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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傻没事我瞎——青端(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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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他身体里的灵魂此刻破破碎碎。

    现在拼凑出来的还是个中二少年。

    平安到了家,谢知的精神才松懈下来,眨了眨泛着涩的眼,脑子还算清醒,但有点头重脚轻,疲惫悄无声息钻进身体里,精神再强大也得拜服。

    晨光熹微,再过两个小时,太阳就出来了。

    换言之,现在回到床上还可以补两个小时的觉。

    睡眠不足容易犯蠢,最近在吊嗓子,唱词还繁复驳杂。谢知想毕,掐了掐眉心:裴大爷。

    裴衔意与他并肩走在前院的鹅卵石小路上,鼻音上扬地嗯了声。

    以后你就在家休息吧,不用去剧院了。

    裴衔意恢复的速度在加快,按医生的说法,年龄与记忆的恢复是成正比的,到这个年纪,还让他天天跟过去,很不妥。

    原本带他出去,也只是想让他接触一下陌生人,免得在婚宴上碰到太多人发病失态。

    反正婚宴也过去了。

    裴衔意不知道在想什么,漫不经心地地哦了声。

    谢知还是第一次得到这么冷淡的回应,心里的烦躁愈盛,轻轻吐出口气,脚步加快,进屋换鞋上楼,走进客房。

    即将关上屋门的瞬间,一只脚精准地卡到门缝里。谢知关不上门,只能回头看去。

    裴衔意顺势挤进来,靠在门板上垂眸看他。

    谢知拧眉:干什么?

    裴衔意盯着他的脸,眼神晦涩不明,过了会儿,才迟疑着缓缓开口:我想了一晚上也想不起来你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吗?

    第28章

    谢知:

    谢知:

    什么傻逼问题。

    他深吸了口气,勾勾手指, 让裴衔意凑近点。

    裴衔意眼中闪动着求知与好奇, 配合地凑近。

    谢知顺手拉开房门, 揪着他的领子, 低声道:滚。

    咔哒一声, 伴随着裴衔意懵逼的一声操,门阖上了。

    房门关上,屋内静下来,谢知在门前静立了片刻,酝酿出的那点可怜睡意消失无踪,转身走去浴室。

    脑中又响起裴傻子刚刚那句你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吗。

    他忍不住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发现人果然不能傻。

    傻着傻着变成傻逼,容易挨揍。

    裴衔意为什么会觉得他知道?

    那位神秘的白月光被裴衔意藏着掖着, 捂得严严实实,别说身份, 谢知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洗了把脸醒醒神, 谢知抬头望着镜子里自己水淋淋的脸,完全清醒,略感好笑。

    其实他以前想象过裴衔意的青春叛逆期会是什么样,提前在心里模拟了几套解决方案。

    就是没想到, 他站在父亲立场搞出的方案, 撞上个不认爹了的儿子。

    真是岂有此理。

    裴衔意的记忆现在恢复得残缺不全,认知有误,颠倒错乱, 两个性取向一致的成年人,住在一个屋檐下,以父子关系相处还好,要以其他的身份,诸如前夫,那就太尴尬了。

    尤其不能忽略裴衔意念念不忘的那个心上人。

    镜子里映出的脸颊上滚落晶莹的水珠,一晚上没合眼,眼眶酸涩发红,脸色苍白。

    谢知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眯了眯眼,拿起毛巾擦干脸。

    他心里有了决断,回到床边拿起手机,给宋淡发了条微信裴先生有喜欢的人?

    宋淡回得很快:你怎么知道?

    【谢知:既然现在裴先生不认我这个爸爸了,你把那位叫来吧】

    【宋淡:不可以】

    这么果断?

    谢知扬扬眉,继续打字:你也看到了,我镇不住他了。

    这次等了会儿,宋淡才回:不方便。

    不方便?

    那次听何方明的语气,对方应该是裴衔意身边的某个人,说不定就是他的某个小情人,怎么不方便?

    金主的命令都不听了,未免太恃宠而骄。

    谢知抿去唇角那点不开心,冷漠敲字:我也挺不方便的。

    【宋淡:放心,不管治疗期间发生了什么,裴先生醒来后绝对不会有意见】

    【宋淡:我咨询了程大夫,你照顾裴先生这么久了,现在无论换成谁,治疗效果都会大打折扣】

    谢知指尖一顿,眉心微微蹙起。

    他反复看了会儿后面这句话,敲出个直击心灵的问题:为什么一开始不找那位过来?

