    那少年人拱手行了一礼:晚生齐颜,晋州人氏。敢问公羊白石可在府中?
    自从公羊槐在秋闱中得了亚元,已经有不少穷书生打着各种名义前来攀交。门房皱着眉上下打量一番,便将眼前的这位少年归为此类人。
    二公子赴宴去了,大考在即老爷吩咐二公子暂时谢客。
    齐颜淡淡一笑,不卑不亢的回道:既如此,晚生便不打扰了。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交到门房手上:待白石赴宴归来,请将这枚玉佩转奉。
    玉佩入手冰凉,门房看到在玉佩的背面赫然刻着白石二字。
    恍然记起,这玉佩不是二少爷前几年一直挂在腰间的那一块吗?
    欸待门房慌忙喊人,齐颜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时别三年,齐颜以冀州府解元的身份入京参加春闱,遵循昔日约定来寻故友,不巧的是人不在。
    门房惴惴不安的捧着玉佩在门前徘徊,心知自己犯了大错。二公子能将玉佩赠与对方一定是非常重视这位朋友,想来是三年前出门那次结交下的。
    不过门房并未撒谎,公羊槐的确赴宴去了。
    公羊槐喜得亚元,解元是当朝太尉的长子陆伯言。
    不过陆伯言身份贵重又深居简出,在京城士子中的人缘远不及仗义疏财的公羊槐。
    此次以文会友定在城郊,众学子择了一处清幽之地,于山泉边席地而坐。引以为流觞曲水,赋诗饮酒好不快活。
    公羊槐见多识广又文采出众,博得满座称赞更是喝了个酩酊大醉,被几名好友扶着回了府。
    一位身形瘦弱的粉面小生进了公主府的后门,没行几步就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吓得他惊呼一声掉落了手中的折扇。
    身旁传来一阵银铃般的清脆笑声,一位身着华贵宫装的少女拾起折扇,笑着说道:二姐这又是去以诗会友了?
    那位被唤做二姐的粉面小声俏脸一红,嗔道:静女!
    南宫静女掩唇吃吃笑了一阵,啪的一声抖开折扇,却被上面的字恍了眼。
    不由自主的读了出来:丝丝杨柳丝丝雨,春在溟濛处。楼儿忒小不藏愁,几度和云飞去觅归舟。天怜客子乡关远,借与花遣愁。海棠红近绿阑干,才卷朱帘却又晚风寒。
    一字一句打在粉面小生的耳畔,涓涓入心。
    她竟听的有些痴了,虽然在酒席上公羊槐的文采艳惊四座,可她却更爱这首小令。
    脑海中不禁勾勒出这样一幅画卷:暮春微雨,一位少年独坐楼上俯瞰烟波浩渺,淡看云卷云舒。
    春风拂面亦拨乱杨柳枝丫,一壶浊酒未曾动心中涌出乡愁。却又瞧见江边萌出的姹紫嫣红便洒脱一笑,举杯敬谢苍天赠花遣愁。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吹来阵阵料峭晚风。
    想着想着,她的心也跟着醉了,生出阵阵神往。
    而手执折扇的少女年龄尚小并未生出同样的心绪,只是惊叹:她见过无数名帖大作,眼前的这幅扇面却自成一格。持重中带着洒脱,看似有些矛盾的两种特质交织在一处秒不可言。
    再看这首小令,脑海中勾勒出的是一位忧郁深沉的少年,模样定是极好的。
    可她却想象不出对方拥有怎样一双眼眸?才能配上这样的一手好字和情怀。
    粉面小生红着脸一把夺过折扇:你若是再这样戏弄于我,我便回宫去了。晚上怕黑看谁陪你!
    对方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怯意,很快笑了起来。一汪清泓里闪烁着狡黠的流彩:二姐才舍不得回宫呢!若是被父皇发现你女扮男装参加诗社,一定关你的禁闭!
    这二人正是南宫让的两位女儿,年龄大一些的粉面小生名唤南宫姝女,年十六。
    而年纪小一些的便是大名鼎鼎的蓁蓁公主:南宫静女,年十三。
    第14章
    解异梦凶相初显
    南宫让春秋鼎盛,膝下九子三女。
    大公主南宫素女已于去年出嫁,前些日子南宫静女怄气出宫又有些害怕独自生活,南宫让猜透了爱女的心思便让南宫姝女一同来了。
    南宫姝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跺了跺脚:今天不撕了你这一张巧嘴,看你敢不敢告诉父皇!
