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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想当好人啊!(重生)——生煎包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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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姐,我想下面的话你不该跟我说,别忘了你职业操守的第一条。年知非的神情忽然变地极为焦躁,语气咄咄逼人。

    如果这是他希望我告诉你的呢?舒慧试探着发问。

    那我也不想听。年知非猛然站起来,犹如失去自由的困兽般凶狠瞪着笼子外无视他的痛苦拿他取乐的人类。我知道他怀疑什么,但是我无法回答,我不能话说半截,他又忽然卸了满身力气,神情惶恐而无奈。我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些,一点一滴,慢慢积攒起来的我不能因为他、因为任何人,眼睁睁看着它们化为乌有

    为什么会化为乌有?是谁会来拿走你所珍视的东西吗?舒慧静静发问。

    他们不需要来拿,那本就不是我的。是我假借别人的名义,偷来的、骗来的。而现在,我也快要留不住了,我知道,我能感觉得到。

    年知非先是低头自失一笑,接着便抬起头看着舒慧的眼睛决绝地答:我不想说,我不想继续了。

    年崽?今天怎么这么快?等等我,年崽!眼见年知非大步流星地离开餐厅,照例等在大堂的徐捷不禁一头雾水地扭头望向跟着走出来的舒慧。

    舒慧眉间微蹙,难掩忧色。小捷,最近这段时间看着点你兄弟,但不要多问为什么,也尽量不要干涉他。

    为什么?徐捷即刻问道。

    舒慧无奈一叹,没有说话。心理医生真的不是神仙,没办法包治百病。如果患者自己不肯配合,强行坚持下去,也不过是给他增加压力。

    徐捷也好似明白了什么,不由小声问道:他会自杀吗?

    舒慧轻轻摇头。目前应该不会。

    她能感觉到,年知非拒绝她的帮助正是出于强烈的求生欲。虽然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令他宁愿独自挣扎也不愿向任何人求助,也不相信有人可以帮到他。

    独自一人回到办公室,年知非即刻一声不吭地坐回到了显示屏前开始目不转睛地翻看监控,寻找记忆中那两个熟悉的身影。不知不觉中几个小时过去了,同事们先后下班回家,年奶奶也发来了微信问他是否加班。

    年知非拿着手机安静了一会,回了一条:加班,不用等我。

    他知道,比起他这个假孙子,奶奶一定更希望看到杀死她真孙子的凶手伏法。

    放下手机后,年知非又心无旁骛地看了半个多小时的监控,直至外卖小哥的敲门声将他惊醒。年知非诧异地接过外卖小哥指名道姓是给他送来的外卖,低头看了眼外卖单据上的电话号码才发现原来是徐捷给他点的外卖。

    警官好辛苦啊!今天元宵节还加班?外卖小哥一脸同情。

    年知非心中一动,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元宵?

    对啊!今天正月十五。外卖小哥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奇道。警官该不会忙地连日子都忘记了吧?

    日子?年知非自言自语了一句,再顾不上外卖小哥,自顾自地跑回办公桌前翻出了房东的笔录。他用手划着纸面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很快就找到了他想要找的那句话:疑犯叶东3月25日电话联系我,要租我在新月住宅楼305的房子。

    3月25日,3月19日头七!年知非颤抖着手臂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

    所以,他们那天是去那条小巷祭我,顺便才租了那套房子?

    咳咳咳

    想到这,年知非再次呛咳起来,心中不住地问自己:我要抓他们吗?我应该抓他们吗?

    年知非没有答案,只是本能地调出了他上辈子死去的那条小巷附近的两个天眼的监控。三年前的3月25日,他头七那天的监控一帧一帧地在他眼前划过,小巷附近的人流来来往往。年知非心乱如麻心跳如擂,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希不希望在监控里看到那两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次翻看监控资料的过程格外漫长。年知非只觉度秒如年,眨眼间就是十几年。

    十几年前,他应该只有十六、七岁,刚被送去将军身边当贴身护卫。将军摆了一场鸿门宴,在宴请英塔的时候下令将他的客人全歼。新入职的胜利根本反应不过来,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伙拿着冲锋枪将十几个大活人扫射成一堆碎肉。

    事后,气急败坏的将军便下令将唯一胆敢公然抗命的他吊起来,抽成一堆碎肉。胜利以为他会死,在阳光猛烈到近乎燃烧的热带雨林里,他皮开肉绽地被吊在树下,每一道伤口里都挤满了各种昆虫卵和水蛭。时间流逝,疼痛和饥渴的感觉都逐渐消失,记忆中最后的一个片段,是他失神地扬起头看了眼高悬的烈日。