    【宋淡:】

    【谢知:】

    话题终止。

    对话结束。

    谢知坐在沙发上眯了会儿,到早饭时间,来敲门的是裴衔意。谢知慢吞吞地在敲门声里换了衣服,声音越来越大,才不紧不慢地过去开门。

    裴衔意之前被怼出去,现在看到谢知就不爽:慢死了。

    谢知还犯着困,耷拉着沉重的眼皮,手指半天没系上纽扣,鼻音上扬地嗯了声。

    懒洋洋的,像在撒娇。

    裴衔意:

    裴衔意的脸莫名红了红,看他动作慢,不耐地啧了声,上前两步,拍开他磨蹭半天的手指,灵活地给他全系上,闷声不吭地转身就走。

    谢知游魂似的跟上,走了两步,不太习惯,伸手想解两粒纽扣,裴衔意背后长眼了似的:不准解开!

    谢知脚步一滞,撩起眼皮,冷冷看他一眼,当着他的面直接解开,脚步加快,在后者冒着火光的瞪视里,施施然坐到餐桌上。

    裴衔意闷闷不乐地坐下来,看谢知慢条斯理地吃着阿姨包的包子,神色不善地开口:谢知。

    阿姨包的包子皮薄馅大,汤汁鲜美,鲜肉包一口咬开香气满口,就连谢知这种不太喜欢吃中式早餐的人都难以拒绝。他专心吃着早饭,听到这个许久没过的称呼,疑惑地抬眼唔了声,两颊微鼓。

    裴衔意不满敲碗,不准卖萌!衣服穿好!

    听到声音的孙阿姨茫然地从厨房冒出脑袋:?

    孙姨,没事,谢知咽下包子,喝了口豆香浓郁的豆浆,冷淡评价,你还是小时候比较讨喜。

    吃完早饭,谢知拿着车钥匙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察觉背后黏着道目光,转头一看,果然是裴衔意。

    他晃了晃车钥匙:走了。在家里别瞎闹腾。

    裴衔意几乎要在他身上盯出个窟窿来。

    谢知像以往一样抵达剧院专门辟出的练功室。

    一早上的气氛都怪怪的。

    大伙儿都禁不住地往角落里瞅少了个围观群众。

    陈秋作为CP粉粉头,近距离嗑了好几天糖,见此忧心忡忡,等休息时,壮着胆凑到谢知身边,小心翼翼地问:谢知,今天你家那位没来啊?

    裴衔意陪着来了将近一个月,就算不认识他的也该认识了,不过大家都默契地不提名字。

    其他人表面上八风不动,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偷偷听八卦。

    谢知瞥她一眼,淡淡道:回去工作了。

    陈秋:

    这个回答太顺理成章,没人觉得不对,其他人觉得无趣,稀稀拉拉作鸟兽散,珍惜这段休息时间。

    谢知擦了擦额角的汗,等身边没人了,不经意回头扫了眼角落,没看到熟悉的身影,垂下眼睫,覆住眼底的神色。

    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仅仅两个月,裴衔意好似就融进了他的生活。

    或者说,更早以前,他就习惯了每次拍戏杀青回来,家里总有裴衔意存在的生活。

    而他其实还是一个人。

    要让裴衔意习惯身边没有他。

    他也得习惯身边没有裴衔意。

    这一天的练习结束,谢知照旧留下来听于涵的课后小课堂。

    学得很快,不错。于涵喝了口放冷的茶,瞥了眼谢知,冷不丁又开口,但是今天你不太专心。

    谢知愣了愣。

    你经常回头看,有时连你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回头了,于涵想到什么似的,破天荒地笑了,心里放不下吧。

    谢知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顿觉尴尬,想要解释,于涵却摆了摆手:可以理解。

    谢知:

    您老不必这么通情达理的。

    被长辈用那种混合着了然与欣慰的眼神盯着,谢知微叹了口气,开不了口。

    于涵那张依稀可见年轻时的英俊的脸上笑意深了几分,指尖摩挲着茶杯,语气带着点怀念:我和我师兄以前也是这样。

    谢知的坐姿更端正了些,乌黑的瞳眸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位快年过半百的长辈,没有急不可耐地追问,认真聆听。

    于涵的目光似乎穿过了浩浩时光,落在很久以前的某个地方,又笑了一下认识一个月,谢知第一次见他一天内笑了这么多次:我和师兄是一个班子的,师父严,我年纪最小,身体弱,经常跟不上,总是要被留到最后继续,他每次都等在角落里,我被罚就和我一起受罚,结束时天都很黑了,看不清路,我走不动,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他从裤兜里抓出把桂花糖,背着我回去。那条路明明很长,我却总觉得,真短啊

    谢知微微动容:您的师兄

    在等我呢,等了好多年了。

    等您?

