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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熙熙,独为清寒来——未见山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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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寒道,你若是不愿意倒也无妨,从今往后,你住你有桃树的院子,重新给我挑一处更安静的地方便好。
    嬴嗣音眉头轻挑,眼里露出些笑意来,他大手一挥,揽住沈清寒的腰身,托着他坐进了自己的怀里,一手捻着对方的头发,一手掐着沈清寒的腰道,不喜欢桃树是假,想和我分房睡是真吧。
    第27章 冀北孝文侯(5)
    司马卫侯带着商落云,二人一路快马狂奔,总算是在第四日一大早赶回了冀北,从侯府门口跳下马来时,正巧赶上老管家安伯牵着绳子出门遛狗。
    要说这司马卫侯也许久不来,老管家突然瞧见,还当自己是眼睛花了。
    司马卫侯道,安伯,六年不见,您老这是认不得我了?
    自从六年前送嬴嗣音回了冀北之后,司马卫侯就再也没朝这地方走过,足足六年,若不是在侯府门口而是在哪个街边巷口碰见,那还真是认不出来的。
    安伯忙道,认得认得,司马大人今日如何有空回来,快请进快请进。
    商落云道,安伯对司马大人的喜爱,丝毫不少于侯爷,司马大人今日回来,的确也算是回了自己的家。
    安伯道,商大人说笑了,大家都是冀北的人,侯爷在一日,侯府便是各位的家,侯爷有一口饭吃,各位大人自然也都饿不死。
    司马卫侯毫不客气,他率先迈腿进了府门,摇着扇子道,上回本官给侯府送的那位少年,侯爷可还满意啊?
    安伯道,何止是满意,那简直是喜欢进了心窝子里了。
    商落云道,那少年的确俊美,不过侯爷同圣上对了,圣上可还在府中?
    安伯道,前几日同侯爷不知起了什么争执,气的犯了病,听说是心口疼的厉害,一时半会儿的走不了,所以就留在侯府休养了。
    司马卫侯道,侯爷在侯府吗?我要见他。
    安伯道,这倒是不清楚,若是不在房间,那大抵又是陪沈公子出门玩了。
    商落云有几分吃惊道,侯爷出门?他
    一个宅了六年都没踏出过府门口一步的人,出出门?
    安伯道,这沈公子不知哪里养得一身毛病,闹个脾气就得朝外跑,侯爷又不好晾着人家,便只能追出去哄,两位大人也别见怪,侯爷惯常便是如此。
    司马卫侯笑道,这我倒是知道,每回瞧他谈个恋爱我都想把那脑袋敲开,看看里头是不是全装的浆糊。
    安伯转了个弯,带着两人入了长亭,两位爷,这边儿请。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一路向里,却见前方有人群围在一团,熙熙攘攘,来来去去,个个都是慌慌张张还浑身沾着泥土的。
    老管家顺手拦住一个问道,这是在做什么,侯爷最讨厌府里头有人咋呼,你们这是不想活命了?
    那搬着石头的少年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大声回应道,就是侯爷找人过来的呢,那前头人更多,现在侯爷寝殿院子里全是土,几位爷还是别过去了的好。
    司马卫侯好奇道,院子里全是土?怎么?这侯爷和沈清寒动手了?两个人拆了房子?
    少年笑道,开什么玩笑,侯爷就是打自己那也舍不得打沈公子呀,是昨晚沈公子说不喜欢那棵桃树,侯爷今儿个早上让人把那玩意儿挖出去呢。
    什么?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出了这两个字。
    挖桃树?
    司马卫侯率先朝那院子跑去,商落云和老管家随后跟上。
    如果要说六年前的结束,那个时候嬴嗣音就该死的话,那这六年,撑着嬴嗣音活过来的,便就是日日看着,日日照顾着的那棵,承载了他无数希望与情感的桃树。
    挖?
    还真能说挖就挖?
    顾则笑平日里喜欢爬树,侯府上下的那棵树他敲中了都能翻一翻,可唯独是不敢碰这棵嬴嗣音视作生命的桃树。
    司马卫侯一众人赶到的时候,顾则笑已经目瞪口呆的坐在这个地方看了许久了。
    桃树扎根极深,被拔起大半,来来去去一百多号人,抗树的抗树,挖土的挖土,搬石头的搬石头。
    顾则笑目光呆滞,跟个傻子似得在那儿,目光之余扫到门口进来的司马卫侯之后,眼底这才恢复了一些微光,他开心的原地蹦起,一个箭步上前抱住了司马卫侯的胳膊,边跳边喊,司马哥哥,司马哥哥,你可算回来了,你快瞧瞧侯爷吧,侯爷疯了。
    司马卫侯绝望的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天,我这是赶走了一个嬴景文,又送回来了一个苏妲己吗?
    商落云问顾则笑道,侯爷不在府里?