    然后,一片漆黑。

    可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据说第三天的中午下了一场暴雨。

    于是,一向信奉四面神的将军认定这是神的旨意,让人把他放了下来。

    他被下放到突击队,缺医少药,昏迷不醒。如果没有三神海洛因当止痛药和项东他们四兄弟的悉心照料,他活不下来。那个时候,他们甚至还不姓项。是后来听胜利说,他隐约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可能叫项光。他们为了亲近他,才跟他一起姓了项。

    胜利知道,他们如此曲意奉承,也不过是希望遇到危险的时候,他能出手救他们一命。但是没有他们四个,他应该早就已经被弃尸荒野。所以,这份情,他得认。

    拿自己的一条命跟曲江换了他们四个人的命之后,他们再无联系。龙星河也从来不指望他们会回头来救自己。从地狱爬上来的人不会有真感情,他跟他们四个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他把人情还了,就两不相欠了。可是没想到,多年后,曲江却又将已是植物人状态的老三项南送到了自己的眼前。

    救他,还是看着他死?

    是去飞越集团帮曲江做账,还是继续被曲江关起来等死?

    龙星河可以选吗?

    跟曲江打了这么些年的交道,观察他、揣摩他、防备他、对付他,可龙星河却从来不敢说自己了解他。这个人太多疑、太多变,城府太深、手段太狠,这些都不是年轻又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龙星河能够应付的。他在曲江的面前节节败退只能仰人鼻息苟延残喘,龙星河清楚地知道这从来不是一个选择,曲江从来都不会真正给他选择的机会。

    据曲江所说,他这四个兄弟离开他之后并没有洗手上岸,而是转而跟了T国的其他毒枭,给他们当雇佣兵。但是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这次他们跟的雇主被T国军队清缴,幸亏曲江早早收到消息,救回了项南的一条命。于是就把他当礼物,送给龙星河。

    龙星河一个字都不能信曲江。

    龙星河知道,他又做错了。他不该在看出飞越集团的账目数字不对时,在曲江的面前露出异色。所以,他又连累了两个。整件事最大的可能是曲江为了让他乖乖卖命,故意去找他四个兄弟的麻烦。现在项西死了,项南成了植物人,还有两个。他不能让另外两个也毁在曲江的手里。

    或许,龙星河当年决定救他们四个的时候对那所谓的四兄弟并没有太深的感情。这些年来,他受尽了曲江的折磨,他也曾无数次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充好汉救那四个,而不是自己逃走。可时至今日,龙星河已被曲江彻底毁灭一无所有,他的心态就已经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只要他那几个兄弟还能好好活着,那他这辈子就不是毫无意义的。至少至少总能有几个人记得他吧?更何况,与其束手待毙,去飞越集团或许会是唯一翻盘的机会?

    正是因为抱着这么一点微弱的希望,这么小小的念想,龙星河才又咬牙撑了那么些年、找了那么些年,直至黑色的绝望彻底将他没顶。直至他布局完成,义无反顾地拿自己的性命去开局。

    凌晨两点零七分,年知非忽然抓起鼠标摁下暂停键。监控画面里,出现了两名形貌略有眼熟的男子。一个莫约三十来岁,身材跟以前相比稍微胖了些,但眼角的笑褶还是那个模样。跟在他身边的另一个男子大概只有二十多,原先柔和的娃娃脸已逐渐显出刚硬的轮廓,高了不少,脸上却失去了以往那没心没肺的笑容,唯有左眼下还能隐约看到那颗熟悉的红痣。

    年知非的大脑一片空白,又木然地摁下播放键。只见监控画面中的这两人神色凝重地走进那条小巷,很久没有出来。年知非猛地深吸一口气,又精疲力尽地吐出来,他垂着头呆滞片刻,忽然歇斯底里地疯狂大笑起来。可他的双手却蒙住了眼睛,仿佛是要堵住汹涌而出的眼泪。然而,终究徒劳。一切努力、一切挣扎,终究徒劳。

    原来命运早已给他这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下了判决。他原就一无所有,就该一无所有。偷来的东西,终究要还。

    第115章 确认

    早上十点,年知非独自一人来到烈士陵园看望年知是。

    清明尚早, 烈士陵园内人迹罕至。然而今天的天气却的格外地好, 天朗气清、万里无云。无言地证明着烈士的肉体虽已毁灭, 但他们的英灵不灭浩气热血亦将永存于天地之间。

    年知非在年知是的墓前摆上鲜花, 缓缓地跪了下来。

    我知道我没资格来拜你他看着墓碑上鎏金闪耀铁画银钩的名字轻声说道, 我已经把那两个杀你的凶手的照片报给技术部门做比对

    以目前的刑侦技术手段,如果没有截到疑犯的面容, 仅凭体型来锁定疑犯无疑是十分困难的。

    三年前, 何思远曾在监控中抓取过无数个他认为可能是疑犯的图像交由技术部门比对, 直至半岛分局的技术部门老大向王局痛哭流涕地表示部门资金已超预算的300%, 何思远方无可奈何地停下了这疯狂的做法。