    嗯,他去世二十几年了。

    于涵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语气很平静:我年轻那会儿,世道不好,同性也不合法,好像过得很苦,但彼此还在一块儿,也没那么苦。他肝癌,死在我怀里的。那天的天儿不错,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我最美好的样子,我记忆里也是他最年轻的模样,在记忆里都不会陈旧,挺好的。

    谢知停顿了片刻:您也在等他。

    是啊。于涵望着他的眼神柔和了不少,有人等,等着人,人啊,这样就有个寄托,不会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要做什么,该做什么。

    说着,他看了眼外面:天暗了,要下雨。早点回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谢知默然起身,鞠了个躬,转身离开,轻轻合上休息室的门。

    于涵果然说得很准,走出剧院,天就暗了,阴惨惨的风刮来,扑得赤裸的胳膊上一阵汗毛倒竖。

    谢知走向停车场,脑中莫名掠过个念头:裴衔意今天做了什么?

    以往怕他过来无聊,出门前都会带上一两本书。

    这个念头来得莫名其妙,落地生根,顽固极了,怎么去都去不掉。

    谢知走到车边时已经开始落雨,陡然砸落的雨滴驱散了闷热,他心里想着事,没怎么注意,绕到另一侧,垂落的视野出现双球鞋。

    顺着休闲裤包裹着的修长双腿往上,果然是让人过目不忘的熟悉帅脸。

    平时穿着正装花孔雀似的裴宝走了,来了个穿着休闲装的裴大爷,倒是一下显得年轻了好几岁,瞧着像个大学生。

    谢知迟缓地眨了眨眼:你怎么会在这儿?

    裴衔意理所当然地伸手:接你啊!没见着今天天气预报说要下雨?伞都不带,钥匙给我。

    谢知:不用。

    少爷纡尊降贵给你当司机你还嫌弃?裴衔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我爸都没这待遇好吧!拿来拿来,等了好久饿死了。

    太不习惯了。

    这真的是裴衔意吗?

    谢知茫然了一阵,将车钥匙递给他,趁他伸手来接,另一只手飞快地捏了把他的脸。

    好吧。

    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返校时把行李先寄走了,我到了行李还没到,键盘和电脑充电器都在里面,本来想用寝室里的蓝牙键盘连iPad码字,又发现iPad需要电脑共享网络,稿子也在电脑上另一种意义上的放假吧(doge

    第29章

    猝不及防被捏了一把,裴衔意嗖地往后跳远, 捂着脸震惊愤怒地瞪着谢知:干什么干什么!

    反应还挺大, 谢知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抛了抛手里的车钥匙, 懒懒散散地道:不干什么, 回家吧,饿了。

    车钥匙给我。

    不,谢知认真地说,你是未成年。

    中二期的裴先生可真有意思。

    谢知一脸淡漠地逗完人,若有所思。

    现在裴衔意从逻辑到思维全是乱的,在他眼里,他是谁?

    天色又暗了许多,阴风惨雨的, 还不到下班的点,街上意外的通畅。

    谢知打开雨刷, 正要发动车子, 闷闷的雷声隆隆响起,从远方一声叠一声地传来,他按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一顿,转眸瞥去。

    裴衔意在死要面子强装镇定。

    车内光线黯淡, 裴衔意的脸色就显得格外青白, 安全带也没系,双手僵直地握在身前,直直盯着前方一起一伏的雨刷, 整个人紧绷着,像根绷紧了的弦。

    明明害怕打雷,为什么还要跑出来?

    谢知无声叹了口气。

    同住三年,裴衔意表现得完美无缺,毫无破绽,仿佛没有弱点。

    要不是变傻了知道来他房间里撒娇,他都不知道他怕这个。

    察觉到他的视线,裴衔意倔强地瞪回来:怎么还不开车?不会开就不要逞强,还是让我

    剩下的话在仓促之间咽回喉咙里,噎得裴宝睁大了眼。

    谢知起身凑来,带来缕清冷的香气,他弯着腰,侧容正对着裴衔意。

    车窗外映进道灯辉,恰巧落在他的脸上,卷翘的长睫下好似藏了光。

    好近

    太近了。

    裴衔意的心底像被挠了一下,不由屏住呼吸。

    像个贱兮兮的铲屎官,平时爱答不理的高冷猫儿忽然凑过来蹭两下,又惊喜又惊慌,生怕把他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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