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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明韫(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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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佑再度开口时,神色已恢复如常,仿佛刚才不过是神尊惊吓之下的一场错觉:前辈若是缺人,我亦愿意和前辈携手。

    神尊脱口而出:我不愿意。

    说完神尊就隐隐有点后悔。

    他这几年间好歹与楚佑抬头不见低头见,楚佑作风如何,手腕如何,神尊多多少少心里有数。

    楚佑方才的一句话,相较于询问口吻征询神尊意见,不如说更像是不容转圈的告知。

    不要紧。

    楚佑口吻平淡:毕竟这由不得前辈。

    ******

    楚佑在仙道的威望是真的很高。

    叶非折直观感受到了这一点。

    最直接表现在楚佑表态之后,先前还骚动不已,连声指责的仙道中人一个个静成了木鸡,只能用眉眼来表示自己无法宣泄于口的愤怒情绪。

    不过想想也是,倘若他本身立威不重,实力不够,如何能够在短短五年之内登上仙首之位?

    叶非折没去想太多。

    在他看来,自己接了关于这事上的帖子,便是为这事来的四方宗见的楚佑。

    这事既然有了交代,那么多留也是无异。

    无事。

    他对晋浮苍术简短交代了一声,安慰了两人想要去扒拉四方宗内门紧张不安的躁动内心。

    我们回去罢。

    他话音未落,就有掌风破空声传来。

    仙道众人尚且能够因为仙首的态度忍耐,魔道叛逃的众人一再积压的火气却是忍无可忍,终于爆发!

    五年了!

    他们叛出魔道,和这一任魔尊公然作对已经五年了!

    然而不说新近继位理应立威的魔尊,就连宿不平,甚至好战如千岁,都没怎么把他们放在眼里,全当空气处理。

    魔道之人,受不了这种寂寞,这种冷待。

    于是当他们听到魔尊今日会来四方宗时,也不顾魔道之人去四方宗算不算自投罗网无药可救,自顾自地来了乌泱泱一大批人,就是为了叶非折。

    叶非折不理他们,他们就要让叶非折看见自己!

    叶非折不打他们,他们就主动去打叶非折!

    可惜他们的算盘终究还是扑了个空。

    叶非折一来就被仙首请进去,谈完又毫无留恋离开,眼里根本没有他们的存在。

    是个人,都受不了这样的待遇。

    尤其是好战成性的魔修。

    有人脑子一冲动,热血一上头,愤而出手。

    伴着猎猎作响的风声,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屏住呼吸。

    人的情感有时候真是奇怪。

    上一秒他们这里的大部分人还忍不住恨叶非折恨得牙痒痒,盼望着他快点死落个清静。

    下一刻等到真正有人出手时,他们的心又像是被紧紧揪起,由衷地感到了心疼和惋惜。

    毕竟是这等美人。

    唯独晋浮和苍术两人对视一眼,露出分外了然,又分外惨不忍睹的表情。

    刹那间,成钩的指掌已经到叶非折眼前。

    出手的人猖狂大笑:受死!谁叫你做什么不好,偏偏要来做这个魔尊?做魔尊又不是选美,哪里有你的位置?

    叶非折未置一词。

    就在众人以为他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时,鲜血高高溅起,而手掌沉沉落地。

    没有刀光,也没有动作。

    人在原地,刀未出鞘。

    全程略动了一下的,就是叶非折的唇,伴着一句叹息:何必。

    何必自寻死路?

    几千人的石台峰顶,竟然没一个人发出声音,没一个人大声喘气。

    他们终于意识到了一个摆在自己眼前的事实:

    叶非折先前的种种不作为,不是畏惧,不是退让,不是绥靖。

    只是单纯觉得没必要。

    单纯不屑而已。

    魔尊?

    有一个人突兀出声。

    他拔高的声音在寂静里,犹如裂帛弦断之声,格外尖锐,也格外令人不适。

    顺着声音,叶非折看见了一个几年前的熟人。

    萧渐羽。

    大概是他们那次西荒之行太过虎头蛇尾,变数太多,搞到最后谁都忘记了被关在皇宫中的萧渐羽,竟然给他一条活路,让他跑了出来混进四方宗峰顶。

    叶非折提起两分兴致,倒是想看看萧渐羽要说点什么。

    事实上,萧渐羽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声音发抖,双腿发抖,什么都抖得厉害,抖半天方憋出来一句:

    你你你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就是三百年前那个魔尊?

    笑话!

    晋浮义正词严。

    放肆!

    苍术不假思索。

    他们早在萧渐羽开口的第一时间,就提心吊胆,做好了全副准备,就是为了时刻预备着把萧渐羽泼来的脏水泼回去!

