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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_吾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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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特关里面找到俞衡的微博,在那条你情我愿下面随便找了一条骂人的评论,打字就要回怼。

    俞衡一直盯着他的手机屏幕,观察他的举动,看他敲了一连串污言秽语,忙伸手按住他的手机,没让他把那条评论发出去,并皱眉问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何砚之浑身一僵,试图挣开对方:与你无关。

    你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在网上找骂,很开心是吗?俞衡有点火了,你要是心情不好可以跟我聊聊,身体不舒服就去医院,骂几句脏话就能好了?

    何砚之沉默下来,半晌道:你只是个保镖,别越界了。

    俞衡:

    一时间谁都没再说话,气氛变得格外诡异。

    俞衡忍了又忍,甚至想直接起身走人,可仔细想想何砚之今晚的举动太反常,明明两小时以前还好好的,他就上楼看会儿书的功夫,为什么变成这样?

    作为一个恪尽职守的好保镖,他还是决定不能放任不管,遂强行夺下对方的手机,在他骂人之前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

    何砚之:

    这臭小子真是无法无天了。

    然而他此刻虚弱得厉害,竟然没力气挣扎。

    你到底怎么了,不能告诉我吗?俞衡放缓了声音,轻轻抚着他的背,试图安慰他,我又不会告诉别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何砚之被他掌心的温度缓缓抚过,便像只被撸顺毛的猫似的,渐渐安静下来。许久他拨开对方的手,不情不愿地吐出一个字:疼。

    俞衡停下动作:哪里疼?

    浑身都疼。

    俞衡皱眉,只感觉这人手脚都是凉的,甚至在轻微颤抖。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神经痛?

    何砚之又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发出一声细若蚊呐的嗯。

    俞衡:

    竟然是这样。

    怪不得抽屉里有那么多止疼药,怪不得这货半夜三更跑到微博骂人,原来是因为疼得睡不着。

    他到底是该生气,还是该心疼?

    俞衡好半天也没接话,就听见何砚之自嘲地笑了一声:非得逼问我,我这说了,你又觉得我特娇气吧?这么大个人了还怕疼,真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俞衡连忙解释,并用被子把对方裹得更紧了些,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没有觉得你丢人。

    何砚之迫切地需要做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遂转过身,顺着问了下去:什么事?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妈不在了,是吧?俞衡声音很轻,仿佛带着某种安抚的力量,你还问我她是为什么走的,当时我没回答你。

    何砚之安静地注视着他,等他继续往下说。

    她生完我妹妹以后,身体就不太好了,总是觉得腰疼,可大家都以为是正常现象,就一直没有在意。后来去医院检查,才知道她脊椎里长了一个瘤,压迫神经所以一直觉得疼,那个位置也不好做手术,只能吃药维持。

    可惜没过两三年情况就恶化了,她下不了床只能靠人照顾,一到晚上就疼得更厉害,脾气也变得很不好,总是摔东西。

    虽然我们想尽办法,可几乎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也没能治好她,她最后还是走了,而且走得很痛苦,所以我一直非常愧疚。

    愧疚什么,何砚之闭着眼,愧疚没早点让她解脱?你是她儿子,你下得去这个手吗?

    俞衡抿唇,没说话。

    何砚之:所以你不会是因为我跟你母亲有点像,才来应聘当我的保镖的吧?

    没有,俞衡忙道,你那小广告上也没写你的身体状况,连姓名都没留,我怎么可能知道。

    何砚之已经非常疲惫了,可想睡又怎么都睡不着,他叹口气:那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跟她一样俞衡心情复杂,那你现在怎么办,就这么忍着吗?

    止疼药又不管用,只能忍着呗,忍到天亮,大概就能睡着了。

    所以你叫我来又是为了干嘛?

    何砚之瞄他一眼:昨晚你睡在这,我一宿没疼,我以为你能镇痛,就叫你过来了事实证明并不管用。

    俞衡:

    当他是布洛芬吗?

    他表情奇怪: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出车祸至今几个月,唯一没疼的一天晚上就是昨天?

