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月十五会吃老婆饼(GL)——墨罗折卿(
元奈难以相信,脸色微怒,想开口辩释,又不知从哪开口。
蓦地,手上一紧,紧接着她听到身后的越姬站了出来,我不是来听课的。
越姬对上许姨尖酸的脸,眸里冷若冰霜,休想让我道歉。
哟,这是想不承认了,还说起谎来了!
许姨像是捉到什么把柄似的,大呼小叫起来,李老师,你瞧瞧,我就说她三观不正吧,现在还说谎,以后还得了?元老师,真不知道你怎么教妹妹的,教出这么一个玩意。
够了。
元奈冷声呵斥,许姨,一口一个玩意,你就是如此对一个孩子的吗?尚未弄清楚情况就凭己见对一个孩子又揪又骂,当众嘲讽,可曾想过这样做会对孩子造成什么影响,又会对在座的学生起到怎样的影响?!
这会已经下课,学生们都一个个趴在窗口望过来,窃窃私语。
李老师也看到这情况,碍于现下不得不对学生呵斥道,都看什么看,回去温习!
学生们这才收回视线,纷纷散去。
许姨脸色羞红,又急又怒,正要开口反驳看到一道身影出现,像是找到了靠山似的,张院长,您可来评评理!
她赶忙上前迎,这小姑娘偷偷摸摸来听课,被我捉到还死不承认,现在还撒谎,我说两句这刚来才几天的元老师可不得了,出来批评我,我只是做自己本分的工作罢了,您说说,这还有没有道理可讲哪
元奈睁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这人能如此颠倒黑白,许姨,你怎么可以
安静!老态龙钟的张院长嗓音浑厚,不怒而威,事情我都听说了,你们让一下。
张院长看着面前的越姬,问起,孩子,你为什么来听课?
越姬皱眉,我不是来听课的。
话落,许姨见缝插针道,院长你看,我就说她不承认吧!
住嘴。
许姨讪讪闭上嘴巴,却是对元奈更厌恶了。
张院长把视线落到越姬上,孩子,你说你不是来听课的,那你是来做什么?又有何证据?
元奈牵住她的手,替她回答,西西会洋文。
如果会又谈何听别人的课,她教的又不是多深的理论,而是简单的洋文基础。
第10章 沁雪肌5
此话一出,许姨第一个否认,怎么可能?!
越姬嗤笑一声,用洋文回她,只有傻子才会这么问,老女人。
元奈暗暗捏了捏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别乱说。
越姬:
许姨管理旬阳书院的大小事,没学过洋文,自然听不懂,但是听越姬开口,脸色一点一点难看,她在说什么?
元奈面不改色心不跳道,她说她的洋文比我还好,犯不着来偷听课。
怎、怎么可能到了这里,事情已经很显然,哪怕越姬洋文并不比元奈好,但起码会洋文是事实。
许姨气势落了一截,碍于脸面还想狡辩几句,却被张院长厉声喝止。
许姨,这事我自有定夺,先退下吧。
张院长!元奈有些急了,西西被冤枉,怎么可以一句道歉都没有?
元老师啊,张院长叫住她,叹气道,这事确实许姨做的不对,我知道你心里不平,但是她也知错了,念她年纪大了就算了吧。
可、可是元奈想讲道理,不巧这时候钟铃恰好响了。
元老师,该去上课了,别耽误学生学习。
张院长
元奈刚一开口对上张院长的眼神,哑了哑口,这份工作她目前不能丢,但是西西
奈奈,沉默许久的越姬松开她的手,扫了一眼年逾半百的张院长和正离开的许姨背影,对元奈说,我没事,你先去上课,我先回去了。
西西
元奈看着越姬孤零零离开的背影,心揪疼揪疼的,但院长还在看着,她不得不回教室教书。
安静许久的教室不多时又响起朗朗读书声。
越姬从旬阳书院出来,出乎意料的安静。
从她出来就跟在身后的六宝十分不解,主人这是蔫了?
主人,你怎么不报仇啊?它问。
那个老女人这么对你,这口气怎么可以吞了?当然是要狠狠教她做人才对!
