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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只爱我的钱——季阅(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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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风一转,嘿嘿笑道:到时候掐准时机,你当当当上场,哎呀!刘副将啪叽一拍手掌,好一个英雄救美!
    韩将宗呼出一口气,微微扬起头来。
    诶,刘副将手肘杵了杵他,多好的机会啊,到时候重金酬谢、以身相许,既有了钱,又有了人,不正是咱们计划好的。
    破晓时分的天色昏暗冷淡,勾勒出来的人影深邃明显,轮廓清晰线条坚硬。
    片刻后,沉甸甸的身影动了动,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双眸陡然映上一点亮光,消息准吗?
    准。
    韩将宗冷冷绷着一张脸,将手里把玩抛高的小石子猛的扔了出去,眨眼间,最南头墙边一刻秃了一半的合欢树不要命的疯狂抖了起来,黄绿交接的树叶簌簌落了一地。
    韩将宗站起身来,下颌绷的很紧,眼中眸光似深渊:好。
    见他拿定主意,刘副将呼一声,呼出一口气来,同时又有些担忧:这骆少爷金贵,若是打斗中一不小心受了伤,那可怎么办?
    韩将宗高耸的眉骨微微一动,冷冷勾了勾唇,笃定道:不会。
    骆深到家后眯了一会儿,早晨家仆敲门叫起来去吃早饭,他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将那头痛欲裂的感觉压下去。
    收拾干净喝了碗热粥,头晕的熬夜感终于消退了一些,这才准备出门。
    江天起了一大早,就是为了过来堵骆深。
    骆深一出门,正看到他蹲在门边。
    骆深!江天立刻起身迎过来,似乎蹲麻了腿,走的有些瘸,隔得老远就嚷嚷:你昨晚夜不归宿啊?
    骆深立刻转眼往院内扫了一眼,江天顺着他目光看过去,骆老爷正在院子里种花。
    他立刻闭紧嘴,匆匆点头数次,才放低了声音说:我昨天想找你一起去街上玩儿,守门的说你跟韩将军一块儿去了,我等到你快天亮了都没回来!
    骆深指指外头的马车,示意他上车说。
    江天憋着一箩筐话,跟着他上了马车,一张嘴就是一连窜的质问:你跟韩将军去哪里鬼混了!整晚都不回来,你们该不会已经???
    他上下打量骆深一眼,觉得他面色倦怠十分憔悴,这更加坐实了自己的猜想,忍不住啧啧两声:这韩将军下手忒快了,你们才认识几天啊,你什么人品他都没摸清楚呢。
    不过如今社会风气开放,这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这也不是什么新奇事,尤其在时常夜夜笙箫的有钱人生活中,更是司空见惯。
    单看看每晚到辉煌楼里的众多公子哥儿们就可以窥见其中一二糜乱。
    骆深根本来不及插话,江天满脸好奇的问:那往后怎么着啊?这属于露水姻缘还是细水长流式的啊?
    骆深抬手示意他停一下,好笑道:就是回来晚了点。
    江天嗤笑一声,显然不太信。
    骆深揉了揉抽痛的额角,不大想搭理他,但是江天紧接着就说:他果然好约,早就说了,这种身居高位的最喜欢新鲜的,都是先上床,后走心,我没看错。
    骆深叹了口气。
    江天目光如炬看着他,在这□□裸的目光中,骆深再次长长叹了一声气。
    细长手指伸出来晃了晃,没有,我暗示过几次,他都没有接,并且还有些凶。
    江天一动不动看着他。
    骆深:暗示的真的很明显。
    江天看着他长腿胭脂唇,还有一双桃花眼暖气秀美,就这个劲儿,他只需要稍稍暗示,若是早就心中有意的男人就该不顾一切扑上去了。
    若是按照他说的暗示的很明显,但是韩将宗又不为所动,还有些凶,那
    噢,明白了。江天笃定道:他喜欢矜持的。
    骆深手里揣摩着色白暖手骨瓷瓶,眼神定在一个点上,不知在想什么。
    江天:那你就得重新计划了,因为喜欢良家子的男人最不好搞,一不小心就能踩到他雷区上。
    良久车厢内无声,外头传进来马车轱辘压在泥土地上的咯吱声可以断定已经走到郊外了。
    江天斜着眼觑着他。
    骆深终于长呼出一口气,轻轻道:乖巧懂礼貌,谨慎又克制,洁身自好晚出早归是吧。
    他沉吟片刻,接受了这建议,成吧。
    晌午将到。
    林边小径,树叶沙沙声此起彼伏。
    起伏的矮坡之下,隐藏着两道身影。
    韩将宗抬头看一眼天色,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要到了。
    他伸出手肘戳了戳旁边放哨的人,大刘。
    刘副将侧过耳朵来,韩将宗给他分配任务:待会儿,我去救骆深,你负责解决其他的。
    刘副将转过头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觉得这分配法有些不公平。
    韩将宗看了他一眼,刘副将立刻转回去继续盯着远方。
    怎么?四个山匪你搞不定吗?韩将宗问。
    行吧。刘副将点了点头,嘟囔道:嘴里说着不愿意,身体如此的诚恳。
    他余光看了一眼韩将宗身上的新衣裳。
    正好韩将宗也垂眸扫了一眼,我穿成这样可以吗?
