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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升沉——落淮(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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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吗,若那时我三哥还未出去历练,他去年家,我定是也去了的,可我似乎并未见你?
    谁知道那时候你去哪了,再说,哥哥,就算见了我,你也不知我是谁呀。
    那倒也是。
    说说笑笑之后,将达山顶之时,两人已经没有闲情逸致再讲话了。高处不胜寒是真的,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也是真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略微平整的土地,年却升往上一坐,就再也不想起来了。
    在这种事上姜冬沉总是很惯他的,于是拍拍地上灰尘,并肩坐在他身边。年却升往姜冬沉身上一歪,喘气道:你说我们这时候是不是该再来一壶小酒,感慨一下不畏浮云遮望眼什么的?
    姜冬沉语气也有些轻喘,微微笑道:你和我学诗倒是学的不错。
    年却升道:你说那猫妖,长得比猪还大,这么高的山,它是怎么上来安家的?
    姜冬沉十分现实: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它就比平常的猫大了一两倍而已。
    年却升道:所以它才非比寻常啊。
    歇了一会儿,两人一举登上山顶,年却升小心向下望去,嘶了一声,小声道:情况不太好。
    这一面的山坡垂直向下,离峰顶约有三四丈的地方悬浮着一扇掩着的门。这门荒诞而诡谲,刻着古老迷乱的花纹,让人看了不住眼花,门的两边,是两堆森森的白骨。
    姜冬沉丢了一块石子下去,那石子透过门落入崖底,年却升皱皱眉,欲待尝试将石子附上灵力投去,突然姜冬沉袖上的标记开始急速的转动起来。转了约有几十圈,突然定住,直直地指向两人身后。
    年却升顿觉不妙,忽起一阵阴风,年却升一把将姜冬沉扑在地上,同时用手挡在姜冬沉脑后。姜冬沉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见一只巨大的黑猫以惊人的速度从两人头顶飞跃过去。年却升呼了一口气道:好险,差点被这家伙推下去。
    姜冬沉没有讲话,年却升又道:哥哥,你说这猫从这么高的地方跃下去,这会儿也没听见响声,它会不会已经凉了?
    姜冬沉有些别扭地移开目光,偏了偏被死死压住的身子,打结道:你先起来。
    年却升本想在多赖一会儿,但既然姜冬沉下令,事情又紧急,还是乖乖起来了,顺便拍拍姜冬沉身上尘土,姜冬沉心神未定,小声道:门那扇门
    低头一看,悬在半空中的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里面黑不见底,却没有半分怨气和杀气,年却升抓住姜冬沉的手:哥哥,我们进去看看?
    姜冬沉点头,年却升嘱咐道:哥哥拉我拉的紧一点,小心。
    说完,便一同跃入那扇古怪的门。
    眼前柳暗花明。万紫千红之中,是一条笔直的长街,但又和往常有些隐隐的不同之处。不是有一两行人穿街而过,静谧而安闲。年却升一眼望见长街尽头的房子和山,咦了一声,随后拉住姜冬沉道:哥哥,完了。
    姜冬沉道:这儿好像是原城,有什么问题吗?
    有啊,问题大了,让原蝶看到哥哥的样子,咱们还能不能出去了。
    姜冬沉避开这个话题,我们为什么会到这儿?
    袖上的标记忽然隐去,四望无踪,无从寻找,这时有人唤道:年小公子?
    年却升神经正紧绷,突然被点名,吓的一哆嗦,回头望见是原忘,松了口气,致礼道:原忘姑娘。
    原忘打量姜冬沉一番,问道:这位是年小夫人的哥哥?
    说来话长,这不是年小夫人的哥哥,这是我哥也不对,这就是年小夫人。反正一句话讲不清楚,你小声一点,我们有事在身,一会儿就走,你别让原蝶姑娘
    年小公子!!原蝶在远处叫道。
    年却升一扶额,对姜冬沉道:完了。
    原蝶这一声怕是在长街尽头的原慈都能听见,原蝶一阵风一样地跑过来,欢呼道:年小公子!你来看我们啦!年小夫人怎么啊!这小公子生的好生俊朗,这是谁!
    此时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聚满了人,原慈循声赶来,见状惊讶道:姜哥哥?
    年却升一眼都不愿让姜冬沉多分给原慈,专心向各位姑娘解释了来龙去脉,姜冬沉一言不发,原蝶埋怨道:好你个年小公子,瞒我们瞒的好苦。
    年却升道:你们原城主也在瞒你们,可不能全怪我啊。
    原蝶突然神秘兮兮小声道:那他还是年小夫人吗?