    的确, 案发地临近临港码头,每人的往来人流不下十万。若是漫无目的地随意比对,只怕比对到何思远白发苍苍,也不会有结果。如今时隔三年,年知非又提交了两名人选做比对, 技术部门的老大心里虽犯嘀咕, 可看在年知是的面子, 也不好一开始就把他弟弟给拒之门外。

    需要做比对的监控资料是在今早八点左右的时候交给技术部门的, 何思远此时正坐在技术部门的办公楼里焦急地等待着比对结果。年知非却没有留下,而是来了这里看望年知是。因为他知道, 比对是一定会成功的。

    果然,年知非的话音方落,他的手机就疯狂地震动起来。年知非拿出手机一看, 打电话过来的正是何思远。

    非非,比对上了!就是他俩!电话刚接通,何思远兴奋的嗓音就冲了出来。

    年知非面无表情地提了提嘴角,轻声回道:好,我知道了。顿了顿,他又冷静建议。何队,我建议先不要把疑犯挂网。这两名疑犯很有可能并非我国人,一旦挂网,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涉足国内。

    听到年知非的这句建言,何思远瞬间冷静了下来。具体如何实施抓捕,我会与齐队再联系。你现在在哪呢?

    拜我大哥,告诉他这个消息。年知非轻声回道。

    何思远的呼吸停顿了一下,片刻后才哽咽着嘱咐:替我告诉你大哥,等抓了人,我再去见他。

    年知非亦知何思远的心结所在,不由温言回道:大哥知道你尽力的。

    何思远怅然一叹,转口道:拜过你大哥就早点回去休息吧,也熬了几晚了。

    知道了,谢谢何队。挂断电话,年知非又将目光投向年知是的墓碑,轻声说道。比对上了。

    话音一落,年知非再度沉默了下来。

    今天一早,何思远见年知非双眼通红疲惫不堪就慷慨地给了他一天假让他好好休息。何思远以为年知非这是熬夜看监控累的,却不知早在凌晨两点,年知非就已找到了疑犯的图像。

    从凌晨两点到早上八点,整整六个小时。年知非独自一人呆坐在显示屏前,无数次想要无视这段监控,甚至删掉这段监控。但最终,年知非仍是选择打电话给何思远。已经害死了年知是又占了他弟弟的肉身,如果连抓到真凶的希望也要夺去,年知非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面对年奶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年知非却只一动不动地跪在年知是的墓前兀自发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直至感觉到双膝的刺痛,他才逐渐回神,苦笑着站了起来。

    决定已下,落子无悔。即便他今日一头撞死在这里,该发生的也一定会发生。

    抓凶手的事,我一定尽力而为,绝不手软。年知非起身望着墓碑最后说了一句,又鞠了个躬,终于离去。

    许是因为跪了太久膝盖刺痛,年知非下山的这一路步履沉重走地极慢,仿佛命运无尽的重压已令他不胜负荷。来到停车场取了车,他坐在车上揉了一会膝盖,方才发动车子驶离陵园。

    哪知,年知非的车子这才刚驶上公路,迎面就见到一辆熟悉的车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眼见两辆车将要在路上擦肩而过,对面的车主忽然猛打方向盘横过了半个车道堵住了年知非的去路。

    吱

    纵然年知非已在第一时间踩下刹车,可越野车在摩擦前行了莫约十五米之后仍是撞在对面的车身上,将车子撞开了两三米。

    年知非惊魂未定地抬起头来,即刻就见到齐耀辉阴着脸跳下车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看他手脚灵便,身上没有半点伤处,显然刚才的小型车祸对他毫无影响。

    下车!齐耀辉拽开车门,不由分说地将年知非往外拖。滚下来!

    年知非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腿还没放下来就被齐耀辉重重地搡倒在地。只听咚地一声,年知非的手肘撞到地面,面上瞬间一白。

    齐耀辉,你

    岂料,年知非话未说完,齐耀辉又将他一把拎起狠狠地撞向他身后的越野车。

    又是嘭地一声后,年知非只觉背后肌肉一紧,全身的力气立时被疼痛卸去了大半。

    可齐耀辉却仍未消气,揪着年知非胸前衣襟咬牙切齿地问道:给我说说,你怎么找到那两个凶手的图像的?

    年知非抬眸看了一眼齐耀辉那几乎怼到他脸上来的左拳,心里十分清楚,但凡他说错一个字,这一拳就会毫不犹豫地砸下来。

    考虑到信义堂向来规矩甚严,绝不容许社团成员私自行动。而飞越集团案案发则是在3月19日,半岛分局保存的与406利信典当行械劫案相关的监控记录是从飞越集团案案发的前半个月直至4月6日当天。而要在这浩如烟海的监控记录之中要找出两个蒙面杀手的真容,几乎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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