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独为清寒来——未见山海(21)
Mua! (*╯3╰)(‵)
我睡觉的时候别胡闹,这地方窄,无意识下出得手,我自己可是收不住的。
像是忘了这话是谁说的,沈清寒被这动作惊醒的时候也是下意识的反手去挡,可他睡着醒来都不是人家嬴嗣音的对手,手被抓住不说,嬴嗣音竟是直接捏着他的肩膀将人往后推去。
像是想要不分场合的做点什么。
沈清寒刚刚惊诧的睁大双眼,想要提醒对方这是马车不是床榻的时候,背脊就被嬴嗣音用力的按到了车板上,这的确不是床榻,不软,是硬的。
沈清寒撞的那车板咚的一声闷响。
呃撞疼了,沈清寒喉咙口里没忍住轻哼一声出来。
嬴嗣音听着这声儿才勉强恢复了些理智,他慌忙又把人重新揽回怀中,手指头探了探背脊,确认骨头没有错位的情况后,这才问道,撞疼你了?
你疯了?
嬴嗣音笑着揉了揉沈清寒的脑袋,对不起,我家清寒太好看了,随时随地都让人忍不住。
沈清寒推了嬴嗣音一把,没推开,放开我,背疼。
嬴嗣音伸过手去帮他揉,侯爷下手重了,侯爷跟你道歉。
沈清寒道,道歉就不疼了吗?
嬴嗣音道,那你想如何?要不你也摔我一回?
沈清寒道,我想如何就能如何?
嬴嗣音道,只要本侯能做到,那都可以。
沈清寒道,我想在上睡你一回。
嬴嗣音,
第30章 邪门坏侯爷(5)
嬴嗣音只是笑,笑的宠溺,笑的像是要答应,他伸手捏了捏沈清寒的脸,接着温柔的道出了斩钉截铁的两个字,不行。
沈清寒像是早就预料,也没有不悦,但是拍开了嬴嗣音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指头。
顾则笑一行人赶死赶活的总算是赶到了这一整个山头唯一看得见灯火的客栈,他刚刚跳下马来,店里便出来了一个衣着暴露,走路摇曳生姿的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像是没有骨头,扭着腰臀走到顾则笑的身边,身子一软,就往人家身上靠。
顾则笑哪里受得了这个,刚要推开人,就听那女人在自己耳边轻轻吹气道,这位小爷,您这是要打尖还是要住店哇。
咦!顾则笑一个激灵,推开那女人自己跳到一旁,脸色语气都及其不爽的骂道,你见过有这么晚打尖的吗?还不赶紧去给小爷把客栈的所有房间都收拾出来,床单被褥都得换最新的,要是有半点霉味儿,你们就等着
话未说话,那惊天雷便往地上重重一杵,山里灰土重,扬起的灰尘呛的顾则笑自己都想咳嗽。
报信少年道,顾小少爷,我们从早上出门就没吃过饭,沈公子怕是也饿了,咱们还是要点儿东西饱饱腹吧。
顾则笑道,忍忍吧,这穷山恶水破客栈里能有什么好吃的东西,等明儿个天亮了,小爷我去山里打野味儿给你们烤着吃。
报信少年道,那也成,反正这天瞧这也快亮了,大家收拾收拾,今晚都好好休息吧。
一行人纷纷伸着懒腰下马。
红衣女子依旧笑着,见顾则笑这家伙不好说话,便扭着腰肢朝那报信少年过去,一条玉臂搭上人家的肩膀,细着嗓子问道,这位小爷,我们客店虽是旧了些,不过也是这方圆一百里唯一的一家了,住宿条件不怎么样,但这饭菜的口味绝对是一等一的棒。
报信少年没有顾则笑那般大的戾气,他只是挠挠脑袋,不好意思道,多谢姑娘了,只是我家公子有些挑食,若是东西不好吃只怕是要发脾气,天色这么晚了,还是别招着他,明日一早我们会自行解决的。
红衣女子道,打野味?各位爷跑了这么远肯定累坏了吧,明天得起多早啊,我们当家的正好今儿个上山抓着了野鸡野兔,这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我们家都能做,几位爷要是真担心,就先来尝尝味儿,再决定吃还是不吃吧。
顾则笑正要朝店里走,就见被红衣女子纠缠住的报信少年,他脸色一变,问道,狗子,你丫磨叽什么呢,还不去把侯爷的房间给收拾出来?
报信少年道,顾小少爷,这位姑娘说她家的饭食很好吃,让咱们先尝个味儿再决定要不要吃呢。
顾则笑道,不尝不尝,这大晚上的要是再惹着沈清寒,你们还想不想好生睡觉了。
红衣女子道,小爷,你家公子这胃口再刁钻,我们家这饭菜也能治他,要不试试吧,不试,哪能知道好吃不好吃。
又一少年抱着箱子靠近道,顾小少爷,要不试试吧,人家好歹是开门做生意的,难道做饭的手艺还不如咱们吗?
