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炸药的威力

    在汲县城西南方向有座较大的山，山从上到下被分成三段。在中间有一片被围墙围起来的建筑，这里就是何浩然的炸药基地。

    韩愈三人已经从何浩然那里知道来的目的，他和李诵十分激动，只有李安满脑子疑问。因为李安的问题太多了，问到炸药两人都装哑巴。

    他们的马车停在山下，早就在这里等待的姜子和一群药师跪了一地。李适已得何浩然提醒，李豫扶姜子，他亲自去将姜侯扶起来：

    “姜大人，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姜侯哪算什么大人，姜子现在是正八品官员，去魏州救沈珍珠的众人还未封赏，一旦落实到位，起码要提升好几级。

    姜侯师兄弟只是九品芝麻官，还都只是挂的虚职。姜侯激动了好一会才说出：

    “小、下官这是研制炸药时被炸的，没事，不过是少了一只眼睛。”

    同来的官员虽未看到成果，打心里很佩服他们。李安的确很聪明，恍然大悟，拉着对他不错的韩愈问：

    “是不是鞭炮里的那些东西？”

    “算是吧！”人家基本上答对了，韩愈没有否认。唐朝才出现鞭炮，无论是火药还是其它技术都很落后，威力十分小。李安在心里想：

    “那些东西怎么能将他的眼睛炸掉？难道是那些灰进入他的眼睛里了？”

    鞭炮是富人的玩意，李安当然玩过。大家并没有上山，装着一肚子问号，走进一座靠山的围墙内。

    里面像个操场，十分单调。除了有三间房，几堵五六米长、三米高的砖墙，其它什么都没有。

    大家走进中间大厅，姜子有些为难。待大家坐下后，他将何浩然请到一旁：

    “皇上忌不忌讳那东西？”

    何浩然听懂了，他要先给李豫过目，又怕被人怀疑有不轨之心。鞭炮的药知道的人不少，虽然那些火药没什么大的威力，要是等会将威力显示出来，害怕有些不好交待。

    “你们这里应该有散药吧？随便装一半碗来大家看就行了。”

    待他回到几个老婆身边，抱着孩子的曲盈盈问：

    “那声音是不是比鞭炮大？到时候要不要捂住芳儿的耳朵？”

    “要，捂住耳朵再将她抱到外面去，走远些。”

    大家被他的话吓得惊了一大跳，李适问：

    “真有那么大的响声？”

    何浩然笑了笑还未回答，钱深端了个碗走来：

    “皇上太子，各位大人，这就是炸药。”

    以前大家只听过火药黑药，全都很有兴趣跑过去围观。听了何浩然那番话，没敢用手去摸。一个叫刘文志的将领说：

    “这东西和黑药没多少区别，威力怎会如此大？”

    姜子嘿嘿笑了几声：“威力比黑药大多了，我们研究了一年多才有如今的威力。就这么一碗，不加任何东西，绑在身上可以炸死一个人。如果添加些铁沙之类的进去，炸死三个人没问题。”

    众人吸了口凉气，原理他们都懂点。就如鞭炮一样，那些纸片竹梢之类的弹到身上，同样让人感到痛。要是威力更大，用铁沙子之类的，能很轻松钻入人体内。

    李豫已经等不及了，看了眼何庭芳：

    “开始吧！将孩子送到外面去。”

    还是当妈的心痛女儿，一声不哼抱着何庭芳走出去。大家来到门外，见三个药师各自捧着一个脑袋大的瓷坛，瓷坛口被泥封闭，中间有一根细线伸出来筷子长。在一侧的李安惊叫一声：

    “这么大一个鞭炮，声音肯定不小。”

    另两个师兄比他更激动，看了眼何浩然，见他也没后退，心里松了口气。韩愈对他说：

    “到时你用双手将耳朵捂住，小心别被声音震伤了。”

    一些药师抬着几块大木板档在众人面前，只留下他们的脑袋露在外面。见大家都已经准备就绪，姜子抱着瓷坛来到一堵三尺厚的墙边，紧靠着墙。

    “大家最好将双朵捂住，声音真的很大。”

    只有李安和三个女人听话，其他人都没有捂住耳朵。他们站的位置，离那堵墙有四五十米，这个距离让大家很有安全感。

    姜子等了小会，没再劝他们。打起火折子，颇为小心凑到火绳头端，刚见一点烟火冒出，他撒腿就跑，一溜烟跑到紧靠山壁的最后堵墙后面。

    许多人虽未捂住耳朵，心瞬间提在嗓子眼里。双眼死死盯住火绳，没一会功夫，烟火将冒出来的一端烧尽，只过了几个眨眼时间，从他们的眼中，突然扩散出一大团火光。

    “轰，”一声巨大的响声紧随其后，如天雷降临，炸得他们脑袋嗡嗡直响，感觉大地在晃动，天空在旋转。他们的眼睛跟不上，从火光中瞬间飞出无数块碎片，最远的炸到他们面前的挡板上，传出一些沙沙声。