    是啊,何砚之声音更疲惫了,我还以为我遇到救星了,然而是我想太多。

    俞衡:

    突然觉得这位有点惨是怎么回事。

    出于人类最基本的同情心和同理心,俞衡还是决定关切一下他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雇主。他思来想去,最终问:你冷吗?

    冷。

    实际上屋子里暖气很足,俞衡裹着被子甚至觉得热。

    于是他说:要不你转过去?

    何砚之疼得直抽气,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勉为其难地回他:干嘛?

    俞衡:我的意思是我有点热,既然你冷的话,我们不如靠近点,中和一下?

    何砚之:

    黑暗之中两人挨得很近,能感觉到彼此的鼻息,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何砚之道:这还不够近吗?

    还能再近一点。

    何砚之满脸怀疑,但还是鬼使神差般转过身,就感觉身后一阵窸窣,俞衡居然钻了他的被子,还从背后贴上来,用胸口抵住了他的背。

    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何砚之本能地一激灵,想躲,对方却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腰,彻底把他圈在了怀里。

    还美其名曰:不是冷吗,这样暖和一点。

    要真是单纯地想帮他取暖,为什么不下床去找神奇的电热毯呢?

    何砚之浑身疲惫,连怼他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叹口气:你这样子让叔叔很为难啊,小朋友。

    我不是小朋友。

    大学都没毕业,你不是小朋友,难道我是?何砚之精疲力竭地合上眼,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普通朋友之间,不会以这种姿势拥抱的。

    我们不是普通朋友,俞衡下巴就抵在他肩膀上,哪怕声音很轻,在耳边也还是非常清晰,是雇主和贴身保镖,怎么能是普通朋友?

    何砚之疼得脑子有点不太清醒,没听出来他是不是重点强调了那个贴身。

    最后一点体力也因为翻身而耗尽,何砚之彻底不说话了,让自己进入待机状态,不再跟那个不听话的小保镖争辩。

    也不是是他身上太冷,还是对方身上太热,被俞衡这么贴着,他好像整个后背都糊满了暖宝宝似的。这种温度并不让他难受,腰背先是在热度中剧烈地抽疼了一会儿,随即疼痛慢慢减轻,好像真的被抚平下来。

    很快他身体不抖了,精神也因此放松,呼吸变得平稳,从待机进入了睡眠。

    俞衡见他没了动静,小声叫他:砚之?

    不答。

    好像睡着了。

    俞衡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真的睡着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捞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一点。

    看来他这布洛芬还是挺有效的。

    第16章 上套

    这个点俞衡其实还很精神,他到底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不是某些身娇体弱的残疾人,即便再熬两个小时,他也能按时起床。

    不过显然,他并不打算这么做。

    何砚之睡着以后,俞衡也闭上眼,只有意识还在进行最后的活动,他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念头来何砚之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

    在与他接触之前,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就跟广大网友一样,觉得他是个满身黑料、演技一般、人品极差、又作又渣的破明星。

    但现在想想,这些好像都只是刻板印象,并没有确凿证据。

    有些谣言传得多了,那就成了真相。

    俞衡的心情颇有些难以描述,就拿某人半夜不睡觉上微博骂架这件事来说,外界的人几乎全以为他是个神经病、是条疯狗,可谁知道归根结底,竟是因为神经痛痛到睡不着,才不得不找办法发泄、转移注意力?

    虽然这个方法有够欠揍,但到底是有苦衷的。

    俞衡想了又想,觉得自己不能再被那些言论左右了,他是个成年人,应该有自己的判断与选择。

    他要跟何砚之深入地接触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那个公众眼中的何砚之。

    俞衡这么想着,脑海中已悄然做好规划,于是他将自己放空,跟周公约会去了。

    何砚之并没有起夜的习惯,毕竟对于一个残疾人来说,上床下床也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情,因此他这一觉睡过去,再醒来就已经是早上了。

    碰巧的是,俞衡也不喜欢起夜。

    于是第二天两人醒来的时候,还保持着昨晚睡着的姿势。

    何砚之这部手机的开机时间可能有点长,系统需要很久才能彻底启动起来,而且刚开机时还非常卡,什么软件都打不开,非得等个三五分钟才能恢复正常。

    等他彻底清醒过来,就觉得哪里不对。

    他床上为什么有个人?

