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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傻没事我瞎——青端(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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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裴衔意否定过,但显然裴争虹还是这样认为。

    裴争虹说:当年我和他妈妈争他的抚养权,被他听到了。

    他和裴衔意的亲生母亲算是好搭档、好伙伴,也算竞争对手,那样的语气其实很正常,双方在争夺抚养权时,都寸步不让,语气冷硬。

    谁能料到被裴衔意听到了。

    他们的做法确实不对,在那个怀着浪漫情怀的小孩儿心底留了根刺。

    衔意觉得,您对他只有责任感,谢知抬起眼,眼神清凌,您和洛姨已经组建了新家,他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家庭,所以离开。

    裴争虹的表情有些怔愕。

    谢知喝了口果汁,脸色忽然怪异起来,礼貌地颔了颔首,走向厨房。

    厨师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裴衔意怕谢知吃不惯,自己又钻进厨房,翻出其他的食材,刚蒸好一条鱼。

    谢知走过来,身上还带着点沐浴后的清香,冲他勾勾手指。

    裴衔意喜欢死了谢知这副干干净净的样子,俯身凑来:知知?

    左右没人,谢知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嘴唇凑上去,在裴衔意惊喜莫名地张开唇想要回吻时,将那口果汁渡到他口中。

    太苦了,谢知松了口气,抹抹唇,交给你了。

    裴衔意好气又好笑:你这是在报复我拉着你去跳伞吗?

    谢知面不改色:显然,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吃晚饭时,谢知的嘴唇都是微肿的。

    裴衔意从容地招呼洛姨:跟着阿姨学了一段时间,又自己琢磨过,您尝尝我的手艺。

    洛蓁笑道:小意也会照顾人了。

    我一直很会照顾人。

    整顿晚饭里,裴争虹将筷子伸向裴衔意亲手做的那三盘菜的次数最多。

    谢知看在眼里,并不多说。吃完饭,婉拒了保姆再次递来的果汁,擦擦唇角,和裴衔意到院子里散步消食。

    澳洲的后院里总是能见到许多千奇百怪的生物,两人走了一圈,谢知盯着远处来偷吃的的小松鼠,问:不和你爸多说几句话?

    裴衔意摇摇头:该说的都说过了。

    两人订了晚上的机票,洛蓁虽然失望于他们不能留宿,不过起了个不错的开头,送两人离开时,拉着谢知的手,温柔地说:小知以后要是有空,就来看看我吧。

    裴衔意在旁边耸耸肩。得,这是抓住他的死穴了,知道请谁更有用了。

    裴争虹扫了眼不说话的儿子,板着脸对着谢知重复了洛姨的话。

    谢知:

    裴衔意瞟了他一眼,揽着谢知转身离开,懒洋洋的声音飘在晚风里:爸,注意身体,别老给洛姨添麻烦。

    尤其是跌下楼梯这么丢脸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裴宝的事也解决了

    害有四章左右

    第57章

    回国后,两人先去看望了裴衔意的母亲。

    墓碑上的女人看起来强势且高傲, 裴衔意长得与她完全不似, 很难看出这是对亲生母子。他盯着照片, 嘴角浮起个说不上来笑, 将她喜欢的百合花放下, 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才说:知知,走吧,她喜欢安静。

