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_吾涯(18)
三杯红酒到底没给他造成太大影响,睡一觉也就没了,第二天照常能刷得了微博,玩得动消消乐。
由于俞大铲屎官担心自家猫饿着,两人决定不在酒店住第二晚了,他考完就退房回家。
俞衡背着何砚之,手里提着已经折叠起来的电动轮椅,还能步履轻盈、脚下生风。他拿着车钥匙,把轮椅塞进后备箱,何砚之塞进车后座,问:没落下东西吧?你手机带了吗?
何砚之伸手摸兜:在呢。
俞衡这才关上车门,准备移步主驾。
这时候天已经半黑了,正在他要上车的当口,他忽然瞥见后视镜里亮起什么东西的反光,紧接着一股危机感陡然袭来,他本能一矮身,就听呼一声,有东西从自己头顶掠了过去。
何砚之余光扫到车窗外有阴影,一抬头,发现竟有三四个人朝他们的车围了过来!
他瞬间瞳孔收缩有人想堵他?
经历过各种大场面的砚总一瞬间就判断出这帮人的来头,再一想到俞衡还没上来,他头皮就是一炸。他下意识地伸手要开车门,却听到咔一响车门被俞衡从外面锁住了!
这一声响也让他回过神,意识到俞衡是对的,他现在开门只会给自己增加危险,给俞衡添乱。
于是他沉下脸来,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俞衡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不知哪来的暗算,并当机立断锁了车门,他旋即转身,照着朝他扑上来的人就是一脚。
他身高腿长,这一脚抬起,直接就踹上了对方胸口。那人被踹得惨叫起来,手里东西没拿稳落了地,发出当一声脆响。
俞衡这才发现刚刚的闪光是对方手里挥来的钢管,他一眯眼,正想去捡那钢管,身后却又袭来一道劲风。
这一下比刚刚那一下还狠,俞衡并不想被打中,立刻往旁边跳开,挥来的钢管擦着他的衣角落空了。
背后袭击的人估计是没料到他能躲开,刚刚那一下用尽全力,落空之后他立刻失去重心,踉跄了一步。
俞衡趁机伸脚一绊,直接送他以头抢地。
他这边撂倒了两个,很快又窜出第三个。停车场不愧是个堵人的好地方,每辆车都是一个绝佳的掩体,人躲藏在后面,不靠近根本发现不了。
这几个人都戴着口罩、拿着凶器,看上去是有备而来。俞衡不知道他们到底来了几个,也不敢离开车太远,生怕这群疯子拿钢管去敲窗玻璃。
之前两个刚倒下,第三个又扑上来。这个好像比其他那俩机灵一些也仅仅是一些。
俞衡看着是个朴实无华的大学生,实际是真练过的,他三两招已经找到对方的破绽,照着肚子一拳揍过去,差点把那人揍吐了。
然而这位老哥居然是个狠角色,被一拳到胃愣是硬撑着没倒,还拼命抱住了俞衡的腰。
俞衡十分讨厌被陌生人亲密接触长得帅的除外。他正想把这块狗皮膏药甩开,最早被他撂倒的人竟挣扎着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钢管,朝他后脑抡来。
他看不到背后的情况,却感觉到了动静和风声,可惜他被人死命抱着一时难以挣脱,只好用力一拧腰,钢管没能砸中他后脑,重重落在了肩膀处。
小保镖到底是肉体凡胎,被打这么一下也是很够受的。他因为疼痛而产生了一瞬间的恍神,随即感觉颈间一凉背后的人拿钢管锁住了他的喉咙。
他腹背受敌,实在是没法脱身,正在此时最后趴在地上的那个也爬了起来,不过没冲他来,而是朝何砚之所在的SUV冲了过去!
俞衡余光扫到他的举动,一股怒火蹭地烧了起来,他眉毛一拧,抬腿狠狠给了抱他腰那位老哥一膝盖。
这一腿能给人胃都怼成平面的,对方终于招架不住,松了手。俞衡双手得到解放,立刻反扣住背后之人的胳膊,腰间发力,直接来了个过肩摔。
那人被他摔倒在地,他又顺势夺过钢管,并薅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抖给他卸脱臼了。
俞衡冷着一张脸,在惨叫声中走向被他顶翻的那位,伸脚踩在他脚踝上,狠狠一碾。
对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疼晕过去了。
眼看着两位同伴被撂倒,正准备敲车玻璃那个也不敢下手了,他颤颤巍巍地转过身,双手抱头:大哥饶命!
