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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有恙(GL)——玄笺(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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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枕溪狠狠地皱了皱眉头,久远的疼意再次捕获她的胸膛,疼得几乎让她踹不上气。

    木枕溪甩开她的手,冷声道:我们俩吵了一架,闹掰了,分手了,后来你就出国了。她胸口剧烈起伏了数下,顿了顿,补充,别人都知道,除了我。

    肖瑾重新去抓她的手,木枕溪这次没让她抓到,肖瑾放弃,急切地追问道:为什么会吵架?怎么会吵架呢?她们俩感情那么好,木枕溪还事事迁就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吵到分手的地步吧。

    木枕溪回应她的只有冷笑。

    她回了房,重重地摔上了房门,把自己仰面丢到床上,用力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不让眼泪再掉出来。

    肖瑾背靠着木枕溪的房门,无力地坐了下来,双手慢慢捂住了自己的脸,很安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大颗的眼泪从她指缝间渗出来。

    一门之隔。

    不能哭。

    一定不能哭。

    木枕溪不停地做着深呼吸,受不了压抑的气氛,以及一想到外面那个人的存在,便会想起她那年一个人苦苦煎熬的经历,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木枕溪霍然起身,走到门口,刷的拉开了房门。

    猝不及防下滚进了一条人影,木枕溪吓了一跳,却见那个人影飞快地爬了起来,抬手抹了把脸,哑声道: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和她这几天说的每一句都不一样,卑微极了,木枕溪舌尖滋生出苦意。

    肖瑾低着头,隽秀眉眼笼在灯光的阴影下,木枕溪看不清她的表情,她淡淡地嗯了一声,说:没关系,我要出门一趟。

    你去哪儿?肖瑾脱口而出,过后又自觉往后退了一步,放缓了语气,担心道,我的意思是,太晚了,你出去不安全。

    没事,我去找一个朋友,开车过去,不会不安全。

    木枕溪往外走出几步,没回头,叮嘱道:我大概明天中午回来,早饭你自己解决,冰箱里有牛奶。家里没有你的指纹,不要乱跑,出去了我不会找你。

    木枕溪想了想,没什么要交代的了,拿了钥匙和手机,开门出去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沉闷的关门声在空荡的客厅响起。

    肖瑾呆愣在原地。

    如果她今天晚上没有这么冒进,木枕溪会不会还和她维持着虚假的和平?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这一天迟早都要来,只是比她想象中的来得更早。

    肖瑾勾唇笑了笑。

    往乐观处想,最起码木枕溪没有赶她出去。

    不是肖瑾心智强大,而是如果她不这么想的话,她怀疑自己可能撑不下去了。

    熟悉的疼痛感从神经末梢侵袭过来,席卷她的大脑。

    疼得躺在地板上蜷缩成虾米的时候,她还在想: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晕过去了。

    没有止疼药,生生疼晕过去的,而这种疼痛,在过去的十年中,她早已习惯。

    一个小时后,她醒了过来,入目是头顶的灯光,她抬手挡在自己眼前,让自己慢慢适应刺眼的光线。她手肘撑在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头上拆了线的伤口还是好好的,已经开始结痂了。

    她放下了心,双手撑在洗手台边缘,打开了水龙头,闭眼听着流水的声音让自己尽快从负面情绪中脱离出来。

    她回国就是为了木枕溪,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十年后的自己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那么现在的自己也该继续执行下去。

    肖瑾洗了个冷水脸,望着镜中表情漠然的女人,眼神一如既往的坚定。

    她去了木枕溪的书房,却发现当初那个用红布遮住的东西不见了。肖瑾眸光闪了闪,所以这间接证明那样东西是和她有关吗?

    她收到哪里去了?

    ***

    木枕溪半夜敲开了殷笑梨的家门。

    木枕溪坐在沙发上,殷笑梨弯腰给她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将滑下肩膀的吊带往上拉了拉。

    木枕溪从魂不守舍中回神,后知后觉地问:你明天上班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了你睡觉?

    殷笑梨白她一眼,说:你现在说这话是不是有点晚了?

    木枕溪面露惭色:抱歉。

    殷笑梨立刻用一副见鬼的神色看着她,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不说大半夜扰人清梦吧,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失恋了?