    火光消失得很快，被一大团黑烟替代。当烟消火散后，三尺厚的墙上出来一个不算很大的洞。大家见何浩然跑过去，跟着跑过去一看，大概被炸进四分之一，不过有些可惜，城墙的伤洞只有碗大。一些砖头有不同程度受损，地上也有个比脑袋还大的坑。

    “好大的声音，连威力也如此巨大，简直不可思议。”李豫父子和几个官员十分兴奋，还处于刚才那一瞬间的烟火中。三个女人虽被声音吓了一跳，也颇为激动，李安还在原地，他双手虽捂住耳朵，却没怎么捂，只过滤了一点声音。

    只有三人很失望，何浩然想的不是这个结果，起码要炸开城墙一半，地上的坑要有一米深。这还是他先听了姜子的，要不然在他幻想中，这一下就能将城墙炸开。

    韩愈和李诵没听到姜子的话，所以他们比何浩然更失望。只怪何浩然在书中吹得太利害，将原子弹也吹了出来。在韩愈两人的幻想中，虽不说一下子就能令他们阵亡，起码要将这堵墙炸飞才是。

    姜子三师徒和几个药师走来，他们又喜又忧，喜的是李豫这些老大都满意。何浩然那样子明显是不满，姜子有些尴尬地说：

    “还有改进的空间，再来一年半载，一定比现在的威力强。”

    “已经非常不错了，”李豫肯定他们的成绩：

    “这东西想必越多威力越强，要是再加几倍，说不定城墙也能炸穿。”

    李豫的话很点道理，但真正的城墙重压力非常大，像刚才这个炸药，恐怕只能将城墙炸裂几块砖，连小洞也炸不出。

    几个武将想的不一样，李抱玉说：

    “炸城墙不合算，用这东西，只需几个就能将城门炸烂，就算配料再贵也值得。”

    姜子早就想到这些，得到他们的肯定，将自信恢复过来：

    “配料并不太难弄，但恐怕要从这里运输去才行，战斗之地不一定有。炸药的实用价值还有很多，比如用来在野外战斗。就算只有普通鞭炮那么大，声音也大得让人难受，战马绝对受不了。要是将这些炸药做成鞭炮大小，用箭投于敌方骑兵阵营中，只需每处响些，一定能令他们不攻自乱。”

    “姜大人说得不错，”定远侯李贤一脸激动：

    “以前我带兵打仗时也想过用鞭炮，可惜那东西声音不够，炸出的威力也不大。要是用这种炸药，对方的战马一定受不了。我们的战马可以暂时将耳朵堵住，离远些不会受影响。”

    李水音也忍不住插入进来：“打伏击最好，将敌军困于窄小的地方，像山谷之类的。扔些炸药下去，保证人马俱惊，炸不死也要吓死他们。”

    一个个说得李豫父子眉开眼笑，他们虽想不出这些计策，听一定能听懂。见何浩然还在想事，李适有些等不得：

    “浩然在想什么？”

    何浩然在想枪，那东西目前他有条件做，新式钢应该勉强能用于枪的材料。以前他太缺少铁源，加上器炼师也不多，在枪和盔甲之间，他选择了能保护人的盔甲。

    他没对大家说，在东西没做出来之前，他一般不会对这些人说，免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炸药的威力虽不是很令人满意，但也不错了。刚才大家说的都有道理，在战场上可以试试，我们看看它在羊群中炸的威力如何。”

    在外面的曲盈盈走出百多米远，还是听到一声巨响。本想进去看看大家有没有事，又怕惊到孩子。等了好一会，又听到传来一声巨响，还有不少惨叫声传来。没冲多远，一听是羊的叫声，赶忙带着孩子跑到更远的地方。

    又过了好一会，众人终于出来了。李水音第一个向她跑去，接过已经睡着的何庭芳：

    “盈盈，那炸药的威力虽没有相公说的那么大，但也非常不小。它不但能将城墙炸烂，还能将羊炸死。”

    曲盈盈也想亲自看看，又不想将孩子交给那些侍卫。听李水音说得眉飞色舞，止不住好奇心：

    “真能将那些羊炸死？太好了，要是打仗时多配些，连箭也不用放，只用炸药就行了。”

    李水音点点头，双手没空，只好放弃比划：

    “不过头大一包，扔到羊群中，炸死了五只羊、有十多只受伤。四周身上没伤的羊也好不了多少，一只只全被吓傻了，有些的耳朵也被震出血来。”