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过气天王——落落小鱼饼(8)
徐以青盯了一会,撑着床头起身。陶函却先他一步跑过去拉上,转头对徐以青说:你看,我拉上了。
房里瞬间变暗,只有床头一盏小灯,暖意融融的浅橘色。
陶函重新回到床上,抱着徐以青,两人并排躺着。他的手搂着他的背,轻轻安抚,低声耳语:窗帘我拉上了,没人会看我们。哥哥你看着我,你眼里只有我一个,行吗?
徐以青的双眼温柔又有魅力,和一些难以言喻的忧郁。细看他的瞳孔,眸色比常人略浅,带着棕色,反而深邃。
你把自己交给我,我来主导,相信我一次。陶函捧着他脸,对了哥哥,就是这样。
先是陶函主导,但很快徐以青掌握了主动。
温柔的恋人,从嘴唇到手指都温柔柔软,陶函很快就沉溺其中。
说实话,他自己也有那么些许的不自在。
但徐以青像流动的水,终于把他也融成了水。
函函。徐以青低头亲吻他,别人看不见你这个表情,对吧。
看不见。陶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表情,只有哥哥能看见。
临到最后那一关,徐以青明显犹豫了。
他下意识抬头,左右看了一下。陶函把他的脸抓着往下,迫使他看自己:别东张西望的,看我。
我徐以青低低吐出一个字,而后挣开陶函的手,撑着双臂,垂头看着他的身子。
陶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手从两侧滑落成大字形,轻轻叹了口气。
还是不行,失败了。
高大的恋人慢慢退后到他身下。陶函在床上,手肘压着眼睛,另一只手轻轻抚着他的头发,愉快和痛苦让他感觉到自己手臂上湿漉漉的一块水渍。他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为什么会让他默不作声地流几滴泪。
哥哥,好了好了陶函艰难地说,徐以青却没有停,他挣扎了两下,流着泪喊,好了,我说可以了!!
徐以青抬起头,慢慢又爬回来。陶函气喘吁吁不看他,头撇向另一边,徐以青身手有些手足无措地给他擦了些眼泪,把他半抱起来:对不起,怎么哭了?
被你活烂哭了。陶函没好气道。
好了,开玩笑的。陶函揉了一把他头发,哥哥,问你个问题。
嗯?
你想和我住吗?
徐以青愣了一下。
可以拍戏之后再答复我。陶函说。
我会想想,好吗?徐以青亲吻他,拍完戏,我也把所有关于我的告诉你。
拍完戏像个界限,像个flag。
他俩都把这两个月当成某种冷静期一样的东西,在这期间思考和规划,把之前称作过去,之后设为未来。
陶函上午把课换了出去,下午回了学校。上完了课,陈珏和于梓连在外面等他。
他要和你道歉。于梓连指着旁边一脸没脸见人表情的陈珏,说请你吃饭。
行啊。陶函松松领带,哪个食堂?
火、火锅。陈珏对他鞠躬,谢谢老师,昨天麻烦老师了!!
陶函想着晚上也没事,但和学生晃荡出校园总会有点非议。他想了想,让陈珏和于梓连去他教师宿舍吃火锅。
冬季宿舍里,一个不大的火锅,三个碗,切好的食材整齐码着,把底料倒进去等火锅煮沸。
等待时间,陈珏看向陶函:说了请老师吃饭,结果还占用老师地方吃火锅
你也不是故意的。陶函也不知道陈珏怎么和于梓连解释的,索性也不问。
不过老师陈珏用手捂着头,喝酒真的不舒服,我隐隐约约还记得,我怎么和我男神打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徐老师前期 真滴有点弱=x=
请不要放弃他 他真的是个攻
第16章
陶函掀起眼皮:怎么打起来了。
忘记了陈珏挠挠头,奇怪我真的觉得那就是徐以青。
于梓连长腿踹了他一下凳子:还喝不喝酒了!
不了陈珏诺诺道,我写检查保证。
陶函乐了:你还写检查?那你写深刻一点,要不把你和偶像的打斗过程也写下来,让我们都看看。
陈珏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不说话了。
于梓连手撑着头,拿筷子无聊沾着水在桌上画画:陶老师,马上过完考试周就寒假了,系里想搞点寒假出游,你想不想一起?
