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猜中身份

    马帮不时也会帮助一些百姓征讨山贼，但这种事很少。在官府和他们的打压下，幽州山贼并不多。一些小股山贼看见他们就望风而逃，马冰以为这些人讨贼不遇，在生闷气。

    已经翻过山口，看到下面如城池般的建筑，张秋正松了口气：

    “那些人怕不是贼人，唉！你大哥和应虎他们被对方抓住了。”

    马冰和新赶来的女人全被惊呆，没让那些女人回过神来，她急声问：

    “他们是谁？在什么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马冰的话也是马四海想问的，在义马堂中，马四海正在和两人商量事情。他的宝贝女儿突然闯进来，还没来得及问，张秋正带着几人急步而来。

    “爹爹，大哥他们被贼人抓了，我们快去将他们救回来。”

    马四海愣了一会，问赶来的张秋正：

    “是不是马县那帮人？他们是谁？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秋山一脸愧疚，后面的马古山更是不敢抬头。张秋山将他们在马县发生的事重述一遍：

    “这些人绝不是贼匪，他们将不下百，兵虽只出来一千多人，怕是城内还有不少兵马，否则他们不敢如此狂妄。他们只派了三人，也不知其他将领如何，看样子就算比不过那几人，也绝非是滥竽充数。”

    马四海又急又怒没能问话，在堂中的马长龄问：

    “秋正，你也在东南西北跑了不少地方，那么多人你就一个也不认识？”

    “他们全都用两块黑片将眼睛挡着，我看不见他们的真实相貌，声音听起来也很陌生。只是可以肯定，那个领头者一定是个年青人。百多个将领，就连那三个利害的人也很听他的话，点将没人反对。”

    在大堂中另一人是个三十几岁的男子，男子肤色较白、双眼细而有神，耳小唇薄，两片八字胡十分对称。几人正在想，他缓缓说：

    “这就好猜了，他们是唐人，唐人有如此豪华阵营的年青人，一只手也数得过来。朱泚三兄弟的声音秋正哥应该听得出来吧？”

    张秋正点点头：“他们只遮了三分之一的脸，就算不听声音，朱泚三兄弟我从神态上也能认出。此人我敢说绝没见过，对他毫无印象。”

    马冰在一旁听得一脸怒火，抓住马四海的手：

    “你们还要商量到何时？爹爹，快点兵去救大哥他们。”

    马冰对人好，亲朋有难心里难平静下来。大家都习惯了，谁也没出言责备。马四海拍了拍女儿的手：

    “我马帮任何人都要救，先听国庆他们说。要是能了解对方，救人也会更容易些。”

    中年男子叫尚国庆，是马帮的头号军师，为马帮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他看起来并不着急，一脸平静继续分析：

    “李惟岳也算年青，但此时他自身难保，哪会来幽州对付我马帮？算来算去，也只有一人能答到条件。”

    “尚叔是说何浩然？”马冰一脸恍然。尚因庆笑着点头：

    “十有八九是他，听说他已到了魏州。魏州离幽州也不是太远，也只有他的胆子才敢如此。”

    “何浩然？”张秋正终于反应过来：

    “我怎么就没想到是他？我现在想起来了，与应虎交手之人岁数也不大，使一把玄铁大刀，这正是沈沉舟之子沈冲的武器。魏州除了沈冲，很难找出一个能打败应虎之人。”

    基本上得到证实，马四海气得须发怒张：

    “何浩然，我马帮并未反唐，和他又无怨无仇，他为何要来对付我马帮？”

    “帮主，何浩然的本意绝不是来对付我们。”尚国庆不愧是马帮第一军师：

    “现在唐国兵弱财少，他再怎么想也不可能在此时多树一个强敌。他应该是来攻幽州，见我马帮势大，可能出于两层考虑：一是想抓些人质，让我马帮不要帮朱辉。二是想我马帮帮他，就算他有能力收复幽州，要是有我马帮相助，他起码也能少许多伤亡。”

    马冰听到这番解释，心知自己的大哥几人性命无忧，怒声问：

    “哪有如此请人帮忙的？他要我们帮忙为何不亲自来义马庄？莫非怕我义马庄对他不利？”