    果不其然。

    晋浮沉住气,努力让自己看得不要太兴奋:尊上为人宽和仁善,性情恢弘大度,怎会与前一任的魔尊是同一个人?

    笑话,前任魔尊一天到晚打打杀杀,怎么能和他们全世界最好的尊上相比?

    人死都死了,说起前任魔尊的坏话,晋浮毫无心理压力。

    苍术会意,紧随其上:我们尊上天人之姿,望而生敬,怎会与前任魔尊是一个人?

    笑话

    等等,前任魔尊长什么样来着?

    算了不管了,既然不记得想必不会太好看,就算好看也不会好看过他们全世界最好的尊上!

    与此同时,许久不见的系统意外说了话:宿主,自从你成功夺取祸世血脉后,此方世界规则变得更弱。

    恰巧,萧渐羽本来就不是应当受此方世界规则管辖的人,所以规则对他的约束,远比对其他的人要来得弱。

    还没等叶非折想明白系统要说点什么的时候,萧渐羽就鼓足勇气,哆哆嗦嗦确认道:

    我不可能认错。

    那是很早很早的事情了。

    他初来异世,根本没有切实的归属感。

    有一次萧家下人看守不利,让萧渐羽独自一人跑到了魔道那边去。

    他看到有红衣的年轻人静静立在血海之中,拥着刀光如雪,刀光下是鲜血如雨。

    他则是血海中开出的那朵最旖旎,最靡艳,最危险也最令人肖想的花。

    萧渐羽抬头望着他,久久不能回神。

    一直到他被惊慌失措的萧家人抱回去,才在后怕不已的萧家人口中知道那个红衣年轻人便是恶名昭着的魔尊。

    后来的发展便很奇怪。

    那样美,那样惊艳的一个人的容貌长相,不可避免地消失在了萧渐羽脑海里,无论他如何用力去回想,回想起的只有一片空白。

    直到今天。

    叶非折出手的场面和三百年前重合。

    他的模样也与三百年前那个人重合。

    萧渐羽牙齿发抖,却一口认定:你就是三百年前那个魔尊!

    第55章

    三百年前

    叶非折不用刻意去回想什么, 就知道三百年前他必定还在玄山闹得鸡飞狗跳,在修仙界搞得仇人遍地, 哀嚎一片。

    反正无论怎么说,都是和魔尊这两个字无缘的。

    一定要说联系,可能就是他身为魔尊的师父。

    但是萧渐羽又不像是全然的认错或者污蔑

    叶非折微微拧眉,唤道:系统,出来解释一下。

    这个世界和你给我的原着,除了人名地名对得上还能有什么一致的?

    哦不对,人名地名也不是全然的对得上。

    至少宿不平千岁那里, 就从没有在原着中出现过。

    叶非折几乎要怀疑自己穿错了世界。

    系统这次倒难得没有装死。

    它没直接回应,答得不着边际:宿主大约能够猜到,萧渐羽不是此世中人。

    叶非折随口应道:有一点猜想。

    他能从旁的世界穿过来, 没道理旁的人不能。

    不过叶非折无所谓就是了。在他看来,萧渐羽与此世中人并无二致。若是萧渐羽不作妖,叶非折乐得装作不知道。

    若是作妖,那么就当作此世中与他敌对之人一样处理, 直接出手便是。

    没什么好纠结不纠结,看重不看重的。

    系统说:因此, 萧渐羽受此方世界规则约束甚浅, 远远比此方世界中人受到的要浅。

    叶非折道:理应如此。

    毕竟一方世界规则约束一方人。

    萧渐羽壳子是这方世界的壳子, 神魂却不是这方世界的神魂, 自然也与这方世界规则格格不入。

    系统继续道:五年前在山洞中时, 神尊说得不错, 这方世界规则的确是在越来越弱的, 自三百年前开始便有这种趋势,直到宿主您取出祸世血脉时被削弱到顶峰。

    它意味深长:一旦规则减弱到顶点,那么约束力随之下降,世界的运行也难免受到干扰。

    话说到这个份上,叶非折不可能不懂它的言下之意。

    他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在这个世界规则的削弱下,萧渐羽身为与这世界羁绊最浅,受规则约束最少之人,此刻已经挣脱了某些规则,想起规则不让他想起的事情?

    说到这里,叶非折眼眸一弯,拖出迤逦的波光动人,却看不清波光粼粼底下藏的到底是什么:譬如说,想起三百年前的魔尊与我长得一样这件事情?