陶函向来不喜欢这种活动,往年在国外,他逢假期出游都是自己一个人,哪怕去语言不通的国家都不想和人作伴。于是想不想直接拒绝:不想。
假期出游调研学院会给调研经费,但前提是有老师肯带团监督。于梓连说,我们问了好俩老师都不肯,你是最后的希望了
是啊,老师,我们可穷了,调研经费都申请下来了!就差个老师了陈珏帮腔道。
陶函可算知道这顿饭的第二目的了,看着俩狗腿子往自己碗里拼命夹涮肉,筷子一放,问:几天?
就五天!于梓连说,都是男生。
想去哪儿。陶函问。
去重庆。陈珏说。
陶函无奈道:行吧。
于梓连和陈珏互相看看击了个掌,于梓连把锅盖掀开:就知道你会答应,我们陶老师上道上道~
陶函哼了一声,看向于梓连,于梓连,出门要带队吧,我现在就跟你说好了,出门之后所有队都你组织你带。
啊??于梓连马上怂了,我错了老师!这么麻烦的事情别找我!
那这么麻烦的事情也别找我。陶函说。
于梓连马上没声了。
我第一次看见于哥吃瘪。陈珏笑起来,他真的只服你啊老师。
我也服他。陶函对他竖起拇指。
三人挤着个矮桌吃得热火炒天的,于梓连和陈珏穿着一黑一白两个毛衣,额头都有层汗。
陶函穿着下课时候的衬衫和v领背心,手腕上挽起露出硬朗的小臂肌肉。丝毫不顾自己浑身上下快上万的行头沾了油了,吃完搁了碗,摸摸肚子掏出手机。
你俩帮我看看。陶函拿出手机,点开那个黄底红眼睛的app图标,一手撑着自己大腿一边倾身,这个微博这个东西怎么用?
于梓连满嘴都是肉:老师你这个动作
怎么了?陶函看看他。
特别像我爸找我看不懂的软件
陈珏忍不住笑出了声,偏着头抖肩。陶函把手机一放,看着于梓连,于梓连往后钻到陈珏的身后连忙道:我错了,别打脸
废话那么多。陶函说,赶紧帮我看。
我帮你看吧。陈珏凑过去,你注册完了,会问你想关注谁,你喜欢音乐就多关注点音乐喜欢电影就多关注点电影喜欢运动多关注点运动。
哦陶函点点头,他说,你们都关注谁啊
他男神,他墙头。于梓连说。
墙头?陶函皱眉表示不理解。
墙头可以很多个,徐以青只有一个。于梓连帮着解释。
陶函嗯了一声,假装漫不经心说:那我先关注一下你这男神吧。
老师关注我啊,我们互关。陈珏说。
哦陶函想着估计就和加微信差不多,点开来关注了一下陈珏。
你这id啊特别像僵尸号。于梓连在旁边看着说。
僵尸?陶函觉得自己现在对年轻人的话题特别理解不能。
就是你把你这用户吧啦吧啦吧这串数字给改了,改成个正常微博名行么?于梓连说。
陶函总算听懂了,然后直接改了个陶函。
还显示用户名被占用,陶函继续改,改成了陶函TH,通过了。
我天。于梓连手拍额头,你还真耿直,用本名混微博啊。
徐以青不也是本名吗?陶函莫名道。
于梓连觉得自己解释不清了,和陈珏嘀咕:我收回我之前的话,陶老师比我爸还费劲儿的
可是陶老师现在是网红。陈珏说,要不让新浪去加个认证,网络红人什么的
你可饶了他吧。于梓连笑得抖肩。
吃了聊了到九点,陶函把两个祖宗打发走,开着空气清新剂开着窗吹,觉得自己脑子可能被雪水泡了才在宿舍里折腾吃火锅。
他打开微博,翻了翻除了那俩祖宗外的唯一一个关注。
从上至下,一点点开始慢慢翻起了徐以青的微博。
第17章
徐以青的微博更得不频繁。
上一条还是一个多月前转发的一条公益项目微博,没什么特别的内容,只有干巴巴四个字转发微博。
其他的也仅仅是转发关于星阁娱乐,也就是徐以青的经纪公司的一些其他艺人的微博,发专辑了转一下,演唱会了转一下,新戏宣传转一下。
