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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升沉——落淮(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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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赋神术?姜冬沉问道。
    对,就是寿命短得很,只有一炷香,还没有杀伤力。
    可我记得它早就失传了啊。
    是失传了。也是我小时候在书志楼残卷上看到的,觉得好玩,半猜半蒙学的。年却升转头一笑,回头教你啊。然后他拍拍在地上乱跑的小人,进去吧。
    姜冬沉其实很想问问他在书志楼待那么久到底是做什么,但见年却升两指抵在太阳穴上闭上了双眼,知他要看那小人在洞里的视野了。叹了一口气,还是没问。
    化石了。年却升道。
    什么?
    那小人,化成石像了。地上好大一个阵法,幸亏我们没进去。一二三四五六七好多石像数不清了。
    年却升睁开眼,吹熄了手上的法力,对姜冬沉道:那些石像应该就是上山的道士,没死,若是被还了心魄破了石,还是能活下来
    却升!小心!姜冬沉突然喝道。
    年却升刚想问发生了什么,忽然一把剑抵在了脖子上,剑刃雪白,黑气萦绕。年却升已猜到了是谁,于是一只手打手势让姜冬沉不要靠近,另一只手轻轻一抖,从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被他悄无声息地握在手里,没有动作。
    何人。俦侣冷声道。
    年却升却笑了一笑:别那么凶,我们坐下聊一聊啊。
    喉间的剑刃一紧,仿佛要当即把年却升的喉管割断,使其尸首分离一般。年却升不动声色,嘴里委委屈屈地道:俦侣,你凶死了,从前你可从来不这样的。
    像是被唤醒了什么一般,俦侣一怔,手上的剑也不再向他逼近了。年却升看准了这机会,手里的匕首迎上去,当的一声把归期荡开,自己退了几步躲在姜冬沉后面道:哥哥,我没有剑,这次可要看你的了。
    不用他说,姜冬沉已拔剑相迎,两道剑光一黑一白,叮叮当当地相击。姜冬沉出剑极有技巧,在不伤害俦侣的情况下步步紧逼,极快极稳。年却升不曾用剑,还是被这样精湛的剑法惹得移不开眼,拍手称赞道:好,好剑法。没想到哥哥看上去像个斯文书生的,剑法竟也这样精湛。
    那是自然,读书习武,我家都是这样的。姜冬沉手上持剑的动作刚硬,语气却极温和,方才你可吓坏我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吗。年却升一笑,哥哥你剑真漂亮,有名字吗?
    姜冬沉道:东南枝。
    年却升还没来得及称赞,归期忽然一改方向直向姜冬沉刺来,姜冬沉惊险避过,年却升不敢再分他神,呼了一口气,道:哥哥还是快点制住他吧,我们引怨气要紧。
    好。 姜冬沉手上灵力一聚,东南枝瞬时灵力流转,当的一声抵在归期剑柄,辅一用力,两剑双双飞出。俦侣被这灵光震退了好几步,眼里的杀气更浓,还未动作,姜冬沉左手便抛出一把折扇,那折扇在空中骤然变大,随即狠狠压下来。
    俦侣动弹不得,手中又失了归期,双目红的骇人,狠狠盯着年却升和姜冬沉。年却升走上前无奈道:我们是在帮你,乖一点好不好?
    他用匕首在左手上取了点血,又去捉俦侣的手,为了安知,相信我们一下吧。
    听到这个名字,俦侣周身一震。
    安知?俦侣语气转缓,带着迟疑。
    对,安知。他可能出了点小意外,正等你去找他。
    俦侣看着年却升,半信半疑地伸出手,任他在自己手上取了一点血,道:你若是骗我,我就杀了你。
    好,杀我杀我。年却升哄着,边把这两点血融在一起,嘴里默念道:以血为媒,愿以怨气上身,速速而来,不得有误。
    话音刚落,一阵黑气便从俦侣的七窍中缓缓溢出来,宛如女鬼阴森的手一般,以一种柔媚的姿态狰狞地向年却升爬去。
    俦侣眼里的猩红渐渐褪去,那些黑森森的怨气仿佛害怕自己会没有栖身之所一般,争先恐后地向年却升的口鼻爬去,引起年却升一阵咳嗽,满脸痛苦。姜冬沉忙上前去问他可还好,年却升说不出话,只连连摆手。过了半晌,那怨气终于全引干净。姜冬沉忙去探他的灵脉,一脸担忧道:你感觉如何?可需要我
    嗝。
    撑死了。年却升委屈道:多大仇啊这是。
    姜冬沉无奈道:今日,你可是吓了我两次了。
    年却升此刻的脚步还有点晕乎乎的,摸索着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对姜冬沉勉强一笑道:我没事,让我自己坐一会,那怨灵要和我说话了。哥哥你比较温柔,去安慰一下俦侣吧。
    姜冬沉知道他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不会减轻他的痛苦,只会适得其反地让他分神,于是他柔声道:我相信你,有事叫我便是。
    身后传来一个怯弱的声音:我是不是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了?