前面的小人儿突然站定,六宝差点撞到她脑袋,还好它及时刹车。
谁说我不报仇?越姬冷冷嗜笑,脚步突然一转,进入一个偏僻的巷子,六宝赶紧跟上去。
主人的意思是它飞到越姬跟前,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就把它擒住了。
主人你要干嘛?
越姬蹲下身子,幽幽看它一眼,开启洗脑模式,六宝你一直是我最得力的属下,但现在你也看到你主人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想教训个人都教训不了。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六宝立马义愤填膺,我替您教训!
就是手段有点不入流。
没事,是六宝做的,不关主人名声的事!
越姬勾笑,敛下黑瞳,开始和六宝商量。
你先这样这样,再那样,最后再
西西?
越姬和六宝商量得正起劲,冷不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混身一震。
这女人怎么来了,不是在教书吗?
西西,原来你在这。
元奈松了口气,两三步走进巷子里把越姬掰过身子,不疑有他紧紧抱住她。
心疼安慰道,西西,你受委屈了,是姐姐的错,没有好好保护你。
来不及撤走被夹在两人中间的六宝不敢动弹半分:
越姬怜悯看它一眼,便抬起头看向元奈,目光复杂,你怎么来了?不是在教书吗?
元奈蹲下来,六宝趁着空隙在元奈的掩护下企图溜走。
不料,还没走一只手就把它擒住了。
这是什么?
元奈拿起六宝,晃在眼前,不解问。
越姬眉心跳了跳,绝对不能让元奈知道自己是吸血鬼,起码目前不行。
于是不改面色解释,我抓到的一只小鸟。
元奈仔细观察了一下,黑色的皮肤,还没有毛,贼眉鼠眼的,这只小鸟有点丑。
越姬附和点头,从她手里接过六宝飞快松手,是有点。
六宝:太过分了!
元奈看着越飞越远的六宝,眉头微蹙,总觉得什么地方奇奇怪怪的。
不过一想到不久前发生的事,顿时将这抹不对劲抛诸脑后,抚上越姬的小脸,心疼道,还疼吗?
越姬看进她满含担忧的双眸,正要开口没事,元奈就先一步自责道,怎么可能不疼,耳朵都红了
她摸上越姬被揪的那只耳朵,揉了揉,又倾身凑过去轻轻吹一吹,似乎这样就能减轻疼痛。
元奈全部注意力都在自责与安慰上,全然不察身下的人混身僵硬。
元奈,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吹耳朵意味着什么?
越姬咽了咽口水,视线下垂落到她肩上的秀发,眼色微沉。
这女人竟然撩自己。
啊?你在说什么?
元奈放开她,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好笑道,什么女人不女人,你还是个小孩子,别说什么胡话。
越姬脸拉下来,我认真的。
这话刚落,脑袋就被拍了一下。
什么认真,看来是不疼了。
元奈高高悬起的一颗心放了下来,牵起她的手,姐姐请了一节课的假,带你散散心好不好?
越姬:
这该死的小身板!
上元街多手工坊,豆腐磨坊,石磨红糖,果子晾晒,陶艺师傅在捏土,木匠在打磨凳椅,种花的在给盆栽翻土,还有街口编笼筐的在唠嗑
西西,有什么想吃的吗?
元奈带着人缓缓穿过这条街道,觉得有趣,她很少来这样的地方。
对了,我知道有一家莲花糕特别好吃!我带你去。
越姬:
到底谁带谁散心!
