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_吾涯(95)
何砚之听到前半句,本来想回一句知道你还不赶紧滚,再听后半句,又莫名舒坦了,一秒变脸,哼哼道:那当然,女儿随爸。
单承:?
他好像不小心夸到了某人喜欢的点?
无意中抓到砚总第二个软肋的单承嘴角上扬,决定顺着这个正确的思路继续下去:太可爱了,我也想养一只。
你家已经有狗了,金毛太老实,会被猫欺负。何砚之说,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狗也不介意,那你可以养。
单承隔着屏幕逗猫:它不敢介意,我女朋友也喜欢猫,但我喜欢狗,所以才养的狗。
他正说话,那边小幸运看到他这个陌生人,不知怎么,突然尖锐地喵一声,弓起背,一爪子拍飞了俞衡的手机。
就听俞衡惊呼出声:喂!
紧接着是倒霉手机落地的声音,画面剧烈晃动,然后黑了。
单承: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何砚之沉默数秒,搭住对方肩膀,沉痛地说:算了兄弟,你可能是不适合养猫。
第129章 开机
单承悲痛欲绝:为什么?难道我长得很吓人吗?
可能气场不合,何砚之安慰似的说,你还是回吧,吓着我家猫了。
单承满脸绝望地走了,俞衡已经把手机捡起来重新摆正,画面又恢复正常:还好没摔坏。
他安抚着受到惊吓的猫,何砚之坐下来继续吃饭,并说:这边真冷,看来我得开空调了。
即便在北方,三月中旬也已经停暖了,现在何砚之这边中午也就十几度,一到晚上更低,冻得人手脚发凉。
注意保暖,俞衡说,我不在你身边,可没人天天叮嘱你多加衣服。
放心,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何砚之已经把空调打开了,而且,谁说你不在就没人照顾我了?我的助理是吃干饭的吗?
俞衡:助理能有我体贴?
何砚之:?
这小子怕不是对体贴俩字什么误解。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视频,直到何砚之把已经凉了的饭吃完,这才依依不舍地掐断。
时间还早,但他什么都不想干,索性洗洗澡直接上床睡觉,把俞衡给他的mp4循环二十分钟,成功睡着了。
这么多年,他别的能力那就那样,在什么地方都能睡着的本事倒是一流。
何砚之这边睡着了,俞衡那边却不太能入眠。
小保镖说不担心那是假的,虽然知道演员这行就是高付出高回报,真正为这事业奉献了十年二十年的,哪个不是一身伤病,各种艰苦环境都是家常便饭,没谁有特殊待遇。
但就是止不住地要去想,觉得何砚之这位真正死里逃生过的,又不是能随便挥霍身体的年纪了,突然回去拍戏,会不会吃不消,会不会有什么高难度的动作,会不会淋了雨再导致哪里旧伤复发等等等等。
他捧着书胡思乱想了一小时,发现自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最终得出结论:真是关心则乱。
小幸运趴在他旁边舔爪子,毛茸茸的一团,看着就想摸。
何砚之不在,俞衡只能撸猫聊以自`慰,把头埋在它柔软的毛里大吸特吸,并说:都说亲人之间有心电感应对吧,他都认你当闺女了,他要是有什么事,你可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小幸运停下舌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大概在想这位铲屎官怕不是疯了,连物种都不一样,居然指望什么玄乎的心电感应?
俞衡说完,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病,索性把灯一关,强迫自己睡觉。
远隔千里的两个人各怀心事,但好歹最后都睡着了,还不至于到寝食难安的程度。
第二天一早,何砚之准时被闹钟和杨新楠的电话叫醒,先爬起来给她开门,随后去卫生间洗漱。
八点,杨新楠拿着一袋早餐进来:快吃,吃完赶紧走。
知道了知道了,别催。砚总拿出了自己当年在王山飙车的速度,很快打点好一切,换了衣服,拿起没喝完的豆浆,走吧。
酒店楼下停着两辆保姆车,一辆是来接他的,另一辆当然是接单承。单承已经在车旁边晃悠了,一看见他,立马冲他招手:快点好吗,早知道不等你。
着什么急,这刚八点半,何砚之说,你非要跟我住一个酒店,还非要等我,我可没逼你。
单承:行行行,您大爷,我可不敢跟您比。
你拉倒吧,何砚之伸手在他车门上拍了一下,这配置,是我比不过你。
两人进行了一番毫无真情实感的商业互吹,各自上车,纷纷闭嘴。
何砚之在车上喝完剩下的半杯豆浆,车还没开到地方,他索性调整了一下座椅,又开始闭目养神。
杨新楠在旁边问:身体真的没问题吗砚哥?