    木枕溪:

    殷笑梨突然嗳了一声,想起来上回只听到半截的八卦,暧昧道:那个博士

    她哪壶不开偏提哪壶,木枕溪脸色骤然变了。

    殷笑梨多敏锐的人啊,马上激动道:啊!我就知道,你跟那个博士有戏!上回她是不是在你家,我绝对听到了她的声音!

    木枕溪摆手,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她本来是无意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的,可是现在脑子一片混乱,她自己已经理不清了,必须找个人帮帮她才行,哪怕只是听她倾诉。

    木枕溪端起茶几上的水喝了一口,转动着水杯,默然片刻,说:你还记得我有一次喝醉酒,跟你说的初恋女友吗?

    殷笑梨挑眉,在她身边坐下,随意跷了个二郎腿,道:记得,就那个人渣嘛。

    木枕溪:

    人渣这话不是木枕溪说的,是殷笑梨自己总结的。

    反正肖瑾不在,木枕溪帮了句腔,替对方辩解道:也不算人渣,她出国的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无非就是没告诉我而已,情理之中。

    如果殷笑梨没有见过她醉酒之后痛哭流涕的样子,她说不定会信了对方此刻的云淡风轻。

    殷笑梨不在意地弯了弯唇角:好的,你继续说。

    木枕溪垂眸,还是有些难以出口,良久,艰涩开口:她回国了。

    殷笑梨:然后?

    这是在哪儿偶遇到了?

    木枕溪抬头:就是你刚说的那个博士。

    你说什么殷笑梨以为自己聋了,或者是大脑突然宕机,不然怎么觉得她听不懂木枕溪在说什么呢。

    木枕溪深吸一口气,给她解释道:你给我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叫肖瑾,就是我初恋女友。

    殷笑梨对上了最关键的一条信息:海归。

    好啊,居然还有脸回来。

    她沉默起身,朝房间的方向走去。

    木枕溪茫然,从后面叫住她:你干吗?

    殷笑梨冷冷地说:我去换身衣服,你告诉我那个人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打她一顿。

    木枕溪服了她:不都说了早就分手了,你现在打她一顿有什么用?

    殷笑梨说:我给你出气啊。

    木枕溪无奈地说:我不用你出气。

    这回费解的轮到殷笑梨了:那你这么大半夜的跑过来,还不是因为被对方气到了?

    木枕溪哑然。

    确实是气到了,但和殷笑梨理解的气不太一样。

    既然都开了口,后面的话也没那么难说出口,木枕溪索性竹筒倒豆子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殷笑梨嘴巴已经闭不上了,下巴也有掉到地上去的趋势。

    木枕溪叹了口气,抬手将她的下颔往上抬了抬,又给殷笑梨递了杯水。

    殷笑梨消化完听到的信息,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木枕溪的胳膊上,破口大骂道:你是不是有病,还是圣母玛利亚投胎转世啊?我要是你我就把她丢在医院里,扭头就走,管她是死是活,死了最好!

    木枕溪嗫嚅道:可她都找不到父母家人了,万一出什么意外怎么办?我一辈子都要良心不安了。

    殷笑梨大声道:那是她活该!

    木枕溪离她远了点儿,捂了捂耳朵:你小点声,一会儿再扰民了。

    殷笑梨继续咆哮:我扰民怎么了?我就怕骂不醒你!

    刚说完,从楼上传来一声男人中气十足的暴喝:睡觉呢!小点儿声!

    殷笑梨秒怂。

    木枕溪吃吃笑。

    殷笑梨一记眼刀横过去,木枕溪紧紧地抿住了嘴。

    殷笑梨气得心口疼,上面又有人警告,懒得骂她了,仰头灌了一杯水下去,给她捋捋:你说她现在失忆,记忆只到你们刚刚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对不对?

    木枕溪点头。

    殷笑梨嘶了一声,用一种宛如智障的眼神看着她:你不觉得这有点巧吗?

    木枕溪不解:嗯?

    殷笑梨说:知道你忙,平时可能不看小说的,像我们这种博览群书的,这种失忆梗在小说里都烂大街了,什么分手前失忆了,离婚前失忆了,还有过得好好的突然就失忆了的,男女主又谈一遍恋爱的。

    木枕溪:

    她想了想,想到了一个可能,猜测地说:你的意思是她有可能是装失忆的?

