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明韫(3)
你就是合欢宗送来楚家的炉鼎?嘿呦小子挺能耐,押你的护卫都被你撂倒在门口,亏得我们带够了人,绝不是那两个草包能比的。
若不是他特意一提,叶非折还真想不大起来门口有两个被他定在原地吹冷风的侍卫。
少年痴迷地看了叶非折一会儿,方恋恋不舍示意身后成群的护卫上前:
我劝你识相点,楚大哥听说合欢宗献上来的炉鼎美色惊人,亲自点你去见他。伺候好了他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可别装出一副三贞九烈的样子糊弄谁呢?
按叶非折的猜测,他口中的楚大哥即是楚佑兄长,楚渊长子,楚家少主楚修锦。
话本中有提到过,楚修锦好色成性,仗着自己楚家少主的身份和楚渊对他的宠爱,不知强取豪夺了多少妻妾美人。
他连合欢宗献给他爹的人也敢动,可见话本所言不假。
叶非折默默叹口气,估计了一下敌我双方的局势。
得出来的结论是,打不过。
药效未退尽,原主身体孱弱,修为几近于无,叶非折的神魂再强悍,在两项要命的限制下,也强悍得有限,不足以匹敌许许多的楚家侍卫。
守卫密不透风地围成圈挤在叶非折身边,要去拽叶非折的手臂将他拖走。
别碰我。
叶非折眸光一扫,声音极寒,仿佛有实质的凉意切肤:我自己会走。
他被推到了一处金碧辉煌的所在,绕着一折接一折的沉香廊,穿过一层接一层的水晶帘,踩着一卷接一卷的锦绣铺陈,叶非折终于见到了正主。
楚修锦和楚佑住的明明是一座楚府,是同父的亲兄弟,却宛如在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楚修锦坐在席上,面貌在精美考究的衣饰下尚算端正,目光却颇让人不适,如毒蛇吐信般舔过叶非折全身上下。
他看清叶非折面目后,便急不可耐地招了招手,示意叶非折过去。
守卫会意地推搡了叶非折两把,他一个踉跄之下,半跪半坐挤到楚修锦的身边,红衣在地上铺垂如莲,墨发更是飞瀑般散了一地,光泽几乎能映出一室明灭灯火。
楚修锦一向乐意看到这等靡靡之景,只有今日索然无味。
和叶非折的脸比起来,再鲜明的颜色都得一样褪成虚无。
他难掩急切,夹住叶非折下颔迫使叶非折抬头,大拇指指腹摩挲过那片雪白细腻的肌肤:
别跟着我弟弟了。他在楚府狗都敢追着他咬,你指望他护得住你?抛媚眼给瞎子看。
说着他用力按住了那片肌肤,凑过头就要吻上叶非折的双唇。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楚修锦偏头,下意识捂住了火辣辣作疼的脸颊。
他被叶非折打了一巴掌。
他被合欢宗送来的炉鼎,一个花瓶美人打了一巴掌。
这个认知使得楚修锦怒极反笑: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字。
你现在不识抬举,一会儿可别哭着求我干你!
楚修锦端起加了料的酒,用力将酒杯磕在叶非折唇齿间,往他口中灌酒。
等你试过这酒的滋味,你便知道厉害了。
他自认自己见过的美人如云,坐拥的佳丽更是不少,叶非折这样的,楚修锦却是头一次见。
他见到叶非折第一眼起,就决定好无论用哪种手段,都绝对要得到叶非折,一尝其**滋味。
第二声啪声响起。
楚修锦捂着一边脸又着急去捂另一边,手忙脚乱间酒杯翻洒,洇湿了一片在叶非折衣襟上,紧紧贴着他纤弱优美的脖颈,打出一片锁骨的轮廓。
楚修锦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连脸颊上的疼痛一时都忘了去顾。
锦帛撕裂,楚修锦大力扯下叶非折衣襟,现出被珍藏在绸缎下的玉瓷细釉。
他对上叶非折的眸子,满心的歪念突然被激灵泼了盆冷水。
该怎么形容叶非折的那种魄力?
好像他活该生来矜贵,低眸冷眼看世间,何等狼狈的处境依旧无损他高不可攀的那份欲念,叫人生不起亵渎之心来。
天上人只应在云端仰视,又何尝会跌进红尘万丈里?
楚修锦为自己可笑的念头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登时暴跳如雷:我不信制不住你!
叶非折轻淡道:我劝你收手。
现在自废双手,磕头道歉还来得及。
楚修锦被他轻描淡写出了十成十的心头火,骂了几声后一手捏住叶非折脖颈,一手提着酒壶欲直接往他唇间灌酒:
磕头道歉?
我倒想看看,究竟是谁磕头道歉,谁哭着跪着求我□□!