俞衡并不想饶命,也不想当大哥,他快步上前一把揪住对方的头发迫使他抬头,并抄起钢管,力道恰到好处地在他额头一敲。
对方就地晕倒,再也没爬起来。
整个打斗过程其实没超过五分钟,何砚之在车里目睹了全过程,惊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原来这就是他家小保镖的战斗力?
隔着车窗上的防晒膜,俞衡并不能看到自家雇主错愕的眼神,他没立刻打开车门,而是继续留意四周,想确认对方到底还有没有同伙。
SUV停在停车场里一个挺偏僻的角落,因此附近并没有管理人员,听到惨叫声,酒店的保安才姗姗来迟。
保安大叔抄着根警棍,指着他大声质问:怎么回事!
俞衡心情极度不爽,根本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生气的时候无需过多的表达方式,只需看上对方一眼,一切就都解决了。
说得中二一点,就是他眼神里有杀气。
保安成功被这股杀气劝退,停下脚步,不敢再上前了。
可见保安跟保镖,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而正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俞衡回头一看,只见有辆黑车刹在路边,从车上下来了四五个穿黑色西装的人。
其中三个是光头,两个脸上有疤,个个身强力壮,走路带风,凶神恶煞。
俞衡神经还紧绷着,看着这几位朝自己走过来,本能就要拿手里的钢管招呼他们。正在这剑拔弩张之时,对面领头的大哥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立刻反应过来,大喊一声:别动手,自己人!
俞衡一愣。
前一刻还浑身写着挡我者死的领头大哥立刻转变态度,硬生生从那张刀疤脸上挤出一丝和蔼来,他走上前亲切地握住俞衡的手:你好,我是保镖。
俞衡警惕地抽回手,客气地回应:好巧,我也是。
保镖大哥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好像不相信面前这大学生打扮的小伙子居然是同行,他重新打量对方一遍:我们是专业的。
哦,我是业余的。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保镖大哥再看一眼倒在地上的三个倒霉蛋,表情变得惊疑不定起来业余的?业余的能一个人撂倒仨?
专业保镖和业余保镖在车外对峙,车里的何砚之终于看不过去了,他抠开车门锁,探头道:俞衡。
几个保镖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围上来:砚哥,你这怎么回事?你明明有保镖啊,还叫我们来?
何砚之尴尬地咳嗽一声:预估失误。
他哪能想到俞衡真能以一敌三?本来是叫他们来救场的。
俞衡见他们确实是自己人,终于放松下来,便听何砚之说:没事儿,你们也没白来,地上那仨你们捎回去吧,帮我问清楚你懂。
保镖们立刻会意,把那三个被俞衡揍倒的架起来塞进车里,扬长而去。
俞衡也上了自家SUV,系好安全带:怎么,信不过我?
何砚之好像嗓子里卡了鸡毛,连连咳嗽:不是信不过,这不是以防万一吗。
俞衡从后视镜里瞧他,也没拆穿他担心我就直说,只似笑非笑地抬起嘴角:大概知道是谁干的吗?
有数,何砚之并没透露太多,不用报警,我自己处理就行回家吧。
他这么说,俞衡便不再多问,在保安大叔茫然的目光中驶离停车场,又问后排的人:刚刚没吓着吧?
何砚之并不想承认其实吓着了,而且吓着他的并不是别的,而是小保镖的战斗力。他装作无所谓地一摆手:放心,我之前被人堵的次数多了去了,这种才三个人的,都是小场面。
俞衡心想小场面,对面三个人,你叫了四个保镖。
说起来,我应该问你有没有事才对吧?何砚之视线落在对方肩头,我看你刚刚好像被打到了,要不要去医院?
俞衡:不用,就是擦了一下,过两天就好了。
那回去我给你喷点药,我家里有药。何砚之又说,你可真够狠的啊,你一个大学生,怎么下手那么狠?
我不狠,等着你被人敲破头?俞衡从后视镜瞥他,早就跟你说了让你别出门,别去公众场合,你偏不听,现在好了?
何砚之:
砚总委实心虚,不敢反驳,只能闭嘴。
大概看在他是来接自己的份上,俞衡没再继续数落他,而道:那几个保镖你认识的人?
是我以前的保镖,何砚之说,挺久没联系了。
俞衡有些诧异:你既然有保镖,怎么还要发招聘广告?随便找一个过来陪你不就好了吗?
