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_吾涯(50)
何砚之有气无力伸手一指大橘正在猫窝里探着脑袋看。
俞衡:
什么意思,是怕他再次把小猫送走,索性先一步藏起来了?
这臭猫怎么这么记仇?白养了它四年。
看着大橘连自己主人也防,何砚之心里终于舒坦了点,只看到俞衡蹲在猫窝前,板着脸命令大橘:躲开。
大橘盯着他三秒,终于还是挪开屁股。
俞衡赶紧把小猫掏出来,拿针管给它喂奶。
何砚之还是第一次看到猫喝奶,不由好奇地凑过来瞧,这时候他忽然看到小猫睁开眼,有那么一瞬间,跟他对上了眼神。
他这才发现这只猫的眼睛是那种非常漂亮的蓝色。
小猫只睁眼了一小会儿,又重新闭上,它拿爪子抱着俞衡的手,十分卖力地嘬针管里的奶。
俞衡明显也注意到了它的瞳色,有些可惜地说:这个颜色居然是蓝眼睛吗。
何砚之觉得这颜色还怪好看,不太理解地问:蓝眼睛怎么了?
蓝眼睛的白猫,很大可能是聋子,俞衡坐在床边,把它放在自己腿上,继续给它喂奶,不过也有可能是蓝膜,虽然以我的经验看是蓝眼不知道这只有没有可能是不聋的幸运儿。
何砚之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有些惊讶:聋子?天生就听不见吗?
对,白猫蓝眼的基因跟耳聋有关,虽然你看着漂亮,但俞衡眼里露出一丝怜惜,我们学校有只蓝眼睛的大白猫就是聋子,你大声对它喊,它都不会有反应的那种。
何砚之:
俞衡轻轻叹气:那只猫还生了好几窝小猫,结果小猫没养大就被别人偷偷抱走了,我之前看到它到处找自己的孩子可能因为这个,再加上听不见,它一点也不亲人,我喂它整整一个学期,它才肯让我摸它。
后来呢?
后来它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再没见过它,有人说是被收养了,有人说是跑到校外被车撞死希望是前者吧。
他低头看着巴掌大的小白猫,流露出些许怀念的神情,轻声说:希望这只可以平安长大。
第69章 小奶猫
小白猫估计是已经疲惫不堪,喝够奶便睡着了,俞衡把它重新放回猫窝,缓一口气,准备起身离开。
何砚之抬头问:这就不管了吗?
反正有大橘看着它,它不是想当爹,那就让它当吧,俞衡说,身边有只大猫的话,小猫会比较容易活。
何砚之往猫窝里看,就见大橘把小白猫护在两爪中间,开始给它舔毛。
他忍不住嘟囔:你生错性别了吧兄弟?
两人被这猫折腾一圈,都有点累了,俞衡先去洗了澡,想去做饭的时候却发现家里没什么菜了。
这个点天都已经黑了,外面雨势渐小,但一直没停,怎么看都不是去超市的好时候。
何砚之观察了一会儿两只猫,直到它们都睡着,这才转着轮椅从卧室出来,问俞衡说:这猫身上不会有跳蚤吧?
不知道,反正刚才洗澡的时候没发现,俞衡在厨房翻找,改天我给它们做个驱虫,毕竟跑出去一趟了,难免带回点什么东西来。
终于他在橱柜里找出几包泡面,问何砚之:晚上煮泡面行吗?家里没菜了。
啊行,何砚之对泡面并不抗拒,欣然接受,煮的话,帮我卧个鸡蛋。
俞衡诧异地回头看他:不是不爱吃鸡蛋?
没有啊,只是不爱吃白水煮蛋,何砚之说,记得卧成溏心的。
俞衡:
要求还挺高。
何砚之坐在门口看他的背影,忽然轻声说:你觉不觉得,这猫到来得有点不同寻常?
俞衡往水里下了面饼:怎么?
清明节,一个生命逝去,另一个生命开始被母猫遗弃,这种雨天里本来是必死无疑的,却意外得救重获新生,何砚之有些出神,你说这是巧合还是天意?
俞衡手一顿,随即用筷子把面饼搅散了,跟调料充分混合开,他轻轻笑了一下:想不到你也会发出这种感慨,是今天又在微博看了什么?
没有,何砚之叹气,就是想让你想开点,你今天一天都不太高兴你要是觉得我这话多余,那就当没听见好了。
俞衡背对着他:所以,你是在安慰我吗?