有问题也得没问题,何砚之眼皮也不抬地说,放心,我不会在死在剧组的,毕竟害保险公司赔破产我也于心不忍。
呸呸呸,杨新楠板起脸,不准说这种话。
何砚之毫不在意,他睁眼看了看窗外:今天天气不太好。
天空飘着蒙蒙细雨,属于打伞矫情不打伞有病的程度,天色很暗,还没全亮似的。因为下雨,气温也很低,估计到中午都不能有十度。
不不不,这不算天气不好,杨新楠说,不信一会儿过去,肯定会有人说,开机遇到小雨是好兆头,叫遇水则发,而且今天还是龙抬头,保证这部剧大爆。
何砚之无奈了:你怎么也这么迷信。
杨新楠:这怎么能叫迷信呢,这是美好的祈愿。
何砚之叹气:好好好,祈愿祈愿,随便你们说什么吧。
杨新楠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放轻声音:看来不是错觉,砚哥脾气真的变好了。
何砚之:
他就算再有脾气也被俞衡那小子气得没脾气了好吗。
他们住的酒店其实离拍摄现场并不远,奈何赶上早高峰,到摄影棚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五十五了。
两人刚下车,就听见导演的大嗓门:何砚之!昨天来了都不吱一声,今天第一天就给我迟到,你到底想不想干!
导演四十来岁,身材短小精悍,顶着个锃光瓦亮的脑门,到哪里都很显眼还很LED。
何砚之莫名其妙:我哪儿迟到了?还有五分钟呢好吗,这种时候就不要四舍五入了行不?
导演骂骂咧咧,招呼着一干有事的没事的聚在一起,准备开机仪式。
又不开发布会,搞那么隆重干什么,何砚之顺嘴说,还来这么多人。
你哪那么多话,导演推了他一把,去,不致辞下去化妆去,一会儿结束就开机。
不是说下午吗?
谁跟你说下午?
何砚之一听,就知道又是单承信以为真了,没再说什么,扭头就走。
由于《活该》题材特殊,在真正播出前,一切活动都以低调为主。即便如此,来的人还是挺多,制片、出品都到齐了,围着供桌开始聊东聊西,还挺热闹。
这部剧是联合出品,海临影视只占其中之一,何砚之这个挂着海临名字的反而不乐意参与,他直接去了化妆间,发现单承也在。
他冲对方点了下头,便在椅子上坐下,化妆师立刻上前,对着镜子端详他一番:砚哥,眉毛
何砚之:能补吗?
化妆师果断点头:能。
某人出过车祸的事早已经人尽皆知,还能出现在这里都是老天垂怜,这点破相的程度根本不值一提。
他闭上眼,同时在心里想:都怪俞衡那臭小子,明明种几根就能解决,非不让,现在这拍一场补一次,纯粹没事找事。
第一场戏,加上他又好久没有仔细捯饬过自己,化妆修容弄了挺久。等完成的时候旁边早就没人了单承出去凑热闹了。
何砚之换好服装出去,发现开机仪式已经结束,这帮人在细雨里冻得发抖,居然还乐在其中。
摄像早就把他宝贝的摄像机扛了回来,上面盖的红布已经掀开,不知道哪个沙雕给盖在了自己头顶,当红盖头使。
导演正要进来,何砚之正要出去找他,两人迎面碰上,导演伸手把他一拦:你等等。
何砚之:?
导演仔仔细细观察他好半天:我怎么觉得你跟刚才不一样了?
何砚之直皱眉:废话,上了妆换了衣服,还能一样吗?
不对,导演又打量他半分钟,终于恍然大悟,眉毛,你眉毛上的疤呢?
遮了。
谁让你遮的?
??