    殷笑梨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又给她纠正道:不是有可能,百分百是装失忆的。你知道小说里一般都怎么失忆吗,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车祸,她也是车祸,哇,这世界哪来那么多巧合,八成是看了小说来套路你的。

    谁知木枕溪很笃定地摇头:不会的,她是真失忆了。

    肖瑾今天,不,过了十二点应该说昨天了,昨天还借口内衣扣扣不上勾引她,她那么聪明的人,如果没有失忆,绝对不会使用十年前的老招式。

    殷笑梨从她的否认里读出了一丝不寻常,眯了眯眼: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证据,没告诉我?

    木枕溪眼神闪烁。

    她方才只是描述了简要情况,当然没把这种细节都说出来。

    殷笑梨闻到了八卦的气息,愈发正色道:你不告诉我,我没办法替你分析啊。

    木枕溪掩唇清咳一声,在脑内组织了一番措辞,吞吞吐吐地把昨天傍晚的事情说了,还强调了一次:这样的招数她十年前就用过很多次了。

    殷笑梨目瞪口呆:你们高中生以前操作都这么骚的吗?

    木枕溪脸色微红:咳。她不自在地撩了一下耳后的长发,低声说,跟你说正事呢,能不能不要歪重点?

    殷笑梨也不想歪,但她实在太好奇了,继续歪题道:你初恋女友长得好看吗?我是说现在。

    木枕溪说:你不是看过照片吗?还说人家是神仙。

    殷笑梨道:那不是只有侧脸吗?正脸好不好看?

    她满眼放光。

    木枕溪皱了皱眉,实话回答她:好看。

    有多好看,比你还好看吗?

    差不多吧。

    我靠!

    木枕溪被她突然的暴起吓得往后一仰。

    殷笑梨震惊:那么好看的人,你居然能受得住对方的勾引?还有,人家天天在家色诱你,你还能坐怀不乱?你是什么在世柳下惠啊。

    木枕溪:

    殷笑梨笑道:要不然你就睡了她吧,反正当年是她对不起你,现在肉偿,蛮合理的,她一天想不起来,你就睡她一天,一直睡到她恢复记忆那天,然后再一脚踹了她。既报了仇,又解了气,不睡白不睡。对了,她身材好吗?

    木枕溪:

    她开始怀疑过来找殷笑梨求助就是一个错误。

    她们俩对待感情的态度不同,殷笑梨可以游戏人间,她不可以。

    木枕溪站了起来,殷笑梨两手搭在她肩膀上,把她重新按了下去,扑哧一笑:好啦,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开个玩笑嘛,活跃一下气氛。

    并没有活跃气氛。木枕溪端起水杯闷闷地喝了一口。

    我错了。

    原谅你了。

    殷笑梨敛了戏谑的笑,看她一眼,说:我问一个严肃的问题。

    你问。或许殷笑梨严肃的眼神感染到木枕溪,她跟着坐正了,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你是不是还喜欢她?

    木枕溪默然片刻,轻轻点了点头。她以为自己放下了的,可是在见到对方的那一刻起,她的放下仿佛是个笑话。

    我就知道。殷笑梨叹了口气,这种余情未了的剧情最让人头疼了。

    但我不想和她在一起。木枕溪补充。

    但你又狠不下心。殷笑梨一针见血道。

    木枕溪不说话了。

    殷笑梨托着下巴思考:我觉得还是要把她送走,在你身边就是个定时炸弹,万一哪天你忍不住吃了人家呢,云雨巫山。按照你的性格,肯定就更分不开了。

    不会的。木枕溪坚定道。

    殷笑梨盯着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木枕溪坦然迎上她的目光。

    殷笑梨和她对视了几秒,勾了勾唇角,说:好吧,勉强信你了。

    木枕溪又说:其实我中途送走过她一次的,我不是问你要了黄姣的联系方式吗,我把送给黄姣了,然后黄姣把她安置在宾馆里,我又把她接回来了。

    嗯,嗯?这有什么不对吗?殷笑梨美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解,不是,你接她回来干吗啊?

    木枕溪苦笑道:大概是觉得她可怜吧,毕竟人生地不熟的,一时心软就

    殷笑梨咬牙,恨铁不成钢道:你迟早被自己一时心软害死。

    木枕溪无法反驳。

    殷笑梨眯了眯眼:你怎么知道她被安置在宾馆,黄姣告诉你的?

    木枕溪摇头,娓娓道来:没有,她那天晚上自己跑出去,迷路了,打电话给我

    她耳旁隐约捕捉到一声冷笑,止住了话头,偏头看去,殷笑梨嘴角还勾着冷笑的弧度,奇道: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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