    这人还以一种抱的姿势跟他靠在一起?

    他好像内存不够了似的,每天都得自动清缓存才能保持正常运行,想要记起点什么时还得重新加载一遍。等他把昨晚的记忆加载完毕,脸色顿时变了,嗓音竟有点抖:俞衡?

    我在,俞衡立刻在他耳边开口回应,醒了?要吃早饭吗?

    何砚之:

    能不能不要一张嘴就是要吃早饭吗要吃午饭吗要吃晚饭吗,当他是饭桶吗?

    但这些明显都不是重点。

    何砚之浑身僵硬,低头看向对方搭在自己腰间的手:你别告诉我你就这么抱了我一宿?

    嗯。

    为什么不等我睡着就松开?

    俞衡:那怎么行,你只命令我抱你,没命令我松开,人工智能是不会在主人没有做出指令时擅自行动的。更何况万一我松开你又开始疼了怎么办?

    何砚之:

    这什么人工智能,这是人工智障。

    而且他什么时候命令过这小子抱他?明明是他自己挨上来的好吧!

    真当他内存不够会自动格式化昨天的存储吗?

    何砚之怒从心头起,用力拍了一下对方的手背:松手,你胳膊不麻?

    麻了,松不开了,俞衡轻笑,需要特殊服务才能启动。

    何砚之:

    越来越过分了。

    他面目有些扭曲,非常想从对方怀里挣出来,可他别说胳膊拧不过对方大腿,就算大腿都拧不过对方胳膊。

    这种姿势,他根本一动也动不了。

    俞衡把脸埋在他颈侧:别动,再抱一会儿。

    他不光胳膊困住对方,脚还偷偷蹭了蹭对方脚踝,碰到那块明显凸起的骨头,随即他轻叹口气:你太瘦了,硌得我肉疼。

    那你还不快点松开,何砚之咬牙切齿,你不是真的看上叔叔了吧,小朋友?

    我不光看上叔叔了,还看上了叔叔的钱,俞衡继续逗他,叔叔不打算给点补偿吗?我今天本来准备六点半去晨跑的,因为你,现在都已经九点半了。

    大冬天的你晨跑?何砚之满脸不信,你来我家三天,哪天去晨跑过?你糊弄傻子呢?

    俞衡轻笑出声,终于松开了他:好了好了,不闹了,不疼了的话,就快点起来洗漱吧。

    他说着起身,揉了揉自己被压麻的胳膊:现在吃早饭还来得及,我去准备。

    何砚之对早饭二字深恶痛绝:为什么一定要吃早饭?

    不吃早饭怎么胖得起来?

    俞衡说完就离开了卧室,何砚之一脸莫名,心说我胖不胖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位角色扮演太投入了吧?

    他一言难尽地在床上挺尸,又回想一番昨晚发生的事,怎么都觉得自己的行为远远超出预想,他居然没拒绝小保镖的无理请求,反而答应了?

    神经痛害人啊。

    何砚之抬手捂住脸这回玩得有点出局了。

    他确实是因为太寂寞了才想雇个保镖,但他只是单纯想找个活物,没想往别的方向发展。

    这才认识几天,居然已经抱上了,说小保镖没有别的意思,他是真的不相信的。

    现在大学生都精得要命,姓俞的更是人精中的人精,这种行为在暗示什么,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只能是故意的。

    何砚之两眼放空,自觉生无可恋。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真的找个人工智障,哪怕买个会说话的扫地机器人呢,或者养只猫,养只狗,养只兔子也比现在这样强。

    谁能知道曾经叱咤情场的砚总,居然有朝一日会为了个小保镖陷入深深的自我纠结和怀疑之中。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何砚之躺在床上装死,直到厨房那边飘来香气,他肚子非常配合地咕噜一声,这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把自己挪上轮椅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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