也可以这么理解吧。
俞衡沉默下来,默不作声地将旁边案板上切好的油菜和西红柿下进锅里,又往里切了两根火腿肠,呼出一口气:我没事,我妈都走了那么多年,再难过又能难过到哪去。
嗯何砚之没再说什么。
两人吃完饭已经很晚了,俞衡又去看了一次小猫,觉得它状态还好,遂定好闹钟准备夜里再起来喂它。
又觉得从这个卧室跑到那个卧室太麻烦,索性连猫带窝一起拎起来,放在何砚之房间。
疲惫的两人加两猫都已经睡下,别墅里格外安静下来,到了凌晨两点,外面的雨终于彻底停了,天空云层破开,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月光。
俞衡本来定的三点的表,为了不吵醒何砚之设的振动,结果闹钟还没响,他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踩自己,怪沉的,一路从他肚子踩到他胸口。
他正睡得迷糊,并不太想醒来,可那东西不依不饶,见他不回应,又开始舔他的脸。
俞衡终于被自家大橘活活舔醒了,他吃力地睁开眼,只感觉被踩得喘不过气。
这猫是该减肥了,必须得减。
他把猫从身上薅下去,挣扎着爬起来,先摸起手机,关掉还有二十分钟才响的闹钟,然后看向他家大橘。
大橘从床上跳下去,从猫窝里叼出小崽子,又窜上了床。
小猫大概是饿了,摇摇晃晃地在被子上爬两步,冲他叫唤。
俞衡:
有崽儿了就是不一样,居然能半夜起来催他喂奶。
大橘今天这活动量,估计比平常一礼拜都多。
俞衡不想吵醒何砚之,赶紧冲小猫发出一声嘘,起身要去给它冲奶粉。
谁料刚一站起来,他突然感觉眼前一黑,忙撑住旁边的床头柜,这才没一头栽倒。
脑袋昏昏沉沉的,竟有些看不清东西,喉咙也疼,仿佛要烧着了。
俞衡立刻感觉事情不太妙他好像感冒了。
去墓地折腾一圈又淋了雨,何砚之没事,他居然中了招。
他重新在床边坐下,大橘拿爪子踩他的腿,发出无声地催促,俞衡瞧它一眼,心说真是群祖宗,一个两个的,没他不活了?
然而他还得老老实实伺候这群祖宗,再次试图站起,又是一晃。
这不行啊。
比起喂猫,他恐怕应该先吃点感冒药。
他记得床头柜的抽屉里有很多药,感冒药应该也备着,遂伸手拉开第一层,可光线太暗,怎么也看不清。
他只好拧开床头灯,调到最低亮度,可还是听到身后传来响动何砚之带着浓浓的还没睡醒的鼻音问:怎么了?
吵醒你了吗,俞衡喘口气,没事,我起来喂猫,你接着睡吧。
何砚之差一点就信了,但对方的声音跟平常不太一样,似乎十分虚弱,还有点哑。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翻身坐起,越过他的肩膀看到被拉开的抽屉:你找什么?
俞衡知道肯定是瞒不住了,疲倦地捏了捏眉心:找感冒药,有点头晕。
你感冒了?何砚之比听到有人告诉他你受全民爱戴还要惊讶,赶紧往前蹭了蹭,伸手摸他额头,好像有点发烧你冷吗?
有点。
何砚之赶紧蹭到床边,在抽屉里一通翻找:这个行吗?我吃着挺管用的,你试试。
俞衡接过:谢了。
要退烧药吗,上回你说我家没有退烧药了,我新买了几盒,何砚之又翻出一盒药,多少度能吃来着?
俞衡心说你连多少度吃退烧药都不知道,那平常都是怎么吃的?吃坏不吃坏全靠缘分?
他有气无力:不用了,还没烧起来,要是烧起来再吃吧。
何砚之爬上轮椅:你等会儿,我去做壶热水。
不用做了,暖壶里有,我临睡前刚烧的,俞衡忙道,顺便给猫沏点奶粉。
何砚之: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铲屎官精神,自己病了也不能忘了猫?
