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_吾涯(49)
他先在客厅里找了一圈,连沙发底下都看了,并没有猫。
随后又去主次卧分别寻找,还是没猫。
刚开的罐头还在那里摆着,表面平整,明显没被动过。
何砚之不禁疑惑:那么大一坨,居然还能丢了?
这时俞衡从厨房探头出来:还没找到吗?
没啊,何砚之把鞋柜都打开来找了,你家猫也不是特别喜欢钻到狭窄的地方吧,跑哪去了?
俞衡稍作犹豫,还是决定先不做饭了,他擦干手:我去二楼看看。
虽然这家里除了何砚之以外的生物都能自由去二楼活动,但一般是俞衡去的多。大橘到底是懒,底盘还低,上个楼梯十分费劲,除非是催铲屎官给它铲屎或喂食,否则轻易不上二楼。
只有一回俞衡看到它在最下面两级台阶上趴着睡觉。
他一步三级地跨上楼梯,去二楼找了一圈,别说猫了,连猫毛都没有。
这时候两人终于觉得事情不太对,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俞衡皱眉道:你确定你出门的时候锁门了吗?
我要是没锁门,咱俩至于在外面进不来?
那你出门的时候有没有看到猫跑出去?
没有啊,何砚之非常笃定,我又不瞎,那么大一只猫,要是跑出去我怎么可能不发现。
俞衡也觉得不太可能,只好继续猜测:难道是我们刚刚从车库上来的时候,我开着门接你进来,然后它跑出去了?
这有可能,何砚之想了想说,刚才门开了挺久的,车库里黑,我也没注意是不是有东西跑出去。
我下去找找,俞衡拿上手电筒,你在家待着,别乱跑。
何砚之心说他又不是猫,而且他就算想跑,能跑得了?
车库里有灯,但光线不是很好,俞衡拿着手电四处寻找,何砚之只能在门口看底下有台阶,他也下不去。
俞衡很快去而复返,何砚之忙问:有吗?
没有,俞衡脸色不太好看,我刚发现车库门没关严,留了条缝,它可能跑出去了。
多大的缝?
大概二十公分吧。
何砚之回忆了一下那只猫的体型,不太相信这个推论:不可能吧,那么小的缝怎么出得去,肯定还在车库里,你再好好找找。
我都找过一遍了,连放杂物的箱子都翻了,没有。俞衡说着,开始在家里翻找什么东西,你没听说过吗,猫脑袋能钻过去的地方,身体就能钻过去,那个缝绰绰有余了。
他说着,终于找到一件雨衣:我出去找找。
这么大雨你去哪儿啊!
何砚之话还没说完,俞衡已经再次进入车库,将卷帘门往上一抬,矮身钻了出去。
何砚之:
万一猫没出去呢?
而且,那么只推它都不动的猫,怎么会平白无故往外跑?
还是在这种大雨的天气?
出去就会被淋湿,猫真的有那么傻,不在温暖舒适的家里待着,往狂风暴雨里跑?
何砚之怎么都想不通,可俞衡都已经走了,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去找猫。
毕竟是养了快四年的猫,怎么都有感情的,就算他脸上没表现得太明显,内心一定是心急如焚。
一想到俞衡很急,何砚之也不由自主开始急躁,恨不得现在就能站起来,跟他一起去找。
可他又担心猫其实还在家里,开着门反而让它跑出去,于是他想了想,先把通往车库的门虚掩上,并再次在家里检查了一圈。
确实没有。
床底、柜子,甚至冰箱上面,一切可能的地方他都看了,并没有那只猫。
窗外又是一道炸雷,惨白的闪电划破天际,大雨不要钱地兜头往下砸,小区里已经没有人在外面活动了。
除了俞衡。
雨衣也不太能挡住这无孔不入的水,雨水顺着帽子边缘往他领口里灌,鞋踩在水里也湿了,然而他完全顾不上,一心想的只有:猫能藏在哪?