    刘副将得以光明正大的打量他,十分可以,这件衣裳显得你腰身有力大腿结实,又不过分显壮实,总之身材很匀称。
    韩将宗放心的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这样,他食指中指并起来点了一下刘副将,认真的说:待会儿,我到了骆深身边,背对着你,你就装作不注意,朝着我挥刀。
    刘副将震惊看着他,以为他疯了。
    韩将宗收回手转而点了点自己肩膀尖处,从这里下刀,他反手扣了扣自己腰间一点,到这里结束,一刀,把我的衣裳划破,注意不要划到肉。
    刘副将:
    有难度吗?韩将宗问。
    有点难度。刘副将皱着眉说,然后伸手往身前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砍你做什么?
    砍我的衣裳。韩将宗强调了一遍。
    刘副将仍旧用力皱着眉,仿佛觉得他有点沉迷骆深不可自拔。
    我思考了一下,韩将宗一本正经道:得让他看看什么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刘副将恍然大悟的想:噢,双计齐下,英雄救美加美男计。
    第23章
    今日天色有些昏沉,温度也低,是个正儿八经的深秋天。好在韩将宗常年锻炼,因此穿的少也没觉得冷,反倒有些想出汗的意思。
    他伸出一手勾了勾衣领,左右一扯,略微松了松。
    刘副将余光一直瞄着他,看到这动作笑着诶一声,轻松道:这就看起来自在随意多了。
    凉风从领口灌进去,薄汗立刻干透,韩将宗总算舒服了些。
    刘副将:其实不必多此一举啊,如果骆少爷如你所说想勾搭你,你露不露肉没太大影响。
    你不懂。韩将宗盯着前方,表情郑重而严肃,森林荒山能烧起来,往往只差一把火。
    刘副将闭紧嘴,双全一抱,作了个佩服的姿势。
    片刻后,韩将宗盯着来路问:怎么还没动静?
    刘副将也有些疑惑,但是抬头一看日头,立刻翻了个白眼,还没到时间,别急啊!
    韩将宗沉默看着远方,刘副将一旦开了口就忍不住想说话,我觉得吧,还是不能进展太快,万一这骆少爷有什么猎艳癖好,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那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韩将宗静静看着前头,头也不偏的道:睡也睡服了。
    刘副将:
    有自信心是好事情。
    但是太过自信往往容易翻车。
    还是要等拿到钱之后,才能让他如愿以偿。刘副将叹了口气:男人啊,都是一个样,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尤其这种花花公子。
    与此同时。
    男人都是一个样儿,到手了就不珍惜了。宽大马车上,江天看着对面的人,皱着眉忧心忡忡的说:现在盛世安定民风开放,因为睡一觉就要负责的时候已然过去了。
    骆深静静坐在对面,轻轻闭着眼,脸上神情一动不动。
    诶,听见了没有?江天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膝盖。
    骆深缓缓睁开眼,无奈问道:你渴吗?
    江天:不渴啊。
    那你口干吗?骆深又问。
    江天本来没觉得口干,叫他说的下意识一吞口水,才发现嘴里一丝唾液都没有。
    骆深朝着车厢后头一个角抬了抬下颌,水。
    江天转身从角落里掏出来一个四方的布围包,打开才发现那布围足有一指节厚度,中间放着一壶水,伸手一摸那壁,温热暖手。
    江天掀开深扣儿盖子喝了两口水,发觉温热适口,刚好喝。
    他又牛饮一气,然后再次打量了一眼水壶,甚至还好奇的瞪起一只眼探到壶口观察了一下里头的水:这个好,大半天过去了,水还是热的,回头给我一个。
    骆深:下车的时候你把这个拿走吧。
    ?江天抬头打量着他,这是你研究的?