    姜冬沉没料到话题是这样的展开,倏地看向年却升,似乎想警告他不要胡说,年却升果然不负众望,同样神秘兮兮地小声道:是啊。
    神秘倒是十分神秘,可声音却一点不小,这群姑娘全听见了,并且整齐地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哦
    姜冬沉羞赧无比,转过头去,藏在年却升身后。原慈像看幻景一般看着姜冬沉,姜冬沉自知解释不清,于是便不再辩解,只向年却升小声道:正事,正事。
    年却升这才想起还有正事,忙转向姑娘们道:姐姐们,你们见多识广,在下有一事请教,不知可否为我讲解一二?
    姑娘们自然答好,年却升便接着描述了一番那扇古怪的门,问道:我们毕竟是为了那妖物才入那扇门的,现在我们到了这里,接下来该怎么办?
    姑娘们一片哗然,此时原慈轻声道:三折门。
    那是什么?年却升道。
    抚花曾对我讲过这个。三折门,顾名思义,经三折而至所望至之地。方才听你讲,许这是第一折 ,你们要再经历两处,才能到那猫妖所居之地。
    姜冬沉在年却升身后开口:那那只猫妖,不也应经历三折,为何现在不见踪影?
    原慈以公徇私,借此机会用音温柔如水:那门毕竟是它设的,三折门传送的地点必有它为第一意愿。
    年却升心中不爽,哼道:多此一举,明知躲不过我们,经什么三折。
    有许多人会死在这三折里,年公子,你多加小心。
    年却升不甘示弱:多谢原城主好意提醒,您多虑了。
    众人不知这二人因为什么就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吵起来,姜冬沉无奈至极,拉住年却升道:阿升,不许无礼。
    年却升这才停下来,姜冬沉怕他问话两人又要争吵,于是自己向原慈道:原城主,这既是第一折 ,那接下来门会出现在哪?
    原慈一脸歉意道:抱歉,我也不知道那扇门会出现在何处,现在枕梦山已平静许多,不若我上山问问抚花?
    姜冬沉刚要谢绝,请她不必麻烦。抚花便不知从什么地方过来,问道:慈儿,我去你那寻你要的衣物,你放在哪了?
    原慈回过头来,歪头笑道:在我寝室呢,一会儿我去取给你吧。姐姐,我有两位朋友被三折门传送至此,姐姐可知三折门的第二折 何时出现?
    抚花这时才发现年却升和姜冬沉,互相致礼后,抚花向姜冬沉笑道:呀,变回来了?
    姜冬沉不知如何作答,原蝶不满道:原来你也知道!全在瞒着我们。
    抚花笑笑,继而接下原慈的话道:三折门的出现主要还是靠入门者的意志和设门者的意愿。我不好说它们什么时候会出现,但是时间一定不会长,二位公子,先等等吧。
    年却升微微皱眉,又笑道:这是不是叫,缘分到了,它自然会出现?
    抚花道:正是。
    抚花似乎一点也不关心他们入这个三折门干什么,仍然和原慈纠结她衣物的事。原蝶却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突然而来的兴致,叫道:快快快!年小公子,趁那门还没出现,你快给我们讲讲你和年小夫人的故事!
    年却升哭笑不得:哪有什么故事,不讲。
    姑娘们集体抗议,就连抚花也道:上次在枕梦山,你们的梦我可都看到了,不许不讲,你不讲,让姜公子讲。
    闻言姜冬沉一惊,下意识退了半步,年却升却喜道:是吗,抚花!你看到了!他做了什么梦你快告诉我,他死活都不对我讲!
    姜冬沉十分无奈,不满道:阿升!
    原城的姑娘最是会煽风点火,一个接一个异口同声地喊道:年小夫人脸红了!年小夫人做了什么梦,抚花你快讲快讲!
    趁乱年却升转过头去,贴在姜冬沉耳边轻轻说道:哥哥,看来你也有事瞒着我啊,是让抚花替你说,还是你自己如实招来?