    南宫静女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拎起宫装下摆拔腿就跑。什么风雅之姿,什么宫廷礼仪全然不顾了。
    南宫姝女追在后面,她穿的是男子的长衫年纪又大些,没几步就追上了对方。
    南宫静女惊呼一声,连连讨饶:好姐姐,饶了我这一遭罢!静女再也不敢了。
    南宫姝女冷哼一声,这才收起了抓痒的手,捏了捏南宫静女粉雕玉琢的面颊:不许告诉旁人。
    不知姐妹二人又说了什么竟笑作一团,复又携手入府,不难看出感情是极好的。
    南宫姝女将折扇藏在袖中,神色有些娇羞。
    这副折扇是公羊槐忘在溪边的,被她拾了去。
    且说公羊槐被两名友人搀扶着回了府,门房立刻迎了上来,叫来几名家丁接过公羊槐,又将送人回来的两位学子送至门外,再三谢过才回。
    家丁扶着公羊槐往院子里走,门房咬了咬牙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直到已至房门外公羊槐眯着眼睛问道:你不在门房好好守着,跟过来作甚?
    门房躬身道:二公子,小的有事禀报。
    公羊槐摆了摆手家丁领命退去,门房战战兢兢的跪在公羊槐面前:二公子,今儿来了一位少年书生自称是公子爷的旧友。
    公羊槐不以为意:留了姓名没有?
    留,留了对方自称齐颜,晋州人氏。
    公羊槐反应了一会,猛地瞪大了眼睛:他人呢!?
    门房战战兢兢的从怀中掏出玉佩双手奉上:那位公子命小人将此物转奉二公子,小的一不留神他就走远了。
    公羊槐抓过玉佩,仔细端详:正是当年自己赠与齐颜的那一块。
    桃花酿的后劲儿上来了,他扶着门框颇为不悦的喝道:既出示了信物,你为何不好生招待?怎地就让人这么走了?
    门房惊出一身冷汗,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位公子交出玉佩转身就走了,小的,小的一时没反应过来。
    公羊槐冷笑三声:铁,我那位朋友并非无礼之人,定是你这狗东西怠慢在前。
    门房一个头磕在地上不敢接话,公羊槐长叹一声:这门房也是府中老人了,只是被京城的腐臭之气侵染的有些势利。父亲和大哥历来是瞧不见这些的,可他素来不喜这股官僚气,三年前听说或许会有恩科才偷偷出府应试。好不容易结识了一位意气相投又不在意自己出身的朋友,却被自家门房赶走了!
    公羊槐回忆起齐颜来:他虽谦逊有礼却是个不卑不亢的,也不知这一下会不会凉了对方的心。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摸向怀中,却发现三年前请齐颜题字的那把折扇不见了!
    这下公羊槐的酒彻底醒了,盛怒之下蹬了门房一脚:速速备轿!
    二公子,那位公子兴许过几日还会再来的,这茫茫人海的您去哪里找?您喝醉了还是回房好好休息吧,小的替您去寻!
    本公子失落了重要的东西,备轿!
    门房一听大大的松了口气:小的这就去。
    公羊槐坐着抗肩轿风风火火的回到溪边,酒局已散溪边哪里还有他的折扇?只得失魂落魄的回了,次日一早便梳戴整齐只身出门寻找齐颜。
    只是京城人海茫茫,要寻一个人又谈何容易?
    其父公羊忠听说后训斥了公羊槐几句并下了禁足令,待大考完方能解禁。
    齐颜依旧在城郊租了个清幽的小院,不过京城的物价不比地方,再加上游历之时发生了些事情,交了租金囊中只剩几个铜板了。
    他拿了书稿进了城,径直来到一家书斋寻找掌柜,欲寻一份抄书的工作解决温饱。
    对方看了齐颜的字满眼狐疑:这是你写的?
    即便齐颜已经故意收敛了笔锋,在对方看来仍旧是不可多得的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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