他寻找所有能挡雨的地方树下、屋檐、车底,但无一例外没有找到他家的大橘。
俞衡在外面找,何砚之在家里找,平常占地面积还挺大的猫居然人间蒸发了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在这时,何砚之忽然抬起头,竖着耳朵细细聆听他好像听到有猫叫声,那种非常熟悉的、细声细气的猫叫。
但叫声非常微弱,好像离得很远,不像是在附近。
他十分纳闷,正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又听到了更加奇怪的声音。
像是猫爪子在扒门。
还不是木头门,是那种防盗铁门。
紧接着,他余光忽然扫到刚刚掩上的门动了一下。
他赶紧转着轮椅靠过去,将门重新推开,就见光线昏暗的车库里闪过两个圆圆的光点,明显是猫眼睛。
他一颗悬着的心瞬间落回肚子,长舒一口气:我就说肯定还在车库
然而他的声音很快又戛然而止从门缝里挤进来的确实是他家大橘没错,但它身上的毛已经湿透了,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踩出一溜猫爪印。
湿透的猫几乎不像是猫了,更关键的是,它并不是自己回来的,嘴里还叼着什么东西。
它把那东西放在何砚之跟前,抬起头冲他叫:喵
何砚之第一时间没看出那是什么,只感觉巴掌大一小团,灰不溜秋的像个耗子,他心说再饿也不能大雨天出去逮耗子吧,而且这种家猫,哪会抓老鼠?
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傻了眼他分明看到那只被叼回来的小东西艰难地挣扎了一下,也发出一声更细更弱的:喵
何砚之:
艹?!
这是又叼回来一个猫?!
第68章 幼猫
何砚之的震惊溢于言表,他看着那只耗子大的小猫崽子,一时间手足无措,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大橘淋得湿透,小猫自然也不比它强这猫实在太小,毛还没长长,此刻湿乎乎地贴在身上,几乎看不出猫样了。
何砚之粗略估计,这猫可能连一个月大都没有。
大橘见他半天没反应,急得喵喵叫,又是用头拱小猫,又是拿爪子扒拉他的腿。
小猫起初还挣扎,此刻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奄奄一息。
何砚之深知自己救不活这个小生命,赶紧拿起手机给俞衡打电话。
许是外面雨声太大,居然没人接。
他锲而不舍地拨了三遍,电话终于被接通了,俞衡急促地说:小区里没有!我去外面找
俞衡!何砚之赶紧打断他,你别找了,猫自己回家了!它还叼回来一个小的,现在小的快死了你赶快回来!
俞衡明显一愣:什么?
你别问那么多,赶快回来就对了!
好。
何砚之挂掉电话,先找条不用的毛巾把小猫裹了起来,大橘始终跟在他身边,还时不时抖两下毛,弄得到处都是水。
几分钟后,俞衡从车库那个门返回,他把门紧紧关好,隔绝开外面的潮气,气喘吁吁地问:怎怎么回事?
大橘看到自家主人,立刻抛弃了何砚之这个不靠谱的,几乎是飞奔着朝他跑去结果踩到地上自己甩出来的水,滑了个跟头。
俞衡眼看着它从自己脚边滑过去,不由一脸震惊:怎么搞成这样?
你先别管它了,我看它活蹦乱跳的,何砚之把裹着小猫的毛巾递给他,你看看这个,你家猫冒雨叼回来的,好像真的快死了。
俞衡大概没想到他家丢了一个猫,最后竟回来俩,他瞅一眼那只命悬一线的小猫,眉头登时拧起:太小了,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滑倒的大橘重新爬起来,在他脚边转来转去,喵喵个不停。
俞衡:只能试试看了。
他说完把雨衣脱在门口,弯腰把大橘捞起来,带着两只猫进了浴室。
这么小的猫本来是不该洗澡的,可它现在已经浑身湿透,沾满泥水,就算不洗也擦不干。俞衡自己坐在小凳上,打开花洒调试水温,小心地给两只猫一起冲。
同时冲跟在他后面的何砚之道:去把吹风机找出来。
何砚之赶紧照办。
被热水冲洗过,幼猫冰凉的身体似乎回暖了一些,它在俞衡掌心微弱地挣扎了一下,发出一声细弱的猫叫。
何砚之拿着吹风机在一边等,随着小猫被洗干净,他发现这脏兮兮的小东西原本竟是纯白色的。
他看了看小猫,又看了看大橘:这是你私生子吗?可你俩这颜色也不像啊,为什么叼回家来?
太监猫大橘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俞衡给小猫冲洗干净,迅速裹在毛巾里擦干,并接过吹风机给它吹毛:可能因为下雨被母猫遗弃了。
何砚之:所以?你家大橘听到求救,毅然决然冒着大雨出去救了?