他无话可说,也不想欺负难得生病的小保镖,赶紧照办。
小猫还在床上摇摇晃晃地走,大概是被喂过一次,便记住了俞衡这个人,爬到他身边,眼巴巴地看着他。
俞衡伸手摸它脑袋:再等会儿啊,马上就喂你。
何砚之很快回来了,给俞衡倒水让他吃药,手里还拿着一个给婴儿喂奶的那种奶瓶,也是俞衡今天买回来的。他晃了晃奶瓶:怎么喂啊?直接拿这个喂行吗?
俞衡本来怕小猫不肯喝才用的针管,现在看它主动找食,便说:你试试不烫吧?
不烫,你赶紧吃药,何砚之用奶瓶引诱小猫,我说你这买的什么奶粉啊,味道怎么这么奇怪?
俞衡刚把药咽下去,听到他这句,差点噎住:羊奶啊,你该不会尝了?
我试温度合不合适就尝了一口,何砚之十分尴尬,我哪知道是羊奶,人不能喝吗?
呃,也能。
就是味道不太好。
何砚之干笑一声:能就行。
他真是脑抽才去给小猫试奶温,明明用手摸就好了啊。
俞衡看到他表情奇怪,赶紧补充:其实羊奶挺有营养的。
何砚之表情更奇怪了。
在无比尴尬的气氛下,小猫很快被奶的味道吸引,它回头看了看俞衡,大概觉得从他那里得不到食物,便小心地朝何砚之爬过去。
何砚之本来不喜欢小动物,可看它跌跌撞撞往自己跟前爬的样子,居然觉得十分可爱。
糟了,是心动的感觉。
他赶紧把奶瓶递到它跟前,小猫警惕地闻了闻,很快便被奶香味打败,叼住奶嘴吮吸起来。
别喂太多了,俞衡躺回原位,有些小猫可能不知道饥饱。
小奶瓶十分迷你,也就一个手掌心大,何砚之问:这瓶没灌满,都喂了应该可以吧?
差不多。
奶瓶里的奶一点点减少,小猫吧咂吧咂的,喝得嘴周围胡须上都是奶,不过反正它本身也是白色的,光线这么暗,倒是不大看得出来。
何砚之头一回亲手投喂小动物,小猫一边喝,他一边趁机摸人家的毛,并问:你说这个是长毛还是短毛?
长毛,如果是短毛,应该比现在更短一点,俞衡说,长大应该会很漂亮。
那是公还是母?
这个我倒没注意,明天看看吧。
何砚之听出俞衡嗓音里的疲惫,便不再继续问了,一直到小猫喝饱,自己主动停下来,开始舔嘴边残余的奶渍。
小巧的粉色舌头一伸一缩,怪可爱的。
奶瓶里只剩了一个底,何砚之撸小奶猫撸了个爽,觉得软乎乎的一小团手感真是好:今晚让它在床上睡吗?
俞衡诧异道:你不是不喜欢猫?
这种我勉强可以接受。
还是别了吧,俞衡有些无奈,心说您这态度转变也够快的,它俩夜里没准要去刨猫砂,大猫能憋,小猫估计憋不住。
这么小的猫就会用猫砂?
俞衡非常累了,忍不住闭上眼:大猫会教的。
何砚之便把这两只放回猫窝,自己摸上床,注意力从猫转移到人。他又试了下俞衡额头的温度:你真的不要紧?不行去医院挂急诊吧?
没事,先睡一觉再看看,俞衡头脑昏沉,咳嗽了两声,快睡吧,没几个小时就天亮了。
那好吧,何砚之还是不太放心,你要是不舒服就叫我,别硬抗。
嗯,你离我远点,别传染给你。
何砚之心说就这一张床,再远也超不过一米,他伸手把灯关了,又叮嘱:一定要叫我。
好。
第70章 尝试
俞衡嘴上答应,可何砚之到最后也没听到有人叫他,还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他醒的时候是早上八点多,一睁眼,脑子里就冒出一个念头说坏了,他睡这么久,不知道俞衡还活着没?
他赶紧扭身看对方,发现他还没醒,便又伸手摸他额头,倒是不烫。
药应该起作用了。
何砚之稍微松了口气,本来看他睡得正熟,不太忍心叫醒他,但想想还是轻拍他的脸:醒醒,再吃次药再睡。
俞衡睫毛微微一颤,睁开眼,迷茫地嗯了一声。
何砚之忽觉自己好像没有特别认真地观察过他,总感觉生病的俞衡跟平常大不相同,但具体是哪里不相同,他又形容不上来。
当然他现在也没功夫管这个,又重复一遍刚刚的话:我说让你吃次药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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