    俦侣的眼神已变得清明,眸子里猩红尽数退去,姜冬沉转身撤了压在他身上的折扇,温和笑道:怎么会,错不在你。
    你们方才说要带我去找安知?俦侣从地上缓缓起身,接过姜冬沉递来的归期,一脸期望道。
    是这样打算的,只是这结界我瞧是得用上等仙器才破的开,我们得先想办法,把结界破了。
    两人说了几句,俦侣刚要再开口,突然年却升大喊一声:不可能!
    姜冬沉忙转头看向他:却升?
    年却升眼底有猩红一闪而过,他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的表情。双手握得很紧,恨不能把拳头捏碎一般,极力忍耐着痛苦。姜冬沉半蹲在年却升面前,一只手轻轻抚着他的背,仿佛在安慰一只正在发怒的猫一般,柔声道:你还好吗?
    年却升猛的将姜冬沉的手打开,忍无可忍地怒吼道:你走开啊!
    姜冬沉表情一滞,虽然明知道这句话极有可能是对那怨灵说的,但心里仍然涌上来一股说不出的滋味。难过,失望,心疼总之绝不好受。
    姜冬沉心一横,伸手去覆住他的双手,道:我不走,你别怕。
    闻言,年却升身体一颤,逐渐放松下来。半晌,他喃喃地开口:哥哥?
    我在呢。
    方才我
    方才那怨灵似乎左右了你的意识,现在你可好些了吗?
    我没事了。年却升咳嗽两声:怨灵都是以恐惧和恨意为食的,哥哥一和我讲话,我就不怕了。
    姜冬沉松了一口气,眉心逐渐舒展开来:他和你讲什么了?
    也没什么,先问我恨不恨年家,我说不恨。又问我恨不恨年却清,我说不恨。问我怕不怕被他占了心魄,我说怕就不请你来了。他还问年却升猛地顿住,又喃喃开口,没事。对了,俦侣怎么样了。
    他没说出口,那怨灵还问,你怕不怕姜冬沉以后是死在你面前,不仅如此,还是你亲手杀了他。
    年却升不知道那怨灵为什么要这样问,他什么都可以不怕,但这一次确实真真实实地慌了。这慌乱刚爬上来一点,年却升就知糟了,接着就是心肺撕裂般的疼痛。那感觉仿佛让他一下子回到小时候,只有头顶有一方窗户的禁闭室,阴冷潮湿的墙壁,还有将要死掉了一般的绝望挣扎,万分清醒地感受那怨灵一点一点地占据他的心魄,无能为力。
    直到他在耳边轻轻道:你还好吗?我不走,你别怕。 简简单单一句,却有着震撼人心的温暖力量,让他一下子回过神来,从绝望的泥潭里抽身出来。
    姜冬沉见他又沉默了,松开手去顺他的背,嘴里安慰道:俦侣已没事了,我知道你现在可能有点难受,要往我身上靠一下吗,这样可能会舒服一点。
    要是换了平常,年却升肯定就会靠过去了,只是现在俦侣在一旁看着,年却升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顾忌,就摇头道:哥哥放心,我没事了。
    姜冬沉手上还是轻柔地顺着他的背,开口问道:破这结界要用上等仙器,你家白月光能借出来吗,能的话,我们再往你家折一趟。
    年却升有点遗憾地笑笑: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哥哥,昨日在客栈我父亲发来告知,说白月光躁动,问我去镇守白月祠堂,我拒绝了。
    怎么就突然躁动了。姜冬沉叹了口气,他这个时候倒想到你了不要紧,上等仙器,我们去寻落花弓也是一样的,只是不知落花弓在何处,定是要费些功夫了。
    我知。俦侣在一旁开口道,我平日里常用弓箭,安知和我提起过一次,凤城东南九十余里,有一座原城,原城主有件镇城之宝,就是那落花弓。
    年却升点点头,又稍坐了会儿,接着问姜冬沉道:哥哥,即刻启程?
    你身子要不要紧?
    哥哥还惦记这个呢。我没事,这不好好的,和平时一模一样吗,不用担心我。
    说完他又转向俦侣道:我听说你有一枚铜铃,可否许我一看?