    谢知鞠了个躬,随即两人又去了谢父谢母的墓园。

    到达墓园,顺着染着薄雪的石阶慢慢往上走时,谢知沉吟着,说了些与父母相处的往事。

    他对他们谈不上恨, 这条命是给父母给的,亦谈不上厌恶, 他们养育了他。

    抛去那些偏执的地方, 他们对他的确很好,几乎宠到天上。

    可是也谈不上其他了。

    谢知的情绪已经彻底收敛,裴衔意的心绪却很复杂。

    坦诚说来,他对谢知的父母实在谈不上好感与尊敬, 若是谢父尚在人世, 说不准他会抛下所谓风度、礼仪与教养,直接上手狠狠揍他一顿。

    可是他们都已经死了。

    到底死者为大。

    抵达墓碑前,两人安静地放下花束。谢知和照片上的两人对视了会儿, 蹲到饺子的墓前,徒手拔掉覆在雪下的枯草。裴衔意也蹲下来帮忙,毫不介意名贵的衣装沾上雪泥。

    他转眸和照片上傻乎乎的萨摩耶笑脸对上,心里道了声感谢。

    回到家,谢知懒懒散散地和裴衔意在家待着,几乎足不出户。

    这边离市区远,住户都很安静,少有往来,颇有点远离尘嚣的感觉。

    他们俩待在一起比想象里还契合,谢知复健弹琴时,总是一弹一上午或者整个一下午,裴衔意就拿着本书,坐在小沙发上边听边看。

    复健结束,或许去后院幼稚地堆个雪人,或者回小影院里看看电影,依偎在落地窗前琢磨晚上吃什么,晚上出去散散步。

    偶尔裴衔意加班在书房里处理文件,谢知就安静地待在旁边,翻翻乐谱,或者戴着耳机听音乐。

    裴衔意还上了阁楼,将那张没画完的画揭开,画布上赫然是谢知。

    晚上他们读故事、看书、云雨共赴,磨磨蹭蹭的,同时消极怠工:不想上班。

    直到初六,回剧组的前一天,剧组群里又热闹起来。

    谢知靠坐在沙发上看消息,在其他人艾特到自己时,才发了个花好月圆表情包。

    众人纷纷嫌弃他的老年表情包。

    正热闹着,跳出个电话游导的。

    谢知愣了愣,接了电话。话筒里传出游文骥笑呵呵的声音:小谢啊,至多三月底,你就能杀青了。这么长的时间,考虑好了吗?

    谢知果断应道:我接。

    游文骥从鼻孔里嗯出一声,似乎预料到了,抑或遇到了什么事,没见有多惊喜:下午把剧本发给你。

    随即是长久的沉默。

    谢知敏感地察觉不对:发生什么事了吗?

    游文骥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倔牛不让我告诉你,但是我想着,好歹你也叫过他一声老师,怎么能不告诉你呢。

    谢知倏地坐直,腿上的毛毯掀落到地上:于老师怎么了?

    回国后他和裴衔意想去登门拜年,打电话过去,于涵说自己不在A市,便算了。

    之后去拜访游文骥和陆彦博,也没见他们神色有异,八成是近两天的事。

    老于他游文骥难得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许久又叹了口气,简略地说,肝癌,晚期。和他师兄一样。

    谢知不自觉地揪紧了薄毯:于老师在哪个医院?

    他不肯去医院,今早晕倒,才被我和老陆送来了市医院,游文骥顿了顿,他这几十年来,大病吃药都撑着,从没做过检查,也不知道

    是不是等急了,想去见他师兄了。

    裴衔意在旁边听着,脸色严肃起来,抬手揉了揉谢知的后颈:去换衣服,我去开车。

    谢知挂了电话,冷静地点点头。

    于涵没有父母,一辈子没结婚,没孩子,没徒弟,不苟言笑、过于严厉,社交关系淡,没几个朋友。

    他一辈子都在踏踏实实唱戏,心无旁骛,全然不介意。

    所以除了那些面子上来探望的,只有游文骥和陆彦博守在病床边。他不愿意来医院,大抵也是因为如此。

    谢知步履匆匆,到了病房门前,稍作迟疑,裴衔意替他敲了敲门。

    里面传出游文骥的声音:请进。

    距离上次见面,大概一月有余,病床上躺着的人却枯瘦得看不出原来的形貌,干瘪得失去所有水分。

    谢知心尖颤了颤,轻轻叫了声:老师。

    于涵的精神不佳,闻声半睁开眼。面孔消瘦过度,反而将他眉宇间那股冷如利剑的气质修饰得愈发明显了,他皱着眉看了眼谢知,没好气地瞪向游文骥:多事!

    好心当成驴肝肺!游文骥翻翻白眼,扶着他半坐起来,就那点活头了,你不想找个给你送终的啊?非要等到临死前叫人家孩子来见最后一面难过啊?

    于涵懒得和他多费口舌,看着谢知微红的眼眶,吃力地招招手:来。

    谢知心口说不出的沉,像被人压了一块铁,腥涩酸楚,喉间紧绷着,紧咬着牙他总是在遭遇离别。

    于涵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腹部却凸了起来,因为腹水,身躯显得怪异又病态。

    谢知轻轻握住他干柴似的手。

    生老病死,人人都会经历,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病症,于涵倒显得很平静,声音低哑,难过一阵,就别难过了。人就像一截蜡烛,有长有短,我的短了些,燃尽了,该灭了。

    听着他的话,显得浑不关心的陆彦博和游文骥蓦地一起红了眼眶,别开了头。

    谢知张了张嘴,他不善言辞,徒劳地又叫了一声:老师。

    带着点很细微的、几乎听不出的颤音,哭腔似的。

    于涵拍了拍他的手,呢喃似的,微微叹息:你还有人陪,好好过,好好活。

    谢知点点头。

    哭什么,还没死呢。于涵又板起脸,对着两个老友冷言冷语,你们的电影拍快点,说不准我临死前还能看看。

    游文骥简直想扇他一巴掌,又怕给他扇散架了,刚擦去眼底的老泪,抬头就见陆彦博闷声不吭地盯着于涵,眼泪哗哗流,哭得比谁都凶。

    赶紧又强打精神宽慰了下老搭档。

    谢知的眼眶微微湿润,低声道:您还有什么愿望吗?