何砚之迷之沉默三秒,随即深吸一口气,表情几乎有点狰狞:我说,你又不是没看到他们的脸,那种歪瓜裂枣我怎么吃得下去?看一眼就萎了好吗?
第27章 何砚之的还击
俞衡听了这话,眼神立刻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你心术不正啊,砚总,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居然对贴身保镖下手,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没有良心,何砚之板着脸,别废话了,快点开车,回去我看看你伤怎么样了,不行的话真的得去医院。
俞衡丝毫不以为意,他缓缓把车转过路口:你不是最讨厌去医院了吗?而且,公众场合
何砚之一咬牙:我可以找人陪你去,就刚才那四位大哥,你挑一个吧。
俞衡:
还是不了,他也吃不消。
他又往前开了一阵,忽然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尾随他们的黑车,跟之前那几个保镖所乘的车是同一款,但车牌号却变了。
俞衡再一打量,看到那车主驾上坐着一个明晃晃的光头。
于是他问:这是什么?保驾护航?他们不是已经走了吗?
回去换车了,现在车里应该只有两个人。何砚之扭头向后张望,不能确定危险完全解除的状况下,他们当然得护送我到家才能走你开你的,不用管他们。
俞衡便不再多问,一路将车开回鑫月小区,这时他再从后视镜里看,发现那辆黑车已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还真是专业保镖,来无影、去无踪就是个人形象能再提高一些就好了。
俞衡把SUV停进自家车库,熄火下车,并把后座的何砚之接下来。
虽然是别墅区,又是大冬天,没什么人闲得无聊在外面走动,但到底光天化日,用抱的实在不太文明。
本来车库有门可以直接通到楼上去,可砚总这不太好使的脑子忘了把钥匙扔在了哪儿,之前俞衡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只能作罢。
此时此刻,他只能背上这位脑子不好使的砚总再去外面吹一次风,从大门走。
然而他却忽略了一点他肩膀上刚受了伤。
冬天衣服厚重,何砚之也看不见对方到底伤在哪里,扒住他肩膀往上爬的时候,俞衡突然嘶一声,浑身不可抑制地一抖。
何砚之赶紧把手挪开,紧张兮兮地问:哪儿?我碰你伤了?
俞衡没说话,只伸手在他大腿上一托把他背下车,又打开后备箱去拿轮椅。
何砚之完全不敢动,心说小保镖真是个狠人,被压到伤处都不喊疼。
两人经历一番共患难,终于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俞衡才刚打开门,就听一声热情洋溢的喵从门缝里钻出来,紧接着是一颗充满期待的猫脑袋大橘终于见到了失踪两天的铲屎官,看上去非常激动。
何砚之趴在俞衡背上,有些惊讶:原来猫也会迎接主人啊?
深知自家猫习性的俞铲屎官回以一声冷笑:还不是因为没猫粮了。
何砚之:
为什么感觉他在含沙射影?
俞衡把轮椅展开,放下何砚之,自己在门口换鞋。大橘围着他转来转去,四只白爪爪不停地在地上踩,甚至还站到了他脚上。
何砚之自己换好睡衣拖鞋,难得好心地说:我去喂它吧。
他操控着轮椅往俞衡那屋走,大橘站在原地张望了一会儿,好像在观察现在到底该跟谁走。三秒之后它果断追上了那个有四个轮的奇怪生物,屁颠屁颠地投奔新铲屎官。
俞衡:
谁给吃就跟谁走的小畜生。
小保镖早已深刻了解到猫这种生物的本质,他坐在沙发上缓了口气,把上衣脱得只剩一件背心,扭过头试图看看肩膀上的伤。
可惜,位置刚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除非他能变成猫头鹰,把脖子拧一百八十度。
说实话他刚跟人打完一架,着实有些累了,一看时间又到了吃饭的点,他家雇主还饿着,便决定暂时不管这伤,先去做饭。
何砚之那边去伺候小祖宗他实在低估了橘猪这种生物的能吃程度,一进俞衡房间,就看到放在角落的猫碗已经被舔得锃光瓦亮,上面隐约还能看到猫口水。
他一边嫌弃,一边把碗擦干净,倒粮添水,又顺手撸了一把大橘的大毛尾巴。
随后他环顾四周,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
他很少来俞衡的房间,甚至连俞衡自己也很少来,或许是这个原因,房间里显得特别空,被子很整齐地摞在枕头上,床头放着两本书,书上扔着一个耳机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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