    顾则笑答道,在啊,侯爷在南院陪沈清寒练剑呢,这么大的灰土,那矫情兮兮的沈清寒能在这儿呆吗?
    司马卫侯顿觉头疼,这送沈清寒过来,只是为了转移一下嬴嗣音对嬴景文的注意力,这怎的,怎的搞成了这副模样。
    今天要挖桃树给他挖了,那明天要他嬴嗣音去死,嬴嗣音那个混蛋白痴是不是还真得拿根绳子去上吊啊?
    不行,我先见见侯爷。司马卫侯着急转身想走。
    顾则笑拦着他道,司马哥哥,还是等会儿吧,你现在就算去喊,沈清寒不点头,侯爷他就不会走。
    看着这几个人就直接在门口这么聊了起来,虽说冀北侯府的人不用防,一个二个全是自己人,可安伯还是提议道,几位爷,移步侯爷寝殿再说吧。
    司马卫侯看看那桃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走吧。
    一进屋子,瞧不见铃铛,瞧不见什么芙蓉牡丹,书桌旁边放的是一缸睡莲,椅子旁边放的是一盆兰花,枕头有两只,一只是嬴嗣音的,另一只颜色稍浅,绣着的还是兰花图样,甚至于放置玉冠发带的木案上,有一大半也全是人沈清寒的东西。
    为什么说是沈清寒的?
    因为这司马卫侯虽然不知道沈清寒的习惯,但却是深知这嬴嗣音的习惯,别的不说,就那些精巧雅致的玩意儿,就是嬴嗣音平日里绝对绝对不会用的。
    顾则笑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有气无力的给其余众人添着茶,他道,麻烦了,麻烦了,虽然侯爷这回挖树也算是表态了自己和圣上的关系到此为止,可我,怎么总觉得这沈清寒来势汹汹的更可怕?
    司马卫侯皱着眉头不说话。
    老管家道,侯爷行为虽是反常,但我总觉得这行为像是带着几分刻意,要说这沈公子再如何漂亮,再如何讨侯爷欢心,以侯爷的脾性,也不该如此才对。
    商落云道,安伯的意思是,侯爷这么做,一是为了彻底摆脱和圣上这么多年的感情纠葛,二是为了暗示自己,没了圣上,他和别人也能过的很好?
    顾则笑看看你,又看看他,一脸的懵逼,什么什么什么?你们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司马卫侯点头赞同道,老管家说得对,哪有见一眼就喜欢成这样的,我看侯爷多半也是在用这种方式赶嬴景文走。
    顾则笑急忙道,打住打住打住,你们别胡说了,侯爷他又不是这几天才这样,那嬴景文来之前,侯爷就已经对这沈清寒言听计从了啊。
    司马卫侯一扇子敲中顾则笑的脑袋,骂道,你懂什么?心理暗示不明白?若是人前恩爱,人后不理睬,那能起的到什么暗示的效果?
    顾则笑抱着自己的脑袋,欲哭无泪道,可我就是觉得侯爷喜欢那个沈清寒嘛。
    胡说,这世上哪里会有无缘无故的喜欢,你知不知道侯爷和嬴景文以前是怎么在一起的?你知不知道那两个人,纠缠这二十多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六年前的皇权就摆在眼前,你以为他是怎么做到说放手就放手的?今天挖这棵桃树不是给沈清寒看,今天挖的这棵桃树,是侯爷特地拿给给嬴景文看的,
    司马卫侯说的信誓旦旦,尽管他同嬴嗣音认识的时间远不及嬴景文,可那几年发生的事儿,老管家算局外第一人,那他便就是局外第二人了。
    老管家点点头道,司马大人说的,便正是我这几日想的。
    顾则笑说不出话来。
    商落云更是一时无语,要说分析这嬴嗣音的私人感□□,他也确实不是特别擅长。
    没人说话,四周不知怎地突然涌起了一股寒意。
    顾则笑抬头,脸色突变,伸手指着那门口,惊慌失措的叫到,啊啊啊啊啊啊
    沈清寒抱着自己的翡翠玉柄长剑,倚在门边,见大家纷纷侧目来看自己的时候,竟还偏着头,露出了一个笑意来。
    哎哟顾则笑一个坐不稳,屁股往后滑,摔了个大墩儿。
    功夫倒是确实不错,这么悄无声息的能潜到司马卫侯身边还不被发现。
    司马卫侯望着沈清寒,淡定起身道,沈公子在此处多久了?也不和大家打个招呼?
    沈清寒答道,本想打招呼的,不过见大家聊的起劲,我也不好意思打断。
    司马卫侯道,大家玩笑话,沈公子可别上心。
    沈清寒道,司马大人这是把我当傻子?