    看于涵的样子,撑不了几个月了。肝癌后期本来就活不成,何况他心存死志。

    于涵笑了:没了。

    他早就买好和师兄合葬的墓了。

    师兄临走前叫我发誓,千万不要想不开,一个人好好活,于涵的眼神飘到上空,我靠着那句话撑到现在,他没等累,我也累了。

    他很恬淡、很满足,没有勉强与不安。

    意识到这一点,病房里的几人都沉默了下。游文骥道:安心吧,一定能赶上。

    于涵又笑了笑,精力着实不够花了,说着话又不知不觉睡去。

    几人悄无声息退出病房,叫护工进去看着,不打扰他休息。

    医生说,至多三四个月。老于没什么念头了,或许会走得更早。游文骥停顿了一下,他早就料到这天了吧,所以也没收什么徒弟,他讨厌有人哭哭啼啼地送终。我们就在这最后,送他走得顺顺当当的吧。

    谢知默默点头。

    裴衔意将他揽到怀里,安慰地拍了拍背。

    在医院待到下午,谢知和裴衔意才开车回家。

    天色朦胧,一层黑渲染得无声无息,铺张开来,寒风里一盏盏路灯亮起。谢知盯着窗外看了许久,忽然叫:衔意。

    他缓缓转回头,目光有种说不出的不安:下午陪着老师时,我忽然很害怕,怕你也会离我而去。

    想什么呢,裴衔意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逗他,你老公身强力壮,家有娇妻,惜命着呢,哪那么容易就离开。

    谢知抿了抿唇。他不是喜欢想太多的人,然而死别近在咫尺,到底有些受影响。

    裴衔意看他一眼,忽然拐了个弯,找了个地方停车。

    谢知回过神,还没张口问他干什么,眼前罩下一片阴影。裴衔意解开安全带,凑过来捏起他的下颔,低头就在他下唇上狠咬一口,趁他痛着,深吻下去。

    宝宝,你应该多看看我。

    许久,他放开谢知,以拇指蹭去他唇上的水光,沉声说,多看看你面前不会离开的我。

    谢知喘匀了气,看看他,终于笑了:嗯。

    隔日一早,回到A市的小D准时来接谢知回剧组。

    游文骥想在于涵走之前保质保量地拍完,假期刚回来的员工们拿到排期表,哎呦呦叫成一片,好在投资人大方,加了笔钱,把怨言给直接压下去了。

    拍摄进度加快,三月中旬时,谢知排到了最后一场戏。

    虞淮为掩护傅景容安全撤离,牺牲了自己。

    被炸得四分五裂那一幕是后期的工作,他最后一个镜头,是在火光里回头。那是个长镜头,中间穿插点回忆倒带,主要是微表情和眼神戏。

    谢知向叶南期和老前辈讨教了很久,将自己代入虞淮,回忆整部电影里他的心路历程,觉得差不多了,向游导点点头。

    a!

    虞淮浑身上下都是血,脸上脏污一片,与戏台上胭脂重抹的模样完全不同。砰砰爆裂的火光出现的瞬间,他忽然看向了遥远的北方。

    那儿是他们的家乡,也是傅景容今晚约他去的方向。

    唱了一辈子戏,唯独最后这一出唱得最好。

    和着血与泪,他轻轻叫了声傅景容的名字,浅浅露出个笑,几分眷恋,几分不舍。

    傅景容永远不会知道今夜死去的是谁,他会在大桥下等待一夜,随即和组织一起离开这里,等到战争结束,他会成为英雄,娶一个妻子,生几个孩子,回顾曾经的战事,讲到他有个叫虞淮的朋友。

    他会青春不在,皮肤松弛,牙齿松弛,垂垂老态。

    春花秋月,一世终了。他当过得很好,只是没有他了。

    轰

    巨大的爆炸声炸醒了整座城。

    卡!

    恭喜杀青!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三章~~最后的收尾

    放假啦啦啦啦啦啦好多作业

    假期快乐!

    第58章

    裴衔意抵达片场时,谢知已经卸好妆, 收到剧组其他成员送的小礼物, 与几位朋友道别。

    他进了片场, 远远看着, 没有过去打断。

    和以前比起, 谢知更有人气了。

    等了会儿,见谢知过来了,裴衔意耸耸肩,故作遗憾:开会延迟了会儿,没能看到你最后那场戏,据小D说他都看哭了。

    谢知:小D看南期在镜头里吃东西都会看哭。

    小D努力为自己澄清:我只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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