    系统又没声了。

    叶非折不奇怪。

    经过五年多与系统的相处,有一件事是叶非折可以确定无疑的:

    每当系统开始装死时,就是自己猜中了某样系统不想,或者干脆说是不能明说的事实。

    他和系统交谈的片刻间,外面已经哗然一片。

    一众人交谈不止,脸色也因为明显的举动而涨红:

    我听闻这一任的魔尊来历古怪,就像是凭空冒出来似的,如果说他即是上一任魔尊,那他的修为,倒也解释得通。

    可上一任魔尊活着的时候分明风光无限,为何要假死遁逃三百年?

    这你就不懂了吧。上一任魔尊在位时杀戮太多,犯了众怒,风光固然是风光,却风光不了多少时候。他假死遁逃来平息众怒,方是明智之举。

    一时间议论什么的,往哪个方向猜的都有。

    众说纷纭中,独独有一点相同得厉害。

    他们皆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目光不敢直视叶非折,交谈时,也带了三分的小心翼翼。

    因为哪怕前任魔尊死了三百年,死得在众人心里只剩下面目模糊的一个影子,他积威依然重。

    年长者对当时一步一杀,天翻地覆的景象心有余悸。

    年轻人则对幼时听说的传闻仍有着挥之不去的阴影。

    没人敢大声,没人敢明目张胆在前任魔尊面前说他本人的不是。

    哪怕他们在四方宗这个仙道之中最安全的地界。

    哪怕他们在仙首的羽翼庇护之下。

    晋浮和苍术面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他们倒不是受到萧渐羽所言的惊吓。

    他们纯粹是气的。

    气现在造谣成本太低,哪个阿猫阿狗空口白牙一说,就能让他们尊上的美好名声蒙受到一层可怕的阴霾。

    气现在人云亦云,说什么都有人信,还真有不少傻子信了他们家尊上就是魔尊的邪。

    怎么能不气?

    就当晋浮和苍术差点破功当场发作时,叶非折伸手拦住他们:这种人云亦云的东西,多说无益。

    单看他轻飘飘的淡然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叶非折多不放在心上。

    事实上叶非折心里,也积压中重重的疑云。

    他收敛思绪,让自己别去空想太多,只道:先把萧渐羽带回去问个清楚就是了。

    这就是他们的尊上!

    晋浮和苍术简直要落下眼泪。

    即使被人背叛,遭人偷袭,也从来不会去和人斤斤计较。

    即使被人污蔑,遭人冷眼,也从来不萦于心,不以为意。

    这是多么坎坷的世道也磨不去的本性善良!

    他们深深惭愧,又深深自责。

    为自己曾经那样误解过叶非折而惭愧。

    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叶非折而自责。

    两人一致地把目光投到了萧渐羽身上。

    事到如今,自己能为尊上做的,也只有看好这个萧渐羽,不让他有任何的可乘之机!

    晋浮苍术抖擞起精神,齐声应道:尊上放心!属下一定幸不辱命!

    叶非折:

    他莫名其妙看着突然被打了鸡血的晋浮苍术,忍不住想要怀疑是不是他们两个与萧渐羽有仇,才会如此兴奋。

    偷袭者:

    所以你们是望了我还躺在地上重伤不起奄奄一息吗?

    狗屁的本性善良!!!

    ******

    有楚佑的态度在那里开路,加上本来敢拦魔尊的人就不多,叶非折回魔宫回得极顺利,没遇上半分阻碍。

    回去第一件事,他就见了萧渐羽。

    魔宫外表看上去山明水秀,宛如仙境楼台,到底是奢靡成性的魔修所建,内里仍是华美的。

    朱漆梁柱、锦绣地毯、辉煌飞天、雕金文章,其上的神仙人物,瑞兽仙草仿佛当真煞有其事,栩栩如生,又乖巧温驯地环绕围拱着最高的那张宝座,将至美至灿烂的一切拱手递上。

    这本该是萧渐羽司空见惯的事情。

    魔宫奢费,但像萧家这种世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讲究的就是一个做派排场,不见得差魔宫多少。

    但是当他跪在地毯上,鼓足勇气抬头望到叶非折时,望见红衣明光煌煌地铺满一片殿堂时,萧渐羽突然生了一种自惭形秽的无颜之感来。

    他意识到自己无论怎样,都不会比叶非折更适合这座奢费至极的魔宫,适合理所当然地握着至高权势,也适合风淡云轻置若无物。

    时隔三百年,萧渐羽终于从踌躇满志里被一棒子敲醒,认识到了现实该是什么样。

    他从来不属于这个世界。

    呼风唤雨不是他的,荣华富贵也不是他的。他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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