他望着叶非折,咧着嘴笑了:
可以,美人带刺,如烈酒名驹,真是带劲儿。
希望你等会儿在床榻上也那么带劲就好了。
我倒想看看我那个温驯得不像话的弟弟,看见他喜欢的人在我床上,会是个什么反应表情。
楚佑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欺凌他的楚家子弟如魑魅魍魉般阴魂不散地守在他房门前,而院子里早没了那道红衣的身影。
好像一切仅仅是他一厢情愿的大梦一场,可笑至极
也是,寒酸破陋的院子,泥泞不堪的地面,漏水漏雨的屋梁,哪里容得下他那般金尊玉贵的人物?
所以
楚佑双目渐渐泛红如充血,如笼中被激起凶性,直欲择人而噬的凶兽,成了静谧月光下令人肝胆发寒的存在
全是骗他的。
又是他们串通起来,把自己耍得团团转的一场骗局。
楚佑茫然四顾间,头一次深深憎恨起了自己的愚蠢软弱。
他不是没有被骗过。
他不是不知道楚家这帮人的面目。
结果到头来,叶非折的三言两语,还是轻轻巧巧地让楚佑暂且选择了听信他的言语,观望着与他携手合作。
他当时看叶非折气度骄矜,以为他会不屑和楚府中人为伍才是。
结果
拿一个信口胡编的谎话在那里看自己如获救命稻草,看自己倾其所有地压上了所有赌注,从此只能任他们揉扁搓圆,羞辱打骂。
叶非折心里大概很得意吧。
怪他自己蠢。
他怎么就能信了楚府的人呢?
楚佑放声笑了起来,一声比一声凄厉,骇得楚家一帮子弟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地往后退了两步,拿捏不准楚佑是不是彻底疯了。
好玩吗?
楚佑想。
把自己当傻子耍,看自己为了修行什么荒谬的话,什么拙劣的谎言都肯信,看自己跪着也想爬出一条路
好玩吗?
居高临下地看猴戏好玩吗?
他手里的药包灼烫得惊人,烙得楚佑想将它重重地摔在地上,再狠狠踩着碾进尘里。
什么先天灵体,什么灵药疏通的谎话
楚佑统统都不信。
第3章
楚佑如今的形容实在颇为可怖,让楚家一众子弟下意识地心底发虚,往后退了两步。
领头的楚文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楚佑,是被楚家上下公认的废物给吓退了。
他恼羞成怒,用尽全身力气往楚佑心口处重重一踹,踹得楚佑倒飞出去在泥里滚了两圈,开裂伤口处的血水渗满衣衫,在地上拖出一道血污痕迹。
楚佑侧过头呕出一口喉间淤血,哪怕是隔着布料,他依然能清晰感知到尖锐的砂石扎进伤口的触感。
如此疼痛之下,他依旧是无动于衷的模样,眉目冷硬,如高山峭壁上亘古不改的松石。
楚佑甚至还翘了一下嘴角,挤出一个笑。
遍体鳞伤对他而言早就是习以为常的家常便饭,再难忍的痛楚,如何抵得过得知希望破灭,信任错付时一刹跌下深渊的粉身碎骨?
楚文见他神情淡漠,心里更是蹭蹭冒了火,一把拽起楚佑领子:
哟哟哟?我看见了什么?窝囊废还能有有骨气的时候?知道自己小情人被楚大哥抢了,你很伤心啊?
楚佑捕捉到了他话中的关键字,下意识地联想到叶非折,原本如死水的眸光微微一闪。
楚文朝着楚佑啐了一口唾沫,手指甲几乎要戳到楚佑眼睛里:
楚佑,我告诉你,那是合欢宗给家主送来的炉鼎,家主和楚大哥用厌了丢在一边也轮不上你的份!
想活下去就给我在楚家安安心心做狗,敢想有的没的不该想的,知道吗?
楚佑无暇搭理他,脑中早如翻了惊涛骇浪般轰然一片。
他竟然是合欢宗送来楚家的炉鼎?
那样的人就算是楚佑不喜叶非折冷言冷语,目空一切的死德性,也不得不承认他如神仙中人,高高在上
他怎么可能会沦落到沦为区区炉鼎的地步?
这么说来
楚佑忍着散架般的剧痛,手掌艰难屈伸,死死扣紧了散落在地上的药包。
那人不一定是故意失约戏弄于他。
他口中的灵药也不一定就是假。
自己还有希望
楚文显然是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下一刻,楚佑指节咯吱作响,锥心似的痛,原来是楚文的靴底重重踩上了他手背。
楚文犹嫌不足,全身重心倾倒脚下,鞋底缓慢有力地在楚佑手掌下碾了两下,直至看见楚佑因痛苦蹙起眉头方有两分满意。
他蹲下身份,恶意森然:药包里装的是什么好东西,能让你这样护着?