    俦侣忙从袖子取出那枚铜铃,恭恭敬敬地递给年却升,惹得年却升一阵笑:你别这么正式,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他伸手往铜铃上附了些许灵力,对俦侣道:有什么事传声给我们,念两遍我们的名字就行了,我叫年却升,他叫姜冬沉。
    俦侣又恭恭敬敬地从年却升手机取回那枚铜铃,小心翼翼地放回袖子里,仿佛那是一种极易碎的珍宝,稍有拿捏不当就会烟消云散一般。
    姜冬沉道:我们要走了,你快回屋去吧,等我们回来,你要把那些道士的心魄还给他们,你可明白?
    俦侣看着他们,点点头道了声多谢,年却升对姜冬沉道:好啦,哥哥,我们走吧。
    两人向俦侣挥手作别,姜冬沉道:走吧。
    第9章 知道你嘴硬 却需要人陪
    这一路年却升异常沉默。
    正值重阳节,街市上热闹得很。来来往往的当地人都穿着刺绣了菊花的衣衫,算是当地风俗。然而最惹眼的,是由几个原城姑娘组成的游菊队。打头的姑娘,发饰珠翠华丽,衣裙流光溢彩,妆容精致,那扮的便是花神。其身后跟着三三两两的小姑娘,瞧模样方才及笄,白衣者捧白菊,粉衣者捧粉菊,扮的是花神座下的花系仙女。跟在最后的姑娘,齐声唱着软糯的歌谣,笑得明媚动人,当真宛如一泓清水。引得行人站在街道两旁拍手围观,欢呼笑语,好不热闹。
    年却升从前不曾出过几次仙都,对这些民间艺术一无所知。出来一两天,大大小小的歌舞楼馆都被他拉着姜冬沉转了个遍,姜冬沉本不喜欢姑娘多的地方,不情愿的很,奈何年却升撒娇了得,只好妥协,遂了他的心愿。
    然而今日,年却升兴致缺缺,游菊队这样大的阵仗,他只淡淡的瞄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姜冬沉早就发现他不对劲,不说他没有拉着姜冬沉挤进人群凑热闹,就连话也少的可怜。平日里都是年却升在姜冬沉身边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哥哥哥哥喊个不停,今日却是冷漠异常,姜冬沉问他一句话,他便答一句,答完了,就又不讲话了。
    当真是,不习惯得很。
    姜冬沉探探他的额头,竟有点低烧,不由得担心道:那怨灵的抗力,很强吗?
    年却升刚要答话,忽然胸口的家纹一阵闪烁,年却升不耐烦地嘟囔一句:又来了,从前我在年家多少年都不找我一次。
    姜冬沉问:你父亲又发告知给你了?
    是啊,无非就是要我回去镇守白月祠堂,真是好奇,年却清他们都是吃白饭的吗,何必找我这个在他们心里荣辱无关家族的弃子。
    听他这样讲,姜冬沉微一皱眉,年却升双指抵在家纹上,道了一句:没空。
    年风龄收到他这样轻狂草率的回复,勃然大怒,抓起书案上的砚台狠狠向地上砸去,骂道:竖子!不识大局,成何体统!
    年却清才进门,便见一方砚台直直飞来,他闪身避过,顺带挡了一下身后的尉迟宿,墨汁在他家袍下摆染出一串黑点。没有丝毫在意,年却清拱手道:父亲,让却清去镇守白月祠堂,也是一样的。
    让你去?年风龄喝道,你如何镇得住!我处处照顾你,偏袒你,你何时不是养尊处优?那小子过的如何?我何曾让你和他平起平坐过?到头来,你还抵不上那个小子一半的修为!家主的意思就是由那小子来守!你何时能有点出息,让家主知道你修为了得了,再来要求我吧!
    年却清听着,脸色逐趋阴鸷,攥着拳,一字一字冷声道:是,却清无能。
    尉迟宿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轻声叫他不要生气,随后转向年风龄道:侧主。,您不妨让年却清一试,若他一人不可,我陪他一起,也定是可以的。
    年风龄哼笑一声:容不得你们胡闹,现在外面情况严峻得很,白月光躁动波及了不少仙器,各家嚷嚷着要讨公道,你们两个人若是镇不住,年家如何补救这个局面!?
    若不一试,如何知道镇不住?尉迟宿坚持着。
    年家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插手。
    父亲!年却清抢在尉迟宿面前道:他和尉迟家都断绝来往多少年了!我从小都是他陪着长大的,待我如同兄长,大家都有目共睹!您怎么还把他当外人!
    尉迟宿上前拦住他,诚恳道:侧主,您相信我和却清吧,我们定可以镇住白月祠堂的,若是我做了什么有损年家利益的事,便处死我好了。
    年风龄没再发通知来,年却升熄了手上法力,冷声道:真是烦死人了。
    姜冬沉一言不发,捉住他的左手,右手覆在他法印上。年却升忽然被牵,刚想问他做什么,就感觉到一阵暖暖的灵流从左手法印流入全身,一下子身心都舒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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