报信少年道,尝尝再决定也成,若是不好吃,不让沈公子吃便是,我们都是一群大老粗,平日里吃什么都成,只要能果腹,那些自己架火烤出来的东西,说不定还不如人家做的呢。
顾则笑一想,又觉得大伙儿说的有道理,于是挥挥手道,也成也成,那你去做点儿东西吧,我们先吃,侯爷和沈清寒视情况再定。
马车里,沈清寒拿了自己的长剑准备下车,他对嬴嗣音道,你们府里的人都当我是个聋子吗?声音吼这么大生怕我听不见?
嬴嗣音笑笑,则笑这孩子从小嗓门就大,你别在意。
沈清寒道,张口一个沈清寒不好伺候,闭口一个招着沈清寒大家就都不好过,合着我是个能吃人的怪物?
沈清寒率先下的马车,嬴嗣音随后跟上,没走出两步路,沈清寒便停脚皱眉,他道,这是什么味道?
嬴嗣音闻了闻,道,血腥味儿。
报信少年从店门口出来,看见沈清寒和嬴嗣音便急急来迎,侯爷,沈公子,你们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先上楼去休息吧。
沈清寒道,荒郊野岭,是什么地方你们也不问清楚就敢来住?
嬴嗣音一甩袖子,拽着沈清寒直接往里走,他道,有你家侯爷在,怕什么?
倒也是,这世上还能有谁可怕的过嬴嗣音。
红衣女子正在厨房里和自己家男人忙活准备饭菜,就瞧见嬴嗣音带着沈清寒进了客栈大门,嬴嗣音身上没有什么看起来能当做武器的东西,沈清寒倒是拿了一把剑,不过那剑精致到跟个装饰品似得,看着没多大杀伤力。
红衣女主撞撞自己身旁的男人道,这伙人看着挺有钱,今晚是笔大买卖。
那男人抬眼一瞧,手里拿刀切肉的刀法十分娴熟,他道,别轻举妄动,我看那背着大□□的小家伙就不是好对付的,而且那青衣男人,刚刚走过的时候大堂还过了一阵凉风,要不要动手得视情况而定,别遇着高手。
红衣女子嗔怪一句道,什么高手不高手,再厉害的人一碗酒下去就能闷倒,到时候不还是任由我们宰割了?
切菜男人皱眉道,我总觉得这伙人,气息和脚步声都同旁人不一样。
红衣女子并未听进去这话,她只扔了自己手里的洋葱,忙忙朝外道,我倒是听说他们有位公子挺挑食,可别你做的东西不合胃口,人家不吃了才麻烦,我先去打听打听,你暂时先做两道,然后等我指示。
切菜男人望着那背影摇了摇头。
嬴嗣音带着沈清寒上的是二楼,他们住最大的那一间房,房间推开,摆设不多但是至少干净,没什么奇怪的味道,被子摸着也松软舒服,沈清寒算是满意。
嬴嗣音坐到床沿边问道,洗澡吗?要洗就让则笑去给你烧热水。
沈清寒把长剑放到桌上,拎了拎茶壶,发现里头没水后又放下了,不洗了,我这什么也没干,他今天就闹腾不爽成这样,要是再让他去烧个水,那不还真的拿他那□□又来轰我。
嬴嗣音躺到床上道,则笑那孩子从小就调皮,惯坏了,小孩子脾性,你别太上心。
沈清寒道,我可不敢。
房间门被人敲响,沈清寒还来不及说话,那红衣女子已经推门进来,同沈清寒的媚骨天成不同,那女子是浓妆艳抹,一身的脂粉香气。
嬴嗣音远远躺着都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沈清寒抬头道,别过来。
大抵是语气不好,所以还真惊的那红衣女子脚下一顿。
沈清寒又道,有事说,没事出去。
红衣女子讪讪一笑,见这两位大爷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于是便没再上前拉拉扯扯,只是恭恭敬敬的问候道,我们当家的在楼下做菜,想问问两位爷的口味,是好甜还是好辣,多油还是少油,有没有什么忌口或者是不吃的。
沈清寒道,我不吃。
嬴嗣音道,多少吃点吧,你就早上喝了一碗粥,不饿吗?
红衣女子顺着嬴嗣音的话道,是啊,这位公子,我家的饭菜真的特别可口,好吃不腻,香辣爽口,保管你是吃了一回想二回,尝尝吧。
本以为有人帮着劝还能让这沈清寒动摇几分,哪知道人家压根儿谁的话都没想听,沈清寒只是不耐烦的伸手推了一把面前的茶壶道,麻烦替我添一壶热水上来。
说完便转身进了屋内,看起来也是没有再吃东西的念头,沈清寒脱了鞋,径直翻身到了嬴嗣音躺着的内侧去。
嬴嗣音摸摸沈清寒的头发道,不吃东西,头发也不拆?