在上元街东南角,建有一家百年老字号的莲花糕铺子,味甘,甜而不腻,酥软可口。
小时候她牙口不好,被父母亲严禁过少吃,但偏偏她又是个爱吃甜食的,尤其钟爱六莲居的莲花糕。
每次放学司机来接她到时候,她总会特地叫司机绕到这里偷偷买上一份莲花糕,藏到书包底下,等到没人时候再拿出来伴着一壶小茶享受时光。
细细想来,已有几年没碰过了。
六莲居的门面不大,小而精致,古老兼质朴,随处可见莲花模具与雕塑。
拾上台阶,元奈闻到那味便觉得一阵恍惚,又倍感亲切。
年少那小小的欢喜就这样藏在一块莲花糕上。
从熟悉的陈伯手中接过,元奈眉眼可见欣喜。莲花糕是用一张青白色的油纸包住,里面层叠着六块圆圆的莲花糕,糕面拓着莲花和六莲居字样的印子。
是熟悉的味道。
元奈拉着越姬坐到门前的一个小台阶上,认真又有些迫不及待地样子让越姬对这莲花糕来了点兴趣。
西西,你尝尝。
打开,两指夹住一块莲花糕,抬手伸到越姬嘴边去。
满带期待的秋瞳水光潋滟看着她,似乎这个时候她不是历经家破人亡颠沛流离的落魄千金,而是最无忧无虑的少女元奈。
唇膜贴着松软的粉质,越姬顿了一下,看了元奈一眼,才微微低下头张嘴咬了一口。
甜的恰到其分,不干不腻,入口即化,还残留淡淡的莲花香。
确实好吃。
我就说好吃吧。
元奈见她点头,嘴角抿出浅浅的弧度,碎金般的暮光跳跃在眼底,明明灭灭可见她的小得意。
难得见她如此天真纯粹一面。
越姬侧着脸看她,偶尔高抬贵嘴尝尝她递过来的莲花糕,不知不觉眼里慢慢便只剩下她的影子。
只觉岁月静好。
吃完了差不多也该回去教书了。
走吧,西西,我送你回去先。
元奈正要起身,看了一眼越姬,又不起身了,把手里剩下的油纸折了一下,往越姬嘴角撷去。
你做什么?
越姬眼疾手快把她的手拦下来。
元奈:你嘴角沾到了。
越姬:你那条手帕呢?
元奈:洗了,没带在身上。
越姬:那用手擦,不许用这么粗糙的东西。
两指捻起刚刚装过莲花糕的油纸,嫌弃地扔到一边。
越姬说不用她送,自己就能回去,让她赶紧回去教书。
元奈摸了摸她的头,赞一句真懂事便往上元街外走。走到半路,遇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她学生时期的同学。
宋云容。
花枝招展似的,有少女般的娇气和俏丽。
小洋裙穿在她身上,把她娇弱的腰线凸显尽致,柔荑上一双洁白的蕾丝花边手套可爱又不失风雅。
她身后还跟着几个看着有些眼熟的男生,他们簇拥着中间备受宠爱的小公主,讨好或暗恋。
叽叽喳喳谈趣着。
和元奈一身素净形单影只形成鲜明的对比。
元奈?
讶异的是宋小公主,只见她停下来,身后的护花使者也跟着停下,顺着宋小公主的视线看过去。
哟嚯,这不是被抄家的元奈吗?其中一个公子哥开口怪叫道。
宋云容边上花里胡俏的周薄生吹了下口哨,和他们对视了下,围了上去抱臂啧啧打量一圈,大笑。
还真的是我们的元奈元小公主哎!
什么公主,落水凤凰不如鸡,之前还听下人说书院来了一位女教师,叫什么元奈,我当时还纳闷来着,怎么和我同学一个名儿?
话音一落,四周一片哄笑。
宋云容见元奈低头不语,以为羞愧难当,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想当初他们海城出名的就只有元家和宋家两位千金,因为元家独占烟土贸易大头,宋家只是个跟班的,孰优孰劣一眼便知。
元奈那时候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加上模样继承其母海城第一名媛薛盈的美貌,风头盛极一时,还没出学塾便已经把上流社会的名媛比下去了。
在她的对比之下,宋云容就显得格外渺小卑微,基本上没几个人会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只要每每说起宋云容,最后的话题只会是以元奈收尾。
但自从三年前元家被抄之后,海城一阵风云动荡肃杀,久闻过后新的名利场重入世人视野。
该攀的攀,该忘的忘。
你们别这样,元奈家没了,元伯父元伯母也去了,人家一个女孩子找口饭吃怎么了?
宋云容佯装生气,转过身从海外买回来的手拿包里拿出一块大洋,叹口气。
元奈,我们好歹同学一场,这点小钱你拿去,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对对对,还是我们云容善心!
然而,正当宋云容拉过元奈的手时。
哐啷
大洋清脆落地的声音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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