再往上翻,陶函觉得自己没翻几下就翻到了快近一年前的时候,徐以青因为和自己接吻的照片流出被po得全网都知道,他发布的一则声明。
陶函看着那冷冰冰的,一看就是经纪公司公关口吻的声明,里面写着恳请不要过多关注艺人的私生活多关注作品,下面评论却竟然有十几万条。
有说不要给徐天王太多压力的。
有声援性向不可作为评判一个人好坏标准的。
有喊他诈骗,欺骗粉丝感情的。
也有人支持人肉出他的对象的。
下面还有人骂那个说人肉的人。
总之,温暖的恶臭的平淡的形形色色的评论在这一条声明之下,一个字一个字在陶函眼里烟花爆炸般地逐一出现。
他翻这十几万条评论,真的是一条条逐字看过去,不知不觉看了一个小时,心里复杂难受,像是被闷在了个密闭不透气的空间之中,胃里还有些泛恶心。
他有时觉得,自己这些年远离网络活得和个老年人一是件非常正确的事情,你永远不知道屏幕对面是个怎样的人在中伤着你。
徐以青每日面对这些,是个人都要抑郁。
陶函抬手捏了捏眼睛,继续往下看去。
撇开了这条微博向下看,就是徐以青一年多前在健身房打卡完的自拍,还流着汗水的脸,微微扬着下巴,还有点青色的小胡渣在下巴上。
和友人偷偷一起去看好像是他们公司其他艺人的演唱会,两个人在黑暗里举着灯牌自拍,像素低又晃眼。
半夜三点睡不着觉,长篇大论地写一首外文歌的评论,写得还挺像模像样的,有点感性。
在新戏现场,穿着古装自拍,被粉丝发现右手明显的伤痕,还转头安慰粉丝没事。
两年前上海下雪,徐天王还去雪地里做作摆拍过。
不过挺好看的。
自信耀眼的男人,笑起来嘴角边会有迷人的弧度,穿黑色温和优雅。
还有每年年底,徐以青第一年发了一张在台上领奖时举着的奖杯,上面写着最佳男歌手,纷纷扬扬的金色碎屑在他的身边定格,他被舞台的灯光勾勒了一张金色的轮廓,四年前的那天应该是他第一次拿歌王,至此之后每年他都会转发这条微博,说:明年还要继续努力。
一年前的那声明仿佛一个分界线,关于徐以青的人生就从这里开始往后,变成了无聊的转发微博,在这条声明之前,陶函逐渐看见了一个他好像觉得正常又亲近的徐以青的生活,还有那带着些小骄傲的明年还要继续努力。
他总算有些隐隐约约觉得,徐以青这年给他不一样的感觉是什么了,他的自信和耀眼被眼里散发的忧郁逐渐磨没了。
陶函把手机丢到一边,仰躺着叹气。
他抬手关了灯,着黑暗中睁着眼。
小时候去国外,从小到大受的教育都是遇见事情了自己解决,尤其是他这种直来直往的人。读书不好就死命读,语言不通就死命学,只要有心一定可以达到目的。
但娱乐圈和演艺事业毕竟是他完全不懂的领域,他几乎没有办法去帮助到恋人,或者说弥补恋人。
这是他难受的根源。
像藤蔓一直扼住他喉咙,不能挣脱和向前的束缚。
尤其是今晚不知不觉都看了三个小时,看见了恋人曾经的这些对外的形象和无法忽视的人气,又渐渐觉得心痛起来。
又有点想他了。
陶函重新把手机拿起来,拨通了手机。虽然这个点也不指望恋人会接电话,但他还是想打打,哪怕听段嘟嘟声也好。
但电话却通了。
喂?徐以青声音里有压不住的惊喜,函函你还没睡啊?
嗯。陶函捧着手机应了一声。
在干什么?徐以青问。
在想你,哥哥。陶函说。
徐以青笑了一声:好巧,我也是。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