沈清寒道,你帮我拆。
嬴嗣音道,好。
果然是个难伺候的主儿,怪不得楼下那帮子抱怨的这么厉害,红衣女子暗自腹诽道,瞧那嬴嗣音也没有要搭理自己的苗头,她进退两难,最终也只能自己收了空茶壶,默默的下了楼去。
楼下的男人做菜手法娴熟,红衣女子下楼的时候,顾则笑这一行人已经坐下开始用餐。
真是好吃啊,这味道绝了。
说真的,咱冀北的东西是真难吃,这么正宗的烧烤味道,你就是把冀北的厨子全部挨个扇一遍耳光,他们也做不出来不是。
味道好,要是能再配上二两酒就更好了。
红衣女子一听忙道,有酒的,有酒的,几位爷想喝,我这就去给你们取。
进了后厨,拿了酒坛,掏了药包,正打算往里下药的时候,那做菜男子突然起身来拦住了红衣女子的手腕。
红衣女子好奇问道,你做什么?
做菜男子道,这帮人不好惹,我看还是放他们走为好。
红衣女子道,这药包一放,有什么惹得起惹不起的?楼上那俩不吃饭,总得喝水不是。
做菜男子道,楼上有位客人看着就同常人不一样,真正道行高深的,你水里加了什么,他瞧一眼就能全部发现,我们在这地方守了这么多年,还是别冒这个险。
红衣女子不悦的甩开做菜男子的手,她怒骂道,瞧你那怂样儿,这白楞楞的水,我就不信哪里来的神仙还能瞧出什么花儿来,今天这单买卖必须做,旁的不说,就楼上那穿的跟棵青葱似得那货,眉眼身段任谁看了也是受不住的,咱们抓了人送去给宗主,宗主一高兴,还能遣了我们两个守这破地方吗?
第31章 暗香无夜宗(1)
做菜男子伸手想拦,可那红衣女子实在是走的太快,他伸手去抓,却还是抓了个空。
顾则笑吃肉吃的痛快,左手一只猪大排,右手大喇喇的正想要倒酒喝,脸上的笑意藏不住,毕竟吃肉实在是件让人开心的事儿。
酒盖被掀开,浓香四溢。
顾则笑只闻了闻,便一脚踩中板凳,他起身道,这可真是好酒啊,小爷我在皇都城,在冀北都没闻过这么香的味道,大家一起举杯,让我们共襄
盛举二字没能出口,二楼便兀自传来一声惊天巨响。
顾则笑甚至还来不及回头往上瞧,那红衣女子便被一道强力击出,破栏而下,直接砸到了顾则笑吃饭的这张桌子上。
桌子被砸碎,人也重重落了地,那红衣女子双目圆睁,脸上的表情惊恐的要命,嘴角溢出大滩的血迹来,浑身上下却是一动也不动,像是已然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所有人都抬头朝上看去,那做菜男子自然也不例外。
只见二楼黑气环绕,虽不知出了何事,但是直觉不妙,做菜男子起身便想逃出这屋子。
可就是这一个转身的瞬间,一道黑色藤蔓自上而下,直破了厨房高墙,目标明确地卷中了那做菜男子的腰身,然后往上一抬,又重重的朝外摔出。
好强的气息。
做菜男子刚刚感叹一声,便被这力道甩出,拿自己的背脊砸破了墙面,摔到屋外的草丛之中,嬴嗣音速度极快,做菜男子几乎是全程毫无还手之力的就被人轻松牵制。
四周黑乎乎的,鼻息里能闻到青草混着血腥味儿,嬴嗣音背后有些暗黄色的灯光,都是从那堵破墙内透出来。
孝,孝文侯,嬴嗣音
无需武器,单单凭借自己浑身杀意也能将对方踩在脚底摩擦的人,全天下,大抵也只有嬴嗣音一个了。
做菜男子抬头,看着眼前气势逼人的那男人,明明什么都没做,这股子黑气却是压迫到自己五脏六腑都要破裂开来的程度,嬴嗣音手指头轻握,掌心内抓着的是一柄由自己体内散出的内力聚起的一把长剑,剑锋直指做菜男子的咽喉。
顾则笑一伙人晚来一步,见嬴嗣音这也算是六年来唯一一次真想要自己动手杀谁的时候,同样惊讶不已。
他忙忙上前道,侯爷,这是怎么了?
嬴嗣音不理,只压低声音问了那做菜男子一句,暗香门,无夜宗,这六年还真是是把你们这些人胆子养肥了,敢在本侯头上动土?
做菜男子捂住胸口,起不来身,只能连连摇头求饶道,侯爷误会了,侯爷误会了,小的只是无夜宗门内安插在这山中驻守的下等子弟,并非知晓是侯爷大驾光临,所以这才犯了错,求侯爷饶命,求侯爷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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