    其他人也和马冰的想法一样，先不说马帮会不会帮他，这样做很有可能帮忙不成成仇敌。尚国庆考虑一会才回答：

    “听说何浩然聪明无人能及，他以往的成就大家也都知道，按道理说他不可能出如此昏招。一时我也说不清楚，要去看看才知道。”

    马四海再无问话：“招集所有兄弟，去马县。”

    ……

    大雪已停，半丈宽的城门口内，聚集了数百个手拿家伙、一脸愤慨的百姓：

    “我们要去马场喂马，快放我们出去。”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城门口已聚集两百多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后面的百姓不断向前拥挤，前方的人已经和一些士兵肢体接触。这些士兵很像文明的防暴队员，一个个手拿盾牌顶在前方，尽量避免和他们发生冲突。

    在士兵中间一个身穿甲衣、戴着一副墨镜的壮年男子，见他们越来越过分，有些人甚至朝他们空投石块，大吼一声：

    “都给我住手，谁在敢靠近，先打一顿再关到牢房里。别他娘的无礼取闹，刚才才送一些人出去喂马，现在又有这么多人想出去？别以为我们没打听清楚，马场只有那么几个，哪用得着这么多人？”

    马县有三分之一的人姓马，有不少马帮之人。在几千大军的威胁下，他们还算听话，时间一长就不行了。许多人聚集到主城门口，以喂马为名想出去通风报信。

    这个田家武将的话没多少作用，开始他们听话，以为这些人是贼匪。见这些人不抢不杀，比原来的官兵更有纪律，连那些士兵去小酒店喝杯热酒也要将账付清。大家欺善怕恶的本性暴露出来，一个长相精干的年青人大声说：

    “你们这些贼人想关我们到什么时候？除了喂马，老子们还要做其它事，不只是在城内就可以的。”

    “放我们出去，否则我马帮不会放过你们的。”

    拥挤又达到一个高潮，壮年将领气得将大刀高举，想了想还是没敢冲出去砍杀。何浩然警告过他们，平时大家你哥子我兄弟没事，有什么困难只管说，但军纪底线不能破，像杀百姓是最大的底线，谁破谁偿命。

    二百多个士兵被完全压制住，全被挤到城门口时，很快后面传来一阵欢呼：

    “少帮主来了，少帮主快将这些贼人赶出我马县。”

    被挤得难受的士兵终于得缓和过来，挤他们的人纷纷跑到后面去。在后面的马盛兴三人，被一大群人围住。三人不同程度脸色发烫，其中以马盛兴为最。

    “少帮主什么时候进的城，这些贼人是什么人？”一时间他们被各种问题包围，马盛兴好不容易将大家打住：

    “大家都别激动，这些不是贼人，他们是官兵。”

    惊奇的人不多，大半都知道这些不可能是贼人。一个老头问：

    “是官兵又如何？官兵就能将我们锁在城里吗？太不像话了。他们的长官是谁，让他出来说说，要关我们到什么时候。”

    马盛兴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朝城楼上的何浩然指了指：

    “那就是他们的将军，有什么话你们问他。”

    原本何浩然是让他们来招呼这些人，没想到将自己推了出来。何浩然一脸无奈，拿着一个随身携带的小喇叭大喊：

    “大家都静静，现在正是大雪封路之时，出去有危险。找柴不可能、种庄稼更不可能？有些要回家的也请等等，不出一月，定会将大家放出去。”

    “还要关一月？”大家不干了，铺天盖地的责骂声震出。马盛兴三人看呆了，起码等了半个时辰，何浩然一点没招呼，等最后的声音消失后才开口：

    “大家都累了吧？累了就听我说几句。土蕃和新罗趁我大唐内乱，现在正派大军向我幽州方向赶来。我方援军还在路上，他们也不知派了多少奸细，目前十多座城，已经抓了上千个奸细。我们关闭城门，是为了让他们的奸细无处藏身。谁要是此时出去，朝廷会当成奸细处理，你们看着办吧！”

    喊累了的百姓全惊住了，如果事小还没什么，奸细这种事谁摊上谁倒霉，就算马帮的人也不行。马盛兴三人和其他将领一样，正在由衷佩服何浩然的连篇鬼话，城楼上传来一道声音：

    “将军，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