怎么听都感觉有点魔幻,好像这猫要成精了似的。
谁知道呢,它也不是第一回 干这事了,俞衡把花洒递给何砚之,让他帮忙继续给大橘冲澡,去年春天,我有一天特别忙,没盯好它,它就趁人不注意自己跑出宿舍了。费铮告诉我猫丢了,我赶紧往回赶,刚回去就看到它在宿舍楼下,正鬼鬼祟祟地猫在那,好像想进楼,我仔细一看,发现它嘴里叼着个不知从哪掏来的小猫。
何砚之更加震惊了:然后呢?
然后我也没在附近找到母猫,只能把小猫养了一段时间,最后送人了,因为当时实在没那么多钱,养不起两只。
俞衡说着,看了眼站在花洒底下趁机闭眼伸舌头喝水的大橘:我把小猫送人,这祖宗还不高兴了,好几天没理我当时没如它意,这下好了,居然给我叼到家里来了。
何砚之:
这猫确实成精了吧?
俞衡把小猫吹干,它身上的毛重新蓬松起来,似乎有了一点力气,挣动变得更加频繁。
还行,看着差不多有三周大了,要是再小一点,恐怕真的救不活。俞衡把小猫放到何砚之腿上,你先看着它,我出去买点东西。
不是,这雨还没停呢,你又去?何砚之拿着吹风机给大橘吹毛,感觉那只小崽子在扒他的裤子,顿时有点慌张,这么小的玩意,一碰就死了,你别走啊。
俞衡无奈叹气:它再不吃东西才是要死了我去给它买点奶粉,很快就回来。
家里有牛奶,不能喂?
保险起见还是不吧,很多猫都乳糖不耐受,万一喂完了反而拉肚子,那就真完了。
何砚之并不很懂这些,只好说:那你快点。
好。俞衡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小猫还在何砚之腿上扭来扭去,不过它太小了,淋过雨也没什么力气,挣扎不到哪去。
何砚之一边盯着它,一边还得给大橘吹毛,只感觉手和眼睛都不够使。
他一个残疾人实在太难了。
好在大橘十分听话,主动把身上湿的地方给他吹。
何砚之折腾了好半天,总算是把这祖宗吹干了,他缓一口气,也懒得收拾满地狼藉,先回到客厅,把小猫放在沙发上,然后转身给自己倒水。
谁料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再回头时,发现小猫居然不见了。
他不禁心头一跳今晚他受到的惊吓一个接一个,再吓唬他要吓出心脏病了。
他赶忙四下寻找,就看到刚刚还在他脚边的大橘已经在两米开外,嘴里叼着只小白猫,还做贼心虚似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何砚之:
至于吗?
他能把那小崽子吃了还是怎么的?
再说了,这是他家,再跑能跑出他的地盘?
何砚之只感觉心力交瘁,疲惫地驱动轮椅在后面追:你给我站住!
大橘叼着小猫崽,一头扎进俞衡卧室的猫窝里,把小猫往里一塞,自己拿身体堵在门口。
何砚之已经累到不想动,看着那么大一坨猫,也没有把它拎出来的**和力气,索性在旁边待着,不理它们了。
二十分钟以前还把小崽子叼到他跟前向他求救,现在小崽子吹干了就翻脸不认人这猫究竟是什么白眼狼啊?
感觉被一只动物利用了的砚总有些生气,他盯着猫,猫也转头盯着他,好像生怕他偷了自己的孩子。
何砚之嘴角一扯,内心冷笑,心说这也不是你亲生的吧。
以前就听说古时候太监喜欢认干儿子,现在看来不光人,猫也会。
饥肠辘辘的小猫开始迫切地想找奶吃,可它在大橘身上扒了半天,发现这只身上的几个点点只是摆设,根本没有实际作用,顿时急得喵喵叫。
何砚之头都大了,咬牙切齿地质问大橘:你个太监往家捡什么猫啊,就算你不是太监也一样养不了,你叼回来,我们给你喂,完了你还把它藏起来不给我们看?
他弯下腰,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你这猫怎么跟你主人似的,这么可恶?
大橘茫茫然跟他对视,颤了颤胡须。
何砚之跟猫对峙二十分钟,俞衡终于回来了这位铲屎官也是真的喜欢小动物,冒着大雨两次跑出去,到现在衣服还是湿的。
他也顾不上换,先去给小崽子冲了羊奶粉,吸进刚刚买来的针管里,准备喂猫。
结果他一眼没看到小东西,疑惑地问: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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