    沈清寒站好,将长剑重新拿回手中,他迈步进了屋子,几位请移步其他房间吧,我今日练剑有些累了,想早些休息。
    顾则笑率先爬起来想往外跑。
    人家这样赶人,商落云和老管家也只好站起,倒是司马卫侯不紧不慢的笑道,沈公子累了,我们自然不好多做打扰,只是我家侯爷
    沈清寒笑笑,他道,当然是去找那位能来看他挖桃树的人了。
    第28章 冀北孝文侯(6)
    要不说是宫里出来的呢,装相抢男人的手段还挺高明,沈清寒全程冷脸瞧着那不男不女的公公,听他扯着个破锣嗓子慌慌张张的大喊,侯爷,侯爷,圣上呕了血,此时怕是有生命危险啊。
    这回装的挺像,没有之前那么冷静淡定的模样,又跑又爬的生怕嬴嗣音不信。
    司马卫侯说的没错啊,二十多年的感情,沈清寒活都没能活得了这么久,纵使是长了一张天仙模样的面庞,又如何抵得过人家二人的情深义重。
    嬴嗣音甚至都没再多看他的脸色,只轻轻一句,清寒,你先练着,本侯过去看看就回来。
    这一看,就是看到天黑也未归。
    府里头的好人坏人,合得来的人和合不来的人,好歹都是知根知底,坐到一处也能假笑着聊天的,沈清寒再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自己与侯府众人格格不入的事实,院子里的桃树被挖走,地坑重新填上了地砖,他就抱着剑坐在石阶上,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该做什么。
    报得了仇吗?
    就目前来看,沈清寒连个近身攻击的机会都没有,嬴嗣音这人实在是太敏锐,他像是能感觉到一个人起杀心和不起杀心的区别一样,哪怕是背对着,沈清寒只要一拿剑,心中稍微起些杀念,剑身都还来不及脱离剑鞘,便就听得他道。
    清寒,别闹。
    清寒,别闹。
    是啊,这些摆不上台面来的小把戏,在嬴嗣音面前可不就是闹吗?
    嬴嗣音是后半夜回来的,他回来的时候沈清寒已经钻进被窝里睡觉了。
    麻利的脱下外衫,拆掉头发,躺进榻中的时候还不忘伸手将沈清寒捞回自己的怀中,沈清寒是偏清瘦型的少年,腰带一解,便是个盈盈一握的手感。
    嬴嗣音埋头到他的发间深吸一口气,然后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
    沈清寒睁眼,背脊贴着嬴嗣音滚烫的胸膛,他道,司马大人和商大人来冀北了。
    嬴嗣音低声道,嗯,我下午瞧见他们了,你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嗯?又没好好吃饭?
    沈清寒将脑袋埋下一些,冀北的东西不好吃,不合我的胃口。
    嬴嗣音沉默,许久之后又才开口道,你喜欢吃什么地方的东西,我带你出去吃。
    沈清寒道,小时候,父亲曾带我去过一次幽州,我记得那地方有一种烧饼的味道特别好,很酥,很香,吃过一回,后来一直念着可也再没机会去过,好饿啊。
    嬴嗣音道,烧饼?
    沈清寒翻过身来,嬴嗣音没睡,就这么睁开双眼看着他,嘴角含着笑意,一双眼里尽是温柔。
    嬴嗣音又道,我还当你这样的天仙只是喝喝露水就能活,竟会喜欢吃烧饼这样的俗物。
    沈清寒道,我不是仙。
    嬴嗣音摸摸他的脸道,长得这么好看,不是天仙是什么?
    眉眼上挑,睫毛纤长,鼻梁高挺,薄唇动人,肤白胜雪,眼波流转,发丝柔顺这容貌身段真是夸一整天都不够的,嬴嗣音扪心自问,活了三十六年,这沈清寒绝对他见过的人中,最好看的一个。
    因为答应了人家要去幽州吃个烧饼,于是第二日,冀北侯府上上下下的仆人又开始忙活了起来。
    司马卫侯同商落云二人,出于礼数也实在是不好不来看看这嬴景文,犯心病是真的,毕竟脸色瞧着苍白一片不像是能装出来的模样,若真是要扣要杀,倒的的确确是个最佳的时期。
    几个人闲扯几句,假意问候,从嬴景文房里出来之后,司马卫侯的心情便一直很不错。
    商落云道,侯爷像是有上天眷顾一般,做什么都顺利,不想要的大鱼也硬是得自己往他嘴边送,若不是这些年的感情太绊脚,他倒还真是个天选之子的命途了。
    司马卫侯道,天选之子有什么用,自己不争气,人家老天爷让他做天子,他非得去做个多情种。
    商落云道,侯爷也是没办法,圣上以前是真对他好。
    司马卫侯道,人家为什么对他好,他心里就没点儿数?
    商落云道,世事无常,司马大人也别如此果断,以前的感情,说不准都是真的。
    司马卫侯嗤笑道,真什么真?再真,现在还不是抱着沈清寒逍遥自在去了?
    商落云道,司马大人昨日不还说,王爷不过是借他沈清寒去忘掉咱们圣上的吗?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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