    骆深将手往外伸了伸,举起手中握着的汤婆子摇了摇,这不是一个道理吗?
    景泰蓝装饰的铜罐汤婆子里头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
    江天拉长声音哦一声,视线在暖手瓶和这温水之间逛荡数次,才恍然道:似乎是。
    骆深收回暖瓶揣回手里,双手窝到了斗篷中,继续闭目养神。
    江天把东西放在脚边以免一会儿忘记带走,撩起帘子看了一眼窗外,到小竹林了,再有半柱香就进城了。
    嗯。
    江天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他清了清嗓子。
    骆深无奈道:你都说了一路了,话多也不是这么个唠叨法。
    他不提,江天真没觉得自己话多,当下听他一提,回想一路说过的话,才觉得确实有些唠叨。
    江天张了张嘴,坚强的说:再说最后一句。
    骆深垂着眼睛撑着一条窄细缝隙看着他。
    既然你改了策略,那不妨再注意一点。江天往前探身离他近了些,认真的说:你就干脆
    哐当!
    外头马车骤然停下,里面二人没防备,均是伸手一扶车厢,勉强撑住了摇晃的身体。
    骆深周身浑然不动,脸上表情紧紧绷了一下,沉声问驾车的马夫:什么事?
    外头沉默安寂,一丝动静不闻。
    江天伸手要去撩门帘,骆深一把抓住那手臂,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眼中看到了凝重。
    今日因为要拉的东西很多,因此选了一驾双斗车厢,前面的坐人,后面的用来拉货。
    此刻他们身后跟着五百斤细盐,还有两万两现银。
    骆深放缓动作,慢慢从坐垫下头抽出来一个长及一臂的盒子,打开来,里头是两把裹着布的长刀并排放着。
    江天一见那刀脸都跟着白了,他无声道:干、干什么?
    骆深伸出细长食指,往唇上一竖,然后轻轻取出一把来递到江天眼前,示意他拿着。
    江天哆哆嗦嗦的拿在手里,额头脖颈上的细汗出了一层。
    骆深伸手要去拿另一个把,不料江天哆嗦的动作太明显,刀柄戳到了木棱上,登时得得得一阵乱响。
    骆深:
    说时迟那时快,耳边刀剑破窗的刺啦声紧跟着响起来,骆深猛然向下一按江天。
    诶!江天一个踉跄,顺着他手臂力道往下一趴,当一声脆响,牙磕在了钢刀上!
    啊江天捂着牙,声嘶力竭喊起来,啊啊啊啊啊
    骆深焦急偏头一看,没发现血,登时松了口气。
    外头却响起来一阵嘈杂声,有粗声人急切的说:大哥!他拿着武器呢!
    马车摇晃一下,门帘透出来缝隙来,骆深借着光一看。
    那身材魁梧的大哥腰缠裹带,一侧别着厚重大刀。闻言重重笑了一声,声音也不压着了,底气十足的说:叫的这么惨,这骆少爷也不是什么场面人,我还当是什么大人物,用得着我亲自出场。
    看他说话的语气,应当是受人所托。
    骆深记下这话,仍旧不敢妄动,透过寒风吹过撩起门的帘边缝,外头车夫的位置已经空了。
    骆深朝着江天嘘一声,等江天彻底收了声儿,才扬声问道:外头是哪位兄弟?在下乃太守府次孙江天,押解官盐路过此处,若是打搅了贵人重事,可以留下些买路钱。
    太守府?那脸黑背厚的大哥跟着念了一遍,眉头也紧紧皱到一起。
    旁边有人立刻说:太守府只听说过一个江潮,没听过什么叫江天的。
    骆深看了一眼江天,江天满眼惶恐,疯狂摇头,用口型说:我跟我大哥比起来确实没什么出息,但是也不至于透明到这种地步啊
    骆深眉目定在深邃眼眸之上,短暂思考过后,缓缓道:江潮是我大哥,这趟本该他来,但是恰逢他今日有事,就让我帮忙跑一趟。
    唇上的枫叶凉茶色随着开合的嘴微微展平,显现出一些明暗不一的神秘感来。
    骆深继续说:我虽然还未有官职,但是确确实实是江家的人,大哥若是不信,进城一问便知。脂头粉院,勾栏瓦舍,从深巷小娘到秦楼楚馆的头牌,没有不认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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