不如把它毁了罢。
楚文其实不在意药包里装着什么。
楚佑那个废物能弄到什么好东西?
只是楚佑难受,他便高兴。楚佑在意的东西被毁去,他也高兴。
月光下,一群楚家子弟的脸冷漠而讥诮,宛如地狱中麻木不仁的恶鬼。
楚佑被踩住的手顶着楚文的鞋底,更用力抓紧了药包,骨骼不堪重负地发出脆响。
这么想护着它?
楚文如同观摩着濒死之鱼的垂死挣扎,分外有耐心:也好,只要你给我学几声狗叫,叫得我心情好了,我就放过你的药包,怎么样?
他等楚佑回答等得不耐烦,骂道:都给过你机会你还不跪下来谢我?学狗叫对你来说有什么丢人的?你以为你过得比狗好!
楚佑动了动唇。
就在楚文一群人以为他要像过去每一次样那样妥协,沉默地接受所有过分的□□时,他们听见楚佑吐字,掷地有声,杀意满溢
滚!
他的声音还很沙哑,里头的戾气却像是迷雾中的□□,雪亮枪尖掩不住地破云而出。
与此同时,楚佑侧身,拿出了他积蓄许久的力气,以肩部全力撞向楚文鼻梁!
楚文惨叫一声,人仰马翻,鲜血从他捂着鼻梁的指缝里止不住地狂飙出来。
其余少年一时间被楚佑气势所骇,居然不敢轻举妄动。
楚佑一把抓过了药包,看也不看就撕开药包往自己嘴里倒,以最快的速度咀嚼吞咽下药材。
他最饿的时候挖过野菜啃过树皮,从野狗喉咙里抢过食物,药材那点艰涩酸苦的味道对常人来说犹如噩梦,对楚佑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药材一入喉间,化为一道灼烫热流,散在他四肢经脉之间肆意横冲直撞。
楚佑微微地哼了一声。
他一般是不喊疼的。
可是他现在,委实是太疼了。
像是每一寸经脉都在遭受针扎刀砍之苦,火烧火燎之痛,被拉拽着一条条地抽离皮肉,折磨得人恨不得满地打滚,抱头痛哭。
疼痛之中,另一种感觉悄然而生。
他自出生以来闭塞的经脉中凝滞的杂质,随着热流化开,汇到楚佑丹田中气。
他经脉渐渐能知悉外界的气,身体渐渐变得轻盈有力,丹田中也像是有了某种不为人所知,又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这废物玩什么花样呢?
楚文刚从地上爬起来,提着拳想和楚佑算账时,就看到这样一幕。
少年蜷缩在地上一口一口地往外呕血,原该坚韧的眉头紧紧拢着,仿佛在遭受什么天大的痛苦。
他同伴风凉道:自己心上人被抢走疯魔了呗,吃要把自己毒死了。
说完嘿然冷笑:嘿,我还以为这狗东西终于要出息一次了。没想到心上人被抢走,也只敢自己吞毒药。这种窝囊废的事情,不愧是楚家鼎鼎大名的废物干的出来的。
行了!
楚文喝道。
他望着楚佑,莫名有种不安的预兆,烦躁道:他再活得不如狗,也是家主的儿子,平时欺负他也就算了,明显这回是要闹出性命。我们先走,回头追究到我们头上来就有麻烦了。
他那群跟班一听这话六神无主,跟着楚文掉头就走
留下楚佑躺在原地,继续忍受着疼痛的煎熬,和几乎将他冲昏的巨大喜悦。
十七年了
他盼修行盼了十七年了,日思夜想,做梦梦见的也全是修行。
终于盼到。
楚修锦院落中。
叶非折像是被楚修锦放的狠话吓到,眼睫扑棱几下,如同暮色下寒鸦振翅的翎羽,里头波光细碎,要哭不哭的样子楚楚动人。
楚修锦看他看得入了迷。
白得如雪般几欲化开的肌肤好看,乌黑如墨,光鉴动人的长发好看。
最好看的是那副五官,平平淡淡的言语姿态往那儿一浸,都能浸出勾魂夺魄的样儿来。
叶非折小声道:你让守卫们退下,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说到最后,因为不好意思的缘故,声若蚊呐,几不可闻,双颊飞红,如雪地里开出的一点红梅。
楚修锦色迷心窍,听得大喜过望,哪里还顾得着其他许多?当即挥挥手示意守卫全部退下。
美人儿。
他拇指擦过叶非折的脸颊,整个人迫不及待想要凑上去一亲芳泽:你方才脾气那么大,我可不信,先把这酒喝了再说。
到时候,不管叶非折真心假意,一旦喝了这酒,便只能任他摆布。
乖,听话点不会亏待你的,来,喝了。
叶非折冷笑一声,与方才楚楚动人的姿态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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