何砚之一脸你是不是两年没见我早就想刁难我了一直忍到现在真是辛苦你了,导演拽着他的胳膊往里走:去去,把妆卸了,咱加场戏,今天天气不错一会儿出外景道具!道具过来!
你睁大眼睛看看今天的天气叫不错?!何砚之觉得他疯了,不是,第一天你就加戏,还加外景,您没事吧?
给你加,又不给别人加。导演把他推开,将几个部门全叫过来,开始商量加戏。
这时候单承走到何砚之身边,一言难尽地说:还真换
何砚之扭头看他,伸手比了个1,并在他胸前轻敲:一顿饭,记住了。
?单承满脸茫然,我没答应跟你赌。
何砚之才不管那套,凑到导演跟前:到底加什么?
咱们活该1和活该2之间缺少衔接,导演对身边所有人说,在1里面,这部分留白了,所以咱2给补上。1最后一个镜头还记得吧?雨天,谢黎下班回家,在街边遇到了多年不见的纪飞,这时候纪飞正为了躲债四处奔逃,狼狈落魄,然后谢黎向他伸出援手,念了一段台词,纪飞犹豫再三,还是起来跟他走了结束。
时隔两年,何砚之对这段戏还记忆犹新,他点点头:然后呢?
咱们现在要加这场戏,在这个时间节点之前,拍一下纪飞被追债的镜头,导演说着往旁边看,道具,道具赶紧把酒瓶准备上。
何砚之一听酒瓶,就感觉大事不妙,果然下一刻导演已经扳过他的脸,一指他左眉:一会儿来两个群演,扮演一下追债的,拿酒瓶往这打,正好他这有条疤,废物利用一下,看见没,这儿。
何砚之:
什么叫废物利用?
连他一条疤都要利用?!
砚总出离愤怒了,他甩头挣脱对方的魔爪:操,第一场戏第一个镜头就拍我挨打?你是恨我吧?
导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谁恨你?不是所有人都恨纪飞吗?这开头一定要震撼,要突出你的惨,不惨怎么能博得观众同情,怎么欲扬先抑,怎么给你洗白,对吧?
他说完扬起声调:好了,各部门快点准备,半小时后集合!
第130章 第一场
各部门立刻散开,紧锣密鼓各干各的,而何砚之只感觉心力交瘁,一脸生无可恋地要走开,却被导演一把拽回来:等等,谁让你也走了,我还没跟你说完。
还要说什么,何砚之垂头丧气,去了再说吧,在这你也交代不清楚。
我是说,今天这雨不够大,一会儿可能要人工降雨,让你助理给你准备点姜汤,导演在他胸口锤了锤,这第一天,你可挺住,别给我歇菜了。
啊!何砚之露出过分夸张的痛苦表情,捂着胸口后退数步,我不行了,我要死了,来人啊,救命!
导演:
何砚之自顾自地戏精完,扭头走了。
现在反正没他什么事,就在摄影棚里到处转悠,先去道具组看了看准备砸自己的酒瓶。
道具当然不会伤害到演员,酒瓶是特殊材质,脆性极高,一碰就碎,效果十分唬人,实际危险程度约等于零。
他一抬头,忽然看到徐舟在前面,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小演员。
于是他走上前:姚以绪?
小演员还没跟他正式碰过面,突然看到他就站在眼前,一时紧张得脊背绷直:砚砚哥。
徐舟适时地接过话题:我刚要带他去找你。
何砚之点点头,视线在姚以绪脸上转一圈,觉得这小孩确实长得挺讨喜,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有对手戏吗?
啊有。
私下见我都这么紧张,等真站在镜头底下,你还不得哭?何砚之看着他说,在那天之前你得调整过来,我的容忍程度是事不过三,当时单承第一次跟我对戏,再犯错一次我就要让他滚回去接着练了你不能比他差。
姚以绪忙道:好的,我一定努力。
在这儿说我什么坏话呢?单承不知从哪冒出来,还记得第一次呢?不就是害你多NG了几回吗今非昔比了砚哥。
何砚之被他一打岔,刚竖起来的架子立马就倒了,他眉毛一皱:你真是阴魂不散。
两人说着话离开,姚以绪这才松一口气,徐舟凑到他旁边:没事儿,别怕他,他就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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