    姜冬沉十分窘迫,左右为难,低下头小声道:我等我们回家,再告诉你。你快别让她们说了。
    真的?都告诉我,不骗人?年却升笑道。
    不骗你你快去别让她们说了,快点。姜冬沉越讲声音越小,双颊简直日出江花红胜火。年却升笑他可爱,转向原城的姑娘们道:好了姐姐们,打住打住。你们给年小夫人留一点面子好不好?不要讲了,我怕他回去要和我赌气,不让我进家门啊。
    姜冬沉顾不上细究年却升说了什么,也顾不上在原城姑娘们心里,自己的形象已经到什么地步了。只想着快点走快点走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或许三折门听到了他内心的祈愿,倏地出现在人群之后。姜冬沉赶紧摇摇年却升的手臂,年却升便道:姐姐们,下次有时间我们再一起来拜访,先告辞了。
    原蝶一如既往地欢快愉悦:下次来了再讲你们的故事。
    年却升笑了:可别这样说,要不他一辈子也不叫我带他来原城。
    原蝶毫不在意,和姑娘们一起挥挥手道:年小公子年小夫人再见。
    年却升点头谢过,拉着姜冬沉转身跨入三折门。
    第27章 三折门2
    眼前是一片荒山野岭,树木残败,死气沉沉。
    不过并不是身置其中,而是透过窗子望见的景象,屋中漆黑一片,怨气极重。屋子正中存放着一口老旧的棺材,散发着阴森而诡异的气息。
    年却升一到这里便敛去了在原城时的欢悦神情,面色凝重地拉过姜冬沉的手,略有不安道:哥哥。
    姜冬沉应声,轻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年家靠着后山的禁器室。年却升沉声道,年家四个紧器室中,最偏的一个。
    禁器室中存放的禁器大多附着很深的怨念或诅咒,没有人敢轻易动用他们,连将他们放在同一处都不敢,这固然是人之常情。禁器,顾名思义,多半是曾是什么人走火入魔,或者是失控进行过大范围杀戮。其上封着一层又一层的封印,分开搁置,生怕他们产生共鸣。
    姜冬沉闻言,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在这儿
    年却升眸子里写满了无处安放的落寞,双手抚上陈旧的棺木,低声问道:哥哥,你可知道这儿为什么会安置棺木?
    姜冬沉不知,年却升便接着道:年家的后山,有年家世世代代成员的陵墓。每五年或七年修整一番,将陈旧的棺材取出来,换上新的棺材,再从旧的棺材中选出怨气最重的四个,镇在四个禁器室。
    以灵镇灵,以怨治怨?
    正是,这些年年家把全部心思放在白月光上,禁器室还算平稳,年家的陵墓已近十年没有修整过了。每一具旧棺取出,并选为镇怨棺时,都要以封印封棺,随后被家仆抬到这里。这具棺材就是如此,它在这儿呆了已近十年了。
    年却升忽然苦笑,神情复杂地用手轻轻抚摸着棺盖上腐朽的纹路,沉声道:哥哥,你可否愿意听我讲讲这个故事,关于我?
    姜冬沉望着这样忧郁的侧脸,心忽地一疼。
    年却升闭了闭眼,便开了口:大约在我八九岁的时候,天赋还未显现,年家待我只有冷漠和不喜欢,没有后来的苛责和残忍。年家弟子中颇有几个仗势欺人的,他们瞧我不受重视,没有父母维护,便总是用各种方法捉弄我,取笑我,并以此为乐。
    年却升转头望向姜冬沉,目光无奈而讽刺:你能想象吗哥哥,我这样一个桀骜不驯轻狂恣意的人,在这事发生之前,一直懦弱的要死。他们捉弄我,我忍着,打我,我还是在忍。我甚至总是对年家,对年风龄抱有希望,我始终默默又无闻,从不生事,也不对那些恶劣行径做出任何反抗。但这件事发生后,我所有的希望就都破灭了。
    有一日,我在房间看书,突然年家几个飞扬跋扈至极的子弟踢门进来。为首的叫做年殷,年殷说:年却升,我在后山看见你母亲了,你还在这儿看什么书,快跟我们走,我们带你这个没娘养的小孩儿找你母亲去。
    我自然不信,许多人都告诉我我母亲是生我难产死的。她本就是那样离世的。我坐着不动,同时心里又生出一两分希望,就那样望着他们问:真的?
    他们说自然是真的,可我还是不信。一来二去,年殷就烦了,和年家几个弟子一起把我拖到后山的陵墓去,龇牙咧嘴地冲我笑:你去看看那口棺材,那里面是不是你的好母亲?
    我那时心里又惊又怕,生怕他们说的是真的,又生怕他们说的不是真的。我从未见过我母亲的模样,年家陵墓中有法界,可使尸身不腐。我心中隐隐有一丝希望,便半信半疑走过去了。那时候我比同龄人要矮些瘦些,那棺材极高,我扒着棺沿使劲踮脚,也望不见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年却升像是难以启齿,却又极想把话说下去,姜冬沉忙握住他的手,他才开口道:年殷嬉笑道:怎么小孩儿,够不到吗?要不我们几个帮你一把?我才知有诈,为时已晚,年殷就和那好几个人一起一起将我推了进去。
    那是口空棺,可我实在害怕,使劲拍打棺木叫他们放我出去,可他们没有。他们盖上了棺盖,接着就跑开了。棺盖从里面打不开,我的视线变